尽职当反派的我被主角们爆炒



(穿书np总受)尽职当反派的我被主角们爆炒
【作品编号:147673】 连载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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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 / 男男 / 穿越 / 中H / 正剧 / 美攻强受 / 修真
双性,np总受

作为高中老师的祁君阳从班上的学生里没收来一本修仙小说,上网搜了搜名字是x点常年占据第一的群像无cp小说,里面有五个男主,个个都是天之骄子,长相俊美实力强悍,剧情也不同于那些无脑网文,文字功底深厚,每一句话都有作者自己的思忖和考虑,是本难得的佳作。

联想到学生在他没收这本书时依依不舍的目光,祁君阳也起了好奇心,顶着困意熬夜看完了这本《太虚纪事》,哪知才刚看完结尾,他就两眼一黑,晕过去了。再睁眼时自己已经变成了那个前期百般栽赃陷害男主之一的恶毒小boss,而脚下正是主角清瘦的身体……

攻一:性格阴郁超级记仇的升级流男主,前期是地位低下的外门弟子,一直对受的霸凌耿耿于怀,后来在发现受底下长了个小逼掌握了受的把柄,借此天天凌辱他;后期攻一手握龙傲天剧本,摇身一变成了修仙界惊才绝艳的新星,满修真界地追着逃跑的受艹逼。

攻二:圣莲化身从上界下凡来游历的貌美佛子,为人正直谦逊,穿着一身朱红鎏金的袈裟,在受逃跑之后与他相遇,并在受颠倒黑白的说辞下认为攻一是卑鄙小人,后因为某种不得不说的原因被受破了戒与他交合,堕魔成为了魔修。

攻三:某上界超级大宗的开山始祖,一条修为通天的美人蛇,看似行为处事非常随意,其实对自己在意的人掌控欲非常强,给受的小腹纹了一条淫纹,还强制让他怀孕生了蛇蛋。

提问:像受那么骄傲的人怎么会肯呢?当然是打不过只能装乖狗狗答应啦~

攻四:单纯暴躁的小火龙一枚呀~血统在整个修真界基本无敌,生来就是元婴修为,吐的是烈灼异火,有两根鸡鸡,发情期干得受崩溃,喜欢亮晶晶的东西,最爱给受穿金戴银了(kirakira~)

攻五:神秘幕后boss,整本书解谜的关键,只需要知道他是一个没有同理心、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无敌大坏种就好了。

PS:受并不是一开始就恶毒,而是在多次讨好主角无果后心一横起了斩草除根的想法,把书中人物都当做虚拟数据,所以会做出一些没有人性的事情(虚拟世界,千万别模仿哈)。

性格的话受又坏心机又重(当老师的时候还是个正常人,穿书之后一想到炮灰的悲惨结局就彻底黑了),聪明但是幸运E的倒霉蛋,每次计划都失败,还会挨一顿爆炒,边哭边骂。

全文play很多,会有怀孕生子产奶,肉和剧情参半,有修罗场和炮灰攻死亡情节,前几章可能会有点微虐受(仅针对某一个狗币),后期会狠狠虐回来的,追妻火葬场,攻全处。

刚穿书,脚下是主角,在线求怎么办急!
  又是令打工人老师兴奋的周五,祁君阳只要上完这最后一节课就能放假了,前提是备完课和改完作业。
  他扶了扶滑下来的眼睛,高大健壮的身材足有一米八接近一米九,穿着显腰线的西装臀部微扭地靠在讲台上,手里拿着书,讲课讲到关键的地方时弯腰拿了从笔盒里只粉笔出来,开始在黑板上写写画画。
  “从这里开始就能用洛必达法则了,但要看准临界点,然后分情况讨论。记住,这里要先......”
  长相端正硬朗却因为有一双细长吊眼而增添了一丝邪坏气质的男人在自己擅长的领域侃侃而谈,在讲到正激动时却猛地发现一水儿认真的眼神里参杂了一双鬼鬼祟祟不敢看他的眼睛。
  多年的教学经验告诉他,里面有猫腻。
  装作不经意地去下面转了一圈,祁君阳趁他低头时绕到了教室的正后方,从后往前静悄悄地向那个男生靠近。
  “这是什么?”
  祁君阳一把夺过他放在抽屉里的书本,合上书看到封面上写着明晃晃的四个大字——
  “太虚纪事?”
  他拿书轻轻扇了一下那人的脑袋,伤害不高但侮辱性极强,“都快高三了还看小说呢?知道不知道我现在在讲很重要的知识点?说不定高考就考这一题呢!还上课看小说,臭小子......”
  “没收了!等高考结束后再来找我拿回去吧,认真听课!”
  他不解气地又拍了一下学生的脑袋,却敏锐地察觉到有一道异常灼热的视线看了过来,和其他人幸灾乐祸的看戏态度都不一样,这道视线带着特有的说不清的情感。
  祁君阳抬眼看了一圈,在教室中间靠窗的那一排找到了视线的主人——江言鹤。
  说起来,他也是个传奇人物。
  相貌当然是一顶一的好的,五官相当优越,尤其是镜片下那双浓墨般深邃的丹凤眼,睫毛细而浓密纤长,淡化了眼形带来的攻击性,反添一丝冷淡疏离,是整张脸最吸引人的地方,而他人也是这种类型。
  可能是对除了学习之外的任何东西都不感兴趣吧,江言鹤一般都是在低头学习,多余的话从不讲半句,平常做什么事情都是一个人,从未见过他身边出现过其他人。
  他对人也是很公事公办的冷漠,包括对老师一样,只做自己认为正确的事情,上课从来都不听,都是在埋头自学的。但人家成绩好,实力摆在那里,老师们也不好说什么。
  祁君阳也对他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态度。
  平时没见这小帅哥对他多看一眼,怎么这回抓一个开小差的学生就这么关注自己?
  他疑惑地看了回去。
  对方却在他看过去的那一瞬间垂下了眼帘,只是颤着蝶翼般的睫毛看着桌上的套卷,握着黑笔的手节骨分明,过了几秒钟便开始在白纸上打草稿,一副从未关注过他的样子。
  真是奇怪。
  下课后,祁君阳看着手里厚厚一本的小说,好奇地去网上搜了一下发现它竟然是x点近几年常常占据榜一的群像无cp小说。他往下滑看了一下评论,清一色的好评,差评也不是没有,只是极少,少到可以忽略的程度。
  到这他又去某站搜了搜这本书,发现关于它的评价也是正面的,其中一位有很多粉丝的up还夸这本书的作者文字功底非常深厚,剧情有深度引人思考,但又不失打脸等爽文情节,是一本值得一看的小说。
  作为一个在小时候也看过x点爽文的人,祁君阳不禁心动了。
  他上完今天的课,麻溜地下机回家吃完饭,便打开这本书开始读了起来。
  看了几十章后,他发现这书是真的上头,很多情节就像一把钩子,勾得人心痒痒,让人急冲冲地看下去,不知不觉看了好几个小时,反应过来已经凌晨一点了,但他丝毫没有困意。
  反正明天也是周六,就偶尔放任自己一回吧。祁君阳这样想着,一看就是一整个通宵。
  本来想着速战速决的,奈何这篇文实在是太长了,毕竟五个主角,他熬了两天一夜才把这本书看完,期间除了吃饭就是趴在床上看书,看得他眼睛都肿了,眼白处全是血丝。
  累是累,但爽也是真爽,起码祁君阳是觉得爽的。
  他看了眼窗外,这时已经是晚上了。
  熬了几十个小时的祁君阳非常困,但肚子又是饿的,于是准备下床去煮碗面吃完再睡。2,30﹝69,23,96,
  在他踏上地板的时候,脑袋一阵耳鸣头晕,心脏也跳得出奇地快,仿佛下一秒就要破膛而出了。
  祁君阳觉得不对劲,连忙撑住桌角来固定身体,但他眼前白花花一片,什么也看不到,视野迷蒙又模糊,只觉得好端端的地板突然转了起来,紧接着他也跟着转了起来,分不清天南地北。
  眼看着地板离他越来越近,他两眼一黑,倒在地上晕了过去。
  等他恢复意识的时候,周围闹哄哄的,很多人影在晃动,但他看不清也听不清,身体下意识地踉跄一下,被人扶住了。
  “祁师兄,你...么了?要....医...来看...下?”
  有人在他耳边说话。
  祁君阳用力甩了甩头,只有色块轮廓的画面逐渐清晰,变成了一一个个穿着古装长袖的陌生人,那些他听不懂的话也听懂了,是那些围在周边的陌生人兴奋地说:
  “打他!”
  “踹他!”
  这种场景让祁君阳有些懵,他看向扶着自己的人,是一个其貌不扬的男子,也穿着古代服饰,不过比那些人好点,腰间还配了把长剑。
  见祁君阳看过去,男子扬起了一个讨好的笑容,谄媚地问道:“祁师兄,您感觉好些了吗?”
  祁君阳没有说话,他突然觉得脚下软软的,低头一看,是一颗披着枯黄长发的脑袋,那人穿着破破烂烂的麻布衣服以一种极其狼狈的姿势趴在满是泥土的地上,灰扑扑的脸被他踩到变形。
  做工精致的云头紫锦履上方,一只晦暗的眼睛从发丝中露出来,用看死人般的眼神看着他。
  祁君阳吓了一跳,连忙走到一旁,背脊还有些发凉。
  周围的人看他来这一出,纷纷愣住了,眼睁睁看着那位昔日以霸凌他人为乐的少爷亲手把地上的人扶了起来,拍了拍那人的背让他顺气,嘴上还问道:
  “你还好吗?能不能说话?”
  少年孱弱地靠在他臂弯里咳嗽,头一偏露出了苍白的脖颈,上面布满青紫的掐痕,显然状态奇差无比。
  “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要踩你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一睁眼就是这样了,真的很抱歉!”
  祁君阳慌乱地道着歉,眼睛却被他脖子上一个星形的胎记吸引住了。
  这不是......《太虚纪事》里五个主角之一穗玉的标志性图案吗?!
  他突然想起了刚刚少年在他脚下的一幕。
  多么熟悉啊,不就是《太虚纪事》刚开头的描写吗?
  祁君阳猛地转头看向其他人,“这里是什么地方?”
  被问的那个人挠了挠脑袋,虽不知道祁师兄为什么问他这个,但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答了。
  “这里是万钧门,同时也是祁师兄您所在的门派。”
  万钧门。
  他看小说前期最眼熟的三个字。这下,祁君阳可以确定。
  他穿书了。
  联想到小说里欺负穗玉的人,再看看自己这标志性的一身黑色劲装和衣摆上绣工精湛的仙鹤,他也可以确定,自己穿的谁了。
  那就是万钧门灵道长老的独生子,同时也是霸凌了穗玉整整三年、下场无比凄惨的反派炮灰之一——祁阳。


被房间里的陌生少年强制掰开腿舔逼,舌尖碰到了处女膜
  祁君阳看着怀中穗玉的惨样,满身伤痕,骨瘦如柴,连脸颊都是凹陷下去的,仿佛随时都会咽气,但他却看到了自己未来在秘境中被蛇兽活生生咬断四肢撕咬身体的画面,情不自禁地感到头皮发麻。
  他抱起穗玉,看向周围呆若木鸡的小弟们,“还愣着干什么?赶紧给我带路去温养阁啊!”
  小弟们傻眼了,以为祁君阳被穗玉做了些什么才会如此反常,想冲上来质问穗玉,却被祁君阳制止了。
  “你们要干嘛?!是不是听不懂我的话?”
  他拿出了当老师时训斥学生的威严,眉头一皱,本就有些戾气的吊眼显得更加凶狠了,吓得那些小弟们忙走在前头带起了路,不敢再有其他想法。
  温养阁是万钧门的医馆,里面住着很多炼丹师和医师,每天生产各种丹药和药剂,其中包含了治疗的类型。
  给穗玉看病的医师是个老头子,他活了这么多年,大抵是什么大风大浪都见过,看到穗玉身上那么重的伤也面不改色。
  检查完,医师脸上没什么表情地从帘子里出来,告诉祁君阳:“治好他的皮肉伤倒是没什么大问题,只是除此之外,他身上还藏着多处暗伤,肋骨也断了一根,怕是得用药治上许久才不会落下病根。”
  “没关系,只要能治好他,要多长时间都没事!”
  医师用奇怪的眼光看了他一眼,想着整个玉嶙峰都知道是你把他整成这副模样的,为什么又突然做起了好心人。
  他当然只敢在心里这么想,灵虚长老的独子谁都不敢招惹,惹怒了他,躺在床上的就是不是穗玉,而是他自己了。
  弯腰告退,剩下的就随他们折腾吧。
  祁君阳看着那抹白色消失在拐角,转而走进帘子去看看穗玉的情况。
  瘦弱纤细的少年满身纱布地靠在床头,脸上依旧是脏兮兮的,双眼无神地盯着前方发呆,听到有人进来了也毫无反应。
  祁君阳对着外面招手,把小弟们叫进来,让他们排成一排,然后说:
  “跪下。”
  小弟们瞪大眼睛看着他,不知他这是什么意思。
  见他们都站着不动,祁君阳又重复了一遍:“听不到吗?我说——”
  “跪下!”
  小弟们这下听清了,左看看右看看,最终还是齐刷刷跪下了。
  “很好,”祁君阳接着道:“接下来,给穗玉道歉。”
  “什么?”
  小弟们怀疑自己听错了,但祁君阳的表情异常严肃,看起来不像开玩笑,他们为了不惹怒这位长老独子,不得不照做。
  “对不起,穗玉。”
  听完他们的道歉,祁君阳自己也跪了下来,对着穗玉弯腰行了个大礼,“我也向你道歉,穗玉。”
  他语调认真虔诚道:“我承认,这些日子是我的不对,我不该对你拳打脚踢,我也深刻认识到这种行为是多么地可恶。接下来的时间,我会用尽一切办法治好你的病,也会对你加倍补偿,希望你能消消气,原谅我的所作所为。”
  在太虚,下跪这种行为和古代的中国一样,代表着极大的尊重与敬畏。正所谓男儿膝下有黄金,穗玉不过一介凡人,让万钧门长老的儿子给他下跪,可谓是给足了面子。
  而穗玉看着他真诚的脸,只是轻轻嗤笑一声,便一言不发地转过去背对着他们了。
  这样的回应让祁君阳很尴尬,不知道说些什么,只好留下一句干巴巴的“你好好在这养病吧。”就带着人一起出去了。
  吵闹的房间终于安静下来。
  穗玉忍着疼痛从衣服的荷包里拿出一根银针,在医师给自己敷药的地方都碰了一下,看到银针没变黑后才放心地闭上了眼。
  按照原身的记忆,祁君阳去了玉嶙峰,这是他爹灵道长老掌管的主峰,他的住处在山巅的桃花林里,视野极好,往下一看就能看到整个万钧门的风景,正前方就是练武场,可以看到玉嶙峰的弟子们在那里比武练习的清脆喝声。
  再三叮嘱小弟们不要欺负穗玉后,祁君阳回了住处。
  忙活了半天已是夜晚,他走进院子,挂在树上的灯笼便自动亮了起来。
  院落内布局良好,有三个房间,他每个房间都看了看,一间是厨房,其余两间都是寝屋,但中间那间寝屋明显要比另一个华丽许多,不知是何缘故。
  他不明白这样的设计是为什么,原著里也没有关于祁阳住处的描写,就暂时没想了。
  他觉得又饿又累,略带新奇地用意念从乾坤袋里拿出一颗辟谷丹吃下去,便打算上床睡一觉。
  在此之前,他得先脱裤子检查一下腿心。
  刚穿过来时他就感觉到了,身下特别是有一股强烈的异物感,湿漉漉的,走路的时候还会软软地摩擦,特别奇怪。
  祁君阳几下脱了裤子,一只脚踏在床上一边观察自己的胯间,那里除了一根尺寸不错的阴茎外就没有其他东西了,而异物感的来源要在更下方一点。
  他提起软趴趴的阴茎,把两颗软软的卵蛋也一并捞起来,在本该平坦的地方,出现了一条微微鼓起的肉缝......
  “这是什么......”
  祁君阳呆呆地看着那个不该出现在他身上的部位,有些好奇地摸了一下。
  “嗯.......”
  软糯的触感,像块娇嫩的豆腐,好似碰一下就会碎掉,还稍伴有细微的酥麻感,祁君阳忍不住哼了一声。
  他又拨弄几下,看清了那条缝里面的结构,以及下方窄小的洞口,便确定了那是个什么东西——
  他长了一个女人才会有的阴户。
  “怎么会这样......”
  祁君阳有些怔神地看着那个肉屄,消化了一下这个事实后打算把裤子穿起来。
  这时,门被打开了。
  有人走了进来,见他没睡下,便把门口盖在夜明珠的丝绸拉下,房间里顿亮了起来,来人的全貌也瞬时显露了。
  站在门口的是一位身形纤细的少年,容貌清隽秀丽,穿着身淡绿色的衣服,但看外表像哪家娇养的小少爷,但身上天真温良的气质却与其身份格格不入。
  他怯怯地躲在门后,看见祁君阳双腿大开的样子也不讶异,只是低头盯着地板小声道:“少爷今天要洗澡吗?要洗的话桑麻可以为你去打水。”
  祁君阳急忙扯过一旁的被子盖住了腿间的风光,气哄哄地对来人道:“你这人进屋怎么不敲门啊!别人要是在换衣服怎么办?”
  “对、对不起......我下次不会了。”被他凶巴巴的语气一冲,名为桑麻的少年更加胆怯了。
  少年看起来就很小,最多不超过十六岁,估计是原主的侍人,祁君阳也就不跟他计较了,摆摆手让他出去。
  “我不洗澡,你下去吧,这里没你的事了。”
  本以为少年会应声离开,却没想到他顶着祁君阳疑惑的目光一步步走了过来。
  “你要干什么......唔啊!”
  少年上来就使劲掰开他的大腿,脑袋钻入那件用来遮盖的衣物,然后在他愕然的眼神下张口舔上了那口娇嫩软绵的肉逼。
  “啊!!!”
  祁君阳呻吟一声,猛地夹住了双腿,但这只是无用功,陌生少年依然在用唇舌奸他的肉逼。
  灵巧柔软的舌头狂乱地舔着两片肥软的鲍肉,舌尖不住地挑逗缩在里面的阴蒂,自下而上地用力舔舐,等掌下丰腴的屁股一抖屁眼紧缩的时候便往下舔去,尽数舔净小洞小股小股吐出的水液后舌头卷起来浅浅插入一半,模拟着交媾的方式抽插了起来。
  祁君阳本想制止少年,但一被舔住就爽得什么力气都没了。少年的力气出奇的大,把他弄高潮一次后就直接掐着他的大腿往两边掰,把两腿掰到极致后开始大力舔弄,整张脸都贴在他私处磨蹭,还用舌尖玩弄处女膜,直接给他舔喷潮了。
  清透的水液喷射而出,全被衣服下毛茸茸的脑袋跟着祁君阳抖动的方向悉数吃尽了嘴里。
  等水喷完了,少年就从他腿间出来了,一张白皙的小脸闷得通红,湿着一双圆溜溜的杏眼暗藏期待地温驯地看着他。
  “少爷,奴把你洗干净了,可以给奴奖励吗?”
  祁君阳还沉浸在高潮的余韵中,腿根不住地痉挛,没有心思回答他。桑麻看他不回答也不敢催促,就乖乖地一直跪在那里。
  待体内可怖的酥麻感终于褪去,祁君阳的脑袋终于清醒了一点。
  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书中一个地位不高的炮灰会有这种色情小说才会出现的情节?!
  “少爷,奖励......”
  桑麻又带了一丝胆怯说道。
  什么奖励?
  祁君阳不好直接问出来,看少年这么熟练的姿态,这个‘奖励’显然是和原主约定成俗的规矩,说出来反而会引起怀疑。
  他暗暗观测了一下少年的行为,发现少年虽然表现得很害怕,但视线还是不住地往床头的柜子上看,想必奖励应该在那里。
  祁君阳拉开床头柜,里面放了个古朴的木质盒子,打开是一盒扮相好看清香扑鼻的桃花酥。
  奇怪,祁阳也会做这个吗?为什么和他在现代会做的样式一摸一样?
  他压下疑问,看了看少年期待的眼神,把盒子放到了他手上。
  “谢谢少爷!”
  桑麻眉开眼笑,喜滋滋地端着盒子吃了起来。而祁君阳却陷入了一团乱麻里,不知道该拿他如何是好。


迟来的“假慈悲”
  经历了昨天的荒唐事,祁君阳终于知道院子里另一间寝房是谁的了。
  他睡完起来根本不敢再多停留一秒,穿好衣服就匆忙地跑去课堂上课了。
  说起来他和小说里那些穿书的不同,别人有原主的记忆,他却没有,这也是为什么他一个人都不认识的原因了,连院子里那个桑麻也不认识,要去课堂上课的行程还是他从书里看到了之后才知道的。
  念着到去学堂的路线里会经过温养阁,祁君阳便想去看一下穗玉恢复得怎么样了。
  一到才知道,原来穗玉已经出去了。
  “为什么?他的伤不是还没治好吗?”祁君阳问面前在抓药的医师,那老头子抬了一下眼,又转过身去抓药了。本文源自491015245群,还有新章节
  “这得问问祁少爷您了。”
  他苦着张脸走了出去,看时间还早,就去穗玉干活的地方找找人了。
  祁君阳走到灵田,已经有很多人在那干活了。
  修真世界就是这样,修为低下只能做一些体力上的活了,起码还能养着一条命,不至于在外面饿死。
  他和田地旁看管的负责人说了一下,对方很快答应他进去看看的请求,把围栏打开让他去了。
  祁君阳路过了很多人,那些人一看是他来了都低下头努力缩小自己的存在感,生怕自己被盯上。即使早有心理准备,看到他们的反应祁君阳依然会地感到失落与心虚。
  在灵田最角落的地方,穗玉一个人空旷地站在比别人都大很多的田地里干活,拿着锄头一下一下地锄地。
  该说不愧是干惯了体力活的人,穗玉虽然体弱,但袖子卷上去的手臂全是线条流利的肌肉,偶尔露出的腹肌也是块块分明,就是上面有很多伤痕,不像他,肌肉有是有,但都不太硬,摸上去软乎乎的,屁股和胸乳也过于丰满,经常被男同事们借口摸蹭。
  他收回羡慕的目光,走过去问他为什么提前出了温养阁,明明伤还没养好。
  穗玉停下挥舞的动作,满是尘土的脸上沾着许多汗滴,他看着面露担忧的祁君阳,开口嘲讽道:
  “都欺凌我快一年了,突然装什么假慈悲。”
  “我、我......”
  回想原著祁阳的种种操作,祁君阳哑口无言,但还是想着去尽力挽回,“之前确实是我不好,我道歉。”
  “但原谅与否是你的选择,我不会去强行干预,我只希望你能接受我对你的补偿,这能让你身体好受点,也能让我心里好受点。”
  穗玉冷淡地看他一眼,又开始锄地了。
  祁君阳继续苦口婆心地劝他,穗玉充耳不闻。
  离那块田比较近的人听到了祁君阳的道歉,一副见了鬼的表情,趁着负责人不在的空档告诉了其他人,于是观看他们的人越来越多,甚至还八卦了起来。
  远远听到别人指点的动静,穗玉感到无比烦躁。他最讨厌的便是引人注目了,更何况这还妨碍到他工作。
  他直接对着还在滔滔不绝的祁君阳道:
  “滚远点,别挡着我做事。”
  穗玉很了解祁君阳的性格,本以为这样说就能让他露出真面目对他殴打一顿然后麻溜地滚蛋,却没想到这个高壮到身材有些丰腴的低智小人竟然很听话地退到一边去了,走之前还把衣服里叠得整整齐齐的手帕围在他脖颈上当汗巾。
  “那我在旁边站一会儿,等你翻完这块的土地再过来。”
  脖子上被热汗堆积出来的粘腻感瞬间减轻不少。
  穗玉闻着手帕上面清新淡雅的桃花味,脑袋都清醒了许多。
  除此之外,上面还有股似有若无的腥甜味,一直在撩拨他的嗅觉,搞得他胸闷气短的,没戴多久就冷着脸当着正主的面把手帕扔到了地上。
  看着地上被泥土搞脏的手帕,祁君阳突然想起来这是昨晚刚擦过高潮女逼的那条,又被穗玉闻了这么久,顿时尴尬到脚趾抠地,狂在心中对穗玉说对不起,在他背对着自己翻土的时候手脚迅速地偷偷把它捡回来了。
  “祁师兄,灵道长老找您。”
  祁君阳身后来了个年龄较小的童子,身后跟着只红顶仙鸟,想来是接人的交通工具。
  自家老爹的要求祁君阳自然是不敢拒绝的。
  祁君阳远远地穗玉打了个招呼,“我有点事要先走了,你身体有什么不适的就去温养阁找昨天那位医师,报我的名字就好了,我还会再来看你的。”
  远处的穗玉依然没有反应地继续干活。
  祁君阳摇了摇头,和小童一起坐上仙鸟飞走了。
  他们降临在一处高塔旁,祁君阳看着匾牌上“藏书阁”三个遒劲有力的大字,随小童一起走了进去。
  高塔内每一层都摆放着许多木质书架,上面的经书数不胜数,都是前辈们收集的各类功法以及实物记载,层数越往上收藏的经书就越稀有,而出入的次数也是有限制的。
  小童把他带到第十六层便下去了,告诉他长老在里面等他。
  里面的空间内很大,祁君阳找了许多地方都没找到,灵道长老看不下去他这副蠢样,直接用灵力推着他走到了他所在的地方。
  “君阳,老实告诉我,这段时间是不是又偷懒没修练了。”
  君阳???原主不是叫祁阳吗?哪来的“君”字?
  难道这穿书还附带兼容优化的吗?
  祁君阳也不敢问,结合了原主平日的行为斟酌回答道:“当、当然没有,我每天都在刻苦修炼!” “只是...您又不是不知道,儿子不过一介三灵根,进步肯定没那么快。”
  灵道长老一听就知道他在撒谎,但儿子是自己惯出来的,平日作威作福,也不知害了多少人,这下也算是报应到了。
  他也不想戳穿祁君阳,叹了一声,放下手中的经文看着他道:“别的我也不期待你,起码不要再随意欺侮于他人。你要知晓,恨意是这世间最长久的情感,你现在嚣张是靠着我在,要是我不在了呢,你又会是什么结果?”
  祁君阳低头安静地听他说教。
  “唉,罢了。”灵道长老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说正事吧,这次叫你来,是为了跟你宣布一件事的。”
  “我和连山道人决定,让你跟林樾结为道侣。”
  “啊?”
  要说前面的话他还是多少听懂了点的,这下是完全懵了。
  原著里灵道长老执行了一次异常凶险的任务后便身患旧疾,命不久矣,所以他让原主收敛习性是由原因的。
  但,和别的男人订婚什么的,是否有点超出范围了?
  “怎么,你有问题吗?”
  “不......!没,没有。”原主一向在老爹面前不敢大气喘一口,他这一声算是有点危险了,毕竟露馅儿了只有被搜魂的份,那就真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了。
  灵道长老看着他那副与在外耀武扬威形成鲜明对比的窝囊样,失望地别过了眼。
  本以为有点胆色学会反抗了,没想到还是那个老样子。
  他从祁君阳出生的那天起就知道他身体的秘密了,也知道现在的他特别草包,所以早早给祁君阳寻了一门亲事,对象是九霄宗以温润君子出名的首席大弟子——林樾。
  林樾是连山道人的独子,林祁两家关系匪浅,当初约好了如果是一男一女就订娃娃亲,不是就做一辈子的兄弟姐妹。
  如今他身体不佳,恐怕没几年就要陨落了,而自家儿子又跋扈异常,到时候墙倒众人推,祁君阳就不知要落到什么地步了。
  这般举动虽对不住昔日挚友,但为了儿子着想,也只有这一条路可走了。
  好在挚友心善,干脆地应了这门亲事,不然他死后也没什么颜面去见地下的妻子了。
  “为了让你和他交流情感,明日我会为你请假一天,让你去九霄宗待一日。”
  “是,父亲。”
  祁君阳这会儿也想过来了,没有抵抗地应了下来,按照灵道长老的指示走出了藏书阁。
  他看着山旁缭绕的云雾,清风柔柔地拂在他身上,巨大的日轮耀眼而刺目。
  灵道长老知道他身体的秘密了,他肯定。


中了春药按着初次见面的美青年强吻,摩擦下体
  第二天一大早,祁君阳被叫去了灵道长老的洞府。
  他看着灵道长老布下的长期传送阵,心中咂舌,这可真舍得下本啊。
  传送阵本就属于造价极高的上品法阵,更何况这是长期的,需要的灵力更上一层楼。
  “好了,你进去吧。”
  灵道长老收起涌向法阵的灵力,对祁君阳说道。
  男人今天穿了件显身材的暗蓝色劲装,长发扎成了高马尾,用玉冠束了起来,看上去倒也一表人才,不至于让人觉得流里流气的。
  “君阳,你在那边不得放肆,万事要克己复礼,给林樾留下一个好印象,知晓了吗?”
  “是,儿子明白了。”
  祁君阳按照吩咐站进法阵中央,脚下繁复蜿蜒的纹路泛起了淡淡的金光,周围的环境被这光芒涂抹,慢慢淡下去的时候周边景色重新显现.
  他已经身处另一个环境了。
  这边的山川要比万钧门的高上很多,高耸入云,巍峨雄奇,郁郁葱葱的树林覆盖在山坡表面,偶有旁逸斜出的松树倒挂在岩峰绝壁中,栖着几只灰白相间的山鸟。
  他所在的这座山还悬挂着一条极高的瀑布,湍流如珠帘垂空,直冲而下三千尺,乍起的水花溅得悠然散步的仙鹤都展翅飞到了别处,恍若人间仙境,断绝了尘世凡缘。
  这无思无虑的修炼环境倒是符合书中所写九霄宗的道义,高山流水的风景看了谁不清心寡欲,可能想得比和尚还素。
  他身边没有任何建筑,想来也不是需要挪用的主峰,找不到人纹问路,只能等人来接他了。
  过了一会儿,有个人御剑飞来了这边。
  来人是个长相清纯的少女,从剑上跳下来后便从头到尾扫视了他一遍,把祁君阳一个一米八多的大汉愣是看害羞了。
  “请问姑娘,你是来带我去见林樾的吗?”
  祁君阳忍不住先问了。
  “对,”少女简短地回答一个字,扭头上了那把飘在空中的大剑:“你上来吧。”
  这还是祁君阳这个现代人第一次体验御剑。
  他小心地站上了大剑,脚底纹丝不动的剑身让他颇感神奇,忍不住蹲下去摸了一下剑上的纹理。
  “别乱动!”少女轻呵一声,“御剑的过程对你这种筑基修士来说是很危险的,一个不小心便会掉下万丈深渊。”
  “你最好站稳点。”
  说完,她单手结印运行灵力,催动大剑升高,而后像把离弦的箭般冲了出去。
  “哇啊——!”
  失重的感觉瞬间袭来,祁君阳踉踉跄跄地稳住身体,却依然还是离剑尾越来越近。
  “笨蛋!快用灵力稳住下盘!”
  少女急忙叫道,尽力把剑飞行的速度降下来。
  “好、好的!”
  祁君阳说是这样说,其实心里也没什么把握。他来这才两天,还没用过灵力,从乾坤袋里拿东西也是用意念控制的,没有用到灵力,现在就只能靠书里的描写做了。
  他气沉丹田,想象灵力像水流一样流到腿上,直到双腿变得有力才停止运作。
  危机解除了。
  少女呼出了一口气,转而又开口数落他,“你身为堂堂万钧门长老的儿子,怎么连御剑都不会!”
  “嗯......这个,我暂时忘了。”
  祁君阳只好这样说。
  “你真的是......”少女无语凝噎,到一间建在山腰的院落旁停下来,“下来吧,到了。”
  她把剑收起来,径自敲了敲那院落的正门。
  “林樾师兄,人我带到了!”
  屋子里响起人走动的声音。一位身材高挑眉眼俊秀的青年打开了门,摸了摸她的头淡笑道:“有劳小师妹了,下次我出山历练偷偷带糖葫芦回来给你吃。”
  得到青年如此温柔对待,少女白皙的脸颊爬上了淡淡的红晕,喜滋滋道:“嘿嘿嘿,好。”
  她暗自嫉妒地瞪了祁君阳一眼,转身御剑走了。
  林樾看着眼前这位不曾见过的陌生男子,温润道:“不嫌弃的话就来里面坐坐吧。”
  “乐意之至。”
  祁君阳跟着他进了屋内,房子里的摆设古朴清雅,桌上有一盏香炉缓缓升着紫烟。
  “要喝茶吗?”林樾提着茶壶问他。
  “麻烦了。”
  如玉的指尖涌现出喷泉般的清透水流,在空中旋转几下落进了茶壶里,顿时茶香四溢。
  祁君阳眼中闪过一丝向往,要是他也能这么强就好了。
  “我们之间订婚的事,你应该知道了吧。”林樾见他不开口,主动提起这件事。
  “嗯,不知你是怎么想的?”
  “既然祁兄主动开口问了,我就直说了吧。”林樾坐直了身子,认真对他说道:“结为道侣可以,但我们...不能有夫妻之实。”
  “咳、咳咳咳!”
  祁君阳被他的话惊得呛到口水了,拍着胸口咳了起来。
  “你没事吧?”林樾想起身为他拍拍背,被祁君阳抬手制止了,“我没事,只是被你直白的话语惊到了而已。”
  林樾的脸也红了些,不自在地移开了视线。
  “抱歉,但这件事我必须和你说清楚。目前我眼中只有修炼一事,而男子身携元阳会使修炼速度更上一层,我不能与你圆房也是这个道理。”二﹏三,零¥六九,二,三,九﹂六追〃文﹛整理
  “所以,不知道你能不能接受。如果能接受自然是极好的;如若不能,那我也只能坚持己见了。”
  “我当然能接受!”
  不和同性搞基显然符合祁君阳心中所想,他什么都没问,爽快地一口就答应下来,倒是让林樾有些讶异了。
  不过能双方达成共识也是他的目的,对方怎么想的就与他无关了。
  此时茶也泡好了,他倒了两杯茶,端起其中一杯给祁君阳送了过去,“祁兄,请。”
  祁君阳抬手去接,快要碰到的时候手突然一抖,没接到,而林樾也早就放手了,茶杯掉地上,“啪嗒”一声碎掉了。
  “我来我来!”
  祁君阳条件反射地要去捡地上的碎片,哪想到那碎片连带着水一起被一团灵力包裹着放到了桌上。
  “祁兄,这等危险之事不用亲自做,割破手指就不好了。”林樾为他开解。
  “啊哈哈哈,也是,也是。”祁君阳干笑道。
  “我这也没有多余的茶杯了,这是我自己用的杯子,你要是不嫌弃的话,就喝我的吧。”林樾把另一杯茶也递给他。
  祁君阳推脱不过,只好恭敬不如从命了。
  他喝了几口之后又和林樾寒暄了几句,顺便问问像他这种三灵根有什么可以提高修炼速度的方法吗。
  “像祁兄这种情况,能快速增强实力的有这几种办法。”
  “一是洗灵根,二是找炉鼎,三是与其他修炼方式相结合,或者与妖族签订契约,那样可以多一个战力,整体实力也会大大增强。”
  这三种方式里,只有第三种是最贴切实际、最符合祁君阳自身的,于是他又问了些关于其他修炼方式的问题。
  “你可以了解一下符修或者丹修,符修门槛低,丹修较稀少。但在我的优先度里,丹修是比符修靠前一点的,因为符修下限低上限高,盲目学习就会高不成低不就,而丹修则一旦入途就会一条路走到底,不容易有迷失的阶段。”
  “这样啊......”
  祁君阳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还想问他一点关于符修的知识,但丹田处开始莫名其妙地发热,那团不明来历的邪火一路烧到了底下,裤裆里的鸡巴勃起了,两颗卵蛋下的花穴也吐出些蜜液来,顺着臀线流到了不断收缩的屁眼里。
  他的脑袋变得晕乎乎的,眼前的事物也变得逐渐模糊,只觉得身上好热好痒,急需一个人来帮他解热。
  于是在林樾关心地凑近他查看情况时,祁君阳猛地勾住了他的脖颈,把他拉下来后就对着他的嘴就亲了上去。
  “唔!”
  滑腻腻的舌头一下子窜进了他口中,揪住他的舌头用力吮吸,狂乱地扫荡着他嘴里的唾液。林樾作为一个从未接过吻的新手自然招架不住如此激烈的深吻,雪白的皮肤红了一片,又不敢使蛮力推开他,只能被迫接受他渡过来的唾液,舌头被搅得啧啧作响。
  “师兄,你们谈完了吗,我进来喽?”
  门外传来小师妹强压着兴奋的声音,她打算开门劫走自己的师兄生米煮成熟饭,把门推开后却发现那个本该中了迷情散的人倒在椅子上,被另一个跨坐在身上用下体磨蹭裆部,形状姣好的薄唇还被那人撬开伸进了舌头。
  她的脑袋轰的一声炸了。


用嫩逼强奸主角的大鸡巴,被掐着腰打种爆炒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小师妹赶忙上去把两人分开,手碰到祁君阳的脸带来一丝清凉,被他渴望地舔了起来。
  “你放手!”
  她使劲挣脱祁君阳的桎梏,看了看桌上碎掉的茶杯,又看了看椅子上被人暂时制住双颊酡红的祁君阳,一切都清楚了。
  完蛋了。
  少女皱着张脸,但手上还是与林樾合力把祁君阳绑在椅子上,让他不要乱动。
  林樾见她一脸懊恼的模样,心中已有答案。但当务之急不是问罪的时候,而是把祁君阳身上的药性给解了。
  “小师妹,假如你有解药的话就拿出来吧,他快撑不住了!”
  “可是,可是解药现在不在我身上啊!”
  小师妹也一脸焦急,甚至没去细想为什么林樾会知道解药在她手里。她让林樾看着祁君阳,自己冲出门外去拿解药了。
  “呜...好难受,谁来帮帮我......”
  深陷情欲的祁君阳不断扭动着身体,胯间的阳具高高顶起,顶端的淫液洇湿了裤裆,显现出一点深色的水痕。
  二十多年来一直沉浸于修炼的林樾哪看过这种局面,当即往闭上了眼睛,嘴里念着:“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他听祁君阳叫得实在难受,不忍他一直忍受痛苦,就用手抵住他的额头,往他身体里传了些灵力,想让他好受点。
  没想到祁君阳反而更躁动了。
  “好痒...!快放开我!要化掉了呜......”
  他扭动的幅度更大了,腰上别着的一块佩环被流苏卡在了扶手上,经过连续的摩擦逐渐脱落,最终掉在地上碎成两半。
  一时金光大盛,祁君阳直接整个人从原地消失了。
  他脱力地坐在地上,尽力挤出一丝清明看了看四周。
  ——这是他在万钧门的房间。
  看来是被那玉佩传送到这里了。他扶着床站起来,意识又开始迷糊了,只隐隐约约记得偏房里有个知道他秘密且任他蹂躏的人,于是凭着本能走到了门口。
  刚好门外站着个身姿修长的少年,祁君阳没怎么看就把他拽进了屋里,那人也任由他牵着。
  祁君阳不知道的是,原主为了能更好地磨灭穗玉的自尊,特意命他在水曜日时来给他送净身露,并且每次都在房间里没事找事地挑错,而今天正好是水曜日,穗玉正好站在他房门外等人回来。
  荆州的时间流速比司隶快了不少,现在万钧门已经是晚上了,外面一片漆黑,祁君阳也没把房间的夜明珠点亮,再加上脑袋混乱,抓错人也情有可原。
  被拉进房间的穗玉以为祁君阳要按照惯例欺凌自己了,冷淡着眉眼一动不动。因为按照他的个性,越反抗祁君阳就越来劲,还不如装死让他兴趣褪减的快。
  但没想到祁君阳这次没打他也骂他,而是把他推倒到床上扒他裤子,手还不干不净地向他胯间摸去。
  自小生活于烟柳之地的穗玉瞬间知道祁君阳要干什么,顿时奋力挣扎,嘴里还怒极了地辱骂他。
  “祁君阳你个厚颜无耻的淫贼,你怎敢这般欺辱于我?!”
  少年声音低沉而嘶哑,带着愤怒时特有的高昂语调,与那日听到的清越嗓音实在不符,祁君阳察出点不对劲来,但他实在是太难受了,把这些统统抛到了脑后,随便拿了块手帕就把穗玉的嘴给堵起来不让他说话了。
  扒开穗玉的麻布亵裤,一股清新的皂角味扑面而来。祁君阳握住那根还未勃起就尺寸惊人的鸡巴痴迷地含了进去,无师自通地对着龟头一顿乱嘬,不能完全吃进去就把龟头吐出来去舔青筋暴起的柱身,把它舔得硬邦邦的了就脱裤子打算坐下去。
  可能下边的洞穴太小了,祁君阳塞了几次没塞进去,还在沉腰的时候被鸡巴狠狠磨了阴蒂,酥麻的快感一下炸开,祁君阳抖着屁股,阴唇含着鸡巴喷水了。
  内里的嫩肉实在是太痒了,祁君阳努力睁开双眼,两指把嫩逼掰开,慢慢地吞入了一个巨大的龟头,然后对准柱身一下子坐进去了。
  “啊啊啊——!”
  灼热硬挺的鸡巴长驱直入地破开那道富有弹性的处女膜,直接插到了最深处。
  温热的处子血从穴口慢慢流出。
  祁君阳像是身体被劈成了两半一样疼,坐在少年紧实的腹部上不敢乱动,而穗玉则被爽到了,韧劲十足的腹肌绷得紧紧的,被祁君阳禁锢在头顶的双手忍耐到颤抖。
  软糯的穴肉一下一下地按摩着未经过情事的肉棒,像有万千张小嘴在吮吸,爽得穗玉的脑髓都要被吸出来了,偏偏祁君阳又坐着不动了,那快感只停留在那一步,迟迟不能上升。
  万般纠结后,穗玉终究是败给了体内的情欲,劲瘦有力的腰腹不顾祁君阳的阻拦开始疯狂耸动,把他顶得不得撑着自己的小腹才勉强不掉下去。
  滑嫩的鲍逼被撞得七零八落,淫汁从颤颤巍巍的穴里喷溅出来,每一下抽插都插到了只剩根部,水润滑腻的肥软阴唇贴着腹肌像块被撞碎的豆腐般留下水痕。
  祁君阳被疼痛过后的激爽快感冲得神智全无,连穗玉的手都顾不上控制了,被少年反压过来掐着腰狂操。
  “啊啊啊——好快!太快了!唔嗯、求你慢点......!”
  整齐的衣物被扯得稀烂,秀窄修长的手指捞出藏在衣服里的饱满大奶用力揉捏,奶尖被捏得殷红。
  祁君阳承受着一下比一下深的撞击,觉得逼都要被奸烂了,大腿不住地痉挛,最后被穗玉一个深挺打种射进了子宫里。
  “唔......”
  体力耗尽了的祁君阳呻吟一声,疲惫地维持双腿大开的姿势躺在床上睡着了。
  穗玉这会儿也冷静下来了,心情复杂地抽出鸡巴,用之前祁君阳塞在他嘴里的那块手帕擦净了上面挂着的淫水,又把它重新塞到了祁君阳嘴巴里。
  他整理了一下衣服,本想就这么一走了之的,但一只脚刚跨出去脑海里就浮现了他刚插进去时顶到的那层膜,以及被他狠狠奸过后穴口流出来的、被稀释成淡粉色的处子血,又转回去给他打水洗澡。
  忙了半天把衣服和被子都换成新的,穗玉抱起祁君阳放到床上,替他掖了掖被子,开门走了。


狭路相逢
  一觉起来,祁君阳全身酸痛,仿佛被什么重物碾过似的。
  昨日记忆涌现,他爬起来看了看自己的腿心,那处柔软的鲍逼已经被操得红肿不已,肥厚的鲍肉鼓起,像一只被粗暴捅过的扇贝一般,两侧微微张开,收不回内里露出的贝肉。
  联想到那人与桑麻截然不同的低哑声线,祁君阳清楚地认识到,他把那位对他恨之入骨、深恶痛绝的主角——给睡了。
  这下可好,穗玉肯定更恨他了。
  他在屋内久坐许久,一直在思考如何跟穗玉解释,可无论怎么想都毫无头绪,索性到时间洗漱一下去就玉嶙峰上宗门课了。
  出发之前,灵道长老给他发来了一次水镜交流。
  “君阳,听闻你在九霄宗中了迷情散,在他人为你寻找解药的时候被玉佩传走了,现在身体可还好?”
  对方周身的景象似火红的岩浆涌动,想来是有任务在外执行,难怪现在才有时间关心儿子。
  祁君阳不敢跟灵道长老说是穗玉帮他解的毒,拉桑麻来顶替的话又怕他会亲自去询问,只好支支吾吾地装作不好意思说出来,让灵道长老自己理会。
  灵虚长老自然知道自己儿子是个什么样的人,直接认定是桑麻解的药了,怕他之后把桑麻送走,用心良苦地又把桑麻的作用说了一遍:“你也不必感到羞惭,那孩子天生药人,本就是为父为你搜寻来调解身子用的,他的体液有强体疗伤之效,想必这次双修能让你的体魄更为健壮。”
  “至于那枚吊坠,为父待会儿命人做一个新的为你送去,定要好好带在身上,必要时刻可保全你一命。”
  除此之外,灵道长老还提到了林樾。
  “他对你这次中药的事情感到很愧疚,为了补偿你,他允你每三日去一次九霄宗,可为你解答那日未问完之事,还可助你修炼。”
  祁君阳想林樾那么博学,肯定会对他有极大的帮助,就接受了他的赔礼。
  他坐在与古代相差无几的学堂里,看着讲台上看不出修为的女子手拿着书本用炭笔在洁白的纸卷上写了“清净无为”四个大字,而后用灵力让它漂浮在空中,为的是所有学生都能看见。
  今日的课是理论课,教弟子们如何净心修炼。
  “人生天地之间,若白驹过隙,忽然而已;知其不可奈何而安之若命,德之至也;知足不辱,知止不殆,可以长久......”
  祁君阳虽然教的是数学,但好歹高中也学过文言文,听了老师讲的修心课,大致也懂了些意思,无非就是静下心来、顺其自然、淡泊名誉之类的话语,和道教的思想倒是相差无几。
  这时只有老师一人讲课声音的课堂突然传来了门扉开动的吱呀声。
  祁君阳看了看旁的人,他们都在没有反应地继续凝神听课,只有祁君阳一人的脑袋在动。
  一般来说,在所有人都不搞小动作的情况下,那个想搞小动作的人也会歇了搞小动作的心思。
  但祁君阳在原著是什么人设啊,天不怕地不怕的跋扈小恶霸,别人的顾虑在他那都行不通,他只管做自己想做的事就行了。
  于是祁君阳决定顺从自己的好奇心一回,大大咧咧地转头看了一眼在背后走动的人,哪知看了一眼就急忙把头转了回来。
  怎么是他!
  在提出这个问题的一瞬间,他想起了原著里几乎只提过一嘴的微小设定:
  为了表示对外门的额外“优待”,万钧门规定每个月都从外门挑选一名弟子来承担端茶送水的任务,完成这个任务的人不必离开课堂,而是可以在退至众人都看不见的门口来旁听,学习内门弟子才有机会学到的知识。
  而下担任这个任务的外门弟子刚好轮到了穗玉,从未停止过修炼的他当然不会放弃这个机会,定时定点地到这里来送茶了。
  只见比以往干净许多但仍旧用刘海挡住大半张脸的少年谨言慎行地端着托盘走过每一位内门弟子,在他们的桌上悄无声息地放下了一杯雾气氤氲的淡茶。
  祁君阳坐得比较靠前,没那么快轮到他,但等待厄运降临的过程更为煎熬。
  他如坐针毡地听着身后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待熟悉的清新皂角味重新包围他时,他脑海里不可抑制地想起了昨晚坐在他鸡巴上摆腰的淫乱场景,而这只是第一节课,之后的每节课都要和他打个照面,不如杀了他算了。
  祁君阳尴尬地脚趾抠着地板,强作镇定低声对他道:“不必了,之后的课也不用给我送茶了。”
  穗玉端着茶的手一顿,一言不发地把这杯茶给了他旁边的人。
  呼,总算解决了。
  祁君阳看着送完茶的穗玉默默退到门口,抬头继续听课了。
  可听着听着,他又觉得浑身不对劲,总觉得穗玉在后面看他,扰得他心神不宁,课都上不下去了。
  反正只是理论课,他也因为花穴被布料摩擦得很不舒服,就心一横,干脆举手和讲师请假了。
  正在讲课的老师话一顿,面上泛起奇异之色。
  这位目无尊长的大少爷竟然也会举手请假,以往都是视老师于无物直接走出去的,这次竟然知道询问师长了,也算有一点进步。
  “去吧。”
  讲师很轻易地就同意了他的请求,其他人也见怪不怪了。
  祁君阳垂着眼睛从中间的过道走到了后门,在靠近穗玉时特意偏过了头,对着和他相反的方向出去了。
  安静听课的穗玉眼神微微闪烁了一下,又专心致志地投入课堂了。驷久;依苓依妩﹥贰驷,妩
  成功逃课的祁君阳记得自己房里有清凉消肿的药,早上一时混乱就忘记擦药了。
  他回家的路上,刚好经过原主喜欢的师姐的住处,想到了那只以穗玉鲜血饲养了一个多月的点翠珊瑚钗,心下一动,打算向师姐讨回去还给穗玉。
  毕竟这点翠珊瑚钗的原材料很是稀贵,虽对修炼没什么帮助,但也能在年末出山时卖个好价钱,以此改善一下生活。
  他走近那间屋子,敲了敲门。
  “季师姐,你在里面吗?”
  季如丹此时正在房间里打坐修炼,听出来人是祁君阳,下床穿鞋去开门。
  祁君阳等了一会儿,一位秀丽端庄、气质干净利落的女子出现在门前。
  “祁师弟找我为何事?”
  祁君阳愣愣地看眼前的女子,只觉得原主的眼光确实好啊,要是现代也有这种类型的人,他也不至于落到被男人追的下场了。
  “师弟?”季如丹轻声提醒他。
  祁君阳回过神来,有些羞赫地挠了挠脸,“我这次来是想找你要一样东西的。”
  “什么东西?”
  “这个。”祁君阳看向她头上正戴着的点翠珊瑚钗,道:“我前些日子想起来,这珊瑚钗过一段时间就需要隔一段时间浸泡在琼浆里修复,否则便会失去原本的光泽。”
  “而我那刚好有一罐琼浆,就不用麻烦师姐亲自去找了,我可以帮你浸泡,处理完了之后再还给你。”
  “好的,那就感谢师弟了。”
  季如丹不疑有他,用手取下了头上的发钗,三千青丝如瀑布般滑落下来,如神女入世,闭月羞花,看得祁君阳情不自禁念出了一句看过的古诗:
  “一编香丝云撒地,玉钗落处无声腻。”
  季如丹被他这一句诗给愣了一下,回头又细细品味其中蕴意,不由笑道:“好诗。”
  “如此看来,外界所传你改过自新的话并不是流言,”她从房里拿了本书给他,道:“这本《心经》是我初入修真时的读物,我能有现在的修为,它功不可没。既然你决心改变,我就把它送你了,望师弟也能向我一般,得到深刻的启发。”
  祁君阳受宠若惊地收下来,真心实意地对她笑了笑,把那双细长吊眼带来的邪佞之气驱散不少,竟显得有些似无辜小狗般的爽朗了。
  “谢谢师姐,师弟一定谨记你的教诲!”


天生药人的美少年给受舔穴,治疗开苞时的伤口
  季如丹遥遥看了眼正空无一人的课堂外场,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现在正是上课时间吧,你又为何在此地?”
  “呃,我......”祁君阳搜索着脑中的借口,“我肚子有些不舒服,便和老师请假了。”
  “不信你可以现在去问!”
  季如丹看他信誓旦旦的样子,也不做怀疑了,跟他交代了些要注意的事项,让他去温养阁瞧一瞧,便回门继续修炼了。
  祁君阳把季如丹给他的书小心地收在袖子里,按原本的计划回了山巅的桃花林。
  一开门,他的身体就被扑了个满怀。
  是桑麻。
  少年虽然身形清瘦,但只比他矮上那么一点点,而且怪力在身,体重是实打实的高,撞得他胸口一疼,不自觉皱了皱眉。
  桑麻看他面上似有不悦,私以为男人又要打骂于他,便下意识缩了身体,双手护在头顶害怕地闭上了眼。
  祁君阳对他一连串条件反射的动作失了语,只觉得有些心疼。
  多小的孩子,虽然智力有些许问题,但竟然对暴力习惯成这样。
  他安抚地摸摸桑麻的头,微微低头与他平视,语气轻柔地问:“等我很久了吧,是不是饿了?我去拿桃花酥给你吃。”
  此时阳光正好,淡淡的光辉洒在他身上,柔化了一切深暗之色,让平日里自带戾气的男人看起来温柔得不可思议。 
  看少年愣愣地点了点头,祁君阳一笑,去房里拿桃花酥去了。
  他坐在床上,伸长身体去开摆得略高的床头柜。手刚碰上木质的把手,就被人顶开双腿自下而上地掀翻在床上。
  面容秀丽的少年隔着裤子用小巧的鼻子尖抵住了腿间的花穴,两片蚌肉被这么一撞收缩着吐出些蜜液来,被紧绷的裤子勒得显了形,勾勒出一道圆润饱满的弧线,卡在中央的白色裆部立马洇湿了一小片。
  桑麻鼻尖动了两下,睁着水润的杏眼对祁君阳道:“血的味道。”
  “阳阳是不是受伤了?”
  ?!
  祁君阳被他一脸天真做着淫邪之事的样子震惊到了,张着嘴不知该说些什么,而后突然反应过来羞耻地捂住了裆部,满脸通红地对他低吼道:“我没有受伤!你快起开!”
  “但这里有血的味道。”桑麻固执地重复了一遍这句话,轻易就拉开了祁君阳的手,直接把他的裤子扯了下来,露出来不知所措地收缩着的肿胀女穴,肥润的阴户还沾着一点细小的血丝。
  “我就说阳阳受伤了嘛。”
  桑麻抬头对他开心一笑,埋头就舔上了那口被奸淫得格外凄惨的肉屄,把里里外外都舔遍了,还吮着那处破皮的阴唇不放,用舌尖反复扫过受伤的地方,等它愈合了才继续往下舔。
  “啊!好奇怪...你快、住手......!”
  祁君阳爽得头皮炸开,连抵抗都忘了。
  柔软的灵舌插进肉穴,把里面每一处得不到抚慰的嫩肉都舔了一遍,等它们被舔服帖了之后再舔净肥逼上的唾液和它流出的淫水,让私处变得干净清爽了才把双手搭在祁君阳膝盖上,像只摇着尾巴的小狗一样邀功似的道:
  “我把阳阳的伤治好啦!”
  祁君阳早就躺在床上爽得魂都飞了,大腿根不住地颤抖,等体内的酥麻感褪去才慢慢回了神。
  他撑着床板直起身来,神奇地发现自己的私处不胀痛了,看起来也和没开苞一样完好无损,只是颜色稍微深了一些而已,伤口也完全好了。
  在他查看下体的时候,桑麻不满主人的冷落,主动把头放到了他掌下,自己拱了拱毛茸茸的脑袋,软软道:“桑麻要吃桃花酥。”
  果然还是个小孩子。
  祁君阳心下纷乱,轻轻摸了摸他的脑袋,从柜子里拿出一盒桃花酥给他。
  “谢谢阳阳!”少年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
  祁君阳察觉到桑麻对他的称呼已经从“少爷”变成“阳阳”了,还是有改变一点在他眼中的形象的吧。
  他坐在那看着少年吃东西,见他嘴角沾上一点粉末便伸手替他擦了擦嘴角。
  桑麻咽下嘴里的糕点,双眼亮晶晶地看着他。
  “呵呵呵呵......”祁君阳失笑地揉了揉他的头发,跟他说让他自己在家里玩,他待会儿还要去上课。
  “好。”桑麻乖乖地点头答应了。
  待祁君阳重新回学堂,环顾四周,发现本应该在门旁端茶送水的穗玉不见了。
  他去哪了?
  祁君阳感到很奇怪,但也没想到那么多,抓紧时间上课了。
  上完课后,他头昏脑胀地走在路上,身旁还有一堆小弟在叽叽喳喳,脑袋更疼了。
  他本想今天就去把珊瑚钗还给穗玉的,但看样子是去不了了,只能明天再去,这珊瑚钗又不会坏掉,晚点去也不迟。
  *
  天还没亮,祁君阳就早早地去灵田蹲穗玉了。
  外门弟子开工的时间很早,大概卯时就开始了,而穗玉的习惯是比其他人早一点去灵田,因为那会儿人少,环境会更加安静一点。
  身形介于少年与青年之间的穗玉扛着一把看起来就很重的锄头走向他负责的田地,在看到那里站着祁君阳后猛然阴沉了脸色,一句话都没说,当他是空气一样经过他。
  祁君阳本来就难以面对他,被他这样一无视就更加难堪了。
  为了死得不那么惨,加油!
  他止住想要离开的冲动,快步跟上去堵在了他面前,在穗玉骂他之前率先找了个话题,“你昨天为什么早退了?不是一直都很想去内门听课吗”
  过长的头发遮住了穗玉大半张脸,他面无表情地看着祁君阳,用冷淡的嗓音道,“没什么特别的原因,只是不想呼吸被你污染过的空气而已。”
  “那让我觉得恶心。”
  一辈子没被别人这样直白嫌恶过的祁君阳一下被掏了心窝。
  他在现代是个人人都敬重的老师,没人敢羞辱他,这种徒然掉落的反差感让他难以适应,但一想到了原主做的那些腌臜事,相比之下,又觉得穗玉也不算过分,于是又追了上去,在穗玉再次开口之前把怀里的点翠珊瑚钗递给了他。
  “对不起,让你觉得恶心是我的错。但这个点翠珊瑚钗本来就是你的东西,你收下吧。”
  穗玉看着那只美轮美奂的发钗,昏暗柴房里被人按在地上强制放血的回忆瞬间涌上心头。
  压在地上的青紫脸庞,不留余力的拳脚相加,如火般燃烧的滚烫胸腔,闷在鼻腔浓重的血腥味,以及手腕上一刀比一刀更深的割痕......一切地一切让他夜不能寐,睡梦中惊醒都是空旷房间里回荡的绝望求救声。
  被旧事重提的穗玉怒极反笑,动作粗鲁地一把夺过了他手里的点翠珊瑚钗,声音冷到了极点。
  “你以为我会原谅你吗?刀尖切开皮肉的痛楚,用灵力强化过的拳脚,萦绕耳畔的尖锐谩骂,这都是我一生都忘不掉的梦魇。除非你把这些都体验一遍,我才有思考这种可能性的心思。”
  “在此之前,带着你假模假样的好心,滚吧。”


可笑至极
  被穗玉这样骂一通,祁君阳的脸皮再厚也绷不住,灰溜溜回了家,双手托着下巴想着他刚刚说过的话。
  “除非你把这些都体验一遍,我才有思考这种可能性的心思。”
  “在此之前,带着你假模假样的好心,滚吧。”
  这两句话一直萦绕在祁君阳心头。从穗玉决绝的态度来看,假如他没体验过穗玉承受过的苦痛,无论对他多好他都不会原谅自己。
  那,不如先试试看?
  如果这样能让他原谅自己的话,那便做就是了,大不了惨一点痛一点,起码命是可以保住的。
  下定这个决心,祁君阳就立马采取行动了。
  原文中有写,万钧门有个地方可以发布任务,只要准备好足够的报酬,就有人接受你的委托,俗称——悬赏。
  而交易的报酬也多种多样,有的人会直白告诉中间机构他需要什么样的报酬,但更多人选择收取太虚的硬通货——灵石。这种通体散发着淡淡荧光的玉石里蕴含着修炼所需要的灵气,质量越好的灵石里灵气越纯净浓厚,越能让人晋级的快,所以大家都需要它。
  祁君阳身为万钧门长老的独子,乾坤袋里装着的灵石自然少不了,起码买个珊瑚钗是绰绰有余的。
  他都去发布委托的地方用三百下品灵石悬赏了一支打磨好了、未被他人用血喂养的上好珊瑚钗,且备注可以额外追加灵石,只要品质好就行。
  因为悬赏任务是整个宗门都互通的,除了玉嶙峰之外还有三座其他长老看管的主峰的弟子来参与,万钧门虽算不上上等门派但也能在荆州混个中等的名号,能人异士少一点还是有的,至少祁君阳能在隔天下午就收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他握着那只颜色漂亮的珊瑚钗,觉得万钧门的效率还是挺高的。
  这珊瑚钗一般生长海兽生活的地方,而海兽一般以群居为主,一旦招惹则后患无穷,没有金丹中期以上的修为是不可能完好逃脱的。普通的珊瑚钗长在海兽居住地的边缘,而品质越高的货色离中心地越近,也越容易招惹到海兽。
  看来万钧门还是有点真才实学在里面的,竟然能找来这么好的成品。
  修为高就是好啊,什么事都干得成。
  祁君阳感慨了一声,心中暗道自己也要努力修炼,争取到灵道长老陨落了也能自食其力的地步。
  他回到住处,准备好材料开始喂养这只点翠珊瑚钗。
  拿出从琳琅阁买到的一大瓶凝灵草露水,祁君阳给自己做了一番心理建设,果断握着刀子朝自己的手掌划了一道。
  嘶——好痛!
  蜜色的皮肤被割开至刚好能让血液源源不断流出来的深度,顺着腕骨一滴一滴落在清透的水液中,逐渐晕染开来。
  祁君阳定住举在瓶子上方的手臂,用另一只手把那只点翠珊瑚钗放了进去。
  本以为这样流血就完了,但没想到过了十来分钟,靠着身体里的血小板,伤口的血又凝住了。
  祁君阳看着手腕上血色的伤痕,血没在流了,痛觉还残留在感官里,让他迟迟不敢割下另一刀。
  但为了自己的性命,他两眼一闭,狠下心又在伤痕旁划了一刀,被利器割开的疼痛感再次袭来,祁君阳蓦地皱紧了眉头。
  大概像这样来回放了五次血,珊瑚钗的缝隙处终于长出了点点翠绿,形成七八朵重瓣花的底座,煞是好看。
  但距离成品还远远不够,他还得放更多血。
  简单清洗了一下伤口,祁君阳喊来桑麻,让他帮自己处理一下受伤的地方。
  童真十足的少年蹦蹦跳跳地走进门,脸上的笑容在看到祁君阳手腕的那一刻陡然消失。
  桑麻耷拉着秀丽的眉眼,捧着他的手伤心地问道:“阳阳为什么受伤了?”
  “伤口好严重......”
  “我......”祁君阳愧疚地嚅嗫着嘴唇,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桑麻看他不想说出原因,神情略微沮丧,但又很快振作起来,“不想说也没关系!反正桑麻会治好阳阳的!”
  少年试探性地舔了舔他的伤口,见祁君阳没有什么反应之后便放心地下口了。
  粉嫩的软舌轻轻地舔过翻开的血肉,钝痒的刺痛感从手腕处传来,随着时间的消逝慢慢淡去,可怖的伤口逐渐愈合,只留下一道浅浅的疤痕。长,腿老“,阿]<姨°[追“更,整理[>
  祁君阳活动了下手腕,已经完全感觉不到疼痛了。
  “桑麻厉害吧。”少年眯着眼骄傲道。
  “嗯,厉害。”
  他笑着摸了摸桑麻的脑袋,起身去给他做桃花酥了。
  *
  养了大概一个月,珊瑚钗终于长全了,莹润富有光泽的朱红色珊瑚上点缀着大小不一精致小巧的翠蓝花朵,如幽幽湖水上荡着的浮光魅影,灵动又美丽,可以称得上是“此物只应天上有”。
  在这期间,祁君阳为了讨好穗玉,还把他的职位固定在玉嶙峰另一个宗门课的送茶弟子上了,因为怕他看自己不顺眼,又故意错开了能与他相遇的时机,专挑人少的时候去上课。
  不仅如此,他担心主角身体上的伤没治好,特地叫小弟们去送灵药,被扔了也不生气,依然坚持不懈地去送药,直到他不耐烦地收下为止。
  这一番操作看得别人是大跌眼镜。
  要知道,以往欺负穗玉欺负得最欢的就是他祁大少爷了,这是发生了什么,怎么突然转性了?
  然他们不知道的是,祁大少不仅命令小弟们这样做,自己也会这样做,甚至比他们还要卑微许多。
  上午的课结束后,祁君阳揣着用丝绸小心包好的点翠珊瑚钗,去了穗玉居住的地方。
  当时正值午休,外门弟子们暂时停下了手中的活计,吃完饭在屋子里休息,而祁君阳带着他的小弟们来了这里。
  在干其他事的其他外门弟子一看到祁君阳来了就安静下来,不用他开头下命令,一群人就司空见惯地走出去给他们腾出空间,途中还窃窃私语道。
  “祁师兄又来了,是来找穗玉的吗?”
  “但不是说他已经放过穗玉了吗,难道传闻是假的?”
  “我也不知道啊,总之先出去就对了。”
  祁君阳听到他们的对话,有些慌忙地向穗玉看去,见他没什么反应才放心下来。
  “你们几个,去门口守着吧,别让别人进来,任何人都不行。”
  “是!祁师兄。”
  小弟们一副包在我身上的样子,应要求走到了门外。
  房里瞬间只余下穗玉和祁君阳二人。
  祁君阳简单扫了一眼室内的装潢,整体来说很是简陋,屋顶是茅草盖的,从其投下来的阳光可以发现厚度深浅不一,有的地方堪堪十多根干草摆在那,根本防不了什么雨水。
  房子空间很大,毕竟装了几十人,但非常空旷,就零零散散几张布满刮痕的桌子,其他就没别的什么东西了。
  供人睡觉的的床就是一整块与墙壁相连的灰石板,贯穿了房子最左和最右,像一层阶梯一样占了屋子一半的空间。
  那些外门弟子就是在这样的地方生活的。
  想到这,祁君阳心里不免出现一丝同情。
  他走得离穗玉近点,先是和他干巴巴地打了招呼,然后问他这个月过得怎么样,有没有在课堂学到他想学的东西。
  “......”
  穗玉没有回答他,沉默地坐在石板上继续看书。
  偌大的房间里安静得掉了根针都能听见。
  祁君阳窘迫地站在原地,手指挠了挠脸,也放弃了和他套近乎的打算,把自己喂养的点翠珊瑚钗拿了出来,解开绑结露出原貌放在了他边上。
  “这是我自己喂养的珊瑚钗。”
  “经过一个月的饲养,我已经深刻理解到了你当初的痛苦,也知道我以前做的种种事情是多么令人痛恨,所以,为了赎罪,我照你的要求,把你受过的罪都体验了一遍。”
  “如果你不信的话,可以看看我的手。”祁君阳撩起袖子,把布满疤痕的手臂横到他面前,“这便是证据。”
  紧致光滑的手臂上瘢痂交错,深浅不一,从疤痕鼓起的程度可以判断当时伤得有多深,并不似他以为的特意伪造给他看的假象。
  麻布下不可抹灭的伤痕骤地又痛了起来。
  穗玉捏着书本的手缓缓握紧,又缓缓松开,长长刘海下的脸看不出喜怒,嘴角却隐隐抽了一下。
  在一阵令人不安的寂静中,他拿起被丝绸衬得更为华贵的点翠珊瑚钗,在祁君阳震惊的眼光下猛地摔在了地上。
  “啪嗒——”
  清脆的破碎声响起,血红的珠玉碎片飞得到处都是,似点点溅出得血迹,凡触目者皆为惊心。
  愤怒到极致的少年缓缓抬头,露出了一双赤红的眼睛,哑着嗓子略带讽意地颤声道:
  “这又算什么?”


自慰
  少年目露血色地把祁君阳对他做过的恶事悉数说了一遍,抬头似厉鬼索命,盯着他一字一句道:
  “你现在又来装什么好人?”
  他站起身一步一步接近面上无措的祁君阳,说的话字字泣血,句句诛心。
  “如果我原谅你,那我以前受到的痛苦和心里怀揣着的仇恨又算什么?就算你真心悔过,用那些奇珍异宝来填满空洞的伤口,我心中受到的痛苦也永远不能消失。”
  “它们会像灵魂一样陪着我,深深刻在我的骨髓里,直到我生命结束。”
  穗玉的紧紧手握起,尖利的指甲嵌进手掌中,红血似泪般缓缓滑落,恰好滴在地板碎掉的珊瑚钗残片上,红红相衬更为邪祟,妖冶到令人不禁屏息定看。
  祁君阳为他冲天的怒气与不甘所惧,身体不禁后退了一小步。
  少年人从始至终都死死盯着他的,自然不会错过他的动作,与他眼中一闪而过的瑟缩忧虑。
  他突然想通了些什么。
  穗玉快速跨步到祁君阳面前用力攥住他的衣领,和他脸贴脸隔得极近,四目相对道:
  “你怕我?”
  一直被主角刻意隐藏的面容在如此近的距离清晰显露在他眼前,面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晓之花,眼似寒星秋水,眉如墨画漆黑,如此标致惊为天人的容貌,叹一句天上神仙也不为过。
  然这面容再惊艳,祁君阳这时也没有那个心思欣赏了。
  他瞪大双眼看着少年,被其敏锐的感知力所惊愕,牙关紧咬瞳孔骤缩,不知如何反驳。
  他忽地一把推开穗玉,飞快掩去面上神色,装作被误会般垂着脑袋闷闷道:“你在胡说什么?我并非怕你,是真的对自己往日做的事感到抱歉。就算你不愿接受我的好意,也不要用这般借口来推脱。”
  “那你为什么会突然改变态度?理由是什么?”
  穗玉没有就此放过他,而是步步紧逼问道。
  “说来惭愧,”祁君阳感到羞耻般压低了声线:“之前欺负你是因为季如丹师姐在外门对你的微微一笑,我那时心悦于她,恰好看到了这一幕,于是就嫉恨上了你,之后才有了那些事。”
  “但我现在已经醒悟了,季师姐根本就对你没什么男女之情,都只是我的一己臆想而已,而我现在对季师姐也没了缱绻的情意,欺凌你的理由自然就没有了。”
  “这原因我自己也觉得荒唐可笑,但却是事实。现我已诚心悔过,望师弟能给我一个机会,尽量消除你心中的伤痛。”
  “所以,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就是了,只要是我能办到的,我一定不会让师弟失望。”
  祁君阳抬眸看了看他近在咫尺的脸,嘴唇微抿,离开之前又轻轻加了一句。
  “还有,你的脸很好看,别遮着了。”
  “有我在,你不会有事的。”
  门被打开又关上,嘈杂的脚步声渐行渐远。
  穗玉用刘海重新遮住脸,发缝中若隐若现的眼睛晦暗不明。
  如此愚笨的人也会有转性的一天吗?
  他在风华楼待了太久,最不相信的就是人性了。在那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相信人性的人都死了,而抛弃人性自私自利的人却活了下来,还找到了比所有人都好的出路。
  地上绯红艳丽的珊瑚碎渣刺痛着他的双眼,那是祁君阳的鲜血浇灌而出的艳花,凝结了一个人长达三十多天的痛苦回忆,而那却是他出生以来过得最为轻松自由的一段时光。
  祁君阳把他调到宗门课堂里的事他知道,他刻意避开自己上课的行为他也知道,唯独饲养点翠珊瑚钗这件事,完全超出了他的预料。
  他从未想过,祁君阳为了能获得自己的原谅会做到这种地步。
  想必他也会痛吧。
  穗玉蹲下来,双手抱膝盯着地上的碎片看,除了应有的铁锈味外,它还闻到了一股清透的桃花香——这是祁君阳身上特有的味道。
  静静地闻了一会儿,不知怎地,穗玉起身弯腰,把散落在四处的碎片一块一块细心地捡了起来,连最细小的颗粒也不放过,检查没有缺漏后才拿出一块洗得发白的麻布把它们和自己那一枝点翠珊瑚钗放到了一起,认真包好收回了胸口。
  打开胸襟时,一块淡粉色手帕露出来一角。
  这是那个晚上穗玉偷偷拿走的。
  他把那手帕扯出来,落下来的边角绣着一只展翅欲飞的仙鹤,中间部分是深深浅浅大小不一的水迹,其上散发着的香气与体液特有的腥甜味。
  两种截然不同的味道混合在一块儿,穗玉勃起了。
  他脱了鞋履躺回床上,整个人缩进被子里,只看得到石板上一个鼓起的床包。
  门外的弟子们得到准许纷纷回来午睡了,边脱衣服边发出抱怨的声音,十句有九句都是骂祁君阳的话。
  “这纨绔仗着自己亲爹是长老就胡作非为,随意占用别人的地盘,明显就是不把我们当人看,真是畜生不如!”
  “别,人家可是天才,靠着各种丹药猛砸了二十多年也只混了个筑基初阶修为的绝世“天才”!哈哈哈哈哈!”
  “你这人损得很!想说人家是废物直说了嘛,还弯弯绕绕的。”
  “我可没这么说,叫人听到了可就惨了,惹不起啊惹不起,我们这种泥人也就敢在他背后说坏话罢了。”
  “可不是嘛,在长老面前,就算他是头猪也得恭恭敬敬地叫他一声大师兄。”
  “虽不是猪,不过他也离猪不远了,没实力还到处招惹人,依我看啊,灵道长老陨落之时,就是他死无葬身之地之时!”
  外边吵吵闹闹说得起劲,被窝里的穗玉一字未闻,脸埋在一个月前给祁君阳擦过逼水的手帕摸着鸡巴自慰。
  他回想着当时柔软的触感,手抚过光滑细嫩的皮肤,揉着饱满挺翘的肉臀,一对糯软团子般的大奶在他胸膛上颠簸弹动,精悍有力的腰腹狠狠撞碎男人腿心的肉屄,滑嫩的穴肉安抚着坚硬火热的肉棒,他不禁掐住男人的下巴与他丰软的双唇激烈接吻......
  长满薄茧的手粗暴又青涩地揉搓溢出腺液的龟头,撸动鸡巴的速度越来越快,灼热的径身愈发硬挺,一阵令人颤栗的快感后,穗玉加快了撸动的频率,在祁君阳双眼上翻噙着泪尖声呻吟的幻想里射了出来。


操满一百次就原谅你
  经过那次屋内的谈话,祁君阳知道穗玉并没有原谅自己,这也是情有可原的,但他也没有放弃与主角交好的策略,而是鼓起精神面对主角的刁难,变着花样去对他更好。
  灵道长老经常会给祁君阳一些珍稀的物件,灵草、丹药、法宝......总之是他能得到的好东西都会给自己儿子送去,溺爱的程度无人能比,这也导致祁君阳满怀异宝,宝物多得连掌门儿子都比不上。
  有这种白嫖物品的渠道,祁君阳讨好主角的方法立刻解决了一半。
  送礼就是了。
  于是每当灵道长老给了他什么东西,他都要送穗玉一半,如果是仅此一件的物品,他就直接给穗玉了,自己不要。
  可惜的是,它们都被穗玉拒绝了,无一例外。
  他依然无视自己的存在,但没以往对他攻击性那么强,被他搭话也是以沉默回应,而不是当场暗讽;送的东西也没被立马扔出去,而是在上课之前退回了他的座位,他每次看到都要长长地叹一口气,完了还要跟个舔狗一样凑上去询问,而得到的答案也是始终如一——无边无际的沉默。
  所有人都知道祁君阳和穗玉的关系完全颠倒了,之前祁君阳是霸凌者,需要穗玉忍受他的欺凌;而现在霸凌者变成了受害者,反倒是祁君阳成了对穗玉摇尾乞怜的弱势方,地位变幻之差令人匪夷所思。
  以往孤立穗玉的外门弟子们都眼红他的待遇,纷纷去问他到底用了什么方法才让峰内赫赫有名的跋扈大师兄对他这么好的,答案当然是一片寂静。
  “喂,别吃独食嘛,我们好歹同房一场,你告诉我方法说不定混得比你还好呢,到时候肯定少不了你的奖赏。”
  “就是就是,我还不知道你拒绝的理由是什么,肯定是嫌规格不够,让我来局面肯定会不一样!”
  “对啊,快告诉兄弟们秘诀是什么呗。”
  穗玉盘腿坐在床上看书,像是被吵到般皱了皱眉,抬头对他们冷漠道:“滚。”
  “切!装什么装,我们还不稀罕呢,什么三流货色。”
  众人顿时自找没趣,冷嘲热讽一顿,但实际也不敢对他做什么,现在他可是祁师兄心尖尖上的人儿,大师兄自己都不舍得碰,他们怎么敢动手,耍耍嘴皮子就自发散开了。
  没了他人的骚扰,穗玉低头继续看书,但良久没有翻过一页,也不知道书上密密麻麻的字他看进去了多少。
  陡然从思绪中回过神,他烦躁地抓皱了一向被呵护得极好的书本,拉过被子在一众窸窸窣窣的蝉鸣蛙叫声中睡觉了。
  一夜温玉软香熟桃蜜水,早上醒来只觉得裤裆冰冷粘腻。
  刚从春梦中脱离的穗玉脸颊上还弥漫淡淡粉色,被隐约的晨光一照更是秀色可餐,只可惜时间太早无人能看到。
  他有些恼怒地抿了抿唇,重新把脸遮住轻手轻脚地走出去打水洗裤子。
  *
  穿越过来已经接近三个月了,主角对他的态度还是没变,这可怎么办啊......
  祁君阳愁眉苦脸地趴在桌子上,两条粗眉沮丧地耷拉下来,看起来就像坏人的脸上出现了一丝不符合外貌惹人怜爱的失意。他觉得自己不能再这么坐以待毙下去了,既然这条路走不通,那他就换一条路。
  用水镜叫来小弟给自己传纸条,他思考良久,在纸上写了一行小字,折起来交给了早就在院子的结界外等候的弟子。R文}全偏491015!24『5
  “你一定要交到他手上,让他看完上面的内容再走,知道了吗?”
  “放心吧祁师兄,我一定会完成你交给我的任务的!”
  祁君阳看着他下山的背影,眼底带着些许忧色。
  希望这次能和他彻底解除矛盾吧。
  在急切的期盼中好不容易熬过白天,祁君阳早早哄着桑麻睡下了,站在院子外寻找少年人的身影。
  山边的月亮逐渐高升,就在他以为穗玉不会来时,少年从远处走了过来。
  祁君阳高高悬起的心倏地放下,随之又涌出了阵阵不安,让他不知不觉中换上了一副忐忑的神态,双手紧握对他勉强笑道:“你来了啊,我等你好久了。”
  穗玉默不作声地看了他一眼,眉间似有不耐,祁君阳知道他不想听废话,便引着他走进了自己的房间里。
  门刚关上,还没等他出声,穗玉率先开口了,“你叫我来到底想做什么?该不会又是所谓的为了获得我的原谅吧?”
  言语中质问之色极其浓烈。
  祁君阳没想到他一下子就猜中了原因,原本组织好的话语被悉数打散,愣在那里一时语塞。
  “呵,被我说中了吗。”
  “不、不是......”祁君阳急忙反驳,却被穗玉骤然提高的声音止住了下文。
  “你还想骗我吗?!”
  他情绪激动地上前一步,拳头握得死紧,仿佛下一秒就会出手挥上来。
  “为什么你总要纠缠我?!之前也是现在也是!我的原谅就有那么重要吗?我只不过区区一介没什么背景的小喽啰,随时都能被人像蚂蚁一样碾死,不值得高高在上众星捧月的小少爷对我这样!
  “求你不要再来打扰我的生活,从我的世界里滚出去吧!”
  少年高昂的语调有一种把一切都宣泄出来的解脱感,如困兽之斗般奋力挣扎,让人听了不禁为之动容,却把祁君阳直直钉在了原地。
  原来,他在主角眼中是这么烦人的存在啊。
  他有些难过地低头,安静了一会儿后,又抬眼怯怯地问他:“那我从你的生活中消失,你就不在意以前发生过的事吗?”
  “又、是、这、个!”
  穗玉咬牙切齿一字一句重重说道,忍耐情绪到连脖子上的青筋都鼓起来了。
  “你为什么总是把问题引到这里来,难道除了这个话题我们之间就没别的可聊了吗?!”
  一种无名的怒火填满了穗玉的心脏,他的呼吸逐渐加重,无数负面阴郁的情绪堆积在他胸口,被埋藏在心底浓稠又恶心的欲望腾升而上,促使他说出了无比恶毒的一句话:
  “你不是长了个见人就会流水的逼吗?给我操满一百次,我就原谅你。”
  一盆凉水从头到脚把祁君阳浇了个透。
  他浑身冰凉得彻底。
  活了那么多年,从未有人对他这般狠狠侮辱过,他掏心掏肺地对待穗玉那么久,就差把自己的心也掏出来送给他了,换来的就是这么一句羞辱。
  况且穗玉受到的伤害并不是他施加的,是书里的祁阳干的,他只是想活命而已,凭什么要为别人的错误赎罪?
  但心口载满的愤怒与悲哀又是如此的真实,实实切切地提醒着他这具身体已经由他来接管了,不管他怎样无辜,原主犯下的错都应该由他来赎罪,悲惨的后果也都由他来承受。
  他突然想起了原著里有关祁阳死去的那段。
  “站在若干人最前面的祁阳不知道身上已经被撒满了引蛇香,呆呆地看着足有五尺高的巨蛇向他张开血盆大口,尖锐泛着寒光的利齿残忍地咬断了他的手,霎时血如泉涌,其他的几个部位也接二连三地被扯断,只剩一个脑袋孤零零地立在那。
  目睹了所有过程的弟子们眼神呆滞地愣在原地,直到有人尖叫出声才大梦初醒地转身逃跑,远离这片腥味浓重的血池。
  “别跑......救我......”
  祁阳还没有死,硬朗略带阴邪的脸上布满狰狞,正不甘地小声求救,声音却立马被掩埋在高低起伏地呼喊声里,一个眨眼的功夫,连仅剩的脑袋也被一起咬掉,溅出的脑浆流了一地,前半生颐指气使趾高气扬的长老独子就这样死不瞑目栽在了这里。
  穗玉眼神冷漠地在角落里看着被蛇尾扫得稀烂的躯干,转身从这场混乱中退了出去。”
  短短一百多字看得让祁君阳浑身颤抖。
  他不想体验那种凌迟般的痛楚,不想那么没有尊严地死去,他想活下来,寻找回现世的方法,与家人团聚。
  强忍住哭泣的冲动,祁君阳眼含着泪水,喉咙哽咽几下,压着嗓子低声道:“好。”
  由价值连城的冰蚕丝以复杂织法编织而成的衣袍滑落在地,夜明珠柔和的清辉与窗外的夜色相照应,银白的月光纱似的从珠面滑下,恍若蒙上了一层透亮的泪水。


在树林里惩罚扇逼,强迫受打开子宫
  不知不觉又过去了许久,时间来到祁君阳穿书的次年四月。
  这是一年一度万钧门清明化雨举行的日子,因着是宗门内精英弟子向外门弟子传授修炼心得的活动,又刚巧赶上二十四节气之一的清明,便命名为“清明化雨”。
  届时守门小童会让外门弟子进入内门地盘,引着他们去到课堂,讲课的老师则是内门参加这个活动的弟子们。
  往年因为祁阳是个废柴,知道自己没有真才实学,去了也出不了风头,就从未参加过,而穿过来的祁君阳虽一直在潜心钻研修炼,但仍旧比不上一众实力比他强太多的内门弟子们,于是也没有参加的打算。
  本来这个四月就应该这么风平浪静地过去的,但好死不死今年活动的奖励是一个中品储物戒,而穗玉正好想要那个东西,他只好按照穗玉的意愿硬着头皮去参加了。
  今年参加的人与往年一样多,卯时开展的活动轮到祁君阳上台时已经是正午时分了,太阳高高挂在天空,强盛的光芒把祁君阳略为局促的动作照得一清二楚,也让他显得更加不自然。
  穗玉在人群里看着他,经过几个月调养的身材拔高了不少,看上去不像以前那么纤细,已经完全是成熟青年的体型了,一张艳若桃李的脸比画上的神仙还要美上几分,冰肌玉骨,风姿绰约,在人群中仿佛鹤立鸡群,让左右的男女看了又看,就是不敢动半分歪念头。
  宗内地位极高的长老独子态度的转变给穗玉带来的不仅仅是嫉妒与流言蜚语,还有露出原本容貌的底气。
  用头发遮住脸本来就是不得已的下策,其实非常难受,皮肤会很闷,发丝也会时不时刺到眼睛里面,给他带来了许多不舒适。现在有了祁君阳撑腰,穗玉自然就没了遮掩的必要,一头如墨般乌黑的头发洗得干干净净,留了些微长的碎发在前面,剩下从乌发中挑出几缕编了几条的辫子垂在身前,看上去就如出水芙蓉般美丽,灿如春华,皎如秋月。
  被这样一位美人关注本是一件美事,却让祁君阳额角的细汗越来越多。
  他自穿越过来就一直有在好好修炼,期间又有林樾协助,只比理论的话应该是游刃有余的,但穗玉的视线给他压力太大了,其中失误了好几次,虽过程磕磕绊绊,但好歹是有头有尾地讲完了。
  怀着做好被批评准备的心情下台,祁君阳低着眉眼走到了此次作为活动负责人的灵道长老身边。
  “做得不错。”
  一道微微透着欣慰的声音从身侧响起。
  祁君阳倏地抬头,只见留着长长白须的老者双手背在身后,目不斜视地看向前方,脸上没什么表情,唯有嘴角上扬了一点。
  是他在夸我吗?
  祁君阳有些茫然,还没等他开口问就被一位小童请到了一边,一个木质托盘被举到他面前。
  “祁师兄,您的储物戒。”
  他看着托盘里闪着银光的储物戒,略为迟疑地拿了起来。这真的是给他吗?就这么简单?明明他都失误那么多次了,不应该只有讲得好的人才有的吗?
  但有总比没有好。
  祁君阳呼出一口气,想去把储物戒给穗玉,哪知刚走几步,就被一堆人围了上来。
  “祁师兄,纳气吐气的方法具体该怎么做啊?我刚刚有点没听明白,您能给我再讲一遍吗?”
  “祁师兄,像我这种杂灵根该如何提高灵气的亲和力啊?能帮我分析分析吗?”
  “祁师兄,你说真正静下心来周围会有灵气的涡流,你能帮我看看我做得到底对不对吗?”
  “祁师兄......”
  刚刚在底下听课的外门弟子们他七嘴八舌地围着他问问题,表现出来的求知若渴让祁君阳有一种回到了现代的错觉,脸上的神情不自觉柔和下来,耐心地一一回答他们的问题。
  有人从他身后走了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祁君阳下意识转头。
  “季师姐?”
  季如丹身着一条玄紫衣裙站在他旁边,看着他面带笑意:“恭喜,这是你应得的。”
  “谢谢师姐。”得到了强者的认可,祁君阳也明白自己这次是真的表现得不错了,欣然应下她的夸赞,余光却瞥到了她头上孤零零的一条发绳,突然想起来答应她的珊瑚钗还没给她,让人家白等了那么久。
  他低头看了看手中与季如丹颇为相衬的紫色储物戒,起了把这个送给她作为补偿的心思。
  至于穗玉,他离讲台这么远,应该看不到小童给他的储物戒长什么样,况且这次奖励的储物戒款式颜色那么多,穗玉不一定认得出这就是活动里的,他可以用其他的储物戒来代替给穗玉,以假乱真。
  想通了这个,祁君阳拿起储物戒就要给季如丹。
  在把戒指递给她之前,祁君阳倏地感觉到一阵心悸,不知为何就想看一眼台下人山人海的地方,刚转头就和在人群中默默看着他的穗玉对上了视线。
  神色淡淡的青年看了眼他对面的季如丹,又把目光移到了祁君阳拿着储物戒抬起的手,没什么表情地转身离开了。
  完了,他知道了!
  祁君阳顿时慌乱起来,匆匆给众人留下一句“以后再说”就挤开人群跟了上去。
  走在前面的青年步伐从一开始的不紧不慢逐渐变得快而无序,祁君阳好几次差点跟不上,从脚步就能确定他这次气得不轻。
  一路跟到了离学堂不远的一片树林,走得越来越快的穗玉终于停下来,站定在一棵枝繁叶茂的大树前。
  死一般的寂静在两人之间蔓延。
  祁君阳看了看周围的环境,光线阴暗,人烟稀少,有动物的叫声在林间此起彼伏,小溪流水湍湍,除此之外没有丝毫人声,看起来很像电视剧里某些杀人越货的场景。
  他咽了口唾沫,攥着袖子惴惴不安地靠近穗玉,一只手举起来展开掌心,把躺在手心里的储物戒递给他:“你要的储物戒,我把它带来了。”
  “呵。”穗玉讽笑一声,转身从他手中拿走了储物戒,感受着上面的余温,神色微冷道:“握这么紧干嘛,难道做了什么亏心事怕我发现吗?”
  “......”
  祁君阳心虚地低下了头,像条做错事的小狗一样耷拉着眉眼等待主人的惩罚。
  “过来。”主人发号施令了。
  祁君阳听话地离穗玉近了一点,还没站定就被穗玉一把扯过手臂面朝着树压在了树干上,粗糙的树皮磨擦着他的脸,颧骨被梆硬的树根压得生疼。
  穗玉没说话,他不知道穗玉想干什么,也不敢反抗他,就维持着这个姿势特别别扭地勉强站着。
  一只手摸上了他的腰带,用力一扯,下一秒祁君阳就双腿一凉,整个下体都暴露在空气中。
  “你要干什么?!”
  祁君阳大惊失色,被他的举动吓得六神无主,拼命扭着身子想逃,却被他一巴掌扇在了不断收缩的肉逼上,指腹狠狠碾过缩不回去的小阴蒂,剧烈激爽的快感逼得他瞬时尖声叫了出来。
  “啊!!!!”
  只见高高翘起的肥臀陡然一颤,股间被奸得嫣红的花穴立马就吐了些清液出来,顺着那条微微张开圆鼓鼓的肉缝往下流,缓缓洇湿了整个肉户。
  “果然是爱勾引人的骚货,打一巴掌都能让你爽。”穗玉沉着脸恨恨说道,扬起手又要再扇一次。
  “不要!”祁君阳惊惧地看着他抬起的手,极力央求道:“会有人经过这里的,我们回去再说好吗?”
  “嗯啊!!!”
  被水液浸得晶亮的肉屄又毫无预警地挨了一下,肥嘟嘟的鲍肉被掌心挤成一个小圆饼,离开时淫汁四溅,力道之大让整个花穴都肿了起来,隐隐泛起了青色,刺痛中透着丝丝酥麻,让祁君阳扶着树干爽到失声。
  穗玉看着他淫态毕露的脸,不知为何心下更为不快,泄愤般抓住他肿成豆子大小的阴蒂猛捏,把柔嫩的小球拉扯成薄薄的肉片,同时两指噗嗤一声插入汁水淋漓的逼穴,找到敏感点后飞速按压,把玩得祁君阳双腿哆嗦,站都站不住,仅靠他一双亵玩私处的手支撑着。
  “啊!好快,太快了...慢点,爽死了...唔嗯!要去了、要去了啊——!!!”
  被捅得艳红不已的肉逼剧烈收缩几下,猛然喷出一大股清透的水液,呈散射状向四周洒去,不仅打湿了穗玉的衣裳,唇上也被溅了点,被他毫不在意地舔去。
  在大会上被其他人献媚拥簇的小少爷被自己这般如此粗俗卑贱的人凌辱,穗玉早就硬了,不顾祁君阳还在喷潮就扶着自己硕大坚硬的鸡巴猛地捅了进去。
  “啊啊啊啊!好胀!不要、好难受,会死掉的,快出去......”
  祁君阳抵死挣扎着,摇晃着腰臀想让鸡巴滑出去,却被穗玉铁钳般的双手掐住腰按在胯上狠力顶弄,红肿的肉屄快要被撞烂了,阴蒂被耻毛刮蹭得又大了一圈,滔天的快感冲刷着他的神经,他浑身无力,双脚离地手扶着树干,只靠身后那一根粗大的鸡巴才勉强没跌落。
  穗玉绷着肌肉一下比一下撞击得更深,龟头破开层层软肉,碰到一个圆环状的小口,但无论怎样凿弄都插不进,恼得他大力扇了一下祁君阳水蜜桃般高高肿起的肥屁股,怒道:“快把子宫打开,让我插进去!”
  身体的最深处被人反复侵犯,祁君阳小腹泛酸,感受到了阵阵疼痛,忙哭着道:“没有子宫!打不开的、呜啊求你轻点!别插了呜呜呜......”
  “废物!连个子宫都不肯为我打开,还谈什么赎罪,我看你就是故意不打开的!”
  穗玉沉下脸,抽插的速度更快了,依然次次撞击着那个小口,可惜还是进不去,却是把祁君阳肏得双眼上翻舌尖微吐顾不上被发现的危险大声呻吟了。
  “啊啊啊!好爽,要坏掉了,要被大鸡巴操死了!”
  “骚货闭嘴!”
  穗玉看着远处明显听到了些声响的人狠狠皱了皱眉,扣住祁君阳的下巴扭过来堵住了他的嘴,把他还没说完的淫词艳语尽数堵进去,等发泄完了才放开,分离时嘴角连着一条银丝。
  他松开固定祁君阳的手,高大丰腴的男人便顺着树干滑下去了,狰狞可怖的鸡巴啵的一声从穴里抽出来,被堵在里面的淫液便争先恐后地涌了出来。
  把鸡巴收回裤子里,穗玉稍整顿几下就恢复了原来的样子,而祁君阳却还衣着散乱眼神迷蒙地趴在地上,腿上衣服上全是乱糟糟的液体,比最下贱的炉鼎还要脏上几分。
  他蹲下来细细观摩祁君阳的身体,在看到那合不拢流着男精的肉屄后嗤笑一声。
  “被压在男人身下操熟了的人还敢喜欢女人?”
  “不自量力。”
  他拿出那枚深紫的储物戒,掰开祁君阳的逼就往里塞,直到达到精液不会流出来的深度才收手。
  “这样会不会怀孕呢?”他自言自语问道。
  回答他的只有祁君阳带着哭腔的喘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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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夫与蛇
  桃花林一处温泉。
  祁君阳赤裸着身子泡在水里,衣物整齐地堆放在池边。他双腿大开,正以一种别扭的姿势导出深埋在穴里的精液。
  穗玉已经和他做了八十六次了,但距离原著里去秘境仅剩一周,穗玉却迟迟不肯再要他,这让他不安极了。
  半个月前起穗玉就无缘无故表现得对性事兴致缺缺,好像换了个人似的,和以前频繁的次数完全不同,得他自己去勾引才能勉强得手一次,搞得好像是他太过淫荡没有男人活不下去似的。
  十四次。祁君阳忍着痛意把手指伸进女穴里,抠挖着藏有精液的肿胀穴肉,明明只要十四次就够了,为什么就是不肯放过我。他累极地双手往后撑住水池边缘,抬头仰望星空。
  他是不是不想原谅我了?
  这个想法一出来,祁君阳脑海里立马浮现出很多条可以证明的例子,例如穗玉从未改变对他的态度,例如他从未接受自己的送礼,再例如他也会参加这次秘境探索,还是在知道自己要去之后才去报名的......
  祁君阳觉得穗玉还是想杀他。
  但他同时又心存侥幸,觉得说不定是穗玉早就已经原谅自己了,只是对自己的身体不感兴趣才不碰他的。
  一只绿喙白羽的飞鸟从天边一晃而过,落在高高的枝头对月亮啼叫着。
  他突然想到了一位名为逐月的女孩,以及穗玉来到这里的契机。
  原文中穗玉出生于烟柳之地,父亲是个不知姓名的嫖客,母亲则是位相貌极佳的妓女,生下他后便失血过多死在了产房里,留他被妓院的人传来传去,勉强靠别人的残羹剩饭才活了下来。
  因着穗玉遗传了母亲的样貌,甚至比母亲更胜一筹,所以一早被老鸨定为了未来的头牌小倌,每天给他灌输服侍人的技巧,恶心是恶心了点,但所幸那时他还小,性子也烈,才没给别人碰了去。他也比较早熟,早早知晓了老鸨的念头,所以一直在寻找脱困的方法。
  偶然一次意外,风华楼内一位女孩在外救了位修仙者,那修仙者伤得很重,如不是女孩早就死了。为了报恩,他赠了女孩一块洁白无暇的玉佩,告诉她如果需要帮忙就捏碎这个玉佩,他马上会赶过来帮她。
  之后女孩把这件事讲给其他女孩听,正好被前来送东西的穗玉听见,端着盘子站在门后听完了整件事才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把东西送进去,
  这时他已经起了杀人越货的想法了。
  但女孩是个很好的人,会在老鸨把他关在柴房逼迫他学琴的时候给他送吃的,还会拦着其他嫉妒他相貌的人给他使绊子,是个人人都爱的大好人。
  撕破脸皮之前,穗玉是有试过向女孩讨要那枚玉佩的,但毫无例外都被拒绝了。一想到自己以后也许会被一群相貌丑陋的玩意儿肆意压在身下殴打玩弄,穗玉心中本来就不多的那点人性便很快消散了,打定主意就开始着手准备计划。
  在某个女孩熟睡的夜晚,穗玉用一条粗麻绳亲手把女孩勒死了,从她腰上扯走了那枚玉佩,并拿刀也在自己身上深深砍了几刀,拖着女孩的尸体轻手轻脚下了楼,从之前挖的被杂草掩埋的严严实实的狗洞钻出去,逃跑之前还特意大声说了几句话引起守门人的注意,等他们追上来后就把尸体抛在与他逃跑方向相反的路上混淆视听,自己则独自跑到荒郊野外,确定彻底安全后才捏碎玉佩。
  一位身着洁净白衣的男子瞬间出现在他眼前,那男人看着他手中裂成两半的玉佩,又看了看他周围,眉间微蹙。
  穗玉知道他在想什么,主动向他解释:“逐月已经被勒死了,”
  “什么?”男子讶异道。
  “我们约好一起逃跑,但在途中被青楼的杂役发现了,她因为体力不支摔了一跤,就被抓到了。按照楼内的规矩,逃跑是要被当场勒死的,我有想过回去救她,却被她赶着走了,消失前还抛给我一块玉佩,让我跑得远远地再捏碎它,说它可以救我的命。”
  说到这,穗玉抹了抹眼角的泪珠,呜咽着向男人道:“她是我最好的朋友了,在风华楼内帮过我无数次,如今却因为一张薄薄的卖身契就葬身此地,我实在不甘。您既然身负仙力,那是不是也能帮她报仇?我不求您带我逃离这里,只求还逐月一个公道,那样我就死而无憾了。”
  修仙者被他真挚的情感所感动,但也没有掉以轻心,而是回了一趟风华楼,果真在院子里看到了女孩没有呼吸起伏的尸体,还有杂役进进出出的身影,想来应该是在寻找另一个逃跑的孩子。
  看来他没有撒谎。
  确定了这一点的修真者看着底下随随便便就能杀死的凡人,脑中想起了穗玉刚刚说的话,却是什么也没做就转身离去了。
  并不是他不想替那小姑娘报仇,而是修仙本就是逆天而行,不被天道所认同,如若再插手凡间的因果,他又没有能抵得住天罚的修为,怕是下一秒就得吐血身亡。
  不过虽不能帮逐月报仇,他还是能完成她另一个心愿的——带穗玉逃离这个地方。
  于是他便将穗玉带回了自己的宗门——万钧门。但他自己在宗内也不是什么大人物,只是个地位极低的内门弟子,而穗玉天赋很差,是个只比杂灵根好一点的四灵根,他尽最大力气也只能把穗玉安在外门,其余的便什么也管不着了。
  就这样,那位热心善良的女孩死不瞑目地当了穗玉的垫脚石,而穗玉则改写了自己的命运,如愿以偿地逃离了那个人心险恶的地方。
  再联想穗玉阴郁孤僻的性格以及他每次性事上折辱人的残忍手段,祁君阳骤然打了一个冷颤,终于意识到穗玉是个怎样的人了。
  ——他是个可怜又可恨,对敌人狠对自己更狠的极致利己主义者。
  当时的逐月已经对他足够好了,没做过一丁点伤害他的事情,穗玉却依然能毫不手软地杀了她,而自己则对他非打即骂,比起逐月来说更过分、更罪加一等,他怎么能奢求这样一个人会原谅自己呢?
  原著里描写女孩挣扎窒息的文字太过逼真,祁君阳现在想起来都感觉自己好像也正被绳子勒在脖子上一样,胸腔一阵堵闷,喉管生疼喘不过气来。
  泉水温和,他却手脚冰凉。
  这时祁君阳才知道他的选择彻底错了,他应该选择另一条路——不择手段地杀死穗玉才对。
  他的心是捂不热的,因为作者给他的设定就是如此,他不过是书中一个命运既定的人罢了,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人的思维方式本就难以改变,更何况还有他剧情的限制。
  所以如果要拯救自己,就只有杀死穗玉这一条路可以走了。
  但主角是杀不死的。之前就有一个外门弟子嫉恨穗玉能得到如此不一般的待遇,在穗玉出去的时候偷偷往他被子上撒了毒粉,却被另一个人起了坏心思想偷穗玉东西的人给吸到了,当场就就死在了床边,众人回来的时候只能看到他脸色发青的尸体。
  因为这件事,祁君阳专门给穗玉换了个单间,只有他自己有钥匙,其他人包括祁君阳在内都没有。除此之外,这也侧面告诉了祁君阳一个道理——剧情的推力是不可抵挡的。
  原文中并没有穗玉遇害这个桥段,但那外门弟子把这件事做得非常干净利落,准备工作也很是隐秘周到,按理说被陷害的人应该必死无疑才对,但穗玉不仅没死,还拉了一个同样对他抱有恶意的人替他挡灾,简直一举两得。
  别人都在艳羡穗玉的好运气,只有祁君阳知道,这并不是巧合,而是剧情在作怪。
  由此看来,穗玉似乎是没有法子杀死的。
  但俗话说得好,师夷长技以制夷。既然剧情不可更改,那么到了该出现人命的时候,总得死一个人吧,如果该死的那个人不在,那死的不就是别人了吗......
  祁君阳面带笑容,把手中捏得死紧的东西递了出去,“给你的,香囊。”
  穗玉冷淡地看了一眼躺在他手心的淡紫色布袋,伸手接过来,“为什么给我这个?”
  “你不是一直睡不好嘛,”祁君阳悄然瞄了一眼他冷若冰霜的美人脸,见他正看着自己后又飞速垂了下来,手不自觉攥紧了身侧的衣袍,喉咙略微发紧:“我就想着做个香囊让你睡得好一点。”
  祁君阳说得没错,他睡眠一直都很浅,一有什么风吹草动就立马会被惊醒,时常半夜睡不着,所以助眠也算是个合理的理由,不过......
  穗玉看了看他身侧用力到发白的手指,皱眉道:“你紧张什么?”
  “还是被你看出来了吗,”祁君阳倏地松开衣袍,满脸不好意思地把手背到身后,“那个香囊是我亲手绣的,因为是第一次尝试这个,所以怕绣不好,被你嫌弃,但从你的反应来看,我还是挺成功的不是吗?”
  “别自作多情,我没说它好看。”穗玉打消了心中的疑虑,也不想再待在这里,收下香囊就走了。
  祁君阳在原地看着他逐渐变小的背影,双手在不断颤抖,神色却逐渐坚定下来。
  没事的,不过是数据而已,死了也不会怎么样,都是假的,一切都是假的。
  ——只有自己才是真的。


金蝉脱壳之计
  一晃七天,很快就到了去秘境的日子。
  宗门口聚集了一大群人,三三两两结伴而立,好不热闹,唯有穗玉一人独自站在一块石转上,砖块以内一片空白,仿佛是他人故意留出来的真空地带,与其余熙熙攘攘的地方形成鲜明对比,但他不在意,他只在意那个人。
  穗玉在那站了好久,身边的人换了一波又一波,终于等到了祁君阳的身影,在一众陌生人中瞬间锁定了他,漂亮的凤眼紧紧盯着那人,他在哪视线便跟到哪。
  他的目光这么强烈,祁君阳不可能察觉不到,照理来说他应该傻乎乎地开心对他挥手,但是他做贼心虚,并不敢和穗玉对视,就假装没看到地一直在和季如丹以及一众小弟们聊天,一个眼神都没甩过去。
  时辰一到,灵道长老便领着两位师叔来叮嘱弟子们注意事项,随后宣布了此次秘境探索的队伍名单。
  不出意外,穗玉是三队,而祁君阳是五队的,进入秘境的顺序则是按照组号从低到高依次进入,也就是说——祁君阳那队是最后进入的。在看到穗玉踏入法阵消失在原地的那一刻,祁君阳胸口吊着的那口气终于咽下了,如释重负。
  见两位师叔正招呼第五队的弟子们踏入地上泛着白光的巨大传送阵,祁君阳咬咬牙,突然捂着肚子蹲下来,用自己毕生的演技来装腹疼,嘴唇都快咬烂了。
  周围的人看他满脸痛苦便向师叔报告了他的情况,那穿着深灰长袍的男人一听是祁君阳就立马告诉了站在高台上的灵道长老,而长老更是出了名的爱子心切,远远地见祁君阳蹲下来就担忧的不得了,也没察真假,当场就命人扶他回去休息了。
  祁君阳靠着那位负责送他回去的人,心里松了口气。
  暂时结束了。
  他回去之后先是安抚了下桑麻,任由身形清瘦的少年趴在自己怀里和他舌吻,柔软透着清香的舌头轻轻舔净了他唇上沾着的血丝,让破损的伤口渐渐愈合,直到完全好了才从他怀里起来。看着少年水润发亮的双眸,祁君阳准备起身的动作一顿,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他的意思,失笑地去拿他喜欢的桂花糕。这是他自己嘴馋时新做的,没想到桑麻也爱吃,就把这个也纳入他的小零食单中了。
  把食盒放到桑麻面前,祁君阳示意他快吃,却没想到他突然耷拉下了眉眼。
  “怎么了?不喜欢吃这个吗?”
  桑麻摇了摇头。他看着祁君阳与以往截然不同的担忧神色,心中勇气渐起,突然张开手把他抱了个满怀,脸蛋还在他饱满得离谱的胸口蹭啊蹭的,像一只依恋母亲的小奶猫。
  “原来你想要这个啊。”祁君阳惊讶过后又是一阵好笑,大手轻轻拍着他的背,“说出来不就好了,我又不是不允许,硬憋着干嘛。”
  他又陪少年聊了会儿天,以有事要做为由把他赶了出去。不再有额外事情需要完成的祁君阳静静靠在椅背上,身体闲下来脑袋却不禁乱想起来。
  这次的探索时间是两天一夜,虽已做好万全准备,但他总觉得事情不会这么如意,毕竟那条规律是他自己推测出来的,实际作用发挥得怎么样他也不敢保证,更何况即使是他猜对了,有穗玉的主角光环在,死的那个人也不一定是他。
  这样想着,祁君阳愈发心神不宁起来,在屋子里走来走去,最后抓着衣角双眼放空站在窗口,看着逐渐落下的夕阳想着穗玉在秘境里没看到自己会是什么表情。
  肯定会气得要死吧,想杀了自己的那种。
  他想得没错,穗玉确实快被气死了,冷着一张冰山雪莲般美丽的脸,站在那像是死了七天七夜的尸体似的,满身阴沉,散发出来的怨气浓厚又显眼,和周围热闹兴奋的氛围格格不入。
  每一队的传送时间不一样,但并不是先到的队伍就能走了,要先全部集合清点完人数才能出发。穗玉在五队里找了许久都没看到祁君阳,脸色瞬间沉了一个度,走过去问领头的季如丹:“祁君阳呢?为什么看不到他?”
  被一位外门弟子这般不客气地质问,季如丹上下扫视了他一遍,在看到那张美若天仙的脸后一怔。
  这就是祁君阳最近热情的对象啊,气质阴郁孤僻,看起来心机极重,不像什么好人,而且对她带着莫名的敌意,看样子不是适合结交的人,也不像会主动结交别人的人,祁师弟怎么会和这种人玩在一起?
  她收回探寻的视线,如实对穗玉道:“祁师弟肚子不太舒服,就没来了。”
  撒谎。
  穗玉嘴角又往下耷拉了一个度,眼底的阴冷几乎要化为实质溢出来。果然贱狗就是要好好调教才会听话,不然只会落得像现在这样的下场。
  看他回去后不把那张爱说谎的嘴给干烂。
  穗玉淡淡看了一眼季如丹端庄标志的脸,心道比他差远了,不知道祁君阳那小子怎么看得上的,也没道谢,冷着脸就回去了,被其他弟子忿忿不平对着他的背影暗骂,还是季如丹出来打的圆场。
  靠着祁君阳送的丹药和各种灵石,穗玉的修为涨到了炼气五阶,在外门也是个中上的水平了,而这小型秘境本就是一个给各宗门弟子们积累实战经验的地方,最高等级的灵兽也不超过筑基大圆满,多几个炼气期的弟子也能组团打过,所以不用担心安危问题。
  但保险起见,各门派还是会安排几个修为较高的内门弟子来领队,防止意外发生。
  本来穗玉那队也应该有一个内门弟子来领队,但由于这次的队伍是灵道长老来分配的,祁君阳说他的队伍实力都整体偏上,没必要再拨出多余的人力了,灵虚长老一听觉得这样也对,就由着他没有再额外安排领队了。
  三队的人一路杀掉了几只筑基低阶的灵兽,把他们的内丹刨出来洗净后继续前进,深绿高到腰身的杂草自两边散开,高大葱郁的树木垂下枝条,在空中悠悠晃着。
  突然,有什么东西摩擦地板发出了令人起鸡皮疙瘩的簌簌声。
  整队的人瞬间警戒起来,矮着身子躲在草丛中缓步前进,有限的视野逐渐变得昏沉,在一片泥泞沼泽的尽头,一条足有千尺高的巨蛇骤然出现,朝他们张开血盆大口,粗粝泛着光泽的鳞片慢慢变黑。
  “是正在狂化的灰鳞蛇!”
  “怎么办?我们要围剿它吗?!”
  “不行!别出手!我看不出它的修为!”
  宗门内有一本介绍灵兽的书上有记载,低阶灵兽灰鳞蛇的实力一般,但狂化后的它修为会短暂提升几阶,而队里刚刚说话的那个修为到筑基八阶的弟子看不出它的实力,这说明很可能这条灰鳞蛇已经摸到金丹期的边缘了。
  要说修为差一个小境界还能用命来搏,那差一个大境界,只有等死的机会了。


事情败露了
  眼看着那蛇离他们越来越近,弟子们都四处逃窜,有位见过灰鳞蛇介绍的人灵光一闪,终于记起了它的缺陷是什么,当即运起灵气大声道:
  “所有人!别跑!停在原地!它只能看得到动的人,停下来就好了!”
  闻讯,所有人都停下了脚步,一动不动地定在原地,但紧张的心情依然没有平复,更有甚者呼吸都不自觉断了。穗玉和他们一样静静地站在一旁,等待着危机解除,但那条蛇绕过了所有人,却好像唯独看得见他一样目标明确地滑过来,周边的高大树木统统被甩倒在地,扬起漫天灰尘,遮挡住本就不清晰的视野,局势又开始混乱了。
  这不对劲。
  穗玉看着口流涎水的巨蛇尽数忽略周边四处逃窜的人而直直向他奔来时,终于意识到它是冲着自己来的了,不再使用别人教他的方法停在原地,而是也混入人群中乱跑起来,尽量往阻碍物多的地方跑来拖延时间,耗得越久越好,等其他队的人来救援。
  可区区人类的双腿终究是比不上体型巨大的灰鳞蛇,没过多久就被追上了,沾满腥气的巨口向他张开,锐牙上的寒光一闪而过。  
  穗玉看着地上的阴影越来越大,知道自己是逃不过了,心中思绪万千,脑海中瞬时浮现许多张面孔,老鸨、逐月、修仙者......最后定格在祁君阳的脸上,毫无波澜的心境突然出现了一丝不舍与遗憾。
  他死后,也不知道祁君阳会怎么想。
  开心吗?也许吧。
  千钧一发之际,在尖锐长牙距他不过半尺距离的时候,一道凛冽的剑光从穗玉面前闪过,刹那之间,巨兽蛇首分离,瀑布状的鲜血喷溅而出,在高处洒了所有人满身,离灰鳞蛇最近的穗玉更是狼狈,不仅头发衣衫不能幸免,连睫毛都是湿哒哒的,根根粘连在一起,带着血液特有的浓稠。
  他抹了把脸上的鲜血,危机已经解除,但他的心还在狂跳,死里逃生的庆幸和惊喜被他埋藏在平静的面容之下,所以表面上看起来还是那副宠辱不惊的样子。
  一队穿着与万钧门不同服饰的修仙者在众目睽睽下向他走过来。
  他们的衣服非常干净,一点都没被脚下的碎肉和天空正下着的血雨所沾染,鲜红的血水离他们几寸的时候就自动被一道看不见的屏障隔离开,弹到了其他地方。
  为首的是一位英姿飒爽的高挑青年,他把依旧雪白的剑身插回剑鞘中,直截了当地问被鲜血淋得血人一般的穗玉:“小兄弟为何要把能引来蛇兽的引蛇香带入这秘境中?这明明对于你来说是极危险的举动。”
  闻言,穗玉眉头微皱,不解道:“引蛇香?什么引蛇香......”
  “!”
  他的语调逐渐放慢,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倏地顿住,瞳孔骤缩,不可置信地看向了腰间佩戴的那枚绣满桃花的淡紫色香囊,把它扯下来给青年看,喉结上下移动,声音却沉稳得不可思议:“你说是它吗?”
  “是的。”青年肯定道。
  “呵!”穗玉咬牙切齿地冷笑一声,心中被背叛的怒火燃烧到了极致,布满血迹的脸满是狰狞,手狠狠捏着香囊,小臂青筋鼓起。
  原来是你!就这么想我死吗!2︰30】69﹕23﹤9﹀6
  他闭上眼平复了下心情,再面对青年时已经恢复原样,平静地向它道了个谢,并说有什么要帮忙的尽管说,他不想欠别人人情。
  青年抱剑在一旁目睹了他变脸的全过程,这人遭受了什么事情也猜得七七八八,本以为他会消沉一会儿,却没想到他很快整理好了情绪转而处理别的事情,这种情绪转换连他都自愧不如,顿时觉得穗玉是个可造之才。
  他爽朗一笑,想去拍穗玉的肩膀,却被他先一步躲过去了,也不恼,反而更加喜爱他的性格了。
  “我没什么要帮忙的,也不需要还人情,你有时间去益州的天衍宗看看就行,如果想提升实力,就去飞云城内的扶风楼试试,如果是你的话,说不定会成为下一个浔阳仙君。”
  青年口中的逐阳仙君是五百年前突然在修真界崭露头角的绝世天才,他并没有好的天赋,从底层一步一步爬到顶端靠的不是生来就决定的灵根,而是不为外界所动的过人心性,自他突破大乘期已经消失三百多年了,四处不见踪影,只有依稀的消息说他在四处云游。
  如此惊才绝艳的人物被拿来和他作比较,可知青年对穗玉的欣赏有多深了。
  穗玉接受了青年的建议,表示自己有时间会考虑的。
  “如此甚好。”青年向他抱拳,算是告别礼,带着身后的弟子们朝着另一边走了,留下一句“附近有一处清泉,泉底并无危险之物,待会儿去那洗洗吧。”
  看着他们从容不迫的整齐脚步,三队内一位同样毫发无损的内门弟子走了过来,对着他们的背影喃喃道:“这就是天衍宗的实力吗?金丹期的灵兽一击毙灭,与他们的领队相比更是天壤之别。”
  穗玉听到他的声音微微侧目,道:“天衍宗是什么?”
  “你竟然不知道吗?”那弟子惊讶地看向他,转念一想外门弟子眼界狭隘,为了活得好一点都累得够呛,哪有时间想这些有的没的,也就不奇怪了,耐心解释道:
  “天衍宗乃太虚上等大宗,属四大宗门之一,本部位于齐州,与那片无边无际和妖界相邻的无垠玄海相接壤,实力强悍根基深厚,宗内几位长老都参与过灭魔之役,在三千年前的那场三界混战中出了很多力,于修真界颇有威望。”
  “而那些都是以前的事情了,现在的它是九州问鼎夺首的种子选手,几乎每年都和其他三个大宗挺到决赛,频频出现在榜单的前五十。榜单前五十是什么概念?整个太虚大陆中最顶尖的人都在那了,凤毛麟角也不过如此吧。”
  “不过这些离我们还很远,万钧门派去的弟子每年都是堪堪摸到门槛就被淘汰了,更别说我们这些连参赛资格都没有的弟子。但我也挺佩服你敢这么和他们讲话,听门内的流言还以为你只是个会附庸风雅的俗人呢,没想到还是有些胆量和风骨的。”他用手肘顶了一下穗玉的胳膊,毫不意外地被对方以刚才躲避天衍宗领队的动作躲了过去,叉着腰大笑了几声,直率道:“我叫岩光,有什么事可以来内门找我,能帮的我尽量帮!”
  “嗯。”穗玉正好有些事要拜托他,就没有推脱,蹲下去背对着岩光做了些什么,而后站起身把手中被捏得皱皱巴巴的香囊递给了他,“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就把这个东西送给祁君阳吧。”
  “这是什么?”岩光不明所以地接过香囊,在听到祁君阳名字时手一顿,被穗玉出言安抚道。
  “你尽管做就是了,后果由我来承担。”
  此时,在睡梦中的祁君阳突然惊醒,梦里他被逃过一劫的穗玉约到峰内用于修炼的瀑布处推了下去,死无全尸,连一点碎肉都找不到。
  他坐起来点亮床边的木灯,擦了擦额头上的细汗,心神不宁,想着明天就是穗玉回来的日子,霎时睡意全无,怎么睡也睡不着,索性就靠着床板上睁眼到了天亮,一夜无眠。


猩红、扭曲、流着鲜血的
  天边泛起鱼肚白,祁君阳眨了眨后半夜基本没闭过的眼睛,掀开被子穿鞋下了床。倒杯冷茶润润嗓子,他披了件外袍出门走到桃林边缘,伸长脖子低头眺望下方的学堂。
  宽阔的平地上已经站满了人,各队的带领人在最前方,唯独三队领队的位置是空的,很多人都感到奇怪。但祁君阳并不关心这个,他在意的只有台上到底有没有摆香炉。
  按万钧门的规矩,如果有人在集体历练中不慎陨落,为了表示的惋惜与遗憾,宗门会在归来时在最高处摆上一个香炉,以此告慰他们的灵魂。
  祁君阳在崖边好一阵观望,扫遍了所有地方都没发现那一缕白烟,顿时心凉了半截,但依然怀揣着一丝侥幸。说不定自己的计划没有暴露,而是穗玉那一队走得比较偏,根本没有吸引到灰鳞蛇呢?带着这种侥幸的心理,祁君阳踌躇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决定下午主动去见穗玉一趟,问问他在秘境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祁师兄,你在吗?”
  一道陌生的声音自下方出现,祁君阳看向被梨花木托起来的水镜,一个有些眼熟的人站在院子外,手里拿着什么东西向里张望。他见没人回应,猜想是没听到,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祁师兄你在吗?我有点事找你。”
  他找我什么事?
  祁君阳虽疑惑,还是出去和他见面了,“何事?”
  “师兄还记得我吗?我是上课坐在你后面的岩光。”青年知道祁君阳不记得他,简短自我介绍了一下,随后把手上的东西递给他,“这是穗玉托我转交给你的,请师兄过目。”
  ——是他送给穗玉的那枚香囊。
  祁君阳心中骤地咯噔一下,语气不稳地问他,“他为什么让你把这个给我,给你的时候有没有说点什么?”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岩光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他只说让我送过来,其它的话一概没讲,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让我把这个给你,他还说让你不要当场打开这个香囊,回去之后再看。”
  回去再看,里面到底装了什么?
  祁君阳意识到事情不太对了,那枚摆在岩光手心的香囊此时于他而言就是潘多拉魔盒,打开便是一切灾祸之源,但他真的非常想弄清楚里面到底有什么玄机,紧绷着下巴咽了口唾沫,终究还是接了过来,原本轻飘飘的丝绸袋比前几天重了不少,拎在手上沉甸甸的。
  见祁君阳接过了香囊,岩光忽略他那紧张又不安的神情,装作没看到般笑了笑,道:“我的任务完成了,师兄下次再会!”说完便走出去,很快消失在台阶尽头。
  祁君阳又看了一眼手里的香囊,心里的不安感越来越强烈,穿过薄薄的流动着蓝光的禁制他进了院子。他感受着原本有些冰凉的小袋子渐渐被他的体温捂热,不知为何,还没进门就在院子中央打开了香囊。因为袋子太深了,阳光照不到里面,他一开始没看清楚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只知道是一团黏糊糊的软物,等他把袋口稍微拉开点,用手托住底部把它放到阳光底下,才知道那团软物是什么。
  ——那是一块块猩红扭曲流着鲜血的糜烂碎肉。
  他被彻底吓到了,手一抖香囊就掉到地上,散发着恶臭腥味的红肉洒了出来,砸到地板时发出恶心的水声,溅出的血水渐渐渗透到缝隙里。
  他知道了。
  穗玉知道我要杀他了。
  祁君阳瞳孔震颤地佝偻着身子定在原地,嘴唇苍白不已。
  这时一大早就去桃林采落花的桑麻捧着一大篮粉嫩娇俏的桃花从树林里走出来,看到祁君阳在便高高兴兴地跑了过去,抱着他的腰炫耀道:“阳阳你看,这是我刚采的桃花!有这么多呢,厉害吧!”
  男人双眼涣散呆呆地目视前方。
  “阳阳你听到没有,这些是我采的!”桑麻再次重复了一遍他的话,见祁君阳依然没有反应地愣在那,有些失落地撇了撇嘴,清秀白皙的脸挡在他眼前,委屈巴巴对他道:“为什么不理我啊......”
  “不行,我不能待在这儿了,我得出去,我得想个办法逃出去......”一直呆愣的男人突然回了神,嘴里絮絮叨叨地重复着这几句话,听得状况外的桑麻一头雾水。他想问点什么,却被一股突如其来血腥味闯入了鼻腔,不由皱了皱鼻子,看向了气味的来源处。
  “这是什么?”他发现了脚下被忽视许久的碎肉,想蹲下来看个清楚,却被祁君阳捂住了眼睛。
  “别看。”
  他用灵力把地上的碎肉清理干净,才放开捂住桑麻眼睛的手,抓着他的双肩认真道:“我有事得出去一段时间,你在这好好待着,我爹会照顾好你的,如果有人问你和我是什么关系,你就说经常被我欺负,非常讨厌我,听明白了吗?”
  “哦......”桑麻懵懵懂懂地点头,下一秒又脆生生地笑了起来,问他:“那桃花酥呢?还做吗?”
  “......”看着少年这副天真烂漫的模样,祁君阳沉默了。
  他是有想过带桑麻一起走的,但这太麻烦了,外边的世界太危险,他连自己都保不住,何况这位一点灵力也没有的少年呢?还是留在这里更加安全一点。
  祁君阳最后揉了一把他的头发,去厨房用刚捡的新鲜花瓣做了一大碟桃花酥,在他鼓着腮帮子聚精会神吃嚼的时候拿出纸笔写了一封信,压在砚台下面,到房间里整理一下物品便背着包袱默默走了。
  他没有联系灵虚长老,因为他知道对方肯定不会同意自己的行为,而是自己偷偷去领了历练的牌子,并以最快的速度离开了万钧门。
  这牌子只有内门弟子才能领,外门弟子是领不到的。在祁君阳的计划中,以穗玉的能力和人脉,是不可能晋升为内门弟子的,如果他想出去找自己,就只有在年末的祥瑞节才能下山,同时他也有一次脱离万钧门的机会,只要在规定的时间内不回宗门,他就会被掌管外门弟子的主管除名。但一般人都不会这么做,外面兵荒马乱的,一个宗门的外门弟子虽过得幸苦,但也总比寿命短的凡人好。
  现在才四月,穗玉是没办法跑出宗门找他的,最早也得八个月之后,他好歹还有喘息的时间。
  但一旦过了年末就不安全了。
  穗玉的开挂之路就是从离开万钧门开始的,到时候他实力增强,人脉发展起来,找他就绰绰有余了。所以在这期间,他也必须变强起来,且不能走寻常路子,以他三灵根的天赋,最好是先洗成单灵根,再来考虑如何提升自己。
  洗髓这条路,除了洗髓丹,还有北方极寒之地生长的天山雪莲这个选择。这是太虚上界大梵天佛子檀意来尘世要找的第一个的东西,可以用来压制魔气,但除此之外,它还有一个功能让人们对它趋之若鹜——那就是洗灵根,无论之前是什么灵根,服用过它后都会变成万里挑一的天冰灵根。
  而这段时间刚好是檀意来下界游历的时间点,如果可以和他攀上关系顺路一起去极寒之地的话,起码可以不用担心安全的问题。


佛光普照之下
  “噔——噔——噔——”
  一位头戴斗笠身披红色袈裟的人走在繁华的大街上,手握着九环锡杖敲击地板发出清脆绵长的声音,无数或喜或悲的人和他擦肩而过,波动的情绪激不起他一丝涟漪,依旧低垂着眉眼往前走,口中小声念着经文。
  突然,街边一个乞丐引起了他的注意,他停在那乞丐面前,从腰间摸出几枚铜币,蹲下来动作轻柔地放到了他用于乞讨的破烂铁碗中,而后起身鞠躬立掌低声说了一句:“阿弥陀佛。”便挺直腰板继续赶路了。
  他走到客栈要了一间厢房,又点了一杯清水,摘下斗笠,把锡杖小心放在墙角里靠着,独自坐在一张小木桌旁捧着茶杯静静啜饮。
  清风轻轻吹过他洁白如玉的脸颊,细密纤长的眼睫便如蝶翼般轻灵颤动,在尾端微微上扬的桃花眼打下一片阴影,让他原本清丽脱俗的五官徒添了一丝脆弱的易碎感,冲淡了身上不食人间烟火的感觉。
  一位肩上搭着毛巾的小厮给他上完水就被客栈掌柜叫了过去,在柜台讨论着最近发生的怪事。
  “今早我去库房一看,发现剩余的碎银又少了,明明昨晚把门锁得好好的,为什么又让小偷进去了?我们这儿已经被偷三天了,积蓄越来越少,眼看着很快就揭不开锅了,要是今晚他还来怎么办?真愁人啊!”
  他仔细听着他们的对话,心中渐有一计,正想去和掌柜的搭话,一道明朗充满生机的声音自他身后响起。
  “掌柜,要不让我来试试?”
  他侧脸,是一位身材高大健壮长相硬朗的修士,眼睛细长而上扬,外表看起来不好惹气质却异常端正,腰间佩着把长剑,长发用发带束在脑后扎成马尾。
  见有人看着自己,那人转头对他一笑,“你也想过来听听吗?在下祁君阳,不知道友是何姓名?”
  素衣和尚收回视线,不紧不慢地放下茶杯,手掌虎口挂着一串印有梵语的佛珠,双手合十道:“贫僧法号‘檀意’,施主不必多礼。”
  “檀意是吧,我记住了。”听他这么说,祁君阳便不再客套,和他打了个招呼后就继续与掌柜交谈:“如果你要抓小偷的话,我这儿有一种叫追影丝的丝线,可以把沾过相同气息的东西连起来。或许你可以带我去失窃的地方看看?”
  “行行行!我这就带你去!”闻言掌柜大喜,忙点着头要带他去专门存放银钱的仓库。
  祁君阳回头看了檀意一眼,“要一起来吗?”
  檀意平静地拒绝,“既然这道善缘已被施主取得,贫僧就不能再插手了,因果有限,还请施主快去吧。”
  祁君阳了然,也不强求,一人跟着掌柜拐进了柜台的侧门。等他把门打开,经过层层机关找到一个锁着的箱子时,祁君阳蹲下来,仔细观察那箱子的结构。掌柜派小厮在门口守着,手掏出帕子擦了擦汗,站在他旁边小心问道:“仙人,要我把箱子打开吗?”
  仙人?倒是新奇的称呼,大概是看出自己修仙者的身份了吧。
  祁君阳摇摇头,表示不需要打开,从乾坤袋中抽出一条极细的丝线,两指结印念了一道咒语,那丝线便跟活了似的,通身泛着金光,自发绕上了那把大锁,而后更是如藤曼生长般催生出三条额外的金线,一条攀到掌柜手上,一条延伸到小厮手上,还有一根金丝从门后绕出去,不知连在了哪里。
  “跟着它走。”祁君阳命令道。
  “好!”掌柜激动地循着丝线走,在尽头看到了一位正悠闲坐在客栈里吃花生米的瘦小少年。见腕上凭空出现一根看不出虚实的丝线,少年疑惑地碰了碰,却在抬头看到正在向他走来的掌柜手上有同样的丝线时脸色大变,瞬间甩下筷子脚底抹油地蹿向大门,被祁君阳一个纵身跃到门口,提着后领拎到了掌柜面前。
  “你们干嘛抓我呀?”少年摆着张无辜的脸装傻。
  “那你跑什么?”祁君阳反问。
  “你们要抓我我当然要跑啊!”他理所当然道。
  呦,还挺伶牙利嘴的。祁君阳弯腰,与他视线齐平,“你问我为什么要抓你?当然你干了坏事啊,说吧,银子什么时候偷的。”
  少年像被侮辱了般气呼呼地挣扎着,大声道:“我没有偷钱!”
  “骗人!”祁君阳在他眼前竖起五根手指:“刚刚掌柜说他箱子里少了五百两,知道是什么概念吗?你可是要被送去兽林活活吃掉的。”
  “哪有五百两!我明明只拿了......?!”猛然意识到自己说漏嘴,少年瞪大眼睛,捂着嘴对祁君阳道:“你诈我?”
  “还我诈你......”祁君阳用力揪起他的耳朵,在他吃痛的咧嘴时厉声道:“你这臭小子,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我,我......”少年支支吾吾不知道在犹豫什么。
  见他还打算说些什么,祁君阳眸色一暗,眼中隐隐流出失望之色,正想把他交给客栈老板,少年接下来的话却让他改变了主意。
  “我可以接受惩罚,也能把偷走的银钱全都归还,但我有一个条件,只有你们达成了这个条件,我才能做到以上两点。”
  “你!什么时候小偷也能提要求了?!”掌柜恼火地把他从祁君阳那边扯过来,怒气上涌,拎起他的衣领就要给他一巴掌,凌厉的掌风拂过少年的脸颊,预想中的疼痛却迟迟没有到来。
  他忐忑不安地睁开眼,只见头顶的手被刚才揪他耳朵的男人拦了下来,定在空中毫无还手能力。
  在旁边坐着的檀意收回刚伸出一半的手,神情无悲无喜地继续数起了念珠。



  放下掌柜的手,祁君阳挤进两人中间,居高临下对他道:“掌柜的,对小孩子动手可不是什么大人该做的事啊。”他手一抬,腰间的乾坤袋便自发飘到他手上,带子散开露出里边银灿灿的银钱,“被偷了多少钱?我赔给你。作为交换,这个少年的处置权归我了。”
  掌柜悻悻地揉了揉被捏得生疼的手腕,不敢再对少年动手,命小厮拿出算盘拨弄几下,老老实实道:“一共丢了三百六十八两。”
  “行。”这么多碎银,祁君阳都懒得去数了,直接从乾坤袋里拿出两个金元宝砰的一声放在他桌子上,摆摆手:“不用找零了,就当补偿你的精神损失费吧。”
  什么精神损失费?什么意思?掌柜愣愣地看着他,脸上写满了疑惑。
  靠,忘记古代没有这个词了。
  祁君阳扶额,也不想费口舌和他解释了,挥手让他下去,自己则大马金刀地坐在了檀意旁,仔细看了一遍他那淡若秋水、皎如明月的出尘外貌,不禁在心里感叹一句:不愧是主角啊,这长相绝了!
  “咳咳!”他清了清嗓子,把檀意的注意力吸引到这边:“大师,你说这孩子宁愿担着被抓去受酷刑的风险也要掌柜接受他的条件,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啊?不如我们跟过去看看,如果真有什么事的话,也算结了一份善缘了?”
  少年奇怪地皱眉。
  “施主直呼名字便好。”檀意放下茶杯,静静沉思了一会儿,点头道:“那是自然,那就有请带路了。”
  祁君阳用灵力隔空推了一把桌旁若有所思的的少年,“愣着干嘛,带路啊!”
  少年踉跄一下,稳住身子回头看了他一眼,一言不发地出去带路了。
  他们走出城门,经过陡峭的泥路到了山林下的一个岩洞。扒开作为掩护的长高杂草,往里走深点,一众身上或多或少有点缺陷的孩童们在里面闹作一团。
  “二十七你踩到我脚了!”
  “我哪有踩到你的脚!那是十五踩的!”
  “好啊你个二十七,敢污蔑我,看不挠死你!”
  “哈哈哈哈哈哈哈我不敢了,别挠了!”
  空旷的岩洞中回荡着欢快且天真的笑声。
  几个年长沉稳一点的孩子坐在墙边里用针线缝补衣服,见少年来了双眼一亮,放下手中的事物就跑过来,高兴地扑到他怀里道:“常乐哥哥你回来啦!我们可想死你了!”他们抬头看少年,却发现回来的不止他一人,身后还有两个从未见过的陌生男子,顿时变了神色,躲在常乐身后,扯着他的衣角怯怯地问:“哥哥,他们是谁啊......”
  “......暂时算得上是拨云见日之人吧。”
  常乐安抚地抱了抱他们,把一个缺了只胳膊的孩子放在手上托着——刚刚他跑过来的时候就平衡不住身体,再走一遭很可能就会摔跤了。上一秒还在嬉笑的孩子仿佛也意识到了什么,手牵着手惴惴不安地走到了角落里。qu,n①10⑶㈦『⑨⒍821看,后章
  祁君阳跟着他,见他坐下来也一撩袍子坐在了地上,把剑取下来抱在胸前,道:“所以呢?不准备向我们解释些什么吗?”
  常乐把孩子放在地上,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然后在他不解的目光中骤然下跪,头贴着地板道:“多谢恩人的救命之恩,但在此之前,我还有一事相求,希望恩人能答应。”
  “说吧,什么事。”祁君阳饶有兴趣地问道。
  “如您所见,在这的孩子大多是身负残疾之人,他们没有自主生存的能力,年龄又小,出去只能是死路一条,全靠我在外偷窃和赌博才勉强苟活。现在东窗事发,所有人都知道我是个可恨的小偷了,在这城里是混不下去了,要想营生只能去别的地方,但他们是没办法和我一起走的。据我所知,离这最近的一座城镇也有一千多里,一路上跋山涉水,恐怕这路还没走到一半,他们就先撑不住了。”
  “所以,在我去其他城镇重新找到新活计之前,能不能请你们把他们安置好,那样我也就了无牵挂了。”
  “呦,想不到啊,人人喊打的小偷也有这等良善之心。”祁君阳玩笑般说了句风凉话,眼睛看向了身后一直站着的佛修,果不其然在他眼中看到了细微的惊讶。
  这并不奇怪,毕竟他刚化人形没多久就被拉下来赶鸭子上架,只用了十多天教了点基本的是非,其余时间都在修炼佛门独有的心法招式,现阶段的思想比七岁小孩还稚嫩,理解不了坏人是好人这种事很正常。
  常乐跪在地上,像是听不见他的讽刺一样默默等待着他的下文。
  “让我们帮忙也不是不可以,但我可不提供方法,得由你自己想。”
  常乐眉心一跳,又来了,刚才在客栈就是这样,被刻意引导着说出他原本就想说的话,仿佛所有的心理活动都被他听见了似的,那感觉非常微妙。
  “我觉得,可以让他们剃发为僧,削发为尼,送他们去山上香火不停的光孝寺和尼姑庵里。”
  “这方法不错,刚好我们有个同行,想必会方便很多吧。”祁君阳看向檀意,笑了笑:“不知阁下意下如何?”
  “贫僧自然愿意。”
  他们带着孩子,一路走走停停地上了山,远远就瞧见了半山腰威严庄重的寺庙,上空飘着几缕细长的直烟,袅袅萦绕着。层层叠叠的台阶上长满了墨绿的青苔,随着高度的增长而逐渐变得稀少,到寺庙正门时已经不见了踪影。寺内前来求佛的人来来往往,香火不停,檀意对着中央宝相庄严的佛像行了一礼,只身去了宝殿,回来时带着一个蓄着白长胡须的老和尚。
  “主持,这便是贫僧说的那群孩子。”
  那穿着黄色方袍的主持抬高下巴略睁一只眼,审视般巡视一遍后可惜地摇了摇头:“他们佛心不稳。”
  檀意平静的面上出现一丝疑惑,正想问他如何佛心不稳,常乐便从祁君阳手中接过什么东西,上前一步悄悄往他手里塞去,那主持便清咳一声,两只眼睛都睁开了,话锋一转道:“但老衲相信,只要能够潜心修炼,他们必然会踏上正途的。”
  “那是,这其中当然也少不了主持您的教诲。”常乐满脸是笑地挡在他面前,“那剩下的女童......”
  “老衲自会拜访尼姑庵,施主不必担心。”主持慈眉善目地说着,带领一众孩童们进了侧殿。
  关上门之前,常乐笑着向他们挥手,眼角似有亮光。而孩子们虽听不懂他们的话,但也知道这是在他默许之下的行为,常乐哥哥是不会害他们的,所以乖巧地没有哭闹,而是不舍地睁大眼努力地看他,想把他的轮廓刻在脑子里,小脸蛋上满是泪水。
  “该走了。”祁君阳提醒道。
  “嗯、嗯!”常乐低头用衣袖慌忙抹了抹眼睛,和他们一同出了寺庙。
  感受到少年失魂落魄的情绪,祁君阳放慢脚步,目视前方状似无意道:“既然你也是一个人了,要不要跟我们一起走?”
  常乐倏地抬眼看他,敏锐地捕捉到这句话里的关键字,又飞速瞄了一眼走在前方的檀意,找不到出路的思绪豁然开朗,低低应了一声后便不再言语。
  “你小子挺识趣的嘛,这样一来,你就欠我三个人情了。”
  “哦不,是两个。”
  祁君阳对他爽朗一笑,露出两颗可爱的虎牙,双手叠在后脑勺快步走到檀意身边,和他并排走,时不时和他说上两句套近乎的话,清浅的笑声传来,两人聊得还不错。
  常乐看着不断向檀意搭话的祁君阳,突然觉得太会读眼神也是一个坏处,不过,也不赖就是了。
  他回头看了一眼身后市井气息浓厚的城镇,把身上一枚看上去很普通的骰子放在地上,算是告别了过去。


极寒之地
  越靠近幽州的北部越冷。三人经过七个月的长途跋涉,终于到达了极寒之地的附近。
  冷风呼啸,狂风大作,万物都披上了一层厚厚的积雪,天地灰茫茫一片,触目满是风雪碎冰,叫人分不清到底是白天还是晚上,偶有几个寥寥人影出现在前方,缓慢移动着,但也很快就被无穷无尽的风雪遮挡住,再平静时已经无影无踪。
  常乐用手护住脑袋艰难前进着,即便有祁君阳和檀意二人为他分担寒冷与风压,他还是被冻得双手青紫两腿僵直,每走一步都能听到关节清脆的响声,仿佛再动一下就会彻底碎掉。
  祁君阳有灵力附体,但也只有筑基期的修为,挡不了多少风雨,虽比常乐好上许多,但终归还是不好受的。
  相较之下,早已步入金丹的檀意算是最轻松的那个,只能感受到细微的寒冷。但这并不是他使用灵力的缘故,恰恰相反,他把大部分的灵力都用在了祁君阳和常乐身上,自己则几乎没有灵力护体,全靠自身体质硬扛。
  看过原著的祁君阳当然察觉到了他的所作所为,但同时也知道他是修为高强的佛子,并不担心他的安危,而是在意起了一路上稀少的人烟。
  天山雪莲的名号非常响,这是毋庸置疑的。天灵根可遇不可求,万里挑一,而变异天灵根更是寥寥无几,身负者无一不是称霸一方的是顶尖强者,因此能把人成变异冰天灵根的天山雪莲也成了万千资质平平修士的唯一希望。
  “极寒之地从不缺人。”
  这是修真界一直以来流传的一句话。数以万计的修士来此寻找冰莲,有人葬身此地,也有人半途而废,还有人历经千辛万苦,终于得到了心中所求之物。总之,不管他们的结局如何,人是不可能这么少的。
  看来,那场轮回是躲不过了。
  与天山雪莲同样出名的是极寒之地内一个小村庄。据说村庄的祖先在外游历时曾救过一只涅槃重生的凤凰,那凤凰为了报答他,给了他一根无时无刻不在燃烧的羽毛,火红的尾羽灼得空气都泛起波浪,能燃尽世间一切事物,包括极寒之地千年不化的冰雪,方圆十里的坚冰碰一下都会化为滚水。
  有了这根羽毛的保护,村民们自此世世代代都在此地扎根生活,村庄所在的地方成了是漫天雪白中唯一一点翠绿,作为去天山的必经之路,也成了前来寻找冰莲的修士的唯一庇护所。
  但近几年这处桃源乡却逐渐变得诡异起来,先是入口莫名其妙不见了,进入的通道无论如何都到不了终点,而后是进去的人再也没走出来,也不知是死是活,到最后连整个村子都消失不见了。
  这种不同寻常的现象很快就引起了各大门派的注意,也有修士陆续向他们求助,请求他们一探究竟。经过商议,四大门派决定让大自在天来接管这件事,本以为能很快解决,三个月之后却得到了他们无人归还的消息。于是,四大门派再次相聚,决定派出以宵水宗为主,其他除大自在天外的两个宗门为辅的小队前去调查。
  这就是祁君阳为什么会在营地门口被人拦住的原因。
  “这里出了点异常,不想死就赶紧走。”一位穿着墨蓝长袍的年轻修士倨傲道。
  “哈,”祁君阳被他高高在上的态度气笑了,无语地摸摸脑袋,上下扫了他一眼:“你不也才筑基吗,拽什么?”男人外表本就邪气极重,这时用细长上挑的眼睛做一副不屑的神情,挑衅感十足,很容易就能激起人的愤怒。
  “你!”那修士眼神一厉,转手就要拔剑,却被一道威力沉沉压在了腰间,如何发力都抬不起来。他愕然抬头,看到了一旁微低着头不言不语的白衣和尚,这才惊觉他的灵力之浓厚,实力应该远高于他。
  他打消了给祁君阳下马威的念头,手从剑上挪下来,果不其然那压力一散,再没有刚才的沉重了。
  “是在下失礼了,还请大师原谅。”他立掌对檀意鞠躬行了一礼,刚才的高傲完全消失不见,侧身让开被他挡住的道路,“各位请来吧。”
  “麻烦了。”檀意平淡地回礼。
  常乐目瞪口呆地目睹了修士变脸的过程,转头问祁君阳:“你们修仙的都是这样的吗?”
  祁君阳敲了敲他的头,示意他跟上去,“小孩子别管那么多,多吃点饭就是了。”
  四人走进那个被淡紫色流体灵力笼罩的营地里,一穿过那层薄薄的屏障,常乐的身体瞬间回暖起来,神奇得让他这个完全没接触过修真界的少年不可思议,张着嘴巴呆呆看着被他们碰得消散又立马重塑回原型的紫色灵气。
  “你们就是这天衍宗弟子说的那几个人吧,是来找雪莲的吗?”一位芝兰玉树身着水蓝色劲装的俊秀青年向他们走近,身边还跟着位同样服饰腰上别着根鞭子的少女。
  “杜师姐,孔师兄。”领着他们的修士朝二人打了声招呼,便退到了周围三三两两聚在一起的人群里。
  “是的。”檀意对他们点头致意,不卑不亢。
  青年看了他一眼,又看了旁边的祁君阳和常乐一眼,走到常乐面前,认真道:“他们可以去。你,不行。”
  “啊?”常乐疑惑道,“为什么我不行?”
  “你没有修为,凡人进去很危险的。”
  “但他们会保护我啊,他们总有修为了吧。”常乐指着祁君阳二人道。
  “还是不行,这是规定,师傅特意强调的,凡人就是不能进去。”青年油盐不进,依旧一板一眼说道。
  “你怎么这么死脑筋呢?一口一个凡人,凡人就比你们差吗?”常乐不服气地回怼他。
  “死、死脑筋?”似是第一次被人这样称呼,青年白净的脸气得飘上两团粉云,正要用刚读的典故来反驳他,一旁古灵精怪的少女就拍了拍他的肩膀,语调轻快道:“绍安你别废话了,让人家进去不就得了,说不定最后真要靠他来解决呢。”
  “可是师姐,师傅说过......”
  少女打了个手势,孔绍安便自动把后面的话都咽了回去,神色纠结地向她妥协了。
  “师弟乖~”少女笑嘻嘻地踮脚摸了摸他的头。
  孔绍安?那和他待在一起岂不是......杜微吟?
  祁君阳看了她一眼,目光刚转过去就立马被回看了,他也不慌张,丝毫没有偷瞄被抓住的自觉,反而朝她笑了一下,随后若无其事地挪开了视线。
  不愧是宵水宗引以为傲的弟子,感官果然敏锐。
  少女看着身材高大长相硬朗的男人,垂眸眼波流转,嘴角微勾,浅笑一声便转身离开了。
  檀意转动着手中的佛珠,低着眉眼念了一句:“阿弥陀佛。”
  *
  营地不远处有一道极大无比的法阵,不靠近时看起来与平常雪地并无二致,一旦踏入便会骤然出现繁复的金色古纹,细小的梵文在其中流动——这是先前大自在天的佛修们在进去时留下的法阵,用来进入肉眼看不见的村庄。
  祁君阳一行人同四大门派的人一起进入了法阵。
  金光散去后,入眼的并不是他们所想象尸横遍野的场景,而是一个看起来非常舒适惬意的正常村庄。
  这里与传闻一样炎热,似世外桃源般安宁平和,土地平旷,屋舍俨然,有良田、美池、桑竹之属。黄泥小路四通八达,鸡犬相互鸣吠,其中往来种作,男人光着上身在田间劳作,妇女在河边棒锤洗衣,孩子们在田间奔跑,老人在路上缓慢行走,一副和乐的农家田园像,哪有半点阴暗煞气的样子。
  所有人都讶异极了,不知道问题出在了哪里。但当问起村民有没有见过一群和尚却得到了否定的答案时,他们才开始意识事情的不妙。


结茧
  “怎么可能?!他们明明就进来过,你在撒谎对不对?”
  有人急了,越过前头领队就要去抓村民的领子,被杜微吟单手虚空一拽就拉了回来,甩在地上神色沉沉道:“我就说不该带你们这群废物来的,他们偏不听。”
  “你!......”那人恼羞成怒地瞪着她,在看清她眼底的冰冷后窘迫地咬了咬唇,一骨碌爬起来逃开了。
  其实杜微吟说得没错,这次派来的调查小队除了宵水宗其他人都是水货,带过来装装样子的,连内门弟子都算不上,充其量是外门的领头羊,根本没什么实力,而她的那番话可以说是扯下了其他宗门的遮羞布,暴露了他们无能的事实,一时间气氛低沉起来。
  “大叔别理他们,修仙的修傻了的人是那样的。”祁君阳可不管他们宗门之间的明争暗斗,在一片压抑的寂静中像没事人一样和村民聊天:“你们这儿有没有什么可以留宿的地方啊,我们想在这住一段时间,价格什么的都好说,可以麻烦你带我们过去吗?”
  好在村民也是见过世面的人,对修仙者们之间的算计司空见惯,扬起一个热情洋溢的笑容道:“好啊,小伙子挺直爽的,我家附近就有专门给修士住宿的地方,不如去我们那边?”
  “好嘞!我都可以的,谢谢叔了!”祁君阳朗声向村民道谢,转头对常乐和檀意偏了一下头,示意他们跟上去。
  三人的身影渐行渐远,孔绍安看向一旁双手抱胸的杜微吟,微微弯腰凑到她耳边,“师姐,他们走了,那我们......”
  “当然是跟上去啊,孔师弟真笨!”杜微吟全然不见刚才慑人的气势,对他小大人般摇了摇头,自顾自地一蹦一跳走在了前面,两条辫子甩啊甩的,像极了凡间不谙世事的小女孩。
  要真是这样就好了。
  孔绍安无奈地叹口气,转身认命地担起安抚其他人情绪的担子,而后带着他们一起跟了上去。
  “呦大婶你们家庄稼真好看!像黄金一样金灿灿的。”
  “大叔刚钓鱼回来呢,这么多?技术真好啊!”
  “小丫头想吃麦芽糖吗?等哥哥改天给你做点。”
  常乐边走边熟稔地和各路大婶大叔打招呼唠嗑,还会蹲下来逗弄小孩,好似已经在这里生活了几十年,没有丝毫生疏感,把身后从未见过这种阵仗的孔绍安看得一愣一愣的。
  路才走到一半,刚刚还晴空万里的天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暗了下来。
  灼热的烈阳迅速落下去,取而代之的是高高挂起的月亮,原本满头大汗笑着辛勤劳作的村民们像是收到什么命令似的,倏地丢下手中的农具,嘴里念叨着“晚上了,该睡觉了”,边快步走到了各自的房屋里,啪的一下紧闭房门,煤油灯也不曾见点亮过,就这般隐入黑暗中安静下来。
  上一秒还欢声笑语的环境瞬间变了样,一片漆黑死寂,只剩他们这群外来人站在寒冷伸手不见五指的小路上傻了眼。
  ......这也太诡异了吧,这就是修真者的世界吗,他是不是应该听话留在外头的。
  常乐的心脏疯狂跳动,手紧紧抓住祁君阳的袖子不放。
  “唰——”
  一簇跳动的火苗骤然出现,照亮了在场所有人的脸。常乐看向火源,是适才那个被甩在地上的修士燃起的。
  他什么也没说,默默举着手中的火焰,像是要为之前杜微吟的看低平反似的,证明他不是个废物。夜晚的风很大,光源忽明忽暗,其他弟子们见状也赶紧燃起火焰,周边一时亮了许多。
  祁君阳暗自注意了下杜微吟,发现她脸上没什么表情,无趣地撇开了眼。
  “祁大哥,他们的火是哪里冒出来的啊,明明没柴火。”常乐好奇地扯了扯他的袖子,又看了看他的手,“怎么你没有啊。”
  “因为他们是火灵根,我不是。”祁君阳回答,说完又觉得自己和一个凡人小孩解释个什么劲,便伸手揉搓了下他的脑袋,道:“都说让你好好吃饭长高就行了,小孩子管这些干嘛。”
  他用劲不大,就跟平常玩闹时的力道,却不想常乐直直跌落在地,闭上眼睛一动不动躺了在地上。
  一个人倒地的动静不小,很快便引来了他人的注意。
  “发生什么事了!他怎会好端端地突然失了意识?!”
  “难道,死、死了吗?”
  “你别乱说!他不会死的!”
  “我就知道,那些内门弟子都不愿去的任务怎么会平白无故地降临到我们这些外门弟子身上,原来是要试水抓替死鬼!”
  人群顿时像沸腾的锅般炸开来,到底是外门弟子,心性不稳,很容易就被弄得人心惶惶,自乱了阵脚。
  “你们都冷静下来!他没死!”孔绍安上前探了下常乐的鼻息,在发觉还有气息后松了口气,拍了拍他的脸试图唤醒他,可无论怎么刺激,少年依然没有醒过来的迹象。
  这也不像在睡觉啊。他疑惑地想。
  祁君阳自然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挤开他捞起常乐的手,三指并拢按在了手腕上。
  “我踏入仙途前为杏林世家之子,对凡间的疾症颇有建树,还是让我来看看吧。”他随口扯了个谎,神色认真地在常乐手腕上装模作样摸索几下,下了结论,“不必担忧,他只是睡着了而已,并无大碍。”
  “可如若是入睡的话,为何他如何都叫不醒?”孔绍安怀疑道。
  “说不定只是因为太困了,所以才醒不来的呢。”祁君阳随意道。18禁纹泗酒铱陵铱妩二泗五
  太困了,所以才醒不来......
  难道——
  “时间加速了。”在一旁站立许久的檀意淡淡道。
  如果是这样,那一切都解释得通了,他们是修士,身体素质比凡人好太多,所以才不会困,而常乐和村民们都是凡人之躯,困意来了自是抵抗不住的,站着都能睡觉,更别提躺下来了,看来那些村民灯都不点进屋就没了声息也是如此。
  事情变得麻烦起来了。
  时间流速异常已经涉及到了天道的因果规律,普通妖魔生灵作祟是不会出现这种情况的,只有执念过深、自身又有强大灵力的事物才有可能逆转天命,随意操控时间。
  这一般是由恨意等极端负面情绪才会产生的局面,这种世外桃源般的小地方怎会发生这种事,到底是怎样刻骨铭心的怨恨才能让执念如此之深。
  在他们思忖商讨的时间,天又亮了,不过几炷香,才进门休息的村民们便又精神奕奕地出门劳作了,也不奇怪为什么锄头都乱糟糟地扔在田里,热情洋溢地笑着便开始挥洒汗水。
  躺在地上的常乐睫毛动了动,被太阳晒得懒懒翻了个身,迷迷糊糊睁开眼,骤地就被周围里三层外三层围着人群吓了个大跳,揪准祁君阳的位置扑了上去,躲在他身后惊恐道:“你们干嘛看着我?!我怎么了吗?!”
  祁君阳翻了个白眼,不想和他说话,任他趴在背上蹭来蹭去。
  倒是一向对什么都淡如水的檀意走过去主动向他解释了前因后果,这才让常乐冷静下来。
  经过一晚上的思索,大家打算去向村民打听近年来村子里有什么大事发生,从根源解决问题,从而找出系铃人,彻底破阵。
  为方便聚合信息,他们规定每天黑五次便聚一次,交代各自打探的成果,可即便把整个村子近五十年的大事都打听了个遍,他们还是一无所获,根本没什么足以让因果都颠倒的纠缠。
  因为知道在那天到来之前破不了局,祁君阳懒得白费力气,也不想掺和他们,一直在装样子摸鱼,经常在无人知晓之处躺在树上眯眼打盹,那日子较之前别提有多惬意了。
  拿开从树上掉下来飘到脸上的绿叶,祁君阳百般无聊地双手枕在脑后,搭在腿上的脚一翘一翘的。实在是太无聊了,再不去找点乐子他就要闲死在这里了。
  于是他又开始捣鼓那些黑暗料理了。
  祁君阳狗狗祟祟地从一家屋舍墙后探头,在看到那块他惦记了许久却总是有人照看的农田现在空无一人后开心一笑,忙猫着腰走过去偷偷摘了好几根圆润饱满的茄子。
  就在他满意地揣着茄子准备逃离犯罪现场时,抬头却看到了不远处不知站了多久的檀意,抬起的脚一顿,而后脸色爆红!
  他他他他怎么会在这儿!
  “呵......”
  见祁君阳窘迫得整张脸都憋得通红,檀意不自觉弯了弯嘴角,眼中似有碎星闪烁,如清澈的溪水般波光粼粼,竟叫祁君阳一时看呆了,被人唤了一声才堪堪回神。
  身着粗麻衣的村民看了看他手中饱满的大茄子,又看了看明显空了几块的茄子秧,试探地问道:“请问,你手里的茄子,是我的吗?”
  祁君阳脸烧得更红了,下意识把茄子藏在身后,发现这是在掩耳盗铃后又拿了出来,尽力平静道:“是啊,是你这里的茄子。”
  见他强作镇定的态度,村民把来龙去脉猜了个大概,也不介意,反而爽朗地叉腰笑道:“小兄弟你要想吃就拿去吧,不是我吹,我这儿的茄子可是全村最好吃的,凡是吃过的人就没有说不好的,你就敞开了胃吃吧!”
  “我、不...谢谢!”所作所为被猜透,祁君阳尴尬极了,慌里慌张地向村民道了个谢,逃也似地跑了。
  檀意看着他落荒而逃的背影,眼底扬起一抹清浅的笑意,低声说了句阿弥陀佛,便感觉到肩上轻微一重,一只略显憨态深红的毛毛虫从树上掉到了他肩上,偏深的颜色让他想到祁君阳蜜色皮肤上那一抹薄红,笑意又浓了些。
  他垂下纤长的眼睫,薄唇微微上扬,修长有力白皙得几乎有些透明的手轻柔地引导着它爬到手背上,指尖轻触一片嫩绿的树叶,那毛毛虫便自然而然地重新爬回了树上。
  “阿弥陀佛。”檀意虔诚念道。


他舌尖舔过之处
  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祁君阳逃到平日偷懒的地方,咵地坐在草地上,一松手,怀里的茄子便骨碌碌地滚到一边,快跌落到河里时被一股无形的灵力拦在了边缘。
  回想起刚刚能扣除三室一厅的尴尬场面,祁君阳惨不忍睹地扶了扶额,面如死灰。
  他发誓,这辈子再也不偷东西了。
  从草丛里捡起几根细树枝,祁君阳拿出一张画着杂乱无章红线的符箓,贴在上面,手指结印,念几句咒语,玄黄的字符便无火自燃,渐渐引燃了柴堆。
  细长的炊烟竖直往上飘,越来越高,祁君阳怕被人发现,施了个法术,高过树林便会自动被挡回来。
  他坐在地上烤茄子,眼睛盯着被火烧得焦黑的外皮,思绪不知不觉飘到了别处。
  想赶路的七个月,他和檀意虽已辟谷,但年纪尚小的常乐还是凡人之躯,剑御不了,辟谷丹也吃不得,每日三餐必须有,晚间还得找地方休息,到白天才能继续上路,可谓浪费了不少时间。
  他是有想过教常乐修仙之术的,可少年听了他的话后惊讶地瞪大双眼,不解道:“为何要修仙?我并无长生之意,只想好好度过人间的几十年然后安稳死去,这便足矣。”
  他看着少年稚嫩却通透的眼神,一时无言,就此作罢。
  于是他们又继续了走走停停的旅途。
  歇脚的地方有时在客栈,有时在荒郊野外。在客栈时还好,吃食什么的只需叫一声,付点银钱就行,而他出门前更是带足了盘缠,几乎不用担心钱的事;而在野外就有些难做了,不仅食材要自己找,调味也要自己调,一个手抖就是前功尽弃,更别提即使没有失误滋味也好不到哪去了。
  虽然常乐自己会做饭,但祁君阳有时也会想念在现代的种种美食,那股谗劲儿来了挡都挡不住,奈何这以修仙为主的世界根本不在意这些身外之物,想吃也吃不到,只好自己来下厨了。
  他一点一点摸索,本来在现代的厨艺就不咋样,靠着各种调料也只能勉强够格,而修真界调味贫瘠,做出的东西自然也就难以下口,没有难吃到立马吐出来就算成功了。
  祁君阳自己吃过一次之后就受不了了,一脸嫌弃地丢到一边,下次再做的时候就先拿檀意和常乐开刀了。
  “噗咳咳咳......!你这做的什么呀,怎么这么难吃?!”常乐扶着树干满脸菜色地扣着自己的喉咙,眼泪都被挤出来了。
  “哈哈哈....有那么难吃吗?我觉得比上次好多了啊。”祁君阳干笑一声,讪讪地挠了挠脑袋,又去看檀意什么反应。
  出乎意料的是,那位圣莲化身、味觉更为敏感的佛子面不改色地喝下了大半碗蘑菇汤,在他询问味道时还淡淡一笑,温声答道:“尚可。”
  尚可?那就是还行的意思了?
  难道真是常乐这小子有眼不识泰山了?
  祁君阳怀疑地看向那碗卖相实在不怎样的蘑菇汤,接过檀意手中的碗仰头一倒,不出半秒便哗的一下全吐了出来,皱着张脸苦哈哈道:“虽然这是我应得的,但你也不用为了报复我这样牺牲自己吧。”
  “真的太难吃了,也不知道我放了什么进去,一股酸苦味,你怎么忍住得的,呕......”
  “嘿嘿,你活该,谁让你骗我们的,大师干得好!”常乐抹干净嘴边的污渍,幸灾乐祸道。
  见一向明朗快活的男人吐得天昏地暗,檀意罕见地有些无措,想抬手去拍拍他的背,脑子里却突然浮现出祁君阳喝蘑菇汤时含着他碰过的地方的画面,纤长细密的睫毛轻颤一下,玉般莹润而细腻的手突然滞在半空中,而后慢慢放了下来。
  “呼,累死,胃酸都给我吐出来了。”祁君阳吐完背靠着树瘫坐在地上,随意用衣袖擦了擦嘴,而后抬头对檀意道了个歉:“抱歉啦,下次不会这样了。”
  他还是对主角尊重点好,万一人家就记仇了呢?
  平时尽显邪佞压迫的细长吊眼此时微微下垂,眼角噙着泪自下而上仰视着他,厚度适中的唇微抿,嘴角带着些许透明的唾液,看起来有股莫名的脆弱感,仿佛能让人随意践踏蹂躏。
  檀意胸口有些闷闷的,似是不知道为何会生出这种感觉,他眼底掠过一丝茫然,垂眸又看到祁君阳眼巴巴等着他回答的样子,略显慌乱地避开他的视线,道:“无事。”
  虽承诺不会再这样做,但祁君阳还是会时不时地研发新菜式,并且为了檀意的身份着想,他还不杀生,只逮着蔬果使劲薅,试菜的当然还是常乐他们二人,但这次就是光明正大地逼迫了,容不得拒绝。
  前者依旧吐了个爽,缩在小角落里万念俱灰,只有檀意每次都面色如常地咽了下去,有时甚至还能再来一碗。
  独属于茄子的香味散发在空气中,祁君阳用匕首把它从中间切开,边烤边撒下以前做好没用完的调料,把有皮的那一面放在下边,手适当地左右移动,使它受热均匀。
  因着顾忌和尚的饮食习惯,祁君阳并没有在茄子上放葱姜蒜,只抹了点自己从客栈拿的花生油,烤出来倒也还挺香,色泽金黄油亮,有鲜嫩的汁水慢慢渗出,看起来有模有样,就是不知道吃起来怎么样。
  他熄灭火堆,把烤好的茄子用洗干净的阔叶包起来,揣在怀里去找檀意了。
  虽然那一幕被他瞧见了很尴尬,但美食这种东西一个人吃忒不得劲,常乐又不能去找,这小子机灵得很,一看自己还有闲心做吃的肯定就能猜出他知道点什么,现在还没到收网的时机,绝对不能让他发现。
  思来想去,他还是只能去找檀意了。
  那位超然物外的佛子正收拢袖子蹲在河边喝水,清澈的河水从他唇上滑落,溅起的水花沾在了睫毛上,挂在尾端缓缓下压,在他眨眼的瞬间快速滴落,滑过高挺的鼻梁又坠在鼻尖重新落入河中。
  真他妈好看啊。
  祁君阳不自觉咽了口唾沫,甩甩头小跑了过去。
  “檀意!我又研究了新菜式,你要不要来尝尝看?”
  檀意用手背隔着衣服擦去嘴上残留的水珠,起身温润道:“好。”
  “嘿嘿,我就知道你想吃的。”祁君阳把手上的烤茄子塞到他手上,“放心,不该放的我都没放,你就尽管安心品尝味道吧!”
  “如此便多谢了。”
  檀意接过,举止斯文地吃完了整个茄子,期间不言一语。
  这是佛门的规定,提倡寝不言饭不语,即使是离开了大梵天檀意也严格遵守着这项规则,在祁君阳看来那是真君子,和穗玉那种表面一套背地一套的小人完全不一样。
  不对,怎么又想到那个傻逼了,晦气!
  祁君阳呸呸两下,在檀意看过来时摇摇头,表示自己没事,进而问他:“味道怎么样,还好吗?”
  檀意微微一笑:“尚可。”
  “尚可,又是尚可,你每回都说这两个字,搞得我都不知道自己到底要不要吃了。”祁君阳吐槽两句,认命咬了一口自己那份。
  嗯,还行,茄子味很浓,就是层次感过于单一,少了点勾人口腹之欲的香味。
  “这玩意儿果然没了葱蒜姜就没有灵魂了。”他小声嘀咕道。
  檀意:“祁施主不必顾及贫僧的感受,想放什么便放吧,贫僧并不介意。”
  “别啊,你不吃做它还有什么意思,而且,上次在客栈喝醉了,是你来替我收拾烂摊子的吧,这也算是一种另类报恩了。”
  “虽然现在看来更像报仇一点。”他心虚地移目。
  听到他提起这件事,檀意握着念珠的手紧了紧,表面的佛语压在指尖上带来细微的痛感,洁白面庞透出晚霞似的薄粉,压在深处的记忆挣扎着,一点一点爬上了他的脑海。


第一次破戒,受和佛子舌吻
  灯光昏暗的客房里,几个开封的酒坛凌乱地倒在地上,桌上摆着几碟下酒好菜,已经被吃了一半,烂醉如泥的男人趴在桌上,双颊酡红,脸枕在手臂上,唯有一只手还半举在空中晃着酒杯,偶传出几声口齿不清的呢喃。
  檀意走进来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景象。
  闻到浓厚刺鼻的酒味,他眉头微蹙,避开地上洒出的酒水走到祁君阳面前,微微弯腰,“祁施主,你还好吗?”
  回答他的是几声沾染了酒气的呼噜。
  见此,檀意也知道是叫不醒他了,把手上的念珠收回袖口,他低道一句“失礼了”,便打算把祁君阳扶回床上。
  “呜...老妈,是你吗?”祁君阳迷蒙地睁眼,看到的却是几个不断在摇晃的人影,于是疑惑道:“我怎么看不清你的脸啊......?”
  他低下头,看到了一片类似于裙摆的服饰,大脑被酒精麻痹,彻底失去了思考的能力,立刻就认定眼前的人是自己的老妈,委屈之情顿时上涌,抱住她的腰就是一顿大哭,“呜哇哇哇!老妈我好想回家,这个鬼地方我一秒都待不下去了,每个人都他妈在欺负我!你带我回去吧呜呜呜......”
  “祁、祁施主你在说什么?还请放开我!”
  清隽的和尚面上一片通红,略显无措地推开了他的手,却不想力气太大,直接把人甩在了地上。
  “好痛!”祁君阳龇牙咧嘴地摸了摸屁股,泪眼朦胧道:“你为什么突然甩开我?”
  “我,贫僧不是施主所说的那个人,您真的醉了,还请随我去榻上休息,请把手给我......”
  “走开!”
  祁君阳突然发力挥开了檀意递过来的手,双手捂着脑袋,眉头紧皱,嘴巴开开合合不知道在说些什么,檀意稍微靠近了一点才能听清。
  “不要,不要...求你了,放过我,我真的错了!求你放过我吧,我再也不会不听你的话了,请不要这样对我......!”说到这祁君阳倏地抬头,神情茫然,站起来就要往外跑,中途却被桌角钩住了衣角,眼看着踉跄几下就要摔倒了,被一直关注这边的檀意眼疾手快地扶住,这才避免了再一次的疼痛。
  本以为这样就能暂时松一口气,哪知怀里的人突然挣扎起来,边扭动边反应强烈地大喊: “别碰我!你这个脑子不正常的神经病!迟早有一天我要杀了你!!!”处于酒醉状态的人本来就浑身乏力,他这样大幅度地动作只会让体力消耗得更快,脚步更加虚浮,两条腿面条般软绵绵地踩在地上,没有重心,找到落脚的地方就是乱走一气,前脚不着后脚。在一次次毫无章法的走步里,他的左脚终于踩到了右脚的后脚跟,双腿一软,直接整个人跌坐在了地上。
  但他还握着檀意的手臂。
  一时不备的檀意被他一同拉倒,弯腰半跪在他身前,两只手分别撑在他身侧,两人之间的距离不过咫尺。
  “你是......”祁君阳眼神迷离地仰望着他,抬手描绘他的五官,用气音吐出了一个名字,“穗玉。”他两条浓眉耷拉下去。
  穗玉?
  檀意不自觉轻声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神情微怔地看着他平日里从未流露出过的脆弱。
  “穗玉,你原谅我吧。”祁君阳像只落水的小狗般失落地垂眸,“我也是迫不得已才那样做的。”
  “我什么错也没有,你却对我那么过分,这是你应得的,你不能怪我。”他小心翼翼地抬头看了一眼檀意,见他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才继续道:“其实,欺负你的那个人不是我,是另一个人。我是魂穿过来的,原本的‘我’已经死了,所以我不是我、不对,我不是他,我只是个背锅的,你要报仇的话应该找他,而不是来找我。”
  檀意不解地皱眉:“......”
  祁君阳见他眉间似有蹙起,以为他还在气愤,被调教了一年多深入骨髓的恐惧浮现,让他不可控制地开始颤抖起来。趁檀意还在
  思考,祁君阳想着将功补过,环住他的脖子骤然亲了上去。穗玉一向很喜欢他这么做的。
  高热透着清苦酒气的软舌悄然伸入檀意的口腔,祁君阳闭着眼睛在他嘴中舔吻吮吸,缠着他的舌头讨好地献上自己,对着口腔内敏感的软肉又舔又咬,甚至主动吞下他的唾液,以此来表现自己的诚意。
  酥麻的感觉从舌尖密密麻麻涌出,檀意迟滞地眨了眨双眼,在那陌生的、使人感到羞耻的感觉再一次来临之前,他猛地把祁君阳推开,一条银丝快速自两人间断开,祁君阳被推到在了地上。
  “抱、抱歉!”见男人疼痛地皱起眉,檀意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忙想去扶他,却又想到了刚才发生的事,刚举起的手硬生生停在了半路。
  “我...祁施主你到底想干什么,男女授受不亲,还、还您请不要捉弄贫僧。”他偏过头磕磕巴巴地劝诫,脸似泼在白纸上的红墨般嫣红,连着两边的耳朵和脖子也泛起了绯色。
  祁君阳双手往后撑在地板上,嘴角还挂着透明晶亮的口水,双眼水润略带茫然。他喘着气目光下移,眸光黯淡了一瞬,咬着唇低声道:“......最终还是要这样吗?”
  他起身爬到檀意面前,胸前衣襟散乱,隐约能看到里面平时被衣服掩盖的光滑饱满的蜜色皮肉。把手搭在檀意的腿上,祁君阳低头朝他胯部埋去。
  “施主,不可!”
  檀意这下惊慌到连姓氏都不叫了,在他嘴唇碰到僧衣之前慌忙向后退去,发现他还有跟过来的迹象更加无措了。最后别无他法,道一声:“失礼了。”便用手刀在他颈后迅速砍了一下,接住他软倒的身体扶到床上,盖好被子,这才放心下来。
  他立在床边看着祁君阳宁静的睡颜,面上的绯色慢慢消褪,紊乱的心率也渐渐稳定下来。
  一阵风从没关的窗户里吹来,客栈外的梨花树摇晃几下,枝干上星星点点的繁花如冬月飞雪般落了满地,还有一部分顺着窗户飘了进来,在空中摇曳几下落在了檀意的鞋边。群①,10,37/⑨6{821看后章
  他垂眼看着那几片在月光下散发着清光的洁白花瓣,放在衣侧的手举起,缓缓捂住了自己的左胸。
  奇妙的感觉。
  他抿唇,转身熄灭蜡烛走了出去。
  一夜未归。
  ......
  “檀意......檀意?听得到我说吗?檀意?”
  思绪渐渐回笼,檀意见祁君阳离自己这么近,转动着佛珠的手一顿,不动声色地离他远了点,带着歉意道:“适才是贫僧走神了,请恕在下无礼。”
  “这可真是稀奇事啊,很少见你心不在焉的,是什么事啊?”祁君阳表示好奇。
  檀意低念了声阿弥陀佛,“没什么,只是些往事罢了。”
  “这样吗?”你一朵白纸一样的小莲花能有什么往事。
  祁君阳奇怪地挠挠头,但也没打算多问,舒舒服服躺在地上晒太阳去了。
  突然,他眼前一暗,有人遮住了阳光。
  祁君阳眯着眼抬头,宵水宗那位师姐正高高坐在树枝上俯视着他们,被发现了还朝他友善地笑了笑。
  “两位这么闲啊,还有闲情逸致来这开小灶,莫不是知道些什么内情?比如,破解阵眼的方法什么的。”


端倪初显
  祁君阳毫不意外杜微吟会这么说,毕竟原文中的她就性格敏锐,在危机来临之前都能规避,比起她说的话,他更在意的是她在上面待那么久而不被他发现的能力。作为一个金丹期的修士,她能神不知鬼不觉地靠近一个修为比她低的人,仔细观察他,试探他,甚至......轻而易举地杀了他。
  这种不平等的关系让祁君阳深切意识到了这修真界中修为低下代表了什么,也再一次坚定了他变强的信念。
  他避开杜微吟的询问,把话题转了回去:“你也挺有闲情的啊,还有时间来看我吃东西。”他看了看高处杜微吟的鞋底,眉头微皱,“还有,能别在上面吗,我很不爽诶。”
  “别生气嘛,我下来不就好了。”杜微吟被祁君阳一介筑基期修士挑衅了也不生气,如猫般灵巧地跃下,足尖触地时一粒灰尘都没起,可见功底之深厚。她拍了拍衣裙,抬头意味深长地看了檀意一眼,“不过刚才那句话我可不认同,我可没看你们吃东西,我只是恰巧路过而已,大师你说是吧?”
  她说这话有试探檀意的意思,这佛修灵压重得很,来历不明还看不出修为,不打探清楚迟早是个祸患。
  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这里?如果知道的话,为什么没有任何反应,是装的吗?目的何在?还是说他的灵压只是某种法器呈现出来的效果,其实他根本没什么修为?
  杜微吟紧紧盯着他的脸,希望从他脸上看出点什么,哪知他只是神情淡然地朝她一颔首,答非所问道:“祁施主失礼了,贫僧在这里替他向姑娘赔个不是。”
  “......我怎么敢放在心上呢?”杜微吟沉默了一瞬,立马又两眼弯弯地笑了,好似真的什么也没放在心上般小辫子一甩,哼着歌悠闲地走了。
  希望她没看出什么来吧。
  祁君阳甩了甩头,开始收拾吃剩的食物残渣。
  檀意:“祁施主,让我来吧。”
  祁君阳:“走一边去走一边去。”他挥手让檀意离远点,对着他下巴点了点河的对岸,“这儿有更适合你的任务。”
  “你去看看常乐在哪,他是个毫无修为的普通人,可别让他被别人欺负去了。等会儿我也去别的地方看看,总不能一直不出力吧。”
  檀意:“既然如此,那便麻烦施主了。”他立掌施礼,踏着河水而过,到岸边时裤脚一点水渍也无,看起来像没沾过水般干燥。
  祁君阳又用了张符箓把残渣烧干净,拍了拍手后沿着原路返回,穿过一户户人家走到了一棵槐花树旁。这树高大茂盛,溢着淡淡的槐花香,下方住着一户人家。
  一个挺着大肚子的妇人坐在在门口编芒鞋,见他来了便热情招呼地向他打招呼,“公子第一次见啊,在这住得还习惯吗?”
  “可习惯了,这里山清水秀的,是个养人的好地方。”祁君阳顺势坐在她身边,和她聊起了家常。话题从村子的环境到了她肚子里的孩子,她满脸柔和地摸了摸她的肚子,道:“说到这,我最近遇到一件异事,和一个梦有关。”
  她满脸慈爱地看向自己的肚子,“在那之前,村中的大夫诊我腹中胎儿胎像虚弱,隐隐有夭折之势,我和丈夫心急如焚,日日以泪洗面。”说到这她顿了顿,似为了那段绝望的时光心有余悸,“但事情的转机出现在一个夜晚。”
  “那晚我哭得累了早早睡下。在睡梦中,我坐在院外的槐花树下,吃着寒瓜沐浴着日光,一只通体漆黑的黑猫躺在我手边小憩,细长的尾巴时不时扫过我的肚子。自那以后,我的胎像便稳了许多,连大夫都啧啧称奇,说我是得了天上仙人的赐福。”妇人神情欣慰,双眼中的感激令人动容,“如若真是这样,我和丈夫下辈子做牛做马都要报答他的恩情。”
  “想必能帮到你它也很高兴吧。”祁君阳笑了笑,看来目标已经找到了。
  妇人摸了摸自己的孕肚:“希望我的孩子能平平安安地诞生。”
  祁君阳笃定:“会的。”
  怀胎十月,夏去春来,妇人终于要生产了。
  当其他修士还在村子里到处询问有没有发生什么冤假错案或是情感上的纠葛时,祁君阳候在屋外听到了一道嘹亮的啼哭声。身侧的男子欣喜若狂,兴奋地在走廊上来回踱步,边笑边重复道:“我要当爹了...我要当爹了!”
  见此感染力极强的人间喜景,祁君阳由衷地感到高兴,嘴角也露出些笑容来。
  这时,一只黑猫从拐角处一闪而过,快到让他差点认为是幻觉,但他知道不是。
  果不其然,在他再一次拜访那户人家时,原本矗立着一座院落的地方化为了一块平地,只留下那棵高大的槐花树,满枝花苞。
  “唉,我就知道事情不会那么简单的,还好把那小子带过来了。”祁君阳庆幸道。
  身后常乐蹑手蹑脚地靠近他,正要举起手想吓他时男人却突然转过身,仗着身高优势重重揉了揉他的头。
  “啊啊啊放开!都说了不要摸我的头了!”少年炸毛,使出全身的气力逃脱他的魔掌,义正言辞地控诉他:“我就说你又在偷懒!被我抓到了吧,我们在这鬼地方呆了将近一年了,还是什么线索也没找到,你还有心情偷懒,万一一辈子都出不去怎么办?檀意忍得了我可忍...唔唔唔——”
  祁君阳掐住他的脸让他说不出话,“臭小鬼,敢这么对我说话,看你是几天没被孔绍安唠叨了,要不要我把他找过来?”
  “唔噜,别!搀(千)万别!”常乐吓得眼睛都睁大许多,扒开他的手解放自由,“他说话长篇大论的,动不动就无礼无礼,像只苍蝇一样聒噪,听他念经还不如让我死了算了!”
  “这样啊......”祁君阳憋笑,“那你转头看看。”
  “喝!∑( 口 || ︴”常乐倒吸一口凉气,只见孔绍安赫然就在他后面,一脸认真地听他说自己的不是,见他看到自己了还礼貌地颔首,“你好。”
  祁君阳推了一把常乐,幸灾乐祸道:“我现在没什么事了,你自便吧。”
  “多谢。”孔绍安朝他一作揖,抓住了想要逃跑的常乐,“常乐兄弟,你刚刚说的那几点我不同意。何为长篇大论?这是指内容烦琐、词句重复的长篇发言或文章,但我不认为我的说教琐碎无用,因为......”
  常乐绝望地捂住耳朵,毫无修为的他跑也跑不了,躲也躲不过,只能认命了。
  祁君阳趁机偷偷溜走,心里盘算着下一道菜该做什么。
  西红柿炒蛋吗?也不错,或许可以借用村民们的厨房试试。


她早就死了,你不是知道吗
  一晃九年过去了,被困在村子里的修士从一开始找不到出路的心急火燎到后面对一切事物都无动于衷的麻木不仁,气氛变得死气沉沉的,谁也不想开口说话,之前约定的每天黑五次便聚在一起的会议也不了了之,他们仍在搜寻线索,只是对任何结果都很反应平平,仿佛只是在完成一个任务,成功与否与他们而言并不重要。
  “大哥,村里真的没有什么异常吗?有的话可以说与我听,我会帮你的。”常乐拉住路过的村民打探道。
  村民:“异常?这里并无异常。”
  常乐:“好吧......多谢大哥了。”
  看着村民离去的背影,常乐挫败地抹了把脸,忙活了一下午,他早已精疲力尽,撩起衣袍靠在别家的篱笆上席地而坐,打算歇息一会儿再去打听。夕阳下两位修士行尸走肉般自远处走来,路过时面无表情瞥了一眼他汗渍渍的额角,平淡劝道:“我看你还是别白费力气了,这么久过去了,能出去早出去了。连心境修为比我们高上一层的大自在天弟子都找不到破解的方法,我们这群小鱼小虾注定要死在这里,你趁早放弃吧,保存精力说不定还能多活几年。”
  “那可不行,我是个没有修为的凡人,寿命没有你们长,万一我死之后你们就找到出去的方法,那我不就成炮灰了?你们命长你们慢慢熬,我命短我可不敢熬,还是早日找到破解之道为妙。”
  经过九个春秋的沉淀,常乐已然长成一位风度翩翩的清俊公子,身高能与祁君阳齐平,每天寻线索寻得最认真的人就是他,毅力之大让一向眼高于顶的杜微吟都不得不佩服。
  说来也奇怪,除去修为最为高深的几个人,大家脸上或多或少都有岁月的痕迹,但村子里的原住民却容颜依旧,他们也不对此感到奇怪,仿佛天生就是如此。
  有人就这点问过他们,可话到了嘴边怎么也说不出口,就如提问如何破解阵法走出村子一样,被下了禁制。
  近日每至灼夏都要发生一次的雪崩出现了,雪山上许多灵兽都随着雪坡滑到了村子里,聚集在边缘的树林。因着村中灵气稀薄,而气候温暖,在冰点呆惯了的灵兽们根本适应不了这里的环境,加上身负重伤,很快就凄惨死去。
  祁君阳特意去原剧情中黑猫出现的地方找了一遍,结果一根猫毛都没捞着,心梗了好久。
  看来还是得从那个孩子入手了。
  但那小孩只能被动遇见,不能主动寻找。他本想近水楼台先得月,先和她父母混熟再和她混熟从而找到黑猫藏匿的地点,但怎料那户人家在诞下女孩后一夜消失,这个计划也就放弃了。
  又过了几个月,一群农家小童蹲在田间嬉戏玩耍,在他们围成的圈子外,一个扎着总角的小女孩孤零零地在旁边用树枝在泥田上写写画画,看起来好不可怜。
  “那女童为何一个人待着,被人孤立了吗?”常乐停下脚步驻足观望,后背被突然出现的祁君阳推了一把。
  “一起去看看?”他提议道。
  常乐看着女孩子孤寂的身影,“好。”
  他俩穿过田间泥路来到孩子们的嬉戏地,蹲在女孩面前问道:“为何只你一人在这?”
  女孩茫然抬首,没了她的遮挡,一只有点丑的胖猫头出现在泥地上,看她手上的枝丫,这泥画应该是出自她之手。
  见她没反应,常乐又问了她一遍,“你为何不同他们一道?”
  “啊......啊啊......”女孩张嘴嘶哑几声,手在半空中比划,激动而紧张地向他们表达着什么。
  常乐一怔,原来她是个哑巴,不识字,只能用手语来表达意思。
  “你说你很高兴我们能理你,希望和我们做朋友?”祁君阳插嘴道。
  “啊啊啊!”女孩拼命摆手,眸光黯淡了许多。
  “不,她说小黑只允许她理睬能听得懂她话的人,希望我们能理解。”常乐道。
  “啊!啊啊啊!”女孩双眼一亮,双手又比划起来。常乐看着她的动作,一一为祁君阳解释。
  ——你刚刚问我为什么不和他们一起玩,是因为他们看不懂我的手语,不明白我的想法,所以才不和我玩。
  ——不过你能看得懂我在说什么!我非常高兴!你是除我父母和小黑外,唯一能理解我的人!
  ——我们做朋友吧!
  常乐每说对一句话,那女孩的眼睛便亮一分,在他解释完最后一句话时,女孩丢下树杈猛地扑入他的怀里,双手紧紧抱住他。
  “好啊,我们做朋友吧。”常乐摸着她的头道。
  祁君阳目瞪口呆地看着他这一系列操作,心想这个副本只靠剧本果然不行啊,连初次见面的对话都变了,还得靠常乐的真本事。
  他对常乐使了个眼色,示意他问问地上的画。常乐眨眼表示自己听到了,低头问女孩:“你地上画的是什么呀,猫吗?”
  ——对!我画的是我最好的朋友,小黑!
  ——小黑可厉害了,能给我变好玩的东西,还能摘给我喜欢的花!
  继续问。祁君阳传音道。
  常乐复又低头,“小黑是谁?”
  ——小黑是我之前救过的一只黑猫,它可好了!你一定也会喜欢它的!
  常乐:“那你可以带我们去看看吗?我们也想和它做朋友。”
  ——好呀好呀!但是......
  女孩为难地看了看祁君阳,似是在纠结到底要不要带上他。常乐知她在想什么,温声宽慰道:“带上他也无妨,你和我是朋友,他又是我的朋友,那你和他不也成了朋友吗?朋友就是要一起玩才对。”
  ——......好吧,那你要答应我,不能告诉把大哥哥看不懂手语的事情告诉小黑,它会生气的。
  “嗯,我保证不告诉它!”
  ——一言为定!
  女孩的忧虑一扫而空,领着他们去了后山的一块空地。一座破旧潦草的遮雨草棚矗立在那,里面堆满了干草和灰尘,几条褪了色的板凳无规律地放着,深处的草垛上插上了许多五颜六色的野花。女孩嘘一声,让他们不要说话,自己则轻轻拨开了一处没有插着花的地方。
  枯黄的甘草之下,一只黑猫正趴在里面休憩。
  感觉到微凉空气的涌入,它动了动耳朵,懒懒转过身来,却在看到有陌生人出现的时候瞬间绷直了尾巴,神情警惕地盯防着他们。被一顿警戒的常乐毫无反应,只觉得它是一只普通的小猫而已,没觉出有什么不对劲来,转而将目光转向了祁君阳。
  祁君阳上前一步挡在他面前,和黑猫四目相对,对着它微缩的竖瞳一字一句道:“她早就死了,你不是知道吗?”


南风知我意
  ——!!!
  黑猫的眼睛登时睁大,瞳孔骤缩,下意识弓起背对他威胁地龇牙,利齿泛着寒光,浑身皮肉紧绷,明显一副攻击状,只是眼里装满了疑惑,似是不知自己为何要这样做。
  女孩看黑猫一脸凶狠,觉得气氛有点不对劲,心下害怕了起来,她虽胆怯怕事,但为了人生中第一个朋友,她还是快速挡在黑猫面前把祁君阳和常乐隔开了,双手如老母鸡护崽那样张开,强瞪着一双眼睛无声道:
  ——不准吓它!
  黑猫绷直的尾巴略微松懈,后腿一蹬跳到她肩膀上来,毛绒绒的猫猫头依赖地蹭了蹭女孩的脸,“喵......”
  祁君阳趁着他们的温存的时间推了常乐一把,传音道:“快去把檀意叫过来。”
  好!常乐最后不放心地看了他一眼,悄悄贴着墙根走了。
  这下草棚里只剩祁君阳、女孩和黑猫三人了。
  祁君阳没有选择对女孩硬来,而是撑着膝盖弯腰与她平视,道:“我不会吓它的,也不会伤害它,我只是想和它聊聊天,说会儿话,可以吗?”
  他在女孩低头思考的时候看向了她肩头的黑猫,漆黑的眼珠恍若洞悉一切。
  我知道你会说话,我有事要和你说。
  黑猫眼神闪烁几下,安抚性地叫了一声,让女孩不要担心,从她肩上一跃,跳进了祁君阳的怀里,被一双大手稳稳接住。长<腿﹐佬阿﹕姨整︿理〉
  ——......
  女孩见小黑主动接近祁君阳,也没再说什么了,干脆坐在草垛上好奇地看他们咬耳朵。
  祁君阳抱着黑猫走远了一点,背过身去凑近它的耳朵,“自从下了雪山后,你心头是不是一直萦绕着一种渴望感?极其强烈地渴求着什么,但又不知在渴求何物,仿佛化身为上古的饕餮巨兽,什么都填不满心中的窟窿,只有待在这个女孩身边才会感到稍稍安心......你是否有这种感觉?”
  黑猫惊讶地甩了甩尾巴,开口是一道稚嫩童音:“你怎会知晓?”
  “秘密。”
  “但假如我让你明白你的渴求之物为何的话,作为交换,你把雪莲给我吧。”
  “何为雪莲?你又为何找我要?”黑猫不懂他在说什么,奶声奶气地问道。
  祁君阳一笑,“等下你便知了,好好遵守约定吧。”
  棚外传来阵阵脚步声,是檀意他们赶来了。
  祁君阳看着檀意身后跟着杜微吟与孔绍安二人,微微挑了挑眉,“我记得我只让你叫了檀意一人吧,他们又是什么情况?”
  “冤枉啊,真不是我叫的,是他们自己来的。”常乐讨饶道。
  “是呀,是我们自己来的。”杜微吟笑眯眯地接话,看着他怀中那只黑猫意有所指:“毕竟酝酿了那么久的好戏就要开场了,我和孔师弟们岂有错过的道理?”
  孔绍安:“师姐,你在说什么啊,哪里有好戏看?”
  杜微吟:“闭嘴。”
  孔绍安:“哦......”
  祁君阳不想理会他们师姐弟二人,询问檀意道:“你有没有在这里感应到什么?”
  檀意微微垂眸,细密浓长的眼睫在他眼下打下一片阴影,更显得他鼻梁笔直挺拔。他看向草垛上的女孩,声音平稳淡然:“这孩童并不是活人,而是一道魂魄。这也并非她原来的模样,她原本的样子,合该是这样的......”
  佛修立掌阖眼,口中梵语微念,浅淡的金光自他手中溢出,周围无风自动,只他一人衣袂静止不动如山。女孩惊讶地看着自己被那金光快速围住,最后入眼的是小黑扑来的身影。
  “你们对她干了什么?!”黑猫被金光汇成的屏障弹开,转头对他们愤怒吼道。
  檀意闭眼平静地念着梵语,丝毫没有被它的吼叫打扰。
  “回答我!”许久得不到檀意的回答,黑猫凶相更甚,金色的竖瞳漫起红雾,身形也渐渐变大,利爪倏地伸长,挠过地面刮起一道深深的裂痕。它喉咙泛起阵阵咕噜声,这是要攻击的前奏。果不其然,一道如惊雷般的怒吼过后,黑猫爪子一踩地面,张开血盆大口朝檀意扑去!
  “小心!”祁君阳心下一紧,忙对檀意提醒道。
  “无事。”檀意睁开眼,手朝那黑猫虚空一点,威风凛凛的巨兽就自半空落了下来,砰地一声摔在了地上,震起满屋尘土。
  与此同时,女孩周身金光散去,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妇人取而代之,身体不再如凡人那般,而是呈现出透明的灵体,空中的灰尘都穿她而去,沾染不上半点。
  她在众人的注视下独自走入滚滚的浓尘中,抱起了砸出来的大坑里遍体鳞伤的黑猫。
  看着老妇人熟悉的装扮,小黑饴糖般的双瞳忽地湿润一片,前尘记忆瞬间涌入脑海,它记起了自己为何要守护女孩的原因。
  与之前发生的事情一样,雪崩之后,女孩救了它,但它那时急需灵力温养疗伤,村子里的灵气又太稀薄,不容它久留,于是便在能自己行动后离开了。闭关调养的时光眨眼而过,它伤好之后立马就重回村子寻那女孩,却得到了她死去的消息。
  人和妖之间的寿命差距太大了,短短七十年对妖怪来说不过屈指一瞬,对人类却是足以尝世间遍酸甜苦辣的一生。
  黑猫茫然站在女孩曾经住过的老房子前,槐花树茂盛依旧,它却极度空虚。它还没报答女孩呢,也不知道她长大后过得怎样,这一生到底是含冤而死还是无疾而终,到底是儿女双全、家庭美满,还是遭人虐待、孤独终老。这一切有关女孩的未知经历都让它忐忑不安,唯恐那善良天真的小女孩被人欺负受了委屈去。
  如今她本人就在面前,它心中有千言万语想要问她对她说,可那话一到了嗓子眼,就再上不去了,让它只会呆呆地张嘴又合上。
  老奶奶柔和一笑,似是知道了它的窘境,布满褶皱的手摸了摸它的脑袋,把它放在台上,手指比划道:
  ——我知道你是谁。你是我第一个朋友,小黑。我永远也不会忘记你的。
  ——你离开之后我过得很好。十六岁那年我遇见了很爱自己的丈夫,生下来的女儿也很漂亮,眼睛像我口鼻随了她爹,可会撒娇了,也会在我们劳累的时候给我们捏肩捶背,老了之后也很孝顺我。
  ——所以,我是满载着幸福死去的,你放心吧。要说唯一没有实现的愿望,那就是希望你幸福了。
  ——至于报答,你已经报答过我了啊。
  老奶奶眉眼弯弯,表情明媚,那一刻黑猫恍若以为自己见到了她少女时期的样子。
  看着她的微笑,黑猫脑中灵光闪过,轻轻眨了眨眼,发现睫毛已然湿透。它依恋地蹭了蹭老奶奶的手掌,对她道:“那便好,这样一来,我就没有遗憾了。”
  老奶奶屈指在它额上弹了一下,笑着比划道:
  ——既如此,一切都该结束了,我不想再有人因为我们葬身于此。
  “嗯,我听你的。”黑猫如孩童般乖巧地点了点头,闭上眼,周身的空间开始扭曲,呈漩涡状被它吸入身体里,源源不断。


轮回已破
  棚内摆设逐渐变得软绵起伏,众人只觉得眼前一花,一些不属于他们的记忆在他们脑中呈现。
  女孩因哑疾遭人嫌弃,自记事起便孤身一人,时常坐在自家门槛上羡艳地看着别家孩童玩闹,虽对爹娘微笑以待,但眼中却常流露出无人相伴的孤独。在这极寒之地,仰望星空的人终究会迎来自己的星星。一次偶然的雪崩救助,她交到了人生中第一个朋友。
  女孩把腿部不自然弯曲的小黑猫放在秘密基地里悉心照料,用捣烂的草药泥替它敷治伤口,还把自己谎称不饿留下来的吃食给它吃。眼见着黑猫的伤势愈加愈好,女孩以为它很快就能痊愈了,却在隔日去探望它时找不到它踪迹,只在草垛上发现了一朵她曾向小黑提过的、她采不到的异常美丽的白花。
  仅在崖边生长的缠松花由女孩递给了另一只白嫩娇小的手,正值总角的小丫头们头对头凑在一起,片刻后传来欢声笑语。
  之后的记忆开始加速,碎片一样在他们眼前一闪而过。
  扎着双丫髻的少女风风火火地去捉逃跑的家鸡,一不留神撞上了那午时干完农事回家歇息的少年郎,两人贴在一起相顾无言,顷刻面上都漫起薄红。
  身穿嫁衣的女子头顶联珠团窠纹红盖头,搀着乡人的手在锣鼓喧天中与青年三拜而起。红烛盈泪,暖帐轻纱,一对新人在今夜相濡以沫,永结同心。
  院外槐花树落英缤纷,盘着发的妇女在院子里固定住木板搓玉米,一对顽童跨坎而入,打着闹着争相要和母亲撒娇,脑袋趴在她膝上咯咯地笑。
  往事如烟,回想着生前种种的老奶奶躺在床榻上,手被已经长大成人的儿女紧握怀里,神情恬静地诉说着那只黑猫的故事。在孙女疑惑的发问中,她带着微笑缓缓闭上了眼。
  ——这是黑猫所错过的、女孩的一生。
  它已经完成自己的心愿了。
  众人还沉浸在那似梦非梦如临其境的记忆中,祁君阳听到耳边传来黑猫清澈稚嫩的声音:“多谢君之点化,迷途知返之恩不尽感激。按照约定,我已将雪莲送入你的储物戒中。仙途不易,望君能诸事顺利。”
  话音刚落,一道光自祁君阳戴着的储物戒上一闪而过。
  神识扫过储物戒内的物品,祁君阳打消心中的狐疑。
  果然如原著所说那般,这黑猫是至纯至善之兽。
  原来这场轮回并不是它有意创造的,是它心中想要报恩的执念与对女孩一生缺席的遗憾铸就了一切。但它也只是个修为低微的小猫妖,涉及到时间因果的轮回的仅凭它一人是不可能实现的,所以其中必然有第三方的参与——那就是天山雪莲。
  能让人脱胎换骨断根重铸的雪莲所蕴含的灵力是无法估量的,又极容易掌控,恰好遇上了黑猫异常强烈的执念,天时地利人和,这才让黑猫无意识中把它的灵力借了去,制造了这场轮回。
  如今阵眼已破,时间流速恢复正常,违反天道留下来的巨大因果律却没有消散。身为死物的雪莲自然不用承担后果,代替它的是有呼吸、有温度的黑猫。照原文的记载,时间是最高一级的因果律,辐射的广度从古跨今,是连天道也要让一分的存在。因此,可以说即便是已经飞升了的大能,也承受不住干涉时间降下来的天罚。
  轻则魂飞魄散,不再留痕于世间;重则困于天地,永世不得超生。
  黑猫下场由此可见。
  老奶奶的身形化为光点消逝在空中,黑猫则被身上伸出的数条漆黑锁链不断缠绕挤压,在清脆的金属摩擦声中消失殆尽。
  周围倏地一暗,蔚蓝晴朗万里无云的天空骤然破碎,取而代之的层层翻涌而上的乌云,偶有闪电划过,雷声震耳欲聋。世外桃源般的景象快速褪去,随之而来的是斑驳破落的残垣断壁,前不久还绿油油的田苗枯黄一片,底下藏着的不是黑亮滑腻的泥鳅,而是一具具骇目惊心、残缺不齐的白骨!
  所有事物都翻天覆地,唯有那凤凰留下的尾羽还静静漂浮在半空中,末端燃着鲜红的赤火,隔绝了极地猛烈的冰雪。
  遍布各地的修士目露茫然地注视着这片不毛之地,心中都不约而同升起阵阵后怕。
  ——假如阵眼没有破解的话,他们也会变成这枯骨中的一员。
  “所以,这就是这片村子的原貌吗......”孔绍安怔怔看着地不远处覆盖着一层僧衣的骷髅,头皮一片发麻。
  “大惊小怪,你和那群村民交谈时没闻到一股浓烈的腐臭味吗?”杜微吟不以为然,在他面露反胃的时候用余光细细打量了一遍黑猫消失的地方,发现那里空无一物后又不动声色地收回了。
  她掌心一翻,一棵大约七寸高的漆黑乌木出现在她手上,根茎与血肉紧密相连,树皮呈现出玉质的光泽,枝干上坠着六颗纯白的圆润果实,色彩截然不同,搭在一起却又诡异地适配。
  “三年了啊......”杜微吟感慨一声,把孔绍安的注意力吸引了过来。他看一眼乌树,惊讶地指了指最右端的那颗果子,“它之前还是一颗不足一指宽的小圆球呢,怎么现在变得这么大了?!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锁灵果是六年成熟一次的吧,这样一算,原来只过去了三年吗?”
  “对,里面的时间流速是外面的三倍,如果不相信的话,可以看看那边的凡间小子。”
  孔绍安往她所说的地方望去,原本早已是成年男子的常乐的身高骤然缩短了四分,正趴在祁君阳胸口痛哭。
  “呜呜呜,我终于从那个鬼地方出来了!我不用在老死在里面了!”常乐一把抱住祁君阳,涕泗横流道。
  “去去去,别把鼻涕蹭我身上!”祁君阳嫌弃地推开他,往旁边挪一步把檀意让了出来,“要哭也应该对着他哭啊,这次多亏了他才能保住你的小命!”
  “呜呜呜谢谢檀大师!”常乐又对着檀意哭了一通。
  檀意无奈一笑,微微颔首道:“这乃贫僧分内之事,施主不必言谢。”
  “哪里哪里,大师谦虚了。”杜微吟拉着孔绍安冒出来接话,按着他的脑袋道谢,“此恩我们永生难忘。”
  “这次算我们宵水宗欠你们一个人情,有什么需要的话尽管来找我们,我们宵水宗定会倾囊相助。”
  “施主客——”
  “好啊,这是你们说的,任何需求都可以是吧?到时候可别不认帐啊。”祁君阳拉了一下檀意的手,示意他让自己来说。
  “!......”檀意身形一顿,略带慌张地挣开了他的手。
  “放心吧,我们宵水宗好歹是四大宗门之一,赖不了你们的。”杜微吟按住因为被质疑宗门信誉而有些气愤的孔绍安,看向祁君阳道,“倒是你们,之后有什么打算吗?没有的话不妨来司隶看看,毕竟十载一次的九州问鼎很快就开始了。”
  “这个名字你们应该听过吧?这是由太虚宗门之首的九霄宗举办的盛事,时间在六月底,届时各大宗门的弟子都会来参加,这其中也包括水平参差不齐的散修。有了他们,此次盛会必然鱼龙混杂,泥沙俱下,但这也非常有趣不是吗?”
  说到这,她忽地对祁君阳笑了笑,眼底浓浓的玩味让祁君阳心生不快。果不其然,她下一句就是:“你这么好玩的人可一定要来啊。我相信有了你的加入,九州问鼎会更加热闹的!”


原来他这样珍视我吗?连如此珍稀的物品都能赠送于我
  造成异动的源头已然消失,杜微吟一行人也没有待在这里的必要了。他们找到了先前大自在天弟子们的尸骨,将其收入乾坤袋中,带回去给大自在天的人一个交代,除此之外,他们还用镇石布了一个结界,以防有人误入此地。如果要问他们为何不自己清理残局的话,他们其实也挺想的,奈何实力不够,只能将村子暂时封起来,等回去告知了宗门后再派人来善后。
  做完一系列操作,杜微吟远离人群,独自站在一处空地上,两指放入嘴中,吹出一声嘹亮悠长的口哨。
  “咻————”
  伴随外边轰隆隆的雷响,天上骤地一亮,惨白的电光刺激着所有人的双眼,但很快就被一道自上而下投射、正在移动的广阔阴影逐渐遮住。
  常乐抬头看了一眼,立马就大张着嘴愣在了原地。
  ——那是一艘浮在空中的巨大飞船!
  那船长而宽,总体做工精细,结构复杂,靠后的地方建有足足四层高的大楼,雕梁画栋,飞檐翘角,坠着黄纸雕花红木灯笼,灯芯散发着淡淡的暖光,远远看去犹如一个个光点。
  更加令人惊叹的还属船中央金纹法阵上发出的缕缕丝状的柔软金光,如半透明的丝线般往外辐射伸展相互交缠,编织成一个巨型的外壳把飞船笼罩在内,隔绝了极地凶猛的雨雪,照亮了周边漆黑的云层。
  它缓缓降落在下方,法阵金纹一变,一道淡金色长桥渐渐汇成,从船头铺到地面,让众人踩着它上船。
  弟子们按照杜微吟的指令排着队走上去,她和孔绍安则留在最后,以防遇到不测。
  常乐眼巴巴地看着他们劫后余生的安宁背影,流下了羡慕泪水。
  他又多看了几眼那宏伟磅礴的飞船,想拉着祁君阳走,“走吧。”
  一道无形中的力量压在他脚背上,寸步难行。
  “怎么了?”常乐转头问道。
  祁君阳:“先别走。”
  “?”常乐头上缓缓打出一个问号,“为什么。”
  祁君阳却是不说话了。
  他还想问,却见飞船下边的孔绍安朝他们走了过来。他看了看打算徒步行走的祁君阳一行人,邀请道:“各位如果不嫌弃的话,可否上船同我们一起离开这极寒之地?”他瞥了一眼杜微吟,“杜师姐也同意了我的提议。”
  “真的吗?!那真是太好了!!!”常乐高兴得跳了起来,赶忙往飞船那边跑,边跑还边在心里感谢道:“祁大哥您真是紫微星再世,料事如神!这下我总算是知道你为何不让我走了!感谢您!”
  祁君阳看着他激动的样子,无奈地摇了摇头,对孔绍安拱手道:“多谢孔道友的援助之恩。”
  “哪里哪里!这话该由我来说才对,祁大哥客气了。”孔绍安受宠若惊地摆摆手,比了一个请的手势,“也请你们上船吧。”
  与杜微吟他们不同,祁君阳他们只需出了极寒之地就好,用不上那极其奢华的楼房,依托着飞船极快的速度,不过半天他们就找到了一处城镇,道别后下了船,
  “祁大哥,雪莲没找到,接下来我们有什么打算吗?”常乐站在热闹非凡的街上,面上略带茫然。
  “这个嘛......”祁君阳摸了摸下巴。其实他是想在这里和他们分道扬镳的,毕竟雪莲已经到手,是他该炼化洗髓的时候了,但谁知道剧情被他改变了会不会出岔子?还是和他们待在一起等他洗髓成功了比较好。
  祁君阳:“现天色已晚,我们还是先在这找个落脚的地方住下吧,明日的事情明日再商量罢。”
  常乐:“就这样吧!刚好我也累了。”
  祁君阳转向檀意:“你怎么看?”
  檀意抿了抿淡色的樱唇,微微颔首道:“如此甚好。”
  *
  祁君阳走进自己的独间,掐了个诀把门封起来,打开储物戒拿出了雪莲。
  桌上雪白如玉的重瓣莲散发着幽幽蓝光,薄如蝉翼的花瓣层层叠叠,若隐若现,中央金黄花蕊不断落着点点金粉,落地即化,底座的绿叶厚重浓翠,似坚冰般锋利尖锐。整朵雪莲流光溢彩,莲瓣间似有飞雪飘过,至纯至寒,冻得桌面都上结了一层厚厚的冰霜。一切都与书中所描述的无异,令祁君阳惊讶的是,原本只有一朵的雪莲。
  变成了两朵。
  没错,这是一朵双生雪莲。两朵雪莲长得相差无几,头挨着头地挤在一起,静静躺在那往外散布着氤氲的冰雾。叩,叩,群2﹔306%9,2396
  ......剧情又出差错了?
  他盯着那两朵雪莲良久,直到天完全暗下来才做出决定。
  他现在修为不高,天山雪莲这等极贵重之物带在身上无疑是引火自焚,不如把他给檀意,不仅对消除了这个隐患,还能卖上界大梵天佛子的一个人情,一举两得。
  想清楚这个,祁君阳收回雪莲,出去敲了敲檀意的房门,“檀意你在吗?我有事找你。”
  门内传来一句话,“门已经开了,施主请进吧。”
  祁君阳推开门,走进来后把门关上,用灵力托着雪莲呈现在他面前,“我坦白,这次的行程并不是一无所获,我找到雪莲了——一株双生雪莲。”他在檀意惊讶的眼神下把两朵雪莲从中间掰开,推给他其中一朵:“我可以送你一朵。”
  檀意微微睁大双眼。
  不一会儿,他略显狼狈地偏过头,语气局促道:“多谢祁施主的一片好意,但贫僧不能收下。出家之人本就不能接受他人馈赠,况且这雪莲也不是世上仅此一株,只要贫僧继续寻找,总有一天会——”
  “叫你拿着你就拿着。”祁君阳烦死古人这一套磨磨唧唧的说辞了,不顾手被冻结的风险抓着雪莲就往他怀里塞,吓得檀意怕他的手被冻断忙接了过去,再抬眼时屋里早已没了他的身影,想来在他接过的瞬间就已经离开了。
  檀意感受着雪莲传来的阵阵寒气,耳尖忍不住红了一块。
  原来他这样珍视我吗?连如此珍稀的物品都能赠送于我。
  纤长雪白的手指细细描绘着雪莲的轮廓,檀意眼中是他自己从未察觉到过的缱绻,仿佛指尖下不是寒凉的雪莲,而是将此物给予他之人的五官。
  摩挲良久,檀意摘下一片花瓣放入口中细细咀嚼,味道苦涩微甜,有冰雪的气息,强烈霸道的极寒之气顺着喉管注入经脉,将血液中附着的黑雾吞噬殆尽,而后化为一缕冰蓝色的气流想要钻入其内,却在碰到血液的一瞬间彻底融化,化为一道蒸汽。
  吃下这一瓣雪莲后,他体内的灼烧感降下去不少,等他全部服入,身处火焰中的痛感已经完全不见踪影了。
  身体感到前所未有的平静,但心却乱了。
  檀意缓缓摸上胸口,紊乱的心跳声与那晚那人给他带来的一模一样,令他慌乱、茫然无措。
  这到底是一种怎样的情感?是能被长老们允许的吗?
  他不知。
  没了花瓣包围的花心化作一滩雪水融在了桌子上。
  他轻轻抚过水面,看着干净的指尖沾染了被染上温度的水液,缓缓垂眸。
  “阿弥陀佛。”
  *
  另一边,祁君阳从檀意屋里一出来遇到了常乐,留下一句“这几天我要在房间内洗髓,无论什么事都别来打扰我。”就走了,留常乐一人在那摸不着头脑。
  “洗髓?洗髓不是要天山雪莲吗?难道......”他猛地悟了过来。
  祁君阳去找檀意之前找小二要了三桶滚烫的热水,小二办事很快,他回去的时候那三桶水已经在那了。他取出雪莲扔在浴桶里,雪莲遇水即化,热腾腾的滚水却没了热气,自水面开始缓缓向下蔓延结冰,表面上已经有一层碎冰了。
  祁君阳抓紧时间脱完衣服,忍着寒意踏入了浴桶里。
  “嘶——”他剧烈地打了个冷战,身子瞬间被冻得青紫,然后渐渐透出一种接近黑色的深紫,在他麦色的皮肤上更为可怖。他捂住泛起剧痛的丹田,只觉得五脏六腑都要被冻裂了。
  “呼......好冷,好冷......”祁君阳无意识地呢喃着,牙齿高频率地打着颤。他能感觉到体内有什么东西被寒气冻结断裂了,又被内脏的温度融化掉,穿过皮肉从丹田处自内而外地排到体外,化为各色肉眼可见的灵气逸散在空气中。同时经脉里的杂质被带出,析出体外黏着在皮肤上,被水冲走,一桶清水正逐渐变黑。
  他看着空气中五颜六色的灵气,知道这是自己的灵根被雪莲的寒气硬生生冻裂拔出来了,内心欣喜的同时肉体痛不欲生,两种截然不同的感觉仿佛让他割裂成两个人,一个享受着灵根重塑的快感,一个承受着灵根被拽出的痛楚。
  痛,好痛,痛死了,恨不得一头撞死好逃离这种痛楚。但是不行,忍不下来就回不去了,就再也见不到老爸老妈了,必须忍着,忍着......
  祁君阳死死咬住嘴唇,唇瓣被他自虐般的咬法弄得血肉模糊。他已经感知不到自己的存在了,身体已经痛到毫无知觉,仿佛他真的死了似的。灵魂慢慢飘出体外,视线所触及之处一切都变了样,他躺在浴桶中,意识不清地畅游着独属于他的地狱。时间过去了很久,又好像只过了一小会儿,一秒钟,一亿光年,熬过漫长的粉身碎骨之后,一朵散发着凛冽寒气的冰蓝色莲花静静浮在他丹田里,周围一片尖刺的冰棱。
  他从桶里跨出来,身体已经变成了夸张的深紫色,上面大大小小布满了伤口裂痕,有的甚至能看到里边鲜红的血肉,被透明的冰镶嵌在里面。他忍着伤口裂开的痛楚进到了另一桶水里,滚烫的水热早已冰凉,但依然比他热上许多。他边泡边念着清洗诀,一同干净的水又变黑了,浮满了漆黑的杂质。又重复了一遍这个步骤,身上的伤口在他吃丹药的作用下缓缓愈合,再出来时已经没有了疤痕,身体较之前轻盈了不少,虽疲惫但四根清净,各方面都灵敏不少。他实在是太累了,连衣服都没来得及穿就在床上睡了过去。
  这一觉天昏地暗,不知过了多久,祁君阳醒来时天大亮,阳光透过纸糊的窗户直直射在他眼睛上。
  他迷蒙地躺一会儿了,清醒时猛地坐起身,立刻又去查看了一遍丹田,那朵冰莲还在,不是做梦。
  “呼——”他呼出一口气,为了应付肚子随便往嘴里扔了了几颗辟谷丹,叫来小二处理污水,自己穿好衣服出了门。
  他走下楼,刚好看到了在吃包子的常乐,心情良好打了一声招呼:“小乐子,早啊!”
  常乐两腮鼓鼓仓鼠般抬起头,见到他两眼放光,连那个讨人厌的外号也不管了,“祁大哥你可终于出来了!差不多半个月过去了,你再不出来我和檀大师就要破门而入了!”
  “嘿嘿,没事儿,你看我这不是完好无损地出来了吗。”祁君阳一屁股坐在他旁边,脑袋四处望了望,“檀意呢?我怎么没看到他?刚刚敲门也没人应。”
  常乐:“他一早就出去了,说是去打坐修行。”
  祁君阳:“这样啊。”
  他们又聊了一会儿,直到有个人踏入了客栈——是披着满肩露水的檀意回来了。
  他穿着素白的僧袍,人却僧袍还要白,清丽的面容一如既往,皮肤光滑细嫩,在阳光下更是显得一点瑕疵也没有。他看到祁君阳的瞬间就定在了原地,沾着水珠的睫毛颤了颤,然后第一次情绪极为外露地对他扬起了一抹笑容。
  “你回来了。”
  “对!我回来了。”
  常乐看着毫无知觉迎上去的祁君阳,惆怅地叹了口气。


寒毒(佛子破处前奏)
  “你在外面修行的怎么样?”祁君阳喜气洋洋地问他,脸上的喜悦之情几乎要化为实质。
  “一如既往。”檀意简洁回答了他的问题,朝他淡淡笑了笑,“恭喜你洗髓成功。”
  “我就知道祁大哥会成功的!”常乐欢呼一声,而后又目露疑惑:“不过大师你是怎么看出来的啊?我什么都感觉不到,看他外表也没看出什么。”
  檀意轻笑一声,“施主不是修仙之人自然看不出来。在贫僧的感知里,祁施主不仅周身萦绕着一层冰雪的气息,状态也比之前好上许多,散发出的灵气纯净浓厚,说话吐息的方式也沉稳有力,与贫僧先前见过的天赋极高的修者的特征一模一样。”
  “这样啊,”常乐又细细观察了祁君阳几眼,一无所获,索性放弃了,“算了,你说了我也看不出来,有这时间还不如多吃几口包子呢。”说完他就埋头苦干了起来。
  祁君阳也跟着夹了一块桌上的马蹄糕,口感绵软,味道清甜,总体还不错!吃完几块,他喝了口茶水解解腻,突然想到有一件重要的事还跟他们宣布,于是放下筷子,“对了,之前就想说了,既然雪莲已经找到了,那我们是不是该考虑一下各自以后的出路了?”
  闻言,常乐心下一咯噔,已然听出他话中的离别之意,“你是想......”
  “对,我也该朝另一个目标出发了。”
  常乐下意识看了一眼对面的檀意,却发现在他预想中本应该露出点情绪的檀意此时毫无反应,手上念珠不停,面带微笑地继续听着祁君阳说话,看不出半点不舍的情绪。
  他不禁有些迷惑,是自己推断错了吗?
  “至于你......”祁君阳思索一下,面朝向檀意,“就跟着他走吧。”
  “为什么?”常乐不解地提高语调。
  祁君阳:“我要去的地方很危险,小孩子不适合去。如果可以的话,事情结束之后我会来找你们的。”
  常乐不服气地瞪大眼睛,“你才是小孩子!经过那场轮回我已经算半个成年人了!而且我比你聪明多了,你不会的我都会!”他忽地泄了气似的顿了顿,又问道:“那你什么时候走?”
  祁君阳:“今晚吧,可能会更早。”
  常乐:“这么快?!”
  “呦,”祁君阳挑逗地朝他扬扬眉,“怎么,舍不得我啊?”
  “你在胡说八道——”
  “这位客官,您点的酱牛肉来了!请慢用!”一位小厮朗声把碟子放在桌上,甩上抹布就转身走向另一桌,留常乐一张清秀的小脸涨得通红。
  “啧啧啧,看吧,连小厮都不认同你的话。”祁君阳幸灾乐祸道。
  常乐装作不在意似的朝祁君阳翻了个白眼,白皙面容上的薄粉尤其明显,埋头吃牛肉去了。
  是夜,祁君阳在房里收拾行李,打包好衣物背在身上,拿起剑准备悄悄走掉。就在他碰到剑的瞬间,一阵深入骨髓的寒意突然从丹田处窜出,迅速蔓延至身体各处。
  剑哐当一声掉在地上,他顺着柜子滑倒在地,双手痛苦地捂着自己的小腹。
  冷,好冷,又冷又痛......
  深不可测的冰寒之气自丹田处凝成钻心的痛楚,化成冰锥一下一下往深处刺去,疼痛感节节攀升,寒气强劲的侵蚀仿佛要把身体捅出一个大窟窿,五脏六腑被冻结,血液流速变得缓慢,一呼一吸间都带着冰渣子。有那么一刻祁君阳以为自己要死了,但他没有,他仍然残留着一丝生息。
  天生就属于主角的东西果然没那么容易占为己有,看吧,报应这不就来了?
  但还好,还好他还没走,还好他是决定洗髓完之后再离开的,还好他在主角的羽翼之下,不然一切都将前功尽弃。
  还好,还好。
  他尝试大声呼救,却发现喉管已经被冻结,失去弹性不能发出声音。他只能挣扎着起身,忍着彻骨的疼痛一步步向门口走去,去找那个服下雪莲却没有任何副作用的人。
  男人跌跌撞撞走在走廊里,中途还摔了一跤,不过这层并没什么人居住,所幸还没有人发现他的异状。他找到了檀意的房间,推门而入时却意外打碎了门边的一个瓷瓶,瓷器倒地的清脆声响在这只有大风低沉呼啸的环境里尤为明显,他却无意掩饰,满脑子都是怎么见到檀意,摸清门没锁后便直直闯了进去。
  门被重重甩到门框上,啪地一声反弹回来又紧紧合上。
  屋内的檀意正好在打坐,半垂着眼轻声念经,一层静谧祥和的光辉笼罩着他,却在见到祁君阳粗喘着气进来时被倏地打破。他连忙下地去扶他,问他怎么了。
  “冷,好冷......”
  无论问多少次、什么问题,祁君阳都只会重复这几个字。
  “到底是怎么回事......”檀意眉头微蹙,隔着衣袖去探他的手腕,却被他挥手打开,两人双手交错的瞬间不慎相碰,引起了祁君阳的巨大反应!
  “呜,好暖!手,手给我!”他像是抓到了什么救命稻草般猛地抓住檀意的手,放在表面结了一层薄霜的脸上紧紧捂着。源源不断的热量从手上传来,他发出满足的喟叹,愈发依恋地往檀意身上靠去,“还不够,还要更多,更多......”
  冷、服用过雪莲、碰到自己觉得很暖......檀意倏地捧过他的脸仔细看他的眉眼。
  果然,瞳孔已经完全变蓝了,深处有一朵冰莲徐徐漂浮,周边洋溢着五颜六色的彩光。
  ——这是服用过雪莲的副作用,寒毒。
  众所周知,天山雪莲不仅难寻,其副作用寒毒的克制之物更是难以入手。变成万里挑一的冰天灵根并不是件易事,甚至可以说是困难重重,投身入此的人们数以百万,成功的人却寥寥无几,便是如此,天山雪莲能洗髓这件事还是人尽皆知,而能抑制寒毒的物品更是每一位修真者的常识——那便是烛龙一族的烈灼真火。
  烛龙一族是太虚诞生以来便存在的上古神兽,传说身长万尺,巨若山川,能呼风唤雨,口吐烈火,生来便是元婴修为,顺其自然就能羽化登仙,是妖界极为尊贵的种族。其内丹是由天雷降下的业火经过长达一百年的灼烧才炼成的,与之一同诞生的是能燃尽世间任何东西的烈灼真火,属性极为霸道,为太虚十大真火之首。
  只有这样烈性的真火才能与雪莲相互制衡,消除寒毒,不然就是死路一条。
  他之前丝毫没听祁君阳提起过这件事情,以为他早已胸有成竹,没想到他竟然没有。
  寒毒若是半个时辰之内没有解开,中毒之人便会被坚冰侵蚀四分五裂而亡。虽然根除它的只有这一个方法,但也有暂时的缓兵之计,那就是与纯阳之体交合,吸收至阳至烈的精血,那样便能抑制丹田处的阴寒之气。
  ——而檀意恰好就是纯阳之体。


佛曰:舍身饲虎,割肉喂鹰(佛子破戒,受强骑佛子,扭臀挨肏)
  虽才从圣池中化形几个月,但在被送去下界之前,檀意一直在长老主持们的引导下学习佛法与佛经,接受着他们的教化与训诫,对佛门戒律是非常清楚的。所以即使没有亲身体会过人间的贪嗔痴慢疑,他也知晓哪些事该做、哪些事不该做。
  正如《引佛经》中所记载的那样。
  一不杀生,二不偷盗,三不邪淫,四不妄语,五不饮酒。
  交合是什么意思,他自然知道。刚从一朵金莲化成人形,他还未适应人类的身体,不懂何为手、何为腿、何为脚,步履蹒跚,牙牙学语,上的第一课就是切勿与人交合,破了元阳之身。洁净的肉体于佛修来说是立身之本,是不可逾越的底线。
  他犹豫了。
  此时祁君阳已经整个贴了上来,衣衫凌乱地跨坐在他腿上,柔软富有弹性的屁股一直磨蹭着他的大腿,手不断扯着他的领口,把僧衣被褪下了一半,松松垮垮地虚挂在手臂上。他摸上那片雪白结实散发着暖意的胸膛,极度渴求温度地触摸着檀意的皮肤,冻得青紫的脸蛋埋进了他的颈窝里,呵出冷气胡乱蹭着。
  “好冷,好冷......”
  檀意任他在自己身上汲取温度,即便身体被碰得过于逾矩也没有阻止,只是偏着头一动不动地隐忍,额角析出些汗来。
  但祁君阳想要的远远不止如此。
  丹田处冰寒的刺痛越来越重,他在檀意颈间泄出几声似幼兽濒死般的呜咽,浑身寒意又加深了几重,关节好似木偶般僵硬动弹不得,仿佛敲一下就会七零八碎。
  随时都会死去的恐惧让他不再满足于表面上的浅尝辄止,覆在檀意胸膛上的手急切又缓慢地下移,掠过光滑恰到好处腹肌到达僧袍堆积前的小腹处,手微微一推,几根粗黑的耻毛便从僧袍边缘露了出来,在白皙紧实的小腹的衬托下显得尤为明显。
  “不够、还不够...更热的还在下面,我要下面的东西!快给我......”
  他用气音喃喃自语着,手攀上僧袍的衣带,指尖微微弯曲,就要往下扯时被檀意猛地抓住了手。
  “祁施主,不可。”他垂着眼,鸦羽微颤,内心挣扎地说出了这句话,想把他推开,却在张嘴的瞬间被他倏地吻住!
  湿润冰凉的舌尖快速探入他的口腔,技巧娴熟地捉着他的舌头大力吮吸,上颚的敏感点被一遍又一遍地舔舐玩弄,酥酥麻麻的快感如涟漪般层层涌出,粘腻的水声自两人间响起,檀意无措地被人强吻着,嘴角缓缓淌下一丝晶亮的水液。
  “呜,唔嗯......”全身的感官都集中在口腔里,他双颊酡红,恍惚间想起那晚祁君阳的吻也是这样舒适爽利,如此一分神,手上的力道便小了,给了祁君阳可趁之机,手一扯扒下亵裤便摸上了那根微勃滚烫的硕大肉根。
  “好烫......”
  他发出一声满足的叹息,几下解了自己的裤子便抬腰坐在檀意胯上,把腿间那口肥软的鲍逼正中对着他。许久没接触过情欲的肉屄粉粉嫩嫩的,只有零星几根逼毛长在上面,饱满的阴唇被爱液浸得晶莹透亮,此时因为对肉棒的渴望一缩一缩的,逼口打开又合上,挤出点点圆润透明的水滴,正顺着逼缝缓缓往下流。
  他怎会有女性的器官......!
  檀意心一跳,看一眼就不敢再看了,别开眼颤着手就要给他穿衣服。
  在给祁君阳披衣服的过程中,檀意忽地感到肉棒一冷,一阵令人颤栗的快感快速袭来,他慌张抬眼一看,自己的腿间的肉棒已经被纳入一大半了,祁君阳还在继续往下沉腰。
  “不、不行,”他握住祁君阳的腰把他提了起来,肉棒和女穴“啵”地一声分开,拉出一条长长的银丝,断落在僧袍上,让他本就绯红的脸更加爆红了,“施主不能这样做!”
  眼见着到手的大鸡巴再次飞走,祁君阳快疯了!
  身体里的寒意已经刺入骨髓,丹田完全僵冷一片,里边系着命脉的雪莲却熠熠生辉,仿佛有了生命般迅速生长起来,好似下一秒就要破膛而出,让他的小腹愈发坠痛。
  极致的痛苦堆积成山,祁君阳终于受不住了,像个迷路的小孩般绝望地哭了起来,流下来的眼泪都是冰的,一滴滴地砸在檀意的胸膛上,却如岩浆般灼热。
  “你......”祁君阳直直面对着他的哭颜让檀意心脏骤然抽搐一痛,他茫然地看着祁君阳红肿结着冰霜的双眼,内心天人交战,经历着激烈的挣扎。壹灵彡期救溜吧洱壹~裙
  救?还是不救?
  破戒为佛家不能忍受的僭越之举,尤其杀生和淫欲两条更甚。如若他尝了情欲的滋味,没了那修炼千年净莲之身,犯下的罪过是不可饶恕的;但是慈悲是佛教之根本,《大智度论》有云:同感其苦,怜悯众生,并拔除其苦,称为悲。身为以慈悲为怀的佛子,他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一条生命陨落在他面前,并拒绝予之以援手。
  所以,他到底该怎么做?
  进退两难的困境让檀意心如乱麻,他在脑中疯狂思索着对策,却发现此种情况根本无解,唯一的出路就是破戒救人,此外别无他法。
  眉头皱得越来越紧,在一阵令人头晕目眩的耳鸣中,他识海金光渐起,漫破碎天的梵语缓缓上升着,空谷传响般,他听到了其中夹杂的冥冥梵音,振聋发聩——
  佛曰:舍身饲虎,割肉喂鹰。
  此时一颗泪珠从祁君阳眼角滚下,不偏不倚正好落在了檀意的唇上。
  握住祁君阳的手刹那紧了紧,随后缓缓松开,收了回去,任由那口丰软多汁的肉屄噗嗤一声整根吞入胯间淡色粗长的性器。
  “啊!好爽...好舒服,爽极了,哈、哈啊,再用力点......!”
  好容易才吃上鸡巴的祁君阳立马急不可耐地摆动起腰臀来,撑着身下人生得极利落健美的腹肌一上一下地套弄那根淡粉却尺寸可怖的阳具起来,大得夸张的径身把他的逼穴撑到极致,穴内每一个敏感点都被狠狠摩擦碾压,灭顶的快感自交合处传来,他尽情地吞吃着那根滚烫坚硬的肉棒,如一个专门吸食精气的妖精般放浪形骸。
  “嗯!......”胯间的性器骤然被纳入一个温暖紧致的地方,檀意闷哼一声,忍着身体里无上的快感,紧紧抓着两侧的衣衫不出声。
  套弄的速度越来越快,祁君阳很快就去了一次,烂逼坐在檀意身上喷潮。透明的阴精在檀意线条流利的腹肌上流淌,还有好几股喷到了他脸上,檀意也不敢睁眼,只是咬着唇任由自己清丽秀美的脸被骚水洇湿。
  缓了一会儿后祁君阳又开始动作了,丹田里的冰寒之气依旧存在,他还并未满足。
  颤颤巍巍地抬起腰来,他想把那根依旧充血硬挺的鸡巴吞下去,却在坐下去的时候没有对准,冒着热气的龟头狠狠擦过了他藏在内里的小肉粒!
  “啊啊啊啊!”他尖叫一声,肉屄剧烈收缩两下,又迎来了一波小高潮。他浑身软绵无力地趴在男人胸膛上,穴里的冰痒感又涌上来了,“哈啊...哈啊...好累,呜......”
  胸口的乳粒也开始发痒,祁君阳边用穴蹭着檀意的腹肌,边用饱满的胸乳去磨他的胸口。柔软的蜜乳被结实的肌肉压成各种形状,乳孔被挤开,细微刺麻的感觉传遍全身,他抬臀掰开自己的两瓣肥鲍肉,逼口咬着龟头一下子吞了下去。
  “唔!”这次进得太深,鸡巴直直顶入了子宫口。他吐着红舌停了一会儿,等那阵可怖的快感过去了才动起了腰臀。子宫内的小口被不断撞击顶开,祁君阳咬着檀意白皙修长的脖颈翻白眼,明明已经不想再做了身体却还是不由自主地摆腰,仿佛有什么东西还没拿到手似的,肉屄不断紧缩痉挛,嫩肉紧紧吸附攀咬着那根大肉棒,按摩好长时间才把它榨出精来。
  又浓又多的滚烫精液打在子宫壁上,他的小腹慢慢鼓起,下体浮现出些微的饱胀感。
  丹田的冰莲被纯阳之体的精血融化了点,但是这点还远远不够,这还不足以让它暂时安静下来。
  于是祁君阳又坐上了那根原本粉嫩此刻已经被奸淫成深红色的大鸡巴,骑在他腰上前后晃动。
  “啊!啊!再多一点!......”丰乳肥臀的男人坐在佛子身上用淫欲来玷污他的不食烟火,英气十足的脸上一片痴态,头高高仰起,舌尖微吐,眼神涣散地盯着屋顶,嫣红娇嫩的私处要被插烂了还犹不知足。
  越来越多的水液从他逼里流出,打湿了檀意整个胯部。他闭着双眼,眼球乱动,努力抑制住口中的喘息,心中默念“色就是空,空即是色”,仿佛世间万物都乱不了他的心,骨节分明的手却缓缓移到塌边,用力到指尖发白青筋暴起地紧紧握住。
  门外,常乐背靠着柱子坐在地上看着客栈外漆黑的天空,手边是碎了一地的瓷瓶。


开诚布公
  街上的人声鼎沸穿过窗户传到客栈里来,祁君阳眼珠转了转,在塌上悠悠转醒,他呆呆地盯了一会儿天花板,侧了侧身子,腿心被使用过度的酸胀感就立马传了过来,他脑子一懵,拉下被子看到了明显被换过的衣裳,昨夜的记忆瞬间涌入了他的脑海。
  ——他和檀意做了。
  祁君阳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的下身,颤着手去解裤头,然后分开双腿,把软趴趴的阴茎撇开,一口被男人的性器狠狠奸淫过、嫣红肿得不成样子的肉屄出现在他眼前。那处很清爽,想来是被清理过了,只是穴心还隐隐作痛,肉洞未能全部合拢,内里还总是有股饱胀的异物感,看上去吹一口气都会破。他试探性地伸手去摸了一把,火辣辣的痛感立即升起,他被痛得不住地喘气,缓了好久才缓过来。
  那儿怎么会被用成这样?
  他仔细回忆了下昨晚的细节,发现是他自己冷得不行要去骑檀意的鸡巴的,那会儿他失去了理智又太过贪心,一心只想活命,穴都要被操烂了还要去强坐人家的鸡巴。
  “草!”祁君阳忍不住暴了句粗口,“这算是什么事儿啊!”他转而又去察看了自己的丹田,昨晚冰天雪地的样子已经不见了,通体剔透的冰莲乖巧地飘在上空,一点寒意也不敢散发出来,身上的寒痛也完全消失了,按照这阵仗,恐怕是檀意舍身破戒救了他。
  “我真是草了!”他恨恨地锤了一下床板。
  本以为雪莲是找到了吃了就行了,没想到还有这种狗比副作用,原著也没提这一茬啊!这下特么的可好了,他不仅破了人大梵天宝贝佛子的处子身,还暴露了自己身体的秘密,同时为自己的身体埋了一个定时炸弹,真真是百无益处,血本无归!
  他差点一口血呕出来。
  两条腿软都得不成样子,祁君阳扶着柜子在房间里走了几遍才恢复力气,整理好衣着见走廊空无一人才敢出去。
  一路上祁君阳如芒在背,总觉得昨晚闹那么大声肯定整个客栈的人都知道他和檀意上床了,都在用八卦的眼神瞧他,直到他悄悄一回头才发现根本没人注意他,只把他当个陌生人一样路过,这才如释重负地去找常乐了。
  他敲了敲常乐的房门。
  “谁呀?”
  “是我。”
  话音刚落,门就啪地一声被拉开了,常乐站在门口惊讶道:“你醒了?”
  “嗯。”
  “这么快啊,我还以为你又像上次那样吃了什么天才地宝在屋里炼化没个十来天出不来呢。”他下巴点了点茶桌,“进来坐坐?”
  “也行。”祁君阳进去给自己倒了杯茶,润了润沙哑的嗓子才向对面的常乐道:“檀意呢?我刚刚去他房里没瞧见他,他去哪儿了?”
  “这个呀,我也不知道。”他想起了辰时檀意面如白纸嘴角挂血捂着胸口走出去的画面,面色如常地耸了耸肩,“我今天睡过头了,这会儿刚醒呢,你看我被子都还没来得及叠,等会儿还要下去吃早点。”
  “放心吧,大师修为这么强,只有他揍别人的份,肯定不会出事儿的!”他安抚地拍了拍祁君阳的肩膀。
  骗人。
  祁君阳沉沉地看了他一眼,他在撒谎。一开始他的嗓音那么哑,如果是平常的常乐肯定会问他怎么了,这会儿却对此熟视无睹,仿佛理所当然他的嗓子就该这么沙哑一样,那他肯定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且在隐瞒这个事实。
  但他也没打算捅破这层窗户纸,没继续逼问下去,薅了一把他的头发就走了。
  “我去外面有点事,你先自己玩儿吧。”
  *
  他去找檀意了。
  这种事情拖着不好,越是避嫌越尴尬,还是摊开来说比较妥当。他拿出乾坤袋里的丝线,对着自己的衣袖施了个法,细线上便泛起了金光,一头系着自己的手腕一头往外伸展去。
  他跟着金线穿过热闹的街市,顺着一条幽静的小道到了林中一处清凉深寒的瀑布,檀意正坐在一块巨大的灰石上打坐。他收回手中的金线,从背后绕过与他并排而坐。
  “昨天......谢谢你了。”
  檀意念经的声音骤然一停。
  他睁开眼,掌上缠着一串圆润红棕的念珠,垂眸看着对岸飞流直下的水花,淡声道:“不必言谢,这是贫僧应该做的。”
  祁君阳:“那这个症状,我还会再发作吗?”
  檀意点了点头:“极地雪莲是世间最为冰寒之物,任何人将它吸收后都会染上寒毒,而能抵消寒毒的只有两种东西,一是纯阳之体的精血,二是妖界烛龙一族特有的烈灼真火。像昨日那般之事......只是缓兵之计罢了,每过七天,寒毒便会再次发作。”
  祁君阳凝眉,烛龙一族,这不是夏灼扬那小子的种族吗?
  该死,他本来是不打算去九州问鼎的,因为穗玉也会参加,那人本来就恨自己恨的不得了,要是去了被他逮住就更不得了!但眼下的局面由不得他做主,这九州问鼎他是非去不可了。
  祁君阳思绪回笼,对檀意道:“情况我已大致知晓了,多谢你的救命之恩,日后我必将报答,剩下的由我自己来解决。”
  “......”
  檀意听懂了他的言外之意,嘴唇微抿,强行压下心中无端升起的慌乱,转头看向祁君阳的侧脸,道:“拿取烈灼真火必是一个艰辛长久的过程,适时施主的寒毒该怎么办?”
  祁君阳偏过头与他对视,对方清丽俊秀的脸上已是纸一般苍白,周身灵气浅了许多,想来是破戒造成的,最少也得掉上一个大境界,唯一有点气色的是那两瓣优美的薄唇,殷红艳丽,在雪白的面孔上尤为刺眼。
  是鲜血的颜色。
  祁君阳:“昨夜的恩情我已经还不起了,我不想再欠你些什么了,我怕我还不完。”
  闻言,檀意捏着佛珠的手一下子紧了,面上却一片风轻云淡,“只要佛心不变,世间万物都不会动摇我。”
  “况且贫僧救你并不是为了回报,我只求早日参悟禅意,圆满一切智德,寂灭一切惑业,入于不生不灭的解脱境界。”
  “你......”祁君阳眼眶发热,眼角似有湿意,是真被他佛家的慈悲感动到了,当下就在心里认他为亲兄弟,发誓死都不会让他入魔。“好!既然你如此真心为我,那我就接受你的好意,从此不分你我,肝胆相照!”
  “呵,”檀意淡笑一声,手上松懈下来,问道:“那祁兄接下来有何目标?”
  “去司隶吧!参加九州问鼎,我们会在那找到的,烛龙一族。”


水中交媾(受和佛子宫交/被操到滑精)
  因顾着檀意的伤势,他们在幽州的极寒之地停留了一个月,让他恢复完精力五月初出发去司隶,途中为了照拂常乐,一到黑夜便停下来歇息,就地而寝,耗费了不少时间。
  这次的停留地点是一片树林,为了保证水源充足,他们特意找了一处离溪流近的地方落脚,夜晚在那生火煮汤。常乐把刚采来的蘑菇倒入沸水中,用一根洗干净的树枝在里面搅拌,忽明忽暗的火光在树下祁君阳的脸上跳跃,他靠在树根上,盯着那簇火焰发呆,任由思绪放空。
  七天时间已到,他在等寒毒发作。
  突然,火光带来的温暖褪去,熟悉的寒冷从丹田升起,他不适地皱起眉,留下一句“我去外边看看”就没入了黑暗。
  “哦。”常乐头也没抬地随意应和道。
  在祁君阳走了没一会儿后,檀意跟着也站了起来,他把手中的佛珠递给常乐,道:“贫僧有些放心不下他,去外面找找就回来,此物可以保你不受灵兽侵扰,你安心待在此地就好。”
  “行!”常乐很干脆地答应了。
  走出了他的视线,檀意的脚步一下子加快了,朝着祁君阳身上散发的冰雪味快步走去,周边草木忽而紧凑忽而稀疏,灵兽的叫声高低起伏,在月光越来越清亮时,眼前的视野豁然开朗,无数明亮的萤火虫飞舞在空中,一个幽深镜面似的湖泊在中央。
  他要找的人正意乱情迷地趴在岸边,衣物湿漉漉地贴在身上,下半身浸泡在水里,发丝飘在水面上,脸贴着地一边喘粗气一边伸手在水下动作着,水声每响起一次他便深喘一下,在做什么不言而喻。
  见檀意来了,他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了浮木般渴望地向他伸出手。
  “快过来,嗯!......我快,忍不住了!”
  触碰到祁君阳灼热的眼神,檀意像是被烫到般飞速撇开视线,耳尖绯红一片,却还是尽量保持着淡然地走过去,在靠近他的那一刻却被猛地拽入水中,方寸大乱。
  “祁兄,你、唔!”两瓣淡色的薄唇被祁君阳含住大力吮吸,舌尖轻易撬开他的齿关探入口中进行深吻,檀意被迫接受他渡过来的口水,缀着的唇珠红肿不已,两人唇齿交缠间红舌若隐若现,条条银丝挂在上边,被亲得狠了还会不堪承受地微微蹙眉往后退,又被步步紧逼的祁君阳重新堵住了唇。
  “唔!唔乎...唔嗯......”他把檀意压在湖泊边缘强吻着,两条腿环住他的腰,养了七天的肉屄汁水横流,在他腹肌上乱蹭,同时抓着他修长好看的手伸到腿间,让他帮自己缓解前面硬挺的鸡巴。
  豆腐般柔软的触感从小腹上传来,檀意隐忍地抿了抿唇,握着手中冰凉的阳具上下撸动。粘腻的水声自耳边响起,他手一顿,白皙的脸旁似有红霞漫起,手颤了颤后又继续替他抒缓情欲。
  “哈啊,哈啊......再快点,我要去了......嗯啊啊啊!”
  祁君阳倏地绷紧身子闷哼一声,点点精液浮上水面,被一游而过的水纹冲散。感官已全然被快感填充,他有一搭没一搭地啄吻着檀意洁白的锁骨,手顺着腹部下滑摸到了他的裆部,沉甸甸的一大坨已经很硬了,粗到一只手都握不住。他理应感到害怕的,记忆里还残留着被这根大鸡巴操到差点子宫脱垂的画面,但脑子里的情欲和寒冷让他此时忘却了所有,连恐惧也一并丢弃了,用手指分开两瓣柔嫩的蚌肉,对准下方硕大圆润的龟头便一鼓作气坐了下去。
  “啊!!!”
  略微往上翘的龟头竟直直插入了子宫里,爆炸般的快感与酸痛自小腹炸裂开来,祁君阳抬起头哀鸣一声,全身脱力般向下滑去,又被檀意有力的大掌托住了屁股。
  “祁兄?你没事吧。”檀意忍着脑髓都要被吸走的快感,垂眸担忧地问他。
  “呜......我没事,”密密麻麻的酥痒感从深处升起,腹中的寒意进一步加重,他受不住似的微吐着舌尖,艰难地含着鸡巴上下吞吐,最隐秘的子宫被不断入侵又拔出,股间一根狰狞可怖的深红鸡巴进进出出,不知是戳到了哪个地方,他浑身肌肉一紧,在檀意莹白的背上挠出几条长长的血痕,下方的逼穴像是坏掉了的水龙头般开始喷水,“啊啊啊啊——好爽...子宫热热的,要死掉了......!”
  “嗯!”性器被最柔嫩的地方反复挤压嘬吸,檀意忍耐得猛地抓住了祁君阳的肥软大屁股,在发现自己做了什么之后又慌忙松手,但蜜色的臀肉上已然留下了两个深色的指印。
  “抱、抱歉!我不是故意的......”他满怀愧疚地道着歉,挂在他鸡巴上的人却是什么也听不到,自顾自地摆动着腰身吞吃肉棒,又堵住他的嘴深吻。
  “唔...呜呼,哈啊!”沾满水丝的舌头从他嘴中抽出,祁君阳靠在他肩上,抓着他的手放到了自己奶子上。
  “这里好痒,啊!...你快摸摸、嗯啊,摸摸它......”
  掌心接触到柔软的胸乳,檀意的手僵了一下,在对方发出不满的喘息前生涩地爱抚了起来,节骨分明的手指拢着乳肉缓慢揉捏着,在祁君阳的指导下时不时揪扯一下硬挺的乳粒,毫不意外收获了一声舒爽的低喘。
  前方的肉棒又硬了起来,这已经是它射精过后第四次勃起了。祁君阳空出的手不断撸动着这根享乐过度的鸡巴,龟头都要破皮了却一直达不到高潮。随着檀意的肉棍再一次顶入子宫,快感波涛汹涌,他无力地攀住身前人的臂膀,没了抚慰的鸡巴却兀自跳动几下,从尿孔缓缓流出一股精液来。
  他滑精了。
  这个认知让祁君阳羞耻到了极点。
  他用力蜷缩起脚趾,甚至连内里都无意识绞紧,在无尽的羞愧与难堪中攀上了巅峰。
  ......
  在檀意身上骑了大概一个多时辰,射了两次精液给他,祁君阳才堪堪消停下来,含着满穴阳精昏在了他臂弯中。
  性器还埋在温暖的女穴里,檀意握着祁君阳的肉屁股缓缓向后拽,“啵”的一声,鸡巴拔了出来,堵在穴里的液体全都涌出,缓缓融进了水里。感到有湖水涌入他的下体,祁君阳难受地动了动,檀意便用灵力烘暖了湖水用来给他清洗,等把他清理完之后才开始清洗自己。
  背部传来轻微被水浸润的刺痛,檀意摸了摸伤口,稍微用水冲洗了几下便没再管了。他解开贴身湿透的僧袍,胯间原本粉嫩干净的鸡巴因为被用了太多次已经变成了深红色,青筋遍布,狰狞可怖,与最初的样子相去甚远,耻毛分成一缕一缕的,沾了淫液湿滑一片。
  除了偶尔响起的哗啦水声,湖泊一时寂静不已。
  檀意抱着祁君阳走上岸,无数水滴自两人身上坠落,不过瞬息又统统消失不见,再看时已与平日无恙了。
  驻扎地的火相对来时小了许多,许多凶兽围在佛珠能够庇护到的范畴之外虎视眈眈,见檀意来了便逃之夭夭。檀意在地上铺了层软毯,把祁君阳放在上面后,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了他身上。
  常乐早就睡了,趴在树墩子上说着梦话,一直在“十五、十五”地喊。
  他又回到了原先的位置打坐,定神入思,念经修炼,一直到天亮。


裴清羽(新人物出场,青涩少年感重的天才炼丹师)
  作为太虚为数不多的盛事之一,由司隶九霄宗九霄宗举办的九州问鼎几乎人人皆知,不仅修真界的修者耳熟能详,人界的凡人们也能说个七七八八来。除了私下讨论,更有甚者会专门去司隶凑热闹,虽然不能亲身进九霄宗去看那精彩绝伦的比试,但有修者在的地方就有纠纷,不怕没乐子看,寻仇讨债情感纠葛样样都有,适时能吃一波大的瓜也就值了。
  一路上走走停停,祁君阳他们总算在五月中旬进了司隶的边境。
  虽说是人烟稀少的边境,但随着九州问鼎时日将至,这里逐渐变得人多起来,起码祁君阳到的时候已经称得上是人来人往了,到处都是服饰各异的修士,头顶每天都有人御剑飞过。
  许多来自各州各宗门的修士们都来这参加比试,一时间城镇的大街上熙熙攘攘,各种店铺人满为患,连旅店也很难定了。
  想着很快就能到司隶了,祁君阳没再和先前一样夜晚休息,而是连夜赶路到目的地。身为凡人的常乐跟着他走了两天一夜,肚子饿得咕咕叫,看起来风尘仆仆的,找到店家也不提住店的事,张嘴就点了一桌子菜,菜名一个接一个的报,搞得祁君阳也馋了,在他后边又点了一大堆。1⒈/0⑶㈦⑨⒍8¢②1更多
  等色香味俱全的佳肴都被端上卓,小二在一旁握着手等他给钱时,祁君阳数了数乾坤袋里的银子,这才发现钱不够。
  “客官,怎么了?”小二问道。
  “......”祁君阳,“你这儿能用灵石吗?”
  “这个嘛 ......”小二看出他是修士,也不敢冷脸开骂,讨好地对他笑笑,为难道:“恐怕不太行。”
  嘶,这下难办了。
  正在祁君阳想着要不要上街找修士用灵石换点盘缠的时候,一只修长白皙的手从旁边伸进来,掌心放着几颗明晃晃的碎银。
  一位样貌清隽穿着天蓝色劲装的青年站在小二旁,道:“我来帮他们付吧。”
  常乐转头一看,发现这人他不认识,在市侩中摸爬滚打十多年的他深暗天上不可能白掉馅饼,当即就要拒绝,却被祁君阳用灵力封住了嘴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对方付了钱。
  “唔唔唔唔!”你为什么要答应!
  祁君阳用眼神表达了他的意思: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人家自愿当冤种,不要白不要。
  打发走收到钱的小二,青年撩开后摆自来熟地坐了下来,一对碧绿澄澈的杏眸小狗盯人一样直晃晃地盯着祁君阳,把他从头到脚看了几遍,突然语出惊人道:
  “你就是万钧门的祁君阳吧。”
  本来埋头吃花生米的祁君阳咀嚼的动作一顿,细长上挑的眼睛缓缓抬起,“我是谁,关你屁事?”
  “别这么凶嘛,你难道不好奇为什么我认识你吗?”青年有点委屈地说道,“你过来,我偷偷告诉你。”他朝祁君阳勾手,哪想对方眼神都不给他一个,他只能灰溜溜地自己撑着桌子凑到他耳边去。
  “你知道扶风楼吗?我是在扶风楼里知道你的,那个远近闻名的疯子找你都快找疯了,现在整个益州的人都知道你长什么样子,我只是其中之一而已。”
  两人挨得很近,青年嘴唇都快碰到祁君阳的耳垂了,常乐好奇地看着二人,想知道他们到底在聊什么,檀意垂着眼眸在喝茶,表面淡淡的,实则手指被烫红了也不知道放下。
  听到“扶风楼”三个字,祁君阳心下一颤,一个名字在心中呼之欲出,保险起见,他还是问了一嘴,找他的人是谁。
  “血洗扶风楼的人——穗玉。”
  果不其然。
  祁君阳看向青年:“你告诉我这些有什么目的?”
  “啊?”青年愣了一瞬,以为祁君阳把他当作了敌人,慌忙道:“你先别急啊,我不是来抓你换悬赏的!”
  “悬赏?”祁君阳眼睛一眯。
  “对,悬赏。”青年解释道:“听说他在某次秘境里找到了一把来自剑冢的剑,名为藏锋,要是谁能找到你,他就把它送给谁。虽然这剑已有认主的剑灵,但只要得到剑灵的认可便可改契,更何况剑冢的剑一剑难求,即使忽视剑灵也是把极好的剑,所以很多人都想用你的情报来获取悬赏。”
  “但你放心,我是不会暴露你的!我只是想和你们交个朋友。”
  “......”祁君阳继续看着他不说话,显然是不相信他的说辞。
  “好吧,我实话实说。”青年心虚地用指腹挠了挠脸,妥协地低下脑袋,“一开始的确有那个打算,但现在已经没有了!你们来司隶肯定也是为了九州问鼎吧,我一个丹修修为不高,拿了剑也没用,身上还有许多上品丹药,孤身一人不太安全,要是有人看出来我的身份要杀人越货,那我岂不是哭都没地方哭?”
  “所以,我想和你们一起组队。”
  祁君阳:“为什么偏偏选择我们?”
  闻言,青年悄咪咪指了指檀意,“因为他。”
  “他的修为很高,气息很深沉,靠得近了会有一股若有若无的威压,我看不透他,这是其一;其二就是,他是佛修,出家人讲究慈悲为怀,他肯定不会嫌弃我这个累赘的。”
  话糙理不糙。
  经过一个多月和檀意的交合,祁君阳压制寒毒的同时也从他身上吸收了大量灵气,加上在天冰灵根的加持下勤奋修炼,如今他的修为已经飞升到了金丹中期。
  至于雷劫。
  他想起了那个雷雨与欲望交织的混乱夜晚,寒毒发作的他骑着佛子的鸡巴不肯下来,是佛子用白皙宽阔的背脊硬生生替他挡下了三道天雷,鲜红的血液滴到他身上,与下身粘腻的体液混合到一起......
  更多记忆要浮上来,祁君阳及时掐断回想,专注眼前的事。
  虽然看不出青年的具体修为,但在他身上祁君阳只感觉到了轻微的灵压,想来也高出不了他多少,再者他实在被穗玉搞怕了,之前在万钧门被毫无尊严地当成母狗操的经历让他对其又恨又惧,自然是不希望被他找到。
  但谁知道青年被拒绝之后会不会留有后手让别人告诉穗玉他的下落呢?
  这不得而知。
  祁君阳思忖再三,觉得他这么高修为的丹修在队伍里也确实会有帮助,起码不用担心受伤之后的有没有丹药吃,就答应了他的加入。
  “介绍一下自己吧。”
  “嗯!”青年肉眼可见地高兴起来。他坐了回去,长长的高马尾从劲瘦的腰上滑下来,清秀富有少年气息的脸上扬起一个开朗的笑容,“各位兄弟们好,我叫裴清羽,弱冠之年,是个散修丹修,在司隶的日子就和你们一起同行了,有什么事尽管找我,我一定尽力而为!”


不惊城
  这之后又过了六天,他们顺利赶到了整个司隶最繁华的地区——不惊城。
  与其名字中的“不惊”二字截然相反,不惊城其实极为热闹,街坊上车水马龙,人声鼎沸,有名的商铺随处可见,在凡间难以接触的修士举目皆是。全太虚最大的拍卖行无独拍卖行的总部也设立在这,因此除了九州问鼎,也有许多人是为它而来。
  闹市中接踵而至的大多是修者,有十多个人穿着同样宗服的正统宗门弟子,也有孜然一身不拘小节的散修,人群中甚至还有头上长着兽耳的妖族中人,包罗万象,海纳百川。
  这就是不惊城。
  祁君阳从城门远远眺望,精雕细刻的楼房一眼望不到尽头,城中街道四通八达,移动的人群似流动的河水,极远的地方坐落着一座庞然大物,山峰高耸入云,给下方挨着它的建筑落上了一层阴影。
  那大概就是九霄宗的入门山了。
  祁君阳抓住惊奇乱看的常乐,从杂乱的人流中走向一处大概有千尺之高的朱红酒楼。
  那是专供修士歇息的地方,由九霄宗出资修建,来参加九州问鼎的修士大部分都住那儿。
  在街头小贩此起彼伏的叫卖声中,一道高昂干练的清喝乍起,而后一个犹如鬼魅的身影自人群中快速闪过,在路人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便已经经过了他们身旁。
  祁君阳警惕地一闪身,任那人从他身边飘过,在他快要逃脱时,之前叫出声的那名女修手指飞快结印,大喊一声:“驭石术·困!”,那人便被地上突然升起的石块困在里面了。待女修前去查看时,那人身上一亮,化为一只蝴蝶往别处飘去了。
  “该死的毛贼!看我今天不抓住你!”她气愤地骂一声,踩上从背后飞来的本命剑再次御剑追了上去。
  常乐看了看周围,发现众人都面色如常,不由闭上了惊讶的嘴,悻悻道:“原来这种事在修真界已经司空见惯了吗......”
  祁君阳没忍住白了他一眼,“少罗嗦。”倒是裴清羽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小兄弟你别太难过,这些术法看着厉害其实都只是些皮毛,没什么大不了的,你将来要是入了仙门你也能做到。”
  话音刚落,才变成蝴蝶没飞多远的贼人突然在半空化为人形直直往下掉,本以为会当场血溅三尺,没想到却安然无恙地躺到了地上,动也动不了,被赶来的女修抓个正着。
  “哈!被我逮到了吧,快把我的东西还给我!”
  众人的眼光纷纷集中到贼人身上,裴清羽却看了檀意一眼。
  绕过围成一圈的看客,祁君阳带着他们进了牌匾上刻着“凝玉楼”的朱红高楼。
  楼内布置简洁雅致,大厅里只简单布置了几套桌椅供人休息,雕花六角宫灯下的柜台处坐着一位穿着黑蜘蛛石榴裙的妇人,小二们在后方的过道处端着托盘来来回回,身侧就是一间间专供人用餐的独立包厢,客人举着酒杯相碰的影子印在纸窗上,觥筹交错中各自侃侃而谈。
  见客人来了,那妇人笑着起身迎客,在看到檀意后身形微僵,不再靠近,而是隔着一段距离问:“几位是要住宿吗?”
  祁君阳:“对,四位。”
  妇人:“请问想要几楼的房间呢?”
  祁君阳转头看了看身后的三人,“你们想住几楼?”
  裴清羽:“我都行。”
  檀意:“祁兄决定便是了。”
  不同于二人的随意,常乐兴奋道:“我想住高一点!这里那么繁华,从上往下看一定是副好景色!我还从来没来过这种地方呢!”
  “行,那就两百楼吧。”祁君阳从袋子里掏出灵石给她。
  他们之后又来了一队人,大约十多个,腰间都佩着剑,为首那个看上去像个长老的人上前与妇人攀谈,其余的弟子们都在原地窃窃私语。
  “她在问长老我们要住几楼。”
  “人那么多,住得下吗?”
  “应该会有满层的层数选不了吧。”
  祁君阳听着他们的话,心想你们也太看不起九霄宗了吧,这妇人可不是什么凡夫俗子,她是妖族赫赫有名的红裙蛛娘,手握芥子须弥这一珍稀法宝,别说几百个人了,整个不惊城都能装下去,更别说他们区区十几个人。
  一个蒙着眼纱的小姑娘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把四个冰凉写着数字的木牌放到祁君阳手上,“客官上去时找到相应数字的房间便好,请从这边上去。”
  她指了指右后方的楼梯。
  因为听从了裴清羽的建议乔装打扮了一下,祁君阳现在头上戴着一个黑色帏帽,上楼的时候那群人便多看了他一眼,但还是更多还是把好奇的目光投向了檀意。
  散修的佛修很少见,大多数佛修都出自交州的大自在天,但看他旁边几人都蓄着头发的样子,估计就是和人一起搭伙的散修了。
  祁君阳他们上了二楼,在木牌的指引下走进了一个密闭空间,而后就是轻微的超重感,没过多久门打开,入眼的就是另一个地方了。
  常乐感叹地走了出去,往走廊上的窗户一望,浮云触手可及。
  祁君阳出来时往后看了一眼,一只蜘蛛顺着蛛丝悄然从缝隙处爬了进去。
  小姑娘给牌子是连续的,也就是说四个房间都挨在一起,祁君阳本想随便选一个,突然余光瞥见一对男女进了最左房间的隔壁,尤其女人裸露的肩膀上还印着一朵合欢花,到嘴边的话转了一个弯,改成了:“我要最左边的那间。”
  闻言,檀意默默走向了他旁边的那间房,常乐紧随其后住在了檀意右侧,最后只剩下住最右边的那间了。
  “为什么最后选的人是我啊......”裴清羽没得选,委屈地嘟囔一声,认命提着包袱进去了。
  他把炼丹的装置都放出来摆在桌上,拿出乾坤袋里的药材,对着一张纸细细对比,然后根据上面的步骤称量清洗,放在一个通体泛着漆黑光泽的石碗里细细捣成泥,再按照要求放入其他物品。
  “无垠海之水、断崖露、鲛人珠、雷虎爪......”
  裴清羽数着数着,发现还少了一昧春桃泥,这种药材挺常见的,一般的药铺都能买到,刚好外面天还没完全黑,他准备下楼一趟。
  带上木牌走出房门,裴清羽走过一间房时倏地从一众嘈杂的脚步声中听到了一道违和至极娇媚至极的呻吟。
  他走路的动作一顿,一下就想到了刚才那对住在一起的男女,脸顿时就红了起来,却见其他人都没什么反应,也就装作没听到一样继续走了。
  但他刚迈开步子,又一道呻吟响了起来,这次还夹杂着些不一样的东西。
  裴清羽收回抬起的脚,在门口驻足仔细听了一会儿,确定了这娇媚女声之中还有另一道低沉暗哑的声音。
  像是男人在承欢。
  是从哪里发出来的呢?
  裴清羽向来听力极佳,很多修为高他一截的修士听不到的声音他都能听见,因此他没有怀疑自己的判断,而是循着那道虚无缥缈的声音慢慢走到了祁君阳的门前。
  不可能是这里吧......
  不知抱着何种心态,他在别人怪异的眼光下侧着耳朵缓缓贴上这扇门,那道似有若无的男音立马凝成了实质,闯入他耳中。
  真的是他!
  裴清羽脸色爆红,一下子往后坐倒在地上,满脸无措地捂着嘴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最后在过路人的谩骂之中落荒而逃。


祁大哥,我也是纯阳之体,你要不考虑考虑我?
  裴清羽浑浑噩噩地出去买了药材,回来行尸走肉般躺在床上,一夜未眠。
  他盯着上方的纱帐,脑子里全是那声沙哑性感的呻吟,低沉隐忍,欲拒还迎,仿佛能想象到祁君阳是怎样在男人的胯下婉转承欢的,平日不苟言笑的脸布满红晕,饱满能把衣服撑得紧紧的胸脯被抓住狠狠揉捏,韧性十足的大腿往两边张到极致,露出腿心细嫩的小洞供人粗暴插玩。
  色极了。
  裴清羽抹了把流下来的鼻血,穿鞋下了床。
  他轻手轻脚地走到门边,透过上边的阵法去看外面的场景。
  为了满足自己想知道屋子里与祁君阳缠绵的人到底是谁的好奇心,裴清羽在门上布下了一个能看清五丈以内事物的“眼”,天亮便能知晓答案。而今只是半夜,“眼”内并无值得注意的内容,看来是那人还没出来。
  他脱离“眼”的视野,掉了个头继续回床上躺着。
  第二天一早。
  “裴哥,我们在屋里点了吃食,你要不要一起来?”常乐敲门道,“那儿不仅有凡间食物,还有灵食,可好吃了!”
  “你等等,我换身衣服马上来。”裴清羽道。
  常乐:“好,记得是在我房里啊,你敲门就行了。”  
  看着“眼”内常乐消失不见的身影,裴清羽按捺住即将揭开谜底的兴奋,开始一点点回看里面的内容。
  ......
  常乐正抓着个鸡腿大快朵颐,门外突然传来敲门声。
  他看了看自己满是油光的手,又看了看坐在墙边椅子上往窗外看的祁君阳,见对方没有要帮忙的意思,痛心疾首地叹了口气,打算自力更生。
  他刚要去拿抹布,系在腰上的木牌便自发飞起来嵌在了门上的凹槽里。
  常乐立马换了副脸色,感激涕零地叫了一声:“义父!”
  祁君阳:“少来这套。”
  裴清羽从门后走进来,环视了一圈屋内发现没有檀意,便坐在常乐旁边道:“檀大师呢?”
  “他身体抱恙,还在自己房里修养。”祁君阳从窗外回过头来,道:“你问他干什么?”H文全偏四九一凌一五二四,五
  “没什么,就是有些好奇而已......”裴清羽撇开目光,不太敢直视祁君阳的脸,怕一看到他就想起那些淫靡的画面。
  祁君阳扫了他一眼,看出了他畏畏缩缩的态度,但也没兴趣知道为什么,说一句“你跟我来。”就率先抱着剑走了。
  裴清羽受宠若惊地看着他的背影,应了一声后便跟在他身后出了门。
  常乐放下手中的腿,心中不知为何颇为不安,看向门口的目光隐含担忧。
  *
  进了门,祁君阳直言道想打听有关穗玉的事,让他一一道来。
  裴清羽:“这事还得从两年前我路过飞云城说起。”
  “当时我在飞云城内留宿,知晓城中有一座名声赫赫的扶风楼,也曾去看过几眼,其中血腥残酷的规则令我大开眼界,就是在那里,我见到了穗玉。”
  “他的打斗风格阴狠而暴戾,下手极重,不少人在与他对战的过程中修为被毁,成了再也修不了仙的废人。而他自己也好不到哪去,经常血肉模糊,像是感觉不到疼痛一样,不要命似的使用着灵力,阴郁暗沉的眼神任谁看了都得打一个寒颤。”
  “但该说不说,他这种方法虽过于疼痛难忍,修为提升的速度却非常快,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他才刚刚筑基,之后的几次碰面他都进步神速,最后一次见到他的时候,我已经看不出他的修为了。而那时的我已是金丹中期。”
  “后来我又在益州四处走动,自他人口中无意得知穗玉早已血洗了扶风楼,还用洗髓丹洗成了单灵根;不仅从苍月秘境里得到了一把据说是某位已飞升的大乘用饕餮利齿打造、号称可开天辟地的上古神剑,还拥有了几位实力不俗的同伴,都对他俯首称臣。”
  “除此之外,还有一件事。”他看向祁君阳。
  祁君阳:“是关于我的?”
  “对,”裴清羽道:“他在全益州发放你的画像,称只要谁能找到你,谁就能从他那得到一把从剑冢带来的剑。”
  “现在基本全益州的人都知道你长什么样了,连隔壁州的某些边界之地也知道了这件事,他们都在到处找你。”
  “我不知你和他到底有什么血海深仇,但如果真的有的话,我劝你早日与他消除仇恨,毕竟他修为高强,又有能人相助,和他对上你未必有胜算。”
  听着他的话,祁君阳不由抓紧了桌角。
  穗玉果然顺着原剧情走了下去,现下他的实力深不可测,若是被他抓住了,可能永无翻身之地。
  想到这,以往的记忆浮上来,祁君阳心中情绪激烈,周身骤冷,原本黝黑的眼眸褪了色,点点冰蓝自瞳仁边缘爬上,房间里出现了淡淡的冰雪气息。
  身为炼丹师的裴清羽见状,哪还能不知道祁君阳身上发生了什么?
  极地雪莲洗灵根的功效虽好,但其附带的寒毒可不是什么好处理之物。它是世上至寒至冰之毒,唯有烛龙一族的真火能与之相熔,但看祁君阳的样子,真火肯定是没到手的。
  另一条出路就只有和纯阳之体交合了。
  “檀大师可是纯阳之体?”
  尚在思索的祁君阳一愣,警惕道:“你为何问这个?”
  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冰雪味他是闻不到的,房里也没镜子让他看清楚自己变蓝的眼睛,祁君阳还不知道自己的伪装早已暴露。
  裴清羽:“我不是已经告诉了你关于穗玉的情报吗?作为交换,你告诉我这个也不算太吃亏吧?”
  “你很想知道这个吗?”祁君阳诧异道。
  “很想。”他睁着大眼睛重重点头。
  想着这不是什么重要的信息,告诉裴清羽也造不成什么影响,祁君阳看了眼他唇红齿白的俊俏脸蛋,张口道:“没错,他是纯阳之体。”
  猜想被验证,裴清羽知道他们二人并不是两情相悦,而是医患上的关系,莫名地嘴角微勾,抬眼又看到了祁君阳刚喝完茶被浸得莹润的嘴唇,想起了昨夜勾人低哑的呻吟,脑子一抽,不着边际的话脱口而出。
  “祁大哥,我也是纯阳之体,你要不考虑考虑我?”



挖墙脚成功
  祁君阳被他的话惊住了,一时竟愣在了那里,反应过来立马冷着脸拔剑抵住了他的脖子,沉声道:“你怎知我服用过雪莲?”
  裴清羽被他这副仇敌相见老死不相往来的架势吓到了,两手举起来表示自己没有要与他敌对的意思,道:“我没有刻意调查你!我只是,只是......”
  他开始扭捏起来,眼睛不好意思地乱瞟,支支吾吾不肯说出下文。祁君阳不耐,手上用力了点,鲜红的血珠自剑上滑落。
  “嗯……”裴清羽闷哼一声,脖子上传来丝丝钝痛。他飞快抬眸看了祁君阳一眼,洁白的脸又红了些,才继续道:“是昨夜。我昨夜不小心听到了你和檀大师的……情事,适才又瞧见了你的眼睛变蓝,还闻到了你周身冰雪味,再加上檀大师的纯阳之体,所以才猜出来的。”
  他说的这一番话,祁君阳想了想确实,这么明显的指向,任谁都能猜出来。
  祁君阳:“那你又如何证明你是纯阳之体?”
  原文中写道修真界的纯阳之体少之又少,有一个檀意已是主角待遇,他一个原文中连名字都没有提及的炼丹师,如何会是纯阳之体?
  闻言,裴清羽又红了红脸颊,在祁君阳的催促下才咬了咬唇,慢慢褪下裤头。
  一只鎏金色三足金乌赫然出现在线条优美的胯骨上,约有一掌大小,从侧腹下方处蜿蜒而下,尾端隐入纯白的亵裤。
  看过原文的都知道,这是尚识情欲的纯阳之体的标志,类似于守宫砂,男子对应的是三足金乌,女子则对应的是银兔,这下祁君阳相信他说的话了。
  他确实也不想再勉强檀意了,让出家人沾染情欲本就不是他的本意,他欠檀意太多了。
  但他仍不能理解,裴清羽为什么要这样做,“你这样做的理由是什么?”
  “我,我……”裴清羽想不出什么理由,躲开祁君阳探寻的眼神,“我”了半天才道:“我只是觉得,我们既是同伴,就应该互帮互助,檀大师身为一介佛修,与人交合必定给他带来了非常大的困扰,我身为他的同伴,自然是有义务帮他的。”
  你是个屁的同伴。
  祁君阳心中反驳,面上却不显,他不想说就算了,反正只是个送解药的工具人,不用白不用。
  但纯阳之体的元阳也确实值钱,他不想欠别人太多,于道:“你的人情我会还的。”他走到门口,一手摸着门回头:“七天之后我来找你。”
  “好的好的!”裴清羽见他走了,也眼巴巴地跟了上去。
  再回到常乐住处的时候,檀意已经从他房里出来了。
  祁君阳不意外看到他,毕竟那张写着“去常乐那儿等我”的纸条是他亲手放的。
  见他身后还跟着个裴清羽,檀意淡淡垂眸,拿着纸条的手微紧,嘴唇苍白不已。
  两人气氛较之前变了许多,祁君阳不再把裴清羽当成萍水相逢的陌生人,而是多了某种特殊的羁绊,起码看向他的眼神不再散漫无谓,对他的态度也认真了许多,不再惜字如金。
  对人情世故最为敏感的常乐很快察觉到了这种变化,心中暗自叫苦,但也没办法,这不是他能插手的事,他能做的只有让窗户纸少一天捅破。
  “对了,我刚刚问了来收拾碗筷的下人,他说在这不惊城里,最有看头的就是那条名为“三十六”的暗街,”常乐貌似不经意间提起这个,脸上出现向往的情绪:“现在不过巳时,时间多的很,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我们去那儿看看吧!”
  三十六,不惊城一条极为有名的街坊。整条街寂静无声,货物鱼龙混杂,你能在那买到其他地方买不到的好货,也能被假货骗得血本无亏。为了不泄露信息,每位踏入三十六的人都会隐藏自己的真实面貌,以伪装示人。
  而这么神秘的非凡之地当然是给主角遇到奇遇的地方。
  穗玉就是在那里得到的扶桑神木。虽然只是小小的一截,看外形也只不过是一根普通的棕色树枝,但它是天地混沌时太阳降生地长成的一棵神树,能抵御任何寒冷灼烧,再生能力极强,一点小小的木屑都能在瞬间长成参天大树,遮天蔽日,藤结如绳,能供主人控制自如,是极为强大的助力。
  这神木好几次救穗玉于死生之地,可以说如果穗玉当初没有得到它,他绝不可能走下去。
  虽然现在还不是它出现的时间,但三十六本身就是个富有吸引力的存在,去那里看看也好,说不到会遇到什么意外之喜。
  檀意和他都表示没问题,轮到裴清羽时却出了意外。
  他有些纠结地皱了皱眉毛,脸上虽浮现出不舍,但还是拒绝了,“我还要炼丹,这次的聚灵丹属于上品品级,材料放久了会失效,为了保证品级,我就不去了。”
  上品聚灵丹?拍卖行一百万灵石起步能抵普通人修炼三十年灵力的聚灵丹?
  祁君阳听着裴清羽好似在说今晚吃什么一样平淡的口吻,第一次认识到裴清羽的身份好像没他想得那么简单。
  他探寻地盯着青年的背影,瞬间觉得裴清羽的形象在他心中蒙了一层暗色的灰,模糊不清。
  像之前上来那般进到密闭空间被送下去,祁君阳敏锐地感到街上更热闹了。
  他们走出酒楼,漫天透明柔的白飘带自他们眼前掠过。
  一台玉白泛着寒光的轿子正漂浮在空中缓缓前行。
  几位身着白纱裙的女子手上缠满丝带,双足赤裸,以空中飘着的丝带为道路抬拉着那台轿子,空气中弥漫起一股淡淡的异香,与那几位女修一般清明且冷淡,让人闻之清醒。
  “是流仙宫的人!”有人说道。
  “是那个以纯白丝带为武器,只收女子的流仙宫吗?”
  “对!就是她们!真是百闻不如一见,流仙宫的女修们果真不虚传言,个个都是仙子般的风度气质,不枉那么多人都想见她们一面,这次真是来值了啊!”
  “来值了啊!”众人皆叹道。
  只有看过原剧情的祁君阳知道,天上那仙气飘飘的流仙宫弟子们看着清冷脱俗,其实个个都脾气暴躁不好惹,打起架来血流成河的,和穗玉那厮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面无表情地把飘到自己身上的丝带斩断,揪过还在驻足看热闹的常乐,步伐迈向了三十六的方向。
  正对面的茶楼里,一位男子坐在窗口看着祁君阳毫不怜香惜玉的行为,垂在外边的腿晃了晃,仰头灌了一口酒,转头对厢房里的另一位男子道:“这年头竟然还有不眼瞎的人,难得啊难得……”
  坐在明暗交汇处的男子银发披肩,手执一枚黑子下在棋盘上,冷淡贵气的声音缓缓响起。
  “天命难违。”
  【作家想说的话:】
  这几天回老家了,没啥空码文,一边和我妈跑来跑去吃饭局,一边又要带熊孩子,心累,还吸了贼多二手烟,感觉这几天吸的二手烟比我这一年吸的都多……
  大家可以猜猜最后那个男的是谁,嘿嘿嘿,应该很好猜吧?


街角遇神秘人一语道出真相(找到主线)
  常乐刚一靠近三十六的外围就被这儿的人流给惊到了,人群挤来挤去的差点把他冲散,牢牢抓住祁君阳的手才不至于被冲走。
  “这儿人也太多了吧!”他推搡着别人靠过来的肩膀,努力大声道,“照现在的人数,我们能在天黑之前进去吗?”
  “放心吧,进得去的。”祁君阳气定神闲地传音道:“别看外面这么多人,过不了多久就会神不知鬼不觉地变少,全都进到里面去。”
  果然如他所说的那般,他们顺着人潮往前走,不一会儿就走到了三十六的入口附近,一张流光溢彩的薄膜竖铺在巷口前,明明是透明的却看不到膜后光景,想进三十六的人需从中穿过,没入的手脚一下就不见了踪影,仿佛进了另一个独立的空间。
  许多人都想快点进去,但那薄膜时而有穿透性时而又没有,兴许是有人数限制,等里面的人从出口出去了才能继续进人。或许是有人在推挤间出了洋相,祁君阳他们在越接近入口时人越稀疏,都规规矩矩地排着两列长队,交错着进去。虽是这样,但他们的衣裳早在拥挤的时候挤压得皱皱巴巴,即便抚平了还有折痕。
  常乐郁闷地看着自己已经皱成一团的衣角,又看了看祁君阳,发现他的衣服也是皱的,只不过比他好很多,仅有细微的褶皱。只有从始至终都神情淡然的檀意一身整洁,连最容易被踩踏的僧袍都分毫无灰尘沾染。
  有无修为、修为高低的差距在此刻一目了然。
  他们又等了一会儿,才终于轮到他们进去了。本来是祁君阳打头阵的,但常乐受不了外头的嘈杂,先他一步溜了进去。
  三十六如传闻一般,非常寂静,与人声鼎沸的不惊城格格不入,独自一隅,仿若它才是真正的“不惊”城。
  吵闹的环境一下子安静下来,里头的寂静和外边是两重天地,起码常乐有点不适应,揉了揉没反应过来还在嗡嗡作响的耳朵,那股骤然的反差感才淡了许多。
  他瞪大眼睛环视几周,发现街边摆摊的人统一身着黑色能盖住全身的斗篷,脸上覆着各式面具,如老僧入定般静静坐在那,不言不语,只面前放着堆积成山的光泽灵石,好似货物不属于他们似的,没有丝毫举荐的行为,不需要介绍商品的来历及价值,买家相中了便带走,即使商品表面看上去与其昂贵的价格极其不符也没有任何人有怨言。
  一种深藏于心的规则被人们心照不宣地遵守着。
  常乐忽然的觉得很诡异,转头想和祁君阳和檀意交谈几句,嘴巴张开的刹那眼球却不受控制地转向别处。
  一位白发遮脸的佝偻老者高高坐在巷边的屋檐上,对着把眼睛转过来的他缓缓竖起食指放在嘴边,无声无息地“嘘”了一声。
  这种身不由己的控制感吓得常乐打了一个冷战,梗着脖子对他点了点头,继而用手势来与他们交流。
  “蠢货,我看不懂。”
  常乐一愣,看向一旁就算隔着帏帽也能想象到他翻了个白眼的祁君阳,随即知道是他在传音,再一次恨自己不会仙术,苦着脸指了指自己的嘴巴和老人所在的地方:“我不能说话。”
  檀意自进来就敏锐地往屋檐上一瞥,随后又慢慢地收回视线,平淡如初。这时见常乐忐忑不安,便传音出言安慰道:“我们都知道。那人可能是主办方派来维持秩序的人物,并不会伤人,你且不要出声,用眼睛瞧着便好。”他顿了一下,又对祁君阳道:“贫僧并无心仪之物,祁兄挑完便去那边街尾找贫僧就好。”
  “行。”祁君阳不甚意外地应下,拍了拍常乐的肩膀,“那你呢?有灵石买吗还逛?”
  “我就看看而已嘛!”虽然看不懂他那乱飞的手势,但大概是这个意思。
  “随你。”撂下这句话,祁君阳率先走离了入口处。
  他大概看了下这条街的长度,打算从头跳着来看。
  上百个摊子在墙两边齐齐摆着,枝繁叶茂的古树垂下婆娑的光斑,蒙得严严实实的摊主垂首坐在摊前,悄无声息。
  陆续看了十多个摊子后,祁君阳没找到神木,倒是找到了一把刃尖透明、外观极其古朴的匕首——裂虚刃。这是与神木同期,由饕餮利齿掉落幻化而成的上古神器,能在任何地点凭空划开一处混沌,传送到人们任何想去的地方——仅有能威慑虚空的大能才做到这一点,实力微小的修者只能任凭混沌做主,由着虚空把他们送到它想让他们去的地方。
  他抬眼看了看它的标价,仅一千中品灵石,想来是老板不识货,把它当成普通的匕首来这故弄玄虚了,此刻见自己停下来查看说不定还在沾沾自喜。
  他干脆地付了款,把这神器收入囊中。
  感受到乾坤袋的空间因神器的进入而缩小了一大半,祁君阳不禁感叹:这才是看了原作的感觉啊!
  就在他经过其他摊位聚精会神地继续挑货时,一道声音突然传入他耳中。
  “你不是太虚的人吧。”
  祁君阳顿时被钉在原地,瞳孔骤缩,像被人摸清了所有秘密一样,本能感到不可置信地问道:“你怎么知道?”
  此言一出,维持的沉默被打破,周围的人纷纷将视线转向他。
  自知失言,祁君阳拉低帽檐,在声音来源的摊前蹲下,状似在看商品,实则在和摊主交谈。
  “请问阁下是何人?为何会知道我的来历?”
  面前的摊主戴着张白狐面具,狭长上扬的眼尾是浓艳的胭脂红,见状微微抬头,漆黑的眼珠直直看着他,沉闷的声音听不出音色。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可想知道回去的方法?”驷久依苓,依妩,贰驷,妩
  闻言,祁君阳一下子握紧了手里的物品,紧张道:“那请阁下说说,我到底该怎么回去?”
  “三界混战前,已然飞升的鸿元上仙曾留下一本《浮生记》,其曰:‘登极前一秒,万道射下金光,雾起云涌,巨门自空中显现,开之,窥森罗万象,万千世界浮现眼前。’”
  祁君阳细细一思索,骤然醒悟,急急问道:“那您的意思是......?”
  那人却沉寂下来,闭口不言。
  见他如何都不肯开口,祁君阳眼中出现浓浓怅然,准备起身离去,站起来的瞬间却被人撞到了肩膀。
  他转头一看,是个穿着斗篷的陌生人,也没道歉,头也不回地走了,一路上毫无规律地横冲直撞,撞到不少人,遭到了许多怒视。
  祁君阳还没消化完那名摊主的话,没心情计较这些,一路心不在焉地走到街尾,檀意和常乐已经在那里等他了。
  他正要上前和他们汇合,肩膀却被人猛地捏住向后转去,下一秒头上的帏帽就被彻底掀开。
  与此同时,一只毛绒绒的灰色狼耳从那人头顶一边的斗篷里钻了出来,兴奋地抖了抖。
  见到那只象征性的狼耳,祁君阳乍然想起了他的身份,反应极快地挣脱他的手跑出三十六,继而纵身一跃跳上了屋顶,在各个高矮不一的大楼上跳跃远去。
  那狼族人也紧随其上,死死咬在他后面怎么甩都甩不掉,甚至还有靠近的趋势,看来是修为在他之上了。
  见情况不对,还留在三十六的常乐如一尾鱼般溜入人群,石沉大海。
  不惊城的人对这种戏码见怪不怪,每次九州问鼎寻仇的人只多不少,纷纷开始磕着瓜子看热闹。
  “妖族小哥加油啊!就快抓住了!”
  “往那边走!那儿有个钟楼可以甩掉他!”
  “他们俩的距离怎么越来越近啊?”
  “完了,他要被抓住了!”
  就在狼族人的手快碰到祁君阳衣角时,一个透明泛着金光的巨型铜钟从天而降,极大地“咚”一声罩住了追赶的狼族人!
  繁复细小的梵文正静静流动。
  ——是佛门的招式。
  应该是与他同行的佛修出的手。
  狼族人躁郁地扫了人群中巍然不动的檀意一眼,抬起的手霎时长成一只毛茸茸的大狼爪,狠力拍向铜钟,纹丝不动。
  没戏了。
  见祁君阳从拐角处失去踪迹,檀意对着楼顶被迫留在原地的狼族人有礼貌地鞠了一躬,低低道一句:“失礼了。”便转身走了。
  大概过了半个时辰,那铜钟才逐渐消散。
  被当成珍惜物品看了半个时辰的狼族人无视众人的目光,背对着他们冷冷扯下兜帽,从屋顶跳一跃而下,韬声匿迹。
  【作家想说的话:】
  总是忘记写祁君阳戴帏帽的描写,你们就当他出门的时候就戴了吧。
  上章评论区有宝宝猜对了!这次就不让你们猜啦!狼族人是穗玉那边派出来的,通过闻气味找到了君阳,这会儿应该已经回去交差力。
  你说那个神秘人?报意丝啊俺也不知道(对手指望天)


他隔着人群与我遥遥相望(穗玉登场)
  回去后,祁君阳并没有把这件事告诉裴清羽,他还没完全信任他,有些事不能贸然告之。
  有了这个插曲,为了不被穗玉的人发现行踪,祁君阳在去九霄宗之前都在客栈里潜心修炼,炼化和檀意交合时储存在灵台的澄澈灵气,不过短短几日,他便从金丹中期到了金丹后期,离元婴只差临门一脚。
  吐出一口浊气,祁君阳在窗前看了下前去九霄宗鱼贯而出的修士们,拿起了桌上的佩剑。
  到去九霄宗领令牌的时候了。
  他和裴清羽一同前往,出了不惊城后,一座座连绵起伏的高山巍然而立,他们顺着山路走上,一条白银瀑布悬挂高空,从飞瀑中喷溅而出的小水珠细若烟尘,弥漫在空气中。一块高大厚重的石碑静静立在瀑布前,血似的宗训被一笔一划地刻在上面:
  欲淡则心虚,心虚则气清,气清则理明。
  不少驻足的修士看到这段话都颇有感悟,更有甚者直接原地打起了坐,抓紧这点领悟赶紧修炼。
  缭绕的云气会为想要上山的人们领路。
  经过一个个世外桃源似的地方,修士们终于到达了山顶。
  那是一片很宽阔的圆形广场,平分的五个边缘都分布着一个不同术纹的传送阵,分别代表着五个比赛场地。祁君阳知道穗玉和夏灼扬去了哪两个场地,特意避开了这两个疯子选了个没有他俩的地方,带着裴清羽一起进去了。
  刚好第五十个人踏进来时,众人眼前白光乍现,一晃就到了九万里的高空之上。
  这儿人来人往,穿着不同服饰的修士分布在各地,有人走向传送阵离开有人刚从传送阵出来,有人攀谈叙旧有人结交能士,也算得上是门庭若市了。
  这浮空台也呈圆形,底座由七根深蓝刻着繁纹的镶金玉柱撑起,周围是全是缭绕的云雾和凛冽的风声,中间形似镂空。透明的隔板之下,一块巨大的圆台悬浮在下方,相对的两端嵌着两颗颜色暗沉的灵石,在比试开始便会生成一层透明的隔层,保护外界不受波及。三个泛着紫光的灯笼漂浮在圆台上空,里面的灯芯忽明忽暗。
  中央尽头矗立的宫殿是九州问鼎时各大宗门德高望重的长老所观战的地方,此时站着许多身着九霄宗宗服的弟子,正发放写着号码的令牌。
  刚上来的修士们走过来领牌子,那弟子便在簿子记下了来者的名字和来历,记完后腰间的乾坤袋自动升上来一枚木制令牌,弟子让他们滴血认主,做完这一切才能离开。
  拿了令牌,祁君阳准备快些离开,才走了没几步路,一根皮鞭凌空甩了过来,在他手边绕几圈缠住了他的手腕,接着鞭子一紧,他整个人就被拽了过去。稳住身子一看,杜微吟正笑眯眯地蹲在那,旁边是许久不见的孔绍安。
  “我就说我能蹲到他吧。”杜微吟得意道。
  “是,师姐您真是神机妙算啊……”被迫陪她蹲了一个半时辰的孔绍安蔫了吧唧的,心中暗自悔恨自己为什么察觉不到师兄他们的异常,一听到师姐说要等人便立马溜走了,留自己一人在这被师姐折磨。
  “祁大哥,你在这边作何?”从传送处急急赶到的裴清羽一来就看到了宵水宗的二人,发现祁君阳竟然在和他们谈话后更是震惊,问道:“你认识他们?”
  这可是宵水宗的人啊!
  “有过一面之缘罢了。”祁君阳有意撇清他们的关系。
  “诶,这话就是你说的不对了,”杜微吟收回缠在他手上的鞭子,笑语嫣然,“祁兄怎么那么见外?我们可是同生共死的好朋友,感情深厚着呢,孔师弟你说对不对?”
  孔绍安麻木:“师姐我能走了吗?”
  杜薇吟:“给我老实待着。”
  她又转向后来的裴清羽, “请问这位又是?”
  “我新认识的朋友。”祁君阳示意了下周围,许多人被刚刚鞭子拽人那一下吸引了注意力,发现是宵水宗的人后都暗戳戳地关注着这边,目光炯炯,“所以你找我到底有什么事?没事我就走了,我可不想被盯着筛子。”
  “没什么事呀,只是想和你叙叙旧而已。顺便问一下,你和天衍宗的人认识?”
  祁君阳皱眉:“何出此言?”
  “喏,因为他,”杜薇吟指了指不远处的一个人,“那个天衍宗的弟子已经在那边看了你好——久啦。”她特意拖长尾音,以显示那人盯他之久。
  天衍宗的弟子?
  祁君阳顺着她的手指看了过去,果然,一位额间戴着天衍宗标志性云蓝抹额的弟子正远远盯着他。
  见他猝不及防看过来,那弟子一个激灵,立马低着头走到别处去了。
  “哦?他走了。莫不是祁兄做了什么事,让他害怕地逃走了?”杜微吟像是什么也没察觉到似的笑嘻嘻调笑,被护主的裴清羽呛了回去。
  “你别乱说!祁大哥什么都没做,明明就是他自己做贼心虚!”
  “师姐,他说得没错,”一向公平公正的孔绍安振振有词道:“做人不可胡言乱语,知之曰知之,不知曰不知,内不以自诬,外不以自欺。圣人有云………”
  “……”杜微吟笑着的嘴角抽搐了两下。
  这个胳膊肘往外拐的蠢货。
  她强忍着把这傻子踹下去的冲动,还想和祁君阳玩笑几句,对方却骤然脸色一变,像遇到洪水猛兽般低叫了声“不好!”,便匆匆走向传送阵。
  在看到那位天衍宗弟子时,电光石火之间,祁君阳倏地想到了那位被遗忘已久的天衍宗大师兄徐天泽。那人在秘境中与穗玉相识,很是欣赏他的为人作风,如果穗玉已经疯到用悬赏来找他,那么一定会动用自己的所有人脉来寻找线索,包括徐天泽。
  看那弟子匆忙离去的样子,肯定已经给天衍宗报过信了,而他现在才发现。
  该死!
  他的脚步越来越快。
  然而事与愿违,离传送阵还有一大半距离的时候,穗玉出现在人群中,隔着来来往往的过客与他遥遥相望,嘴角噙着一抹诡异的笑意。
  已经晚了。
  【作家想说的话:】
  营造我会日更的假象()
  听说爱发电要严查,所以先删文跑路了,先看看风向,如果好的话就回去,寄了的话就只能另谋出路了ಥ_ಥ感谢为我通风报信的小可爱( •̥́ ˍ •̀ू )
  完喽君阳你被疯子找到喽,你好自为之吧,先护好屁股~


被阴郁疯批攻当众拦腰舌吻,拉丝,微窒息
  刻入骨髓的恐惧让祁君阳大脑一片空白,逃跑都忘了,只愣愣地站在原地,看着青年朝他一步步走来。
  几年不见的穗玉愈发出落得高挑俊美,眉眼间女气尽散,呈现出一看便是男子的锐气,一袭墨蓝色的束腰劲装让修长挺拔的身姿一览无余,乌黑瀑布般的长发散在身后,其中一边用一小扎头发绑了几条小辫子,用挂着铃铛的绳子系好混着几捆青丝垂在他胸前。
  最让祁君阳感到害怕的是,他腰间依然挂着那枚绣有淡粉桃花的香囊——那是他当初亲手送给穗玉的。
  也是谋害穗玉的铁证之一。
  温润如玉的青年在他面前站定,故作温柔地露出一抹笑,声音玉润珠圆,如山林间清泉淌过:“师兄,好久不见啊。”
  见祁君阳定定看着他身上某个部位,穗玉顺着他的视线看去,一枚略显陈旧的香囊出现在眼中。他浅浅一笑,宝贝似地捧起它,抬眸对他轻柔道:“你还记得它吗?这是师兄你送给我的定情信物。在见不到你的那些时日里,全靠着它我才活下去的希冀呢。”
  “……疯子!”祁君阳咬牙切齿吐出这句话,被他矫揉造作颠倒黑白的语句刺激得不轻,嫌恶地往后退了一些。
  听言,穗玉嘴角的笑容淡了许多,熟悉的、更为自然的阴鸷目光重新出现,让祁君阳有种被阴冷的毒蛇盯上的错觉。他轻轻嗤笑一声,随后猛然上前一步,扣着他的脑袋粗暴吻了下去!
  “唔、唔……!!”
  舌尖强势撬开牙齿,祁君阳被迫打开双唇,任这根滑腻的软舌侵入他的嘴巴,含着他的舌头用力吮吸,上颚的软肉被重重舔过,令人颤栗的酥麻感涌遍全身,他逐渐无力地靠在穗玉身上,喉结上下移动,不知被动地吞下了多少口水。
  已然脱力的祁君阳完全挣不开他,被死死摁着后脑勺接受深吻,嘴角有兜不住的唾液流下,把脖子沾得湿漉漉的,呼吸也逐渐困难,两只极黑的瞳仁有些控制不住地微微往上翻。
  “嗯咕……不…哈……”
  冷峻英朗的脸布满红潮,穗玉垂眸看着他鼻翼不断翕动、拼命向自己汲取氧气的样子,眼底暗潮涌动,舌尖从他口中抽离,银丝一勾而断。他揽着祁君阳的腰搂在怀里,拇指抹去他嘴边的涎水,近在咫尺抵着他的额头哑声道:“这才是真正的疯子。”
  众人哗然。
  刚从传送阵里踏出来的徐天泽脚步一顿,发现与自己一同上来的人也是一副尴尬讶异的表情,犹豫了一瞬,还是没有选择转身离去,而是站在原地窘迫地挠了挠脸, 自言自语道:“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啊。”
  见周围人还沉浸在这出强取豪夺的戏码的巨大震撼中,裴清羽率先回过神来,想跑过去把两人分开,却被穗玉一个挥袖甩到地上,砸出了一个巨坑,想爬起来却心有余而力不足,只能捂着胸口倒在地上艰难地咳出了两口血。
  穗玉:“在我和师兄叙旧的时刻,蝼蚁就别来捣乱了。”
  这一砸溅起了无数碎块,逼得看戏的人都退了好几步,怕被泱及,顷刻就给他们空出了一大块空地。
  见他突然出手,原本在看好戏的杜微吟神情一肃,运起鞭子就朝穗玉的方向挥去,坚硬的皮鞭破空而去,半路却被一把铮亮泛着寒光的长刀拦下,兵刃相接火星四溅,金属摩擦的清脆尖响笼罩了整个圆台。
  徐天泽持刀挡在穗玉面前,英俊的脸上略有笑意,从中调解道:“此处毕竟是九霄宗的地盘,闹大了谁也不好过,不如各退一步,卖我天衍宗首席大弟子一个面子,我在这替穗玉兄弟给你赔个不是,如若杜道友接受,徐某将感激不尽。”
  说话间,听到动静的九霄宗弟子跑了过来,望着以裴清羽为中心的大坑,面色难看,大声质问众人道:“是何人在我宗做此等歹事?”
  杜微吟扫一眼依然没放手的徐天泽,周身凌厉忽地一散,呵呵笑了起来,又变回了那个成天没个正经样儿的宵水宗大师姐,“修者之间的相互切磋怎么能说成歹事呢?我不过是想和他玩玩,顺便探探实力罢了,可没有想打架的意思啊,在本宗里我也经常这么做,孔师弟你说是不是?”
  老实认真的孔师弟不擅长撒谎,结结巴巴地回了个“是”。
  “你看我没骗你吧。”杜微吟无辜摊手。
  那弟子昧着良心点了点头。
  他本想立马给起了斗争的修士取消参赛资格,谁知这两人是哪宗人不好,偏要是四大宗门之二的宵水宗和天衍宗的人,他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况且人家也给台阶下了,他也就好声好气地给他们重复了一遍九霄宗宗规以及九州问鼎的规则,再三告诫他们不要起冲突然后就此作罢。
  望着那弟子离去的背影,徐天泽把长刀插回刀鞘,对着杜微吟感激一笑,“多谢杜道友的包涵,此事到此为止吧,我们九州问鼎见。”他转身对穗玉道:“我们走吧。”
  “嗯。”穗玉点头回应,临走前抛给了祁君阳一个东西,别有深意道:“见面礼。期待着与你的下次相见,师兄。”
  下意识接住锦囊的祁君阳面色铁青,看都没看里面的东西就手心紧握,张开时锦囊已然化作齑粉,随风消散,连渣都没剩下。
  他走到被孔绍安扶着的裴清羽身边,“可是伤到内脏了?”
  青年清俊的脸上沾了点灰尘,唇瓣被血润得殷红,不仅不显得狼狈还多了点弱柳扶风的味道,让人心生怜惜。他抹去嘴角的血迹,推开孔绍安的手自己站着,摇摇头道,“我没事,只是受了点皮外伤而已,很快就能好的,你别担心。”
  “下次没那个实力就别硬凑上去了,自我感动只会给人徒增麻烦。”祁君阳像没看到他的惨状般冷硬道。
  裴清羽没想到自己会被骂,也不敢反驳,就小狗般委屈地垂眼小声应了一声。
  杜微吟看着他俩的互动,挑了挑眉。
  待两人一起出了传送阵,周围的人就散了,孔绍安终于可以舒一口气。
  “师姐你认识的都是些什么人啊,上一个只身去了无垠海还能带一颗鲛人泪珠回来,这个就更不得了了,不仅破了极寒之地基本无解的轮回,还能和天衍宗的人牵扯不断,同时还手握着我们宵水宗一个人情,普通修士可能一辈子都接触不到的四大宗门核心人物被他占了俩......”
  “你说,他身边那个凡人和佛修是不是也大有来头啊?”
  杜微吟神秘一笑,“说不定呢?”群肆九一灵一伍二肆伍上传该文
  【作家想说的话:】
  小孔啊,你还是含蓄了,他其实还和九霄宗有名的天之骄子有过婚约,还差点强骑了他......
  话说各位看剧情没肉会不会觉得无聊啊,还要过几章才有肉去了,最近全是剧情(捂脸
  想了想是不是还要开个微博啊,爱发电有点不敢上,纠结,还有之前爱发电的文要不要收费放到短篇集里面呀,看到评论区有宝宝文,但这样会不会有人觉得两边平台有差价?俺也不知道,有啥建议可以评论区说说!


佛子沉默心中暗醋,九州问鼎正式开幕
  次日,祁君阳拎着为数不多的行李,准备和裴清羽一同前往九霄宗为修士们筹备的住处,留檀意和常乐在酒楼里等候。
  关于昨天的争执,祁君阳省去了他被强吻的那一段,将其余的事都悉数告诉了檀意二人。除此之外,他还掐头去尾地讲述了以往穗玉对他的恶行,颠倒黑白,张冠李戴。
  “这小人先前就在宗门里肆意妄为,仗着欺侮他的人是我爹门下的弟子,就对我的善意和补偿视若无睹,还几次三番凌辱于我!我大人有大量不与他计较,他却恩将仇报,明面上是接受我的好意,赠予我一枚可安神助眠的香囊,背地里却偷偷往香囊里加了引蛇香,想让我在秘境中被引来的灰鳞蛇吞噬,置我于死地!”
  “还好我早有提防,在他奸计得逞之前便把那香囊还给了他。谁知那竖子还不死心,在清楚害我不成之后便将香囊转赠给了其他人,继续那害人的勾当。”
  “但他害人不成反被将一军,反而让人把那香囊放在了他自己身上,差点命丧蛇口,而他也因此彻底记恨上了我。我不愿与他过多纠缠,就上报宗门外出历练,但那厮实在锱铢必较,为了报复我,也跟着脱离了万钧门,还四处悬赏我,为的就是能把我的尊严踩在脚下的那一天!”
  说完,祁君阳胸膛起伏,端起桌上的茶水一饮而尽。
  见他实在气愤,檀意不声不息地念了一道清心咒,以一道凛冽的清明之气压下他心中的愤慨,不过片刻祁君阳就平静了许多,这时他才出言安慰道:“世间大罪大恶之人何其多,祁兄不必为此伤了脾性,如若他还想加害于你,贫僧必会护你周全。”他平静的双眸看向祁君阳,想通过对视来传递自己的安抚,视线却被他脸上鲜红肿胀的唇瓣顷刻吸引,“……祁兄的嘴巴是怎么回事?为何会变成这般模样?”
  祁君阳眼皮一跳,喉间呕意隐隐传来。他强压下心中的烦闷不耐,错开他的目光道:“无事,只是昨夜不慎被蚊虫叮咬,才如此红肿罢了。”
  “……”
  檀意垂眸,像是有了自己的度量般,不再开口。
  对桌的裴清羽根本不敢提祁君阳被穗玉强吻了的事,还想着昨天被骂的事,心情低落地坐在那当木头。而常乐也嗅到了空气中不一样的味道,一向多话的他识趣地没有开口,只在二人出发去九霄宗的时候多关照几句,便什么都不问地转回酒楼了。
  一路上裴清羽被祁君阳的低气压吓得不敢说话,又心疼被他擦洗得快要破皮的嘴,于是默默给了他一颗透着淡绿的丹药。
  祁君阳没拒绝他的好意,拿过便塞进了嘴里。丹药入口即化,清香扑鼻,他很快就感觉自己的五感清明了许多,仿佛被最为纯净的灵气浸泡净化了般,嘴唇也不痛了,修为也隐隐有了精进,如沐春风。
  “谢谢。”他低声道,同时想着怎么从裴清羽身上多薅点。这丹药吃一颗便有这效果,数量上去了岂不是成效惊人?
  裴清羽丝毫察觉不到他的小九九,还在为自己送出的价格惊人的养灵丹能为祁君阳做出奉献而洋洋得意,钻研着怎么给他多送点。
  两人心思各异,琢磨着琢磨着就到了目的地。
  他们跟着令牌的指引走到了一处与其他传送阵不同泛着星空般苍蓝色的阵法前,两位穿着缩小版九霄宗总服的小童分别守在两侧,如有意外便是他们去通知长老。
  祁君阳和裴清羽同时踏入阵法中,看在那颗丹药的面子上,祁君阳好心提醒:“如果中途觉得空间扭曲身体不适,不必慌张,这是正常的现象,你站稳便是。”话音刚落,众人眼前一暗,浩瀚星河呈现在眼中,星星点点的亮光逐渐化为沉闷扭曲的漩涡,仿佛糅合了从古至今的所有记忆,庞大深邃得不可思议,修士们都不由自主地感到震颤与不适。
  好容易熬过那段恍若被古神窥探的冰冷感,周遭温度才渐渐回升,祁君阳冷淡向周身一瞥,许多人已经狼狈跪地,额角汗珠密布。
  而受了他点拨的裴清羽和少数修为强大的修者一样,没受什么影响,仍是镇定自若地站在那。
  “这是……小世界?”
  有人反应过来,撑着地板喃喃道。
  “不错,这正是通往小世界的空间隧道才有的感觉,”一位同样站着的英气女修肯定了他的猜想,赞叹道:“不愧是四大宗门之首的九霄宗,上次以无垠海的海底为居,这次竟然用上了一个独立的小世界,真是底蕴厚重啊!”她看着众多还未缓过来的修士,若有所思道:“也许这也是九州问鼎试炼的一环吧。”
  听完那两人的话,其余的人纷纷醒悟,裴清羽也知道了祁君阳那一番话的用途,心里甜滋滋的。他一双眸色略淡的杏眼亮极了,像一朵被浇了水的花骨朵般眉目含情,脸上也不自觉绽放出一个笑容,尖尖的虎牙露了出来,本就少年气息重的俊脸更加显得青涩。
  没有被虚空压迫过的修士们开始观察起了四周,只见山清水秀,鸟语花香,四处都是摆得极有情调的假山池塘,不远处是一片绿影摇晃的竹林,灵气充裕,是个绝佳的修炼冥想之地。
  祁君阳腰间一轻,挂在身上的令牌化作了一只闪着金粉的灵蝶,翩翩然飞向了一个地方。
  其他人的令牌也如他的一般,纷纷化作灵蝶飞向四处,无声地催促他们跟上。
  见自己的灵蝶与裴清羽几乎是往两个完全不同的方向飞去,祁君阳与他耳语几句,让他安置完行李就往三号场地走,他在那里等他。
  交代完事项,祁君阳和他就此分别,追了自己的灵蝶去。他路过许多小屋,在一片清澈的池塘处找到了自己的住处。古朴雅致的小木屋门前长着一棵枝条纤长的柳树,边上落有一口井,几只飞燕在屋顶叽叽喳喳地跳着,整体闲适又惬意。
  他推门而入,第一眼看到的便是门后刻着的小型传送阵,色泽略显黯淡,比起大型传送阵并没那么珍稀,但若是每人都备一个,那花费将不可估量。祁君阳想起了那女修的话,此刻赞同不已:不愧是大宗门啊,传送阵这种级别的东西到处用。
  他简单放了下衣物,一切安置妥当就走了出去,踏入了传送阵。
  三号场地是那日见过的浮空圆台,此时平台上的人比那日更多,吵吵闹闹地挤成一堆,祁君阳利用灵力边走边开出了一条路,过程中看到了许多熟面孔。
  以杜微吟为首的宵水宗弟子聚在一棵大树下,以他们为半径六米以内的地方空荡荡的,无人敢闯,他们不似别的修士那样被挤得透不过气,而是三三两两地懒懒坐靠在树干前,悠闲舒适的气氛自成一派。祁君阳看了看其他地方,发现也有几个类似他们这样的疏散地带,且实力都颇为不俗,最起码都是金丹起步。
  除了他们之外,祁君阳还看到了许久不见的林樾、毫无架子正和师弟们有说有笑的徐天泽、还有......人群中毫不起眼的万钧门师姐季如丹。
  看到她,祁君阳抬首望了望大殿上的人,毫不意外在角落里看到了与人攀谈的万钧门掌门。他们果然还是来了。
  突然,人群中爆发出一阵惊呼,祁君阳转头看去,两个在黑压压的人海里显得格外小巧的令牌从人群中飞出,在空中变大得足以让所有人都看清上面刻着的门派与姓名后,又倏地消失不见。
  紧接着有两人也从人群中走出,通过传送阵出现在比武台上,两侧的镶嵌着的暗沉灵石忽地一亮,一道笼罩在圆台上方的透明隔层转瞬即逝,两位气息深沉的裁判悄然落在灯笼上。
  大殿上的掌门长老们也在此刻全员到齐,最高位是一位仙风道骨的修者,摸着胡须和颜悦色地看着台上的两人,而后对两位裁判挥了挥手。
  得到指令的裁判分别拿出了一块写着“武”和“斗”的旗帜,抬高手用力一挥下,震耳欲聋的钟声响彻云霄。
  磐钟已响,九州问鼎正式开始——
  【作家想说的话:】
  这章写得我仿佛梦回起点升级流,有种主角马上就要装x打脸惊艳所有人的既视感,燃起来了!
  感觉每次一有狗狗类型的攻出场你们就贼怕他便当,都在求小裴不要死,谁还记得大明湖畔的桑麻......?
  开了个微博,叫“喜欢拱白菜的菜狗”,欢迎来找我玩!我就不信了,这次的号一点黄都不沾还能寄!(话说我这标题还蛮押韵的,试试水浒传那种取名风格,skrskr~)


被疯批攻痴汉闻味顶臀,魔族初登场
  台上比试的两人不过筑基八九阶的修为,在大门派里不值一提,却是普通宗门里一顶一的内门弟子。就算在四大宗门里,金丹期的修士也不是遍地走的白菜,在一种内门弟子中百里挑一,摸到元婴的弟子更是寥寥无几,一只手都数的过来,无一不是天之骄子。
  祁君阳走到内围观战。这场比试没什么好看的,以金丹大后期的视角来看,两人的动作有如慢放的电影,一举一动都充满破绽,对他来说毫无挑战性,那些花里胡哨的招式和剑法倒是很养眼,不过也就养眼了,仅此而已。
  九州问鼎的选拔规则是两分制,赛事一共举行十五天,前十天为淘汰制,后五天为积分制,积分最高者夺得魁首。
  他失神地去想原剧情中是谁获得了第一的宝座,还没想起来,周围的众人便高声庆贺,他定睛一看,台上的比试已然结束,筑基八阶的修士正全身带伤地立在台上,手中剑抵另一人的脖子。他赢了。
  “红方破浪阁胜!”
  裁判下定判决,跌坐在台上的败者的令牌瞬间裂成两半,化作粉尘飘落在地。他失魂落魄地走出传送阵,在大多数人欢呼声和少数人的唏嘘声中黯然退场。
  接下来的几场比试也大差不差,都是金丹以下的打斗水平,短则一刻钟,长则两刻钟,节奏凌乱,毫无看点。祁君阳不耐地张望四周,心里想着裴清羽怎么还没来?
  终于,在第四场比试快结束的时候,裴清羽风尘仆仆地赶来了。
  他费尽心思才挤到了内围,额上有细汗析出。
  “怎么现在才到?磨磨唧唧的。”祁君阳训斥道。
  “哈哈...”裴清羽讪笑一声,垂眸悄悄看他,底气不足地道:“我也不想的,但我要走的时候邻边的修士来敲门了,硬拉着我聊了好一会儿,我也不好拒绝,就耽误了一点时间。”
  “你......算了。”祁君阳懒得骂他,无语地转过了头。
  中场休息结束,新一轮比试开始。
  他本来是觉得没意思想走的,但比试双方的其中一位让他打消了这个想法。
  那位令牌上没有刻门派的散修浑身漆黑,脸上戴着面具,背后背着一个高出他几个头盖着黑布的竖长包裹,走路轻巧地走上了比武台。他对面是一位刚巧筑基大圆满的修士,灵气充沛,离晋升只差一个契机,想必会在这场比试中突破。
  旗帜一挥下,那修士便瞬间攻了过去,淬了火的长剑直指他命门。散修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就在众人以为他要被淘汰了的时候,他双手忽然张开一拉,背后的黑布掉落在地,一个做工精巧关节链接极为缜密的机关傀儡挡在他面前,替他接下了那一击。
  “铮——”
  坚硬的傀儡手臂与长剑相碰发出铮鸣,那修士见长剑砍不断傀儡,立马收剑后退抵挡它的攻击。透着冷冷寒光的铁爪紧紧向他袭来,抓在剑刃上留下一个个缺口,不过片刻,长剑已残破不堪利用,被灵活的傀儡抬手拍飞在了地上。
  意识到形势危险,那修士手中幻化出一张符箓,燃起后周身形成一个保护罩,本想趁敌人伤不到他去把长剑拾起,哪想防护罩很快就被利爪,尖锐的爪尖直袭他胸口!
  “我认输!”那修士急急喊道。
  散修戴着手套缠满丝线的双手一顿,举着利爪距修士胸口只差毫米之差的傀儡停了下来,垂下手被扯了回去。
  场外的人呆呆地看着那散修不移动分毫便赢下了这场比试,惊叹不已。
  裴清羽也觉得厉害,杏眸一眨不眨地盯着他重新被黑布覆盖的精巧傀儡,新奇地对祁君阳说道:“竟然是少见的傀儡术,我记得它不是早就失传了吗?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祁君阳面色复杂,沉默不语。
  见那散修下场后直直走向传送阵,祁君阳眸光一闪,对裴清羽说自己有点事,悄悄跟在他后面。
  两人一前一后距离紧凑地踏入传送阵,祁君阳出去时,那人却早已不见踪影。
  他跟丢了。但现在回去会让裴清羽起疑,祁君阳稍一思索,决定去穗玉的比赛场地看看,打探敌情。
  二号场地是一颗被锁链缠绕锁在空中的巨型浮石,布置较三号场地颇为简陋,但用了同行术的长老们也在这,与三号场地一样一个不落地在观看比试。
  不想被穗玉认出的祁君阳带上了帷帽,在人群中暗暗寻找他的身影。
  就在他扫视了三遍还没发现人时,一片温热的胸膛贴上了他的后背,有人在他耳边呼气,“你在找我吗。”
  “!”祁君阳身体一僵,条件反射地推开他。穗玉没有反抗地任他把自己推到一边,肩膀撞到了不少人,闹出不小动静,惹得周围人纷纷把目光转向他们。
  “各位多有得罪了,内人心情不太好,正拿我撒气呢。”穗玉微笑着解释,样貌俊美,言辞温润,这副模样很快便压下了他人的好奇。
  “谁是你内人!”祁君阳还想反抗,被穗玉抵着肉臀顶了两下就老老实实地不敢动了。
  “不想在这里被我操就安分点。”
  “别动,让我闻闻你的气味。”
  “……惯会乱发情的畜牲。”祁君阳忍着不适骂道。
  “对啊,我就是畜牲,一见到你鸡巴就会硬的畜牲。要不是当初你来招惹我,我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一切都是因为你啊……”穗玉像是喃喃自语般轻轻道,而后埋头在他颈间深吸了一口气,道:“告诉我,你住在小世界哪里?”
  “我住哪里关你屁事?快滚。”祁君阳避而不答。
  “没关系,我自会找到的。”他顺着脖子的曲线往上啄吻,柔软的双唇与皮肤相触,祁君阳敏感地打了个颤。“你有想我吗?我可是想你得紧。夜夜都在梦里想念你的大奶和肉逼,醒来时裤裆湿濡一片,都是在梦里射给你的阳精……”
  听着他的污言秽语,祁君阳拳头紧握,不堪受辱道:“穗玉,我劝你不要激怒我,惹急了大不了我俩一起死。”
  “好呀,这样最好,我早就不想活了,不如寻个伴陪我一起下地狱。”
  “你......!”祁君阳气急败坏,正想拔剑,穗玉就按住了他的手,同时纤长的食指抵在了他唇上。
  “嘘,别生气了,好好看着吧,看你当初肆意欺凌践踏的人是怎样成长到如此地步的。我早就不是那个实力低微的外门弟子了。”
  “你在说什么疯话?”祁君阳还在疑惑,一块令牌就从他眼前飞出人群,在空中放大后消失——他知道穗玉在说什么了。想着刚刚看到的“万钧门”三个字,祁君阳眉头紧皱,抓着他的手问道:“你为何报万钧门的名号?”
  穗玉看了他一眼,没有回答,径自上了比武台。
  他的对手是个筑基九阶的修士,音修,背着把玉质古琴,上去便坐在了地上,以手抚弦,随时准备开战。
  随着比试开始,他双手猛地发力扫弦,音刃割开地面向穗玉刮去,却被他轻轻松松地化解了,连剑都没拔仅仅以剑鞘为武器就砍断了不断袭来的音刃。见此,那音修知道两人的实力差距,弃琴而起,想以出其不意取胜,往上抛出了漫天的三棱刺,吸引他的注意力,自己则点地如箭般飞出,手中匕首直取他脖子。
  穗玉冷淡地站在原地,脸上没有丝毫情绪,见他攻来也不为所动,一挥袖三棱刺便悉数掉在了地上,两指夹住那人刺来的匕首,轻轻一折,那匕首连带着人都“砰”地一声重重摔在了。
  “我,我认输……”音修咳着嗽投降道。
  “蓝方万钧门胜!”
  众人看着地上惨不忍睹的音修,一时无言,周围此刻鸦雀无声。这是他们看得自开始以来结束得最快的一场比赛。
  胜者平静地走出比武台,前方的人无一不为他让路,仿佛强者凯旋而归。
  他走到刚才的地方,发现要找的人早就跑了,只剩下面面相觑的陌生面孔。得知此事的穗玉心情骤然降到谷底,也不管前来找他的徐天泽,阴沉着一张俊脸去找祁君阳了。
  经过那场比试,殿上的掌门长老们都看出了穗玉元婴后期的修为,对除四大宗门外还能出这种天才而感到惊讶,都不约而同地去问万钧门门主是如何发现这等可造之材的。
  被提问的万钧门门主面色难看,言辞中带着明显的生硬感,一点也没有被其他大宗门簇拥关注的自豪之情,而同属益州一派的其他宗门掌门们也一副不欲多言的表情,反让不知发生了何事的人更加好奇,问得更加起劲了。
  此时的万钧门门主心中暗恨:这通缉我宗长老独子的歹徒竟然还报他宗门的名号,可谓不知羞耻!不仅让万钧门在益州丢尽了脸,还让他此刻有苦难言,真是可恶至极!
  想到那被悬赏的人,门主的脸色更加苍白,只希望他能避避风头,不要出现在穗玉这魔头面前!
  【作家想说的话:】
  穗玉:摆好的姿势老婆没看见,气死我了。
  祁君阳:md最烦装比的人!
  我想了想还是把爱发电的文放在短篇集里吧,还在发电有效期的宝子可以明天去我爱发电首页顶置的动态里拿所有文的文包,到时候爱发电和微博都会提醒,以后如果再用爱发电的话,这些被搬到海棠的文就不会再搬回去了,只放海棠没有的新文。
  改了一下,没那么油腻了吧?
  PS:发电文的文包现已放至爱发电顶置动态,保留一个月,需要的请自取。


悲天悯人,万人跪拜
  猜到穗玉会对他死缠烂打,祁君阳先去小世界躲了一会儿,觉得时间差不多了就又回到了三号场地。
  按照原剧情,三号场地是九州问鼎的主赛场,会进行最终积分最高的六人的卫冕之战,而见证了历届九州问鼎魁首的它在今日还将迎接一位需由九霄宗宗主亲自出面的大人物。②3069②39六
  祁君阳回到裴清羽身边,在他“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事情解决了吗?”的提问下点了点头,而后抬了抬下巴,示意他去看上方的大殿。裴清羽依言看去,发现殿上属于九霄宗的长老们都不约而同地从座位上起身,朝着同一个方向走动。
  发生什么了?他用疑惑的目光地看向祁君阳,对方却只让他闭嘴静静看着。虽不解,他还是听从了祁君阳的意思,与殿上殿下同样疑惑的众人瞪大眼睛看着他们,猜测他们到底要做什么。
  随着一众白发长须的长老们停在传送阵前,赛场上的喧闹也渐渐降下,大家凝神屏息地看着那道传送阵,心中怀揣着莫名的敬畏与期待,仿佛提前预知到了接下来要出现的人是什么大人物一样。
  在众人的注视下,花纹黯淡的传送阵兀然一亮,几位身着红袈裟的住持和一位穿着素白僧服的和尚出现在众人视野中,身旁是位神情霜冷的持剑女子。女子对众长老们作言几句,他们便纷纷双手合十对那和尚行了个态度极为敬重的佛礼,迎着他一同走上了大殿。
  “那些佛修是大自在天的人,”一位修士与她身旁的人交头接耳道,“但佛门不是一向不喜出席这种场合吗?如今怎会......?”
  “那女修是谁?好大的威压。”
  “听闻九霄宗宗主一把荒古剑从不离身,看她那不怒自威的样子,可能是传闻中鲜少露面的宗主?”
  “不会吧?什么大风把她给吹来了?”
  经常和颜悦色的徐天泽兀自正色起来,眼神探究地打量着主位上平淡如水的佛修,心想这又是大自在天哪位大人物?又或者,是上界大梵天来的哪位长老?
  在众人一概摸不着头脑时,宵水宗的杜微吟看着佛修熟悉的面孔以及眉心那陌生的金色重瓣莲印,面色骤然变得复杂至极,低下头口中无意识喃喃道:“上界大梵天圣莲化身的佛子,怎么可能......”
  与她靠得近的师弟见她嘴巴一张一合在说些什么,以为她在跟自己说话,凑过去听了几句,立马瞪大双眼,下意识脱口而出惊呼:“佛子?!!!”
  他叫得太大声了,加上此刻的环境非常安静,大家又都是九州各地出来的顶尖修士,以至于所有人都能清楚地听到他说了什么,一句“佛子”如一道惊雷炸响,引爆了所有人的惊叹。
  “佛子?他说上面的人是佛子?那位传说可聆听佛谕,救人于水火之中,消除世间一切邪祟之气的佛子?!”
  “那不是只存在传说中的人物吗?竟然是真的......!”
  “参见佛子大人!”
  此话一出,本来还讨论得如火如荼的环境安静了一瞬,之后便是铺天盖地的高呼。修士们接二连三地跪下,双手合十地虔诚祈祷,愿佛祖能渡他们今后遇到的一切苦难,连长老们和宗主也纷纷立掌弯腰,充满崇敬地对佛子鞠躬。
  看着众人齐刷刷地下跪,裴清羽人傻了,昨日还共聚相谈的队友突然变成了高不可攀的佛子,这换谁都接受不了。他傻愣愣地杵在那,像根柱子一样在一群跪下的人里异常显眼,吸引了檀意的注意力。如天山雪莲般恬静淡雅的佛子居高临下地静静看着他,明明是充满神性的一幕,裴清羽却不知为何察觉到了一丝隐秘的不悦,似幻觉般转瞬即逝,仅剩与身份相符的淡然,仿佛刚才的不悦只是他的错觉。
  “这个傻子......”祁君阳头疼地看着在那傻站着的裴清羽,手中剑鞘一横不留余力地敲在他腿上,对方就双腿一软茫茫然地跪在了地上,双手狼狈撑地。
  看着下方万人跪拜的场景,檀意神情平淡又透着股悲天悯人的慈悲,他缓缓垂眸立掌,一身素白僧衣穆如清风,语气谦逊道:“阿弥陀佛,施主们不必多礼。”
  “愿佛祖保佑我主脱离苦海。”
  一道无形的灵力把他们托了起来,殿上的宗主长老们重新坐下,一切恢复如常。
  下一场比试开始,现场的气氛又热烈起来,但还是有人会频频看向最高位的檀意。
  裴清羽揉了揉被敲得青了一块的腿,软着嗓子埋怨道:“好痛啊,你也不下手轻点......”他偏头看了看面上没什么异色的祁君阳,小声问道:“你早就知道了吗?他是佛子这件事。”
  “嗯。”
  “那你岂不是,在明知道他是佛子的情况下,还......”他小心斟酌地说着,后半句话在祁君阳冷漠的视线里吞了下去。他自知说错了话,不敢再开口。
  “怎么?觉得我自私,亵渎了佛子?”
  裴清羽慌忙否认:“没有!我没有那个意思,我只是觉得——”
  “觉得什么?”
  “觉得......”青年有话说不出来,杏眼快速眨动,一张清俊的小脸憋得通红。
  “嗤。”祁君阳默认他在努力编理由,不带感情地看他一眼就走了。
  等人走后,裴清羽紧张的心跳才慢慢平复下来,咬着唇失落地说:“我只是觉得自己太普通了,配不上你,感到自卑罢了。”
  ***
  为了消除寒毒,祁君阳去了不惊城的无独阁。
  这个太虚最著名的拍卖会建在了不惊城最繁华的城中,他一走进便有人热情地迎了上来。那人先是带着审视的目光不留痕迹地扫了他一遍,在心里估量了大概价值后搓着手笑问他:“请问客人您是要买东西还是卖东西?”
  “我来买东西。”
  “好的,请您稍等。”他去人来人往的柜台处拿了张纯白的面具过来,放在祁君阳手上:“为了您的安全着想,请务必戴好它。”
  祁君阳戴上面具,跟着引路人穿过长长窄窄的过道,到尽头时眼前微微一亮,视野豁然开阔,一个巨大的地下拍卖场出现在前方。
  他走了下去,围成一个大圈的座位排成排的,类似于古罗马斗兽场的布局,观众席暗沉一片,坐满了人。他往上看了看,楼上还有亮着烛火的雅间,被拍卖行认定为贵客的人才有资格进入。
  他随便找了一个座位落座,一道明亮的光突然打在中央的展台上,有人从暗处推出一样东西,一旁的拍卖师好整以暇,等待着介绍商品的时机。
  随着拍卖品上头盖着的布被扯下,拍卖师开始巧舌如簧地吹嘘它的价值,新一轮拍卖就此拉开序幕。 
  【作家想说的话:】
  下章会遇见熟人,猜猜是谁?是很久没有见过的人物。
  隔壁短篇集的搬运已经开始施工了,还有几篇没搬上去,等我慢慢来


一如三年前初见那般翩翩君子
  拍卖的商品是一颗上二品成婴丹。丹药主要分为极上中下四个等级,每个等级又分为一、二、三品三个品级,一品为最高,三品为最次,因而这颗上二品成婴丹算是上好的丹药了,起码得由元婴期天赋极高的炼丹师才炼得出来,数量稀少,而每服下一颗成婴丹就代表着在渡雷劫的死亡概率少五分。没人会和自己的性命过不去,所以即使它的起步价是四万中品灵石,能换一把可炼化为本命剑的剑胚,还是有很多修士不断举牌叫价。
  经过几轮叫价,这枚上二品成婴丹最终以六万五千中品灵石的价格被拍下,而竞拍失败的人难掩失落,甚至有不少人离场。
  祁君阳对这些没兴趣,他此次前来的目标仅有一个,其它的东西一概无视。话虽如此,但好戏还是要看的。他怡然自得地双手抱胸,等着下一个拍卖商品登场。
  不出他所料,那颗浑圆色泽鲜亮的极三品成婴丹一出来,拍卖席就爆出了一阵嘘声。众人带着同情的目光看向那位拍下上二品成婴丹的修士,心中庆幸不已。
  被当成冤大头的修士显然心情很不好,面上虽有面具挡着,但心里肯定悔得肠子都青了。他不敢和这背景神秘的无独拍卖行起争执,只能愤而拿起拍卖品起身离去。
  也有的人对此见怪不怪,继续举牌叫价。
  拍卖行的套路一向是这样的,被坑提前把钱砸完了只能怪自己定力不够,不然拍卖行又不是什么慈善机构,靠什么赚钱?
  此物起价为七万中品灵石,最终以十二万八千中品灵石成交。
  之后陆陆续续上了几件商品,就到了压轴环节。
  这是一把名为鸦九的长剑,五百年前盛极太虚一时的顶级匠人的遗世之作,为万兽窟之王驭雷兽吐雷而淬,剑身闪电不断,随便一触便是极大的破坏力,属极品剑器,起步五十万上品灵石。
  雅间的大部分人就是为此而来,迫不及待地相继叫价,九鸦剑的价格也水涨船高,一下就被炒到了两百多万。下方的普通人根本不敢叫价,这神仙打架一样的场景看着就好,加入就会被撕得连渣都不剩。
  这把名匠的得意之作最终以三百二十六万上品灵石的价格落入他人手中。
  压轴已过,不论是雅间还是拍卖席都走了一大波人,只余下小半人还在坚守阵地,看能不能捡漏买几个好东西。
  又卖出了几个价格不高不低的物件,在紫光护甲之后,台上终于出现了祁君阳的目标——五颗绀紫沁欢莓。
  这是一种生长在妖界雀族栖息地的果实,果皮呈暗紫色,是用来催情的物什。雀族人天生情欲寡淡,子嗣稀少,为了延续血脉,他们会在春季服下沁欢莓,交配留下后代。而对雀族起作用的沁欢莓同样也会对其他妖族起作用,甚至于效果更甚。
  发情后的妖族理智全无,战斗力大幅下降,有的种族还会无意识现出自己的原形。
  而烛龙一族最脆弱的时候就是在发情期。
  有了它,祁君阳就能在和夏灼扬立誓比试时趁乱取胜,进而取得烈灼真火。
  作为一颗仅能催情的果实,五颗沁欢莓说贵不贵,说不贵也贵,特别是它还只能在妖界生长,一千下品灵石起价顶天了,而无独阁正好在那个阙值顶端,也算把价值压榨到了极致。
  未免夜长梦多,祁君阳第一个叫价,其他人也紧跟在他后面。
  “两千。”
  “三千六百。”
  “四千三百。”
  “四千九百。”
  “五千。”这声是祁君阳叫得。
  他看了看四周,没人再叫价了。就在他以为沁欢莓就要到手了的时候,又有人出声了。
  “一万。”
  祁君阳皱眉。他看向声音的来源,是一位很普通的修士,明明是五颗只值一千下品的沁欢莓,他为什么直接翻倍叫一万?
  “一万一千。”
  “两万。”那人继续加价道。
  又翻倍了。祁君阳摩挲着座椅手把,边盘算着自己手里还剩多少灵石。就在他犹豫要不要继续拍的时候,楼上雅间突然传来叫价声。
  “五万。”
  此言一出,祁君阳彻底放弃了竞拍的心思,那位修士也沉寂下来,知道雅间的人非富即贵,不再加价。
  等那五颗绀紫沁欢莓被包起来送上雅间,祁君阳准备跟着送东西的人上去和买家交涉一下,用他知道的秘宝情报来交换,让他把沁欢莓吐出来。
  他一路跟到楼上的门口,进去时有却人拦住了他。那人一样穿着拍卖行特有的服饰,没有像刚进无独阁遇到的人那样无礼地扫视他全身,而是恭敬地低着头,对他行礼道。
  “这位客人,那边雅间的贵客想请您一叙,请到这边来。”
  祁君阳疑惑地看着他带路的背影,不记得原剧情里有这样一位贵客,但沁欢莓被送往的方向和他前往的方向正好一致,于是好奇地跟了上去。
  他走在后方,见前面捧着沁欢莓的人将盒子送进了一个屋子里,便先一步越过带路的人猛地撑住了将要闭合的门,对着里面的人道:“我们谈谈?”
  关门无果的林樾看着三年不见变得冷峻许多的祁君阳,温润清雅的眉眼有一瞬间的失神,随后又淡淡一笑,一如三年前初见那般翩翩君子,温雅道:“不嫌弃的话里边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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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微博有个提问,你们别光点赞说一说你们的想法呀,不然我不知道该咋写,在此再po一下微博名:喜欢拱白菜的菜狗


绝不原谅
  祁君阳看着眼前温润如玉的九霄宗双骄之一,冷酷的神色也怔愣了一下,缓下语气道:“好久不见。”
  他走进去,发现房里还有两个人,一个是在九霄宗见过一面的小师妹,另一个则是黑色束腰劲装双手抱剑的陌生男子。
  看清他的脸,上官踏雪捂嘴惊呼道:“原来林师兄说的那个熟人是你?!”她边说着边跳到黑衣男子身边,手贴着手紧紧挨过去,引来了他一个无语看天。
  “你别靠我那么近!上回你就是靠这么近差点被破尘剑伤到害我被师尊罚了一顿,我是真不想再体验一遍用剑火把悬天瀑活活蒸干的滋味了,我的姑奶奶。”那陌生男子模样俊逸,身材挺拔,一头乌发扎成了高马尾,任上官踏雪怎么推都巍然不动,面露头疼地把她推远了点:“我真不适合你,你去那边缠你林樾师兄去吧,去去去!”
  林樾接过被推来的上官踏雪,把她摁在座位上老老实实坐下后取过对面桌上的盒子给他,“这沁欢莓就当我送你的重逢礼了,时隔多年,很高兴能在不惊城与你相见。”
  “......多谢。”祁君阳没想到他是特意拍下来送给自己的,真心实意地道了声谢。如果没有他,说不定自己还真买不到沁欢莓。
  林樾淡淡一笑:“你我之间不必言谢。”
  “?”祁君阳觉得这话有点不对劲。
  他俩谁和谁啊,怎么就不必言谢了?
  在一旁听了一会儿的陌生男子察出点味道来,走到祁君阳面前道:“你就是那个让小师妹移情别恋的人?”
  “你在说什么?”祁君阳不解。
  “看来就是你了,”男子原本脸上不羁的表情一变,欲哭无泪地搭上他的肩膀,前后摇晃道:“你到底做了什么才让她被罚的啊,能不能再来一次?我就不该去替她求情的,现在她天天粘着我快把我搞疯了,我实在受不了她了,你教教我吧!”
  犹如被当头一棒戳到痛点的祁君阳心情马上跌到了谷底,极冷漠地瞥了他一眼,对林樾道:“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小师妹,你不是一直都有话想对他说吗?”林樾偏头看向坐着的上官踏雪,“如果这次不说出来,下次就不知是何年何月了。”
  上官踏雪惴惴不安地看了祁君阳一眼,起身把一直放在怀里的信封拿了出来,眼中愧疚之色浓郁:“那次是我的错,抱歉,我也在寒山谷被关了半年,算是收到了应有的处罚。希望你能原谅我。”
  “呵,让我原谅你?好啊,”祁君阳扯了扯嘴角,皮笑肉不笑地把信接过去,嘶啦一声撕成两半用力甩到她脸上,脸色略狰狞道:“那你也体验一次中春药坠入深渊的感觉吧。以一换一,怎么样,是不是很划算?”
  “我......”上官踏雪被他可怖的样子吓到了,捧着撕碎的信封不知该回什么话,只能无措地后退,躲在了两个师兄身后。
  黑衣男子护在她身前,语气不善道:“你别太得寸进尺。”
  “谢逐南,退下!这不是你能插手的事情。”林樾警告似的对他喝一声,转而神色温和对祁君阳道:“别理他,原不原谅是你的自由,你按照你的想法来便好,我们是不会干涉的。”
  “这不需要你来说。”祁君阳冷冷地盯着他身后的二人,果断拿着沁欢莓走了。
  出了雅间,他回头看了眼耷拉着脑袋的上官踏雪,心中情绪更冷。
  我迟早要杀了她。
  他回到小世界,把同样闲着的裴清羽叫来,研究如何把沁欢莓磨成粉末并除去气味还保持原有的药效。
  “祁大哥你做这个干什么?”裴清羽捏起一颗深紫的沁欢莓放在眼前细细观察,虽疑惑还是解释道:“虽然沁欢莓的气味深入果肉比较难驱除,但如果是我来炼制的话,大概可以成功。”
  “那就好。”祁君阳松了口气,又问道:“那你能配制出它的解药吗?”
  “解药?”裴清羽尾调上扬,清亮的杏眸充满困惑,“你为何有了沁欢莓还要解药?是要用来做什么吗?”
  祁君阳:“你别问,说能不能做出来就是了。”
  “哦。”裴清羽稍显失落地垂下眼睫,诚实答道:“我能做出来。”
  “那好,顺便也给我做一份解药出来,报酬好说。”
  “报酬什么......就不要了,”裴清羽慢吞吞地从腰间的小袋子里拿出一个纸包放在他手里,“这是我前些阵子出炉的聚灵丹,应该够突破元婴了,你拿着吧。”裙】二﹞︵三,零﹝,六ˇ久二三%久六,﹞日更肉,文,
  手上的纸包灵气浓郁,祁君阳沿着缝隙打开,一颗颗色泽清润散着淡淡雾气的丹药呈现出来,看品相属于极上品那一级,千金难求。他重新包好纸袋,在裴清羽面前晃了晃:“这么多极品丹药白送我,你为什么不自己用?”
  “换句话来说,你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我可不知道自己身上有什么宝物值得你这样对我。”
  “......”裴清羽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祁君阳线条硬朗的五官,白皙的脸颊悄悄红了一块。
  “我只是想和你交个朋友而已。”
  祁君阳看着他脸上对男人来说略为恶寒的表情,一个荒谬的想法蹦了出来:
  他不会喜欢我吧?
  草,我在想什么啊。祁君阳立马否定了这个猜想,并觉得自己是脑抽了才会想出这么恶心的事。他把装着丹药的纸包塞回裴清羽怀里,生硬地拒绝道:“我不需要这些,你还是拿去自己用吧。”
  “不,你收下吧!”裴清羽连忙推拒,“这对我来说并没什么,我储物袋里还有很多这种丹药,只是作为朋友送你点东西而已,你不必放在心上!”
  “真的?”
  “真的!”
  见他如此信誓旦旦,祁君阳抵不住他的热情,将信将疑收了。
  解决心中一桩大事,祁君阳又把自己关在屋子里没日没夜地修炼起来,除了出去参加一次速战速决的比赛外,连屋里的床都没下过。
  在这弱肉强食的世界,提高修为最为重要。
  他盘腿在床上打坐,灵识不断冲击着元婴大关。修炼三天,这已经是第六次尝试了,前几次毫无疑问都失败了,这次他一定要成功!
  眼见着突破的关口一阵松动,祁君阳以为自己就快成功了,一道致命的寒气突然向他袭来,聚集在丹田的灵气刹那被打散,好不容易凝结的气息分化瓦解——他又失败了。
  伴随而来的是寒毒发作。
  他打着哆嗦传讯给裴清羽,自己则裹紧了床上的棉被倒在床上,额角析出细密的汗珠,发丝湿漉漉一片。
  丹田被寒冷冰锥往深处刺挖的感觉实在过于煎熬,裴清羽到的时候,祁君阳已经浑身无力地软在床上,连深一点的呼吸声都发不出来了。
  “祁大哥!你还好吗?”青年急匆匆地上前查看,刚剥开他的被子就一阵天旋地转,再看清时人已经被压在床上了。
  “呼......”祁君阳哈着冷气骑在他身上摸来摸去,下身的肉穴早在碰到他的瞬间就湿淋一片,正难耐地磨蹭他的胯部。
  裴清羽被他这一套娴熟的流程弄懵了,大脑过载地躺在那儿让他上下其手,待腰带都被解开快要摸上鸡巴的时候才蓦地想起来要反抗,高声道:“祁大哥你等等!我还没准备好呢!呜!......别碰我那里!”
  他绝望地任祁君阳掏出他的阳具肆意掐弄,心里这会儿还带着点不可置信。
  情欲中的祁大哥竟然是这样的吗?
  【作家想说的话:】
  下章小裴本垒打喽,放烟花~还有神秘人听墙角,一个人黯然神伤的修罗场。
  小师妹暂时没什么事,她不是坏人,后期还是有点用的,但确实是把君阳害成这样的罪魁祸首......


泄欲,门外印着谁人的身影(肛交指奸喷潮,有ntr听墙角情节)
  他不想和祁君阳的第一次如此随便,在他的想象中,他应该撑在祁君阳上方温柔地和他接吻,待一切准备就绪时再水到渠成。他握住祁君阳的腰想把他翻到身下,屋里的油灯却兀地熄灭了,视线所到之处皆漆黑一片,他又被绑着手腕压在床上了。
  “祁大哥...你灭灯做什么?”他咽了口口水,抖着声发问。
  “呼......你闭眼。”祁君阳暗哑着嗓子说。他窸窸窣窣脱下裤子,指尖所触的肉屄湿漉一片,肥厚饱满的阴唇落下透明的水丝,流了他满掌。他一手捂着逼,一边掰开肉臀膝行到裴清羽脑袋上边,一屁股坐在他脸上,丰盈的臀肉从两侧溢出。
  “给我舔。”
  一股腥甜的气味侵袭了裴清羽的感官,他感受着脸上温热柔软的肉体,脑子有些发昏,鼻尖热热的,又有点想流鼻血了。他缓缓抬手捏住两瓣肥臀,让自己总是淡樱色的唇离那处娇嫩的菊穴近了点,伸出粉红的舌尖试探地舔了一下。
  “唔!......继续。”
  听到身上人发出性感低沉的呻吟,裴清羽双颊酡红,水润着杏眸继续往深处舔去。柔软灵巧的舌尖探进紧闭的穴肉,略粗糙的舌苔刮过每一寸敏感的褶皱,祁君阳张着嘴仰头深深喘息,前方女穴不断翕张,更多的淫水流了出来,从他的指缝间渗出。
  “嗯...啊......”呻吟一声比一声深,裴清羽胯间肉棒梆硬,舌头伸到了更深的地方,模仿着性交的方式浅浅地抽插起来,粘腻的肠液滴到他嘴里,被他吞下了不少,还有的流到脖子上,浸透滚动的喉结。
  原本只有一个小点的穴眼被彻底舔开了,菊穴湿软不已,沾着晶亮的液体邀请他人的进入。祁君阳抬起腰,让滑软的舌头从体内抽出,颤着手用掌上的粘液插入肉穴又扩张了一遍,才对准火热的肉棒,对裴清羽说:“可以了。”
  “啊!”
  听到那三个字裴清羽瞬间挺腰,粗硕的鸡巴一下整根没入了湿到滴水的肉穴,按着他的臀部飞速顶弄着。
  “啊!啊!太快了——!”祁君阳略带着哭腔叫道。
  “唔,对不起,祁大哥...可是实在是太舒服了,我停不下来......”从未体验过这等温暖紧致能把人脑髓吸出来的紧致肉穴,裴清羽只觉得脑子都要爽没了,只知道大力把身上人死死钉在自己胯下操弄,粉嫩狰狞的粗长肉棒在小小的洞口中快速进出,殷红的穴肉还未闭合就又被狠狠撑开,汁水横流发出噗嗤噗嗤的声响。
  祁君阳指尖发白地紧抓着床单深吸气,臀部被裴清羽的胯部拍出一波波肉浪,整个人被不断地向上顶着,胸前奶尖嫣红。
  娇嫩的处男鸡巴被肠肉吸嘬按摩,裴清羽舒服得鼻尖都沁出点细汗来,劲瘦纤细的腰肢扭得比水蛇还妖娆,胯骨上淡去的三足金乌仿佛在袅袅舞动,墨发铺洒在床上,竟比世间最美的鲛人还要蛊惑人心。
  他小狗般啃上祁君阳的锁骨,凑到他嘴边讨要亲吻。祁君阳顺势吻上他的唇,熟练地撬开他的牙关和他舌头交缠,唇齿间气息灼热,再容不下半点空隙。
  “唔...唔嗯!......哈啊......”
  祁君阳任裴清羽舔去他嘴边的唾液,与肠道只隔一层肉膜的女穴骤然瘙痒了起来。他迷蒙地挺胸让青年揉捏胸前的两只大奶,撑在一侧的手悄然伸到前面,顺着肉缝摸下,找到流水的逼穴两指并拢猛地插了进去,手指动得又快又深地指奸起了自己。
  “唔!啊!好爽!......”敏感点不断被按压碾过,穴肉被不断摩擦挤弄,女穴被自己的手指奸得嫣红一片,祁君阳夹紧了裴清羽的腰,快感排山倒海般袭来,节节攀升,层层叠叠堆积到顶点后,他浑身大幅度地一颤,腿根痉挛几下,高声尖叫道:
  “唔、要去了!要去了!呃啊啊啊——”
  被奸淫多时的逼穴骤地抽搐几下,从尿口猛然喷出一道道清透的水液,悉数射到了裴清羽白皙的腹肌上,打在上面后缓缓流下,湿得衣物狼藉一片。
  女穴高潮连带着臀间的菊穴也一起紧缩,裴清羽坚持了三刻多钟终于坚持不住了,一张俊脸被情欲熏得绯红,晶莹的泪珠从眼角滚落,他带着泣音道: “呜,好紧!太紧了...太舒服了,我、我撑不住了,要射了——!!”
  他最后再掐着祁君阳的臀肉深深冲刺几下,带着哭泣后特有的鼻音射出了自己守了二十年的元阳。
  “嗯!......”纯阳之体灼热的精液在体内融化,滚烫的温度仿佛要把五脏六腑都融化了。祁君阳感受着丹田处寒冷的褪去,远离死亡的松弛与性快感交织,耳边沉闷的心跳如此清晰,他闭上眼,绷着腹肌射了出来。
  “哈啊......”
  他懒懒地抬臀吐出鸡巴,抹了把汗渍渍的脸,手指贴着额头把湿发往后梳去,也不管裴清羽还硬着,踢了他一脚让他滚下去。
  裴清羽看着依旧精神抖擞的老二,虽然还想再来几次,但成功爬上祁君阳的床的好心情让他心甘情愿忍受一切,二话不说就爬下床,粗糙擦了自己几下就把祁君阳抱进了早就准备好的浴桶中。
  屋里的油灯依旧是灭的,祁君阳不打算点,裴清羽也识趣地不去提,只借着窗外洒下来的月光替他擦背,别的地方就由不得让他效劳了。
  沉默在两人间蔓延。
  裴清羽有心想说几句话,但直觉让他闭上了嘴。偶有风吹过竹林摇晃的声音,萤火虫发出的光隐约能看见斑点,桶里被灵气烘热了的水氤氲出茫茫雾气,对方的面容逐渐变得模糊,无声的温馨晕染开来,两人交缠的影子在纸窗上若隐若现。
  见屋内人寒毒已解,门外茕茕孑立许久的人影动了一下,衣摆在风中飘动。
  檀意站在屋檐明暗的交界处,眼睫微垂,暴露在月光下的手被佛珠勒得鲜血横流,触目惊心。他视若无睹地双手合十,神色平静默念了一句“阿弥陀佛”,无声无息地往外走去。
  经过外围的池塘时,一只乌龟慢慢沉了下去。
  他看着水面荡起的涟漪,无悲无喜,识海里的六瓣金莲印又黯淡了一瓣。
  【作家想说的话:】
  恭喜小裴拿下君阳后面的第一次!然后檀意你,怜爱了......如果是穗玉的话,说不定会当场发疯手刃了裴清羽再把君阳奸一遍囚禁在身边永远不放出来(笑
  说真的,小裴被我写得好美好欲啊,被欲望蒸腾得美艳勾人的纯情小狗,射出初精的时候还哭了,好可爱wwwwww
  君阳也很钓,辣死我了,老婆给我抄抄(被穗玉盯上


找到主线,向着回家的目标出发
  祁君阳第二场的对手是位契了灵兽的剑修。
  临近决赛的九州问鼎已然淘汰掉了许多修士,参赛者的平均修为提上去不少,对面这位是实打实的金丹初期,较他前一个对手不论攻击形式还是对灵力的运用都不在一个层次,他也认真了点。
  他看着对方唤出体型庞大的灵兽,体内不由升起一股好战因子。他来修真界这么久,连一场像样的架都没打过,只知道一味地修炼,没尝过酣畅淋漓打斗的滋味,因此还对这场比试颇为期待。
  他挡下来自对手的攻击,同时把挑空攻过来的灵兽一脚踢开,一剑砍在他身上,本以为会造成重伤,却没想到那人身上一亮,显现出盔甲的形状,把他的剑弹了回去。被弹回的剑从中裂开一道缝隙,铮的一声掉了半截在地上,那修士的紫光盔甲也骤然破碎,化作光点消散在空中。
  “这破剑!”祁君阳没想到这剑这么容易就断了,暗骂一声躲开灵兽口中喷出的火焰,手往外一甩就升起了一道冰墙,隔绝了来自对面的火攻。
  对手见那冰墙烧不化,就绕过它来到了祁君阳后方,手往剑上一抹便附了魔,单薄尖锐的水浪绕在剑上,挥出去时如丝带般缠住了敌人。祁君阳不慎被一道水浪割破了手臂,鲜血从伤口流下,他冻住血液,同时把周身的水浪结成了冰柱,手一抓便让它碎成块掉落在地,逃离了一人一兽夹击的境地。
  得想办法远离他们。
  祁君阳想着,蹲下掌心贴地,一道泛着透骨寒气的冰堆从他脚下腾空而起,高高矗立在空中。
  在灵兽想扑过来咬断冰堆的时候,他脑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傀儡师操控傀儡那一幕,手也跟着往里用力一拉——
  万千条坚硬的冰丝顿时缠在灵兽身上,紧紧拽着它不能往前走一步!
  此景此情,金丹期修士暗叫不好。
  前期能近祁君阳的身是因为他看出祁君阳还对元素力运用不熟稔,钻了空子才勉强压他一头,而现在他正逐渐适应,修为也比他高,迟早要被反压下去。如此,只能赌一把了!
  他爬上灵兽的身体从它头顶一跃而上,剑刃流出源源不断的水流,漫上天空自下滴落一道道尖锐的水刺,铺天盖地地朝祁君阳刺去。后他身形鬼魅,悄然靠近祁君阳,手中出现一把铮亮的匕首,削铁如泥,在合适的时机猛然向祁君阳胸口甩去。
  危险将近,祁君阳五指用力收起,缠在灵兽身上的冰丝便深深嵌进它的皮肉之中,勒得它轰然倒地哀嚎,血流如注。
  解决掉一边威胁,他又用冰盾挡住匕首的袭击,手里凭空生出一道尖锐的冰锥抵住那人的脖子,另一只手收回冰盾,手肘制住他,掌心贴在的胸口,一股至寒之气便沿着皮肤霸道入侵了他的五脏六腑,不过片刻,那人便浑身僵硬地不能动弹,躺在冰堆上丧失了行动能力。
  做完这一切,祁君阳慢慢融掉冰堆,跳下来翩然落地,衣物整体就破掉了手臂那一块,其余地方整齐干净,连半点灵兽的血也没沾着。
  他让对方说出“我认输”并向裁判示意,直到裁判分出胜负才解了他的寒气,从比武台上下来。
  周遭观众无不惊叹叫好。
  “真精彩!”
  “虽然冰克水,但这么强的冰系很少见了,年少有为啊!”
  “他是万钧门的?怎么又是万钧门,隔壁不是也有一个实力高强的是万钧门的吗?”
  “这门派什么来头,怎么之前一直都没听说过?”
  “又是一家后起之秀啊!”
  这场惊心动魄又极具观赏的比试获得了所有人的赞赏,之前因杂事缺席错过了祁君阳第一场比试的万钧门门主像是看陌生人一样看着祁君阳云淡风轻地踏出传送阵,满脸震惊。
  几年前还不学无术只知道吃喝玩乐的纨绔子弟何时变得这么强了?!他到底在外经历了什么?
  一向好战的谢逐南抱着他那把千斤重的黝黑大剑隐匿在人群中,眼里透出点兴味。这小子实力不错嘛,虽然修为低了点,但那火焰都烧不化的坚冰还算有趣,真想知道和他一战是什么滋味。
  “谢师兄!你在这吗?”手捧着一个罗盘的上官踏雪循着摇晃的指针往他这边走,谢逐南心中燃气的战意迅速熄灭,长叹一声低着头往和她相反的方向躲去。
  结束完战斗的祁君阳从传送阵走出来,一个反着翠绿光泽的瓷瓶扔向他。
  祁君阳下意识接住,伴随着阴影移动,穗玉出现在了他对面。
  “你来这里干什么?”他如临大敌。
  对方看向他染上鲜血的衣袖,抬眼对他一笑,道:“下次别再让我看到你身上出现除我以外造成的伤口,不然就不只是区区割伤那么简单了,我会让你整条手臂都断掉。”他又恢复那副好似随时想着怎么算计杀人的伪君子做派,让人有股莫名被阴暗毒蛇盯上的错觉:“药擦了,我办完事再来找你。”
  “神经病。”祁君阳看着他的背影,把手上上好的瓷瓶随手抛给别人,“送你了。”
  他盘算着心中的计划。你有事要办,我同样也有事要办。
  原剧情里致使檀意入魔的对象是一位扮成幼儿的魔族,他装作遇难的样子被误入荒芜间隙的檀意一行人所救,其他人都因他魔族的身份想要扼杀他,檀意却不忍心,在极力保证他不会伤害他人的前提下带他一起寻找通往人界的出口,而结局也显而易见,那魔族害死了所有人,唯独修为高深的檀意活了下来。
  听着满地哀嚎,看着尸横遍野、血流成河的景象,檀意心中涌上浓烈的自责,自身注入私人情感的慈悲和其形成的截然相反的结局带来了足以逼疯他的割裂感,在重重呓语与心口传来的剧烈疼痛中,识海金莲印一瓣接一瓣地黯淡,他抱头跪地,周身灵力悉数变黑。
  一代佛子就此入魔。
  据他所知,能开天门的除了要飞升的修者,临近成佛的佛子也具备这个资格。为了能早日回家,他必须阻止檀意入魔,因为一旦他入了魔,得须上界作为主角之一的玉京仙尊亲自淬炼藏在无垠海之底的妖族至宝——否泰相转镜,把檀意被魔气缠绕的抱莲琉璃心穿过其中,变回最初的状态,才能让他重新为佛。
  而那否泰相转镜没那么好拿,是穗玉联合夏灼扬在海底整整找了七百年才终于拿到手,玉京仙尊炼化又花了三百年,再加上穗玉修炼成长到能与妖族谈判的地步两百年,一共一千两百年,他能不能活到那时候都不知道,实在等不起。但假如檀意没有入魔的话,历练一百年便能重回大梵天接受住持的衣钵,马上就能原地成佛,方便快捷多了。
  所以他得在那个魔族坏事之前把他杀了。
  他去酒楼里找了常乐。常乐给他倒了杯水,坐在他对面磕着瓜子凉凉道:“呦呵!什么大忙人啊竟然还有闲情来看我,我还以为你早把我忘了呢,也是,毕竟有檀大师嘛,放心着呢。”
  “别插科打诨!这次有我正事要你办。”祁君阳把他手上的瓜子放了下来:“我要你找一个人。手上戴满戒指、背上背着长形包裹、经常穿着黑色斗篷的人。找到他的行踪,告诉我。”
  “不是,你以为我是什么大师吗,你们修仙者都找不到的人要我一个凡人去找?太看得起我了吧。”常乐说,“而且这人一听就知道不是什么普通人,让我去打听真不怕我被毁尸灭迹啊?”
  “三天后来找我。”祁君阳不为所动。
  “不是,大哥,三天也太少了吧?起码得五天啊!”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市井里混了那么多年有多少门路。”伸出的三根手指变成了两根。
  常乐惊恐地抓住那根要收起的手指,“行!三天就三天!不能再少了!”
  一只鸽子从外边飞了进来,张着嘴口吐人言道:“祁大哥,到我比赛了,你快来!”
  常乐第一次见到会说人话的鸟,稀奇地多看了两眼,问祁君阳去不去。
  祁君阳没回他,只是站起来的架势像是要去看。
  常乐拨了拨盘子里的瓜子,似聊天般不经意间道:“你最近注意点檀意,总感觉他有什么不对劲,你多看看或许会发现点和以前不一样的事情。”
  祁君阳虽疑惑,但也不想拂了他的好意,点了点头道:“我知道了。”
  常乐也不知道他到底听进去了没有,撑脸慢悠悠磕瓜子,心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我只能帮到这里了。稳定埂肉四久依灵依捂貳四捂
  还有那个裴清羽......
  【作家想说的话:】
  突然发现自己写打斗还有点天赋,竞技文代餐(bushi
  玉狗一如既往的变态,人设不崩,以及本文章又出现了新人物~
  桑麻有个番外,会在某一章后放出来,卡准时机


逛青楼
  接到捎话的祁君阳依言去了九霄宗,比赛已经进行到一半了。对面是个金丹修士,招式紧凑而大刀阔斧,裴清羽很明显处于下风,身上挂了不少口子,举着一张符箓抵挡攻击苦苦支撑,越退越后。
  分析了一下局势,祁君阳觉得丹修果然是丹修,整日研究药材配方而缺少实战,光靠丹药堆砌起来的修为一击即溃。难怪连低他一级的修士都打不过,这场恐怕要输。
  被大力砍了好几下的符箓表面逐渐出现好几道纹路,裴清羽知道这是要报废的前奏,连忙弃掉它往旁边一滚,操控比武台上的金属拔地而起迎上落下的雷斧。
  一道深深的刀痕出现在上面,裴清羽感受着落下的碎块,眼睛飞速环视,发现没有一处可以藏身的地方。他纠结几下,也只好不再藏着底牌,在这块金属墙被砍成两半之前拿出一对比手掌还要大上许多的六角铜铃,刻纹繁复,由一根粗红绳穿起来,没有铃心,却在摇晃起来的刹那让对手的动作迟缓,像是放慢了十百倍般,任人宰割。
  “就是现在!”裴清羽停下晃动,趁他还在被控制时一个翻滚冲上去绕后持剑搭在他脖子上。
  “我认输。”对手举手投降。
  裁判:“红方裴清羽胜!”
  看到他使用那红绳铜铃,祁君阳惊诧地上前一步。
  穗玉的东西怎么会在他手上?!
  他看了看殿上,无一人认得出摄魂铃。这本该是闲云真人在穗玉去无垠海寻否泰镜时送他的,怎会在出现在九州问鼎时期?
  他向迎面走来的裴清羽问道:“这铃铛哪来的?”
  “啊?”裴清羽还没来得及发表一下对这场比试的感言就被这个问题堵了回去,犹豫了一下老实道:“这是一个鹤发童颜的老头给我的。”
  “当时我误入一个清冷的小镇,里面荒无人烟,全是僵尸,我杀也杀不尽,逃也逃不脱,把身上的丹药吃完了灵气耗光了都走不出那个小镇,只好躲在一个破旧的茅房里待了一个多月。期间我全靠乾坤袋里的辟谷丹和闭气丹才能勉强苟活,晚上是僵尸们出没的时候,渴了也只能白天去河边喝水,夜晚是绝对不能出门的。”
  “如此支撑了一个月,闭气丹所剩无几,镇上也没有灵药可采,不能炼丹补充资源。就在我以为要折在那儿的时候,我终于在晚上看到了一个月以来第一个活人。”
  “他身材矮小,明明一头白发却有着小孩子稚嫩的面容,不惧巷子里密密麻麻的僵尸,拿着一个铜铃就在街上大摇大摆地乱逛。我见他不像普通人,而且很可能是僵尸们的操控着,就猛地扑上去求救。”他不好意思地手指挠了挠脸:“可能是觉得我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样子很好笑吧,他竟然也没拒绝我,而是让我在里面陪他一起生活了几个月才放我出去,走之前还把铜铃给了我。”
  听完这铜铃的来历,祁君阳也不知道是该说他倒霉还是幸运,说他幸运吧,他又闯入了千年无人进入必死无疑的百转活尸阵,说他倒霉吧,他又阴差阳错获得了闲云真人的赏识,还得到了可操控万千活尸的摄魂铃。
  穗玉靠着顽强的毅力拼死拼活了半年才得到的神器,他仅靠躲在屋子里一个月就得到了,穗玉算什么大男主啊,他才是天道亲儿子吧?
  不过还好裴清羽够单纯,没什么坏心思,不知道摄魂铃真正的作用,只拿它用来放缓活人的动作,没用它来操控死尸。
  但这次一显露作用就肯定有人盯上了。
  “不想被杀人越货就回小世界待着别出来。”
  “为什么?”裴清羽还想问,被祁君阳推进传送阵了。他张开碰过裴清羽背部的手,一只在不断变化形状的粉色蠕虫躺在他掌心,合掌用力一握,那蠕虫便化为粉末落在地上。
  *
  祁君阳看着身边进进出出散发着脂粉气的俊男美女,这还是他第一次逛古代修仙界的青楼呢。
  “人我是找到了,但他的行为举止甚是怪异,”他回忆着常乐话:“他经常去青楼喝花酒,孤身一人,且只进不出。进去那么多次,我还从来没看到他从正门出来过呢。”
  他拒绝了老鸨想给他推荐妓女小倌的举动,佩着刚重新买好的剑进了醉仙楼。
  首先入眼的是漫天飘荡的各色轻纱,无数美人招揽着客人在白茫茫的雾霭中跑动嬉戏,衣着暴露,轻盈的纱衣湿透贴在身上勾勒出或窈窕或健美的身形,金鱼戏水,酒池肉林,堪称人间极乐。
  同时,一路上看到的黑气在这也愈发清晰浓厚。
  祁君阳推开几个几乎全裸贴上来的清秀男孩,循着黑气往前走,要上楼梯时和一个人撞到了。
  “哎呀!”那人捂着自己的额头,小声轻呼道。
  “抱歉,是我没看路。”祁君阳随口道了个歉,顺势抬头看了他一眼,是个模样很是俊俏的青年,年纪很轻却毫不青涩,反而处事不惊显得成熟。青年在他抬头看清他的脸后忽然笑了,露出两边尖尖的虎牙,又平添了一丝俏皮。
  “道友幸会,你也是来这玩的吗?”
  面对陌生人突然的问话,祁君阳感到一阵莫名,没有要搭理的意思,无视他继续往前走。但经过一段岔路后,他还能听到身后不远不近的脚步,转头一看。
  好家伙,那人还跟在后面,见他回头还开朗地笑了笑。
  “啧,”祁君阳皱眉,伸手倏地拔剑横在他面前:“别跟着我!”
  “我没跟着你啊,”青年略带少年气息的脸上满是无辜,像是要表明自己没什么坏心思一样摊开手,“我跟的是魔气。”
  【作家想说的话:】
  明天回学校,后天开学上课,痛苦柔弱倒地......我还挂了一科,要补考,痛上加痛......
  你们千万别学我,真的别挂科,泪目


命悬一线
  闻言,祁君阳脸色一变,剑换个方向架在了他脖子上:“你是什么人?”
  “欸,年轻人火气这么大干什么,”青年不慌不忙地推开剑,展示了一下周围因他拔剑而骤然惊慌的妓子们,好声好气道:“有事好好说嘛,别动手。你看,他们都被你吓坏了。”
  祁君阳转头一看,旁边的人都果然一脸恐慌地跑开了,紧跟着上来的是一位穿得花枝招展的胖女人,朝他搓着手挤着笑和蔼道:“这位仙人,请问里边儿是有什么东西让您不满意吗?您尽管说!我们保证会改!就是......可别在这动手啊,我们这儿的姑娘小子们娇嫩得很,可受不起您这一闹啊!”
  “我没说要在这动手。”祁君阳睨她一眼,收起了剑,越过青年走进了另一条过道。
  “哈哈哈,年轻人嘛,急躁得很,多有得罪,多有得罪哈!”青年边走边对女人赔不是,追上祁君阳道:“你别生气嘛,我说的是实话啊,魔气这东西金丹以上都能看到,我能看到也不是什么稀奇事吧。再说了,既然我们俩有共同的目标,为何不共享情报?这样找人也能轻松点是吧?”
  祁君阳目不斜视地循着魔气走,无视他在耳边叽叽喳喳的话,停在了一扇门前。
  这是间普通的厢房,挂着表示有人占用的门牌,敲了敲门却没有回应。他盖上门缝,直接用手中凝结的冰块把横着的木条推开,开门进去了。
  “你小子不愧是看着就像坏人的人,果然不做好事啊。”青年感叹道。
  他看祁君阳在房里摸来摸去,耸了耸肩,径直走到一个桌柜,拉开抽屉按下了其中一个按钮,一道墙门抖着灰尘自两边打开。
  “什么动静?”
  祁君阳一转身看到墙上凭空出现三个隧道,惊讶道:“你怎么打开的?”
  青年高深莫测一笑:“天机不可泄露。”说罢选了一个隧道走进去。
  祁君阳这次没有犹豫,麻溜地走进了另一个隧道。早就知道剧情的他明白那青年走的那条路是错的,但他并没有出声提醒,也没有义务提醒。
  隧道尽头的出口是一条街市的小巷子,仅能容纳三人宽,祁君阳走了大概一刻钟才走到那。他看着源源不断的黑气从巷子里的墙面涌出,心想这就是那魔族的潜伏之地了。他伸手敲了敲墙。
  一个头上长着犄角的男孩从墙里埋怨地探出了半截身子:“四周星,你能不能别没事总是打扰我——不好!”看清楚了来人的面孔,他立马往回缩,却被祁君阳牢牢拽住头发强行从墙里拖了出来,掐着他的脖子问:“你跑什么?”
  男孩见逃脱不成,忙笑嘻嘻装作不解道:“我没逃啊,只是想给你变个戏法而已,你看我头上那两个角就是变出来的,逼真吧?我还能再变回去呢!”话音刚落,他额上那对犄角便消失不见了,只是一个普通的人类小孩。
  祁君阳不为所动地把他往外扯了点,另一只手搭在了剑鞘上,“这就是你的遗言?好,我记住了。”说罢,手起剑落,在他极度惊恐的表情下无情地斩断了他的头!
  “咚。”
  是什么硬物掉在地上的声音。
  祁君阳面无表情地擦了擦从剩下的身体颈部喷到他脸上的血,本以为自己会无比惊恐,但实际上没什么感觉,不过是杀了一个虚拟人物而已,过程连一分钟都不到,比切白菜还轻松。
  他冷静地搜起了男孩源源不断流着鲜血的尸体。
  “咻——”头顶后方突然传来一声嘹亮的口哨。
  祁君阳警惕地用背挡住尸体,把从那人身上搜来的东西瞬间收进了储物戒才转头去看怎么回事。阳光刺目,祁君阳用手当了一半光线才看清来人是谁。
  只见刚在房里分道扬镳的青年正逆着光蹲在墙头,也不知到底蹲了多久看了多少,只是笑眯眯地看着他,从墙上一跃而下,背着手施施然走到他跟前,用一种莫名令祁君阳厌恶的语气道:“我就知道我没看错人。”他蹲下拨了拨男孩死不瞑目的人头,如狐狸般狭长上扬的眼睛盯着祁君阳:“不过最好还是留活口呢,这么果断会让我怀疑你是否别有用心。”
  闻言,祁君阳背脊一凉,身上陡然落下千钧重的巨大灵压,脚下石板裂开,整个人深深陷进了地里!
  “唔嗯!”仅仅是维持单膝跪地的姿势就已经让他拼尽全力了。
  “哦?竟然没死吗,看来还是有点限制啊。”青年闲聊般稀松平常说道,弯腰凑近拨开他脸上的碎发,“不过看在你还算对我胃口的份上,就放过你啦。”他收回地上魔族的尸体,走向被阴影覆盖的小巷深处,背对着他挥手悠悠道,“后会无期了。”
  紧紧看着他的背影完全消失在拐角,祁君阳才后知后觉地察觉到身上灵力已消,浑身瘫软地坐在地上。
  他想遍整本书想不出九州问鼎时期还有这一号人物这一段情节。那人实力如此强盛,却在《太虚纪事》里无名无姓,连快要步入元婴的他都在这人面前毫无还手之力,他到底是什么人?!
  想到同样炼丹天赋极高在原书中没有提及的裴清羽,祁君阳心中沉了沉。
  难道他的出现已经扰乱了原本的剧情,发生蝴蝶效应了?
  如果是这样,那他的处境将更加危险!
  休息思索良久,祁君阳起身走出巷子。
  街坊依旧车水马龙。听着高低起伏的叫卖声,祁君阳才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感知到自己还活着。
  【作家想说的话:】
  下章穗玉发疯上肉,小火龙也会以一种你们绝对想象不到的方式登场,嘿嘿嘿


阴暗攻发疯吃醋,强奸
  他站在阳光沐浴下的街边,感受了一会儿烟火气息,心情沉静了许多。想着不能让常乐白干活,他挑了间点心铺买了几包他爱吃的糕点。付过钱提着几扎捆好的油纸包向凝玉楼走去。
  经过一间客栈时,一只手趁他专心赶路从旁伸过来猛地扯住了他的衣袖往里拽。“快放开我!......”祁君阳恶狠狠道,使上灵力逼迫对方松开,但对方也是个修者,修为还不低,力大无穷,他挣扎了好几次都无果,只能被拖着踉跄上了楼梯,向路人大声呼救道:“各位道友请助我逃脱困境!成者愿奉上极品成婴丹一枚!”
  听到这话,周围原本冷眼旁观的修士都有些意动,有人慢慢靠近想去帮忙,却被茶馆里站起来的一位头顶立着两只狼耳的妖族挡住了去路。
  “前进者,杀无赦。”他冷冷道。
  感知到他修为比自己高,那人觉得还是小命比较重要,讪讪地退了回去。经过这一遭,周围的人都沉寂下来。
  无人营救,祁君阳惊怒地被拖上了楼,打开房门被人大力甩了进去。
  措不及防被甩进去,祁君阳找不到平衡,磕磕绊绊跌到了桌旁,手中纸包掉地,腹部被桌边狠狠压了一下,疼得他闷哼了一声:“嗯!”为防脑袋磕到墙,他用手撑住了上半边身子,正打算站起来逃跑,却被人倏地掐住脸转头深吻。
  “唔嗯......唔——!”柔软滑腻的舌头在自己口腔里乱动,祁君阳脑袋嗡地一声,气急败坏地推开他用力扇了一巴掌,“你他妈恶不恶心???”
  白皙的脸上出现掌印,微深的红色让本就五官秾丽的青年更加美艳。穗玉用手指拭掉唇边破开的血迹,野狼一般的眼神看向他,嗤笑道:“怎么会觉得恶心呢?我可是享受得不得了。”
  祁君阳搜起了身:“你是何时找到我的?是不是又在我身上撒了金璘蝶粉跟踪我?我说过吧,别往我身上凑!”他气极道。
  “不是金璘蝶粉,”穗玉抬起手,一只虚虚的影狼正站在上面,“是它闻着你的骚味带我来的。”他想起刚才看到的那一幕,语气认真了点,“还有,安分点。不该插手的事情别去插手,不然下场只有死路一条。不想惹上麻烦就离这件事远点。”
  “你把我带到这里只为了说这个?”祁君阳根本没把他的话放在心上,或者说是不屑一顾,无谓道:“说完了吗,说完了我就走了。”他矮腰穿过穗玉的阻挡,捡起地上的糕点就走。
  “你敢!”后方突然传来一道极大的拉力,祁君阳手臂发痛地被他扯了回去,背抵着墙被他一手撑在头顶困在狭窄的空间里,身体紧紧相贴。对方满脸阴郁地盯着他,眼中有一种祁君阳看不懂的复杂情愫,“你就这么不想和我待在一起吗?”
  “......对。”
  “呵!”他自嘲地笑了一下,眼中那点从未泄露过的情愫彻底消失,蒙上一层保护膜似的讥讽:“你不想做我偏要做!”
  “以前在万钧门不是对我挺殷勤的吗,怎么现在就碰不得了?人来人往的藏书阁都敢搞,你敢说你不想?”他猛地抓住祁君阳的手放在早已鼓起一大坨的胯间,粗长的阳具正隔着那一层布料顶在他手上,热滚滚地侵犯着他的掌心,“它可是夜夜都在想你呢。”
  语罢,他扯开祁君阳的腰带摸进去大力揉奶,好久没被粗暴对待的柔软胸乳被他弄得钝痛一片,很快就肿了起来,奶尖嫣红地顶着衣物。
  “你松手!”祁君阳吸着气,想逃却被按了回去,被对方挤进双腿用膝盖顶在了墙上,双脚离地,全身的重量加在了他身上。
  一只手从亵裤滑进摸到了他的女穴,整只手包住他的阴埠旋转着往上提起揉弄,覆有薄茧的手指夹住阴蒂来回摩挲挤压,尖锐的酥麻感传入神经,祁君阳兀突地低叫一声,软倒在他身上无力地推拒着他的手,夹起的大腿隐隐湿润。
  “松手?你舍得吗?”穗玉抽出沾满晶亮水液的在他面前张开,听到答案之前又蓦地吻了上去。一股铁锈味在祁君阳嘴里漫开,他抵着穗玉的胸口,交缠的唇齿红舌若隐若现,呼吸间全是穗玉的气息。“呼......”衣领被扯开,湿润的吻一路向下,因深呼吸而缩起的锁骨被舔舐,乳尖被含入温暖的口腔中吮吸啃咬,尖锐的犬齿刺入皮肤,蜜色的大奶上瞬间留下了几个血印。
  在睁眼查看时,穗玉的动作突然停住了。他抚过祁君阳胸口上玫红的一点,眸色极深地用力按下!
  “啊!”胸脯传来钻心的痛,祁君阳痛呼出声,条件反射地弯腰护住胸口。还没等他发怒,对方却沉默不语地脱起了他的衣物,无视他愤怒的咒骂,带着一股无言的强硬,把他浑身剥得精光。层层叠叠的布料堆在脚边,他被穗玉一手拖着臀部双腿大开地坐在他腿上,淡红的性器孤零零地挂在腿间,被淫水沾得晶莹剔透的饱满鲍逼开了一条微小的肉缝,内里藏着嫩红的蚌肉。
  “你到底想干什么?!”猥亵到一半突然被脱光了衣服,祁君阳像只待宰的羔羊般光秃秃地在他面前展露身体,滔天的耻辱快要将他淹没,他红着眼睛恨恨道:“要做就做,你突然发什么疯?!”
  穗玉不语,只用双眼默默地扫视着他的身体。脖子、胸口、小腹、后背、大腿内侧,自上而下密密麻麻延伸到腿间,有些较淡但还是能看出是吻痕。
  是不久之前留的。
  妒火灼烧着他的心,所有物被指染的愤怒几欲喷薄而出,穗玉却无比平静地闭了闭眼,暗哑着嗓音道:“是谁?”
  山雨欲来,看着他面无表情的脸,祁君阳意识到对方的怒火要比之前任何一次都来得恐怖,他明知道此刻软下态度是最好的选择,喉咙里却梗着一口气,让他偏过头倔强地拒绝回答。
  “好,很好......”他气极反笑,“不说是吧?不说我来说,是那天你身边的那个小子吧?”
  祁君阳继续沉默。
  “默认了?”他捡起掉到桌子上的点心包,吊在半空中道:“这也是买给他的吧?”
  “随你怎么想。”
  怒火攻心,穗玉再次被气笑了。他粗暴地扯断绑绳,拿起一块放在嘴里堵住了他的嘴。
  甜腻的透着花香的糕点两人自舌尖化开,祁君阳呜呜地被他吮吸着舌尖,趁他迷醉松懈时再次推开了他!
  “滚!”49*10,1﹥52\45
  砰地一声被推到窗边,穗玉回头看了一眼撞得微开的窗户,似恍然大悟道:“哦,原来你喜欢被别人看?好啊,我满足你。”
  他以一种不容拒绝的力道擒住祁君阳的手臂把全身赤裸的他压在窗台,早已滚烫胀大的鸡巴抵在肉屄上蓄势待发,在表面来回磨蹭。粗粝布满青筋的性器擦过娇嫩敏感的花穴,绵长的快感从下身传来,祁君阳又惊又怕地看着下方来来往往的行人,目眦欲裂道:
  “你敢!!!”
  话音刚落,还抵在外头的鸡巴倏地一下整根没入,破开穴肉龟头直直顶进了宫口。
  “呕!”被撑开的饱胀感瞬间充斥了他的感官,祁君阳生理性地干呕了一下,表情扭曲地想要立即缩进房里,却被对方掐着后颈按了回去。
  “嗯......”
  穗玉被夹得皱眉低哼一声,适应片刻后捏着臀开始快速顶跨,微喘着欠身凑到祁君阳耳边道:“这不正是你想要的吗?好好享受吧。”
  “狗东西!我一定会杀了你的......!”承受着身后猛烈一下比一下凿得深的撞击,祁君阳咬牙切齿道。
  “嗤,就凭你?”他掰开掌下两瓣肥软的臀肉对着中央嫣红的腿心猛干,身下丰满的身体在他的顶弄下不住地往前耸动,两对饱满的奶子一大半都露在了窗外,在半空中摇摇欲坠。他盯着男人突起的肩胛骨,视线从肌肉漂亮的背脊落到了股间正一张一翕的嫩红屁眼。
  “这里也被他干过了吧。”他嘲弄道,指腹按压几下微肿的穴口,从装满甜点的油纸里挑出一颗黄澄澄的蜜饯来,沾了点逼口被鸡巴操得汁水淋漓的水液,抵在穴眼处一点点向里推进。
  强烈的异物感传来,祁君阳极力忍住从口中泄出的呻吟,捧着自己裸露的胸道:“你往我...嗯!...往我后面放了什么?!快拿出——”
  “啊啊啊!!!!”
  原本还在外边的手指一下子捅了进来,在本就生得浅的敏感点上高频率地反复碾压。灭顶的快感把他抛上云端,祁君阳眼前一片花白,被墙壁磨了许久的鸡巴很快就射了出来,吐着白浊软软地耷拉在腿间。他反应过来刚刚那一声呻吟并没有收音,于是眼珠微翻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鼻涕眼泪糊了满脸。
  后边高潮前面也跟着收紧,紧致细嫩的穴肉像是要把人的神智都要夹没了,穗玉迫不得已停了下来,绷着小腹缓了一会儿才接着操弄。
  “唔!唔嗯!...唔!......”
  在含糊沉闷的呻吟声中,那颗被塞进菊穴的蜜饯随着透明的肠液被排了出来,外表挂满淫液,正好掉在穗玉接在下方的手掌中。
  他捏起蜜饯,送到祁君阳嘴边道:“来吧,尝尝你自己的味道。”
  “唔......拿开!......”他一挥手,那蜜饯便顺着大开的窗户咕噜噜地滚了下去。
  正混迹在人群中吃糖葫芦吃得不亦乐乎的红发少年走在大街上,头顶突然被什么东西砸了一下,+脸上因人界美食而浮现的愉悦顷刻如潮水褪去,总是装满倨傲的紫罗兰色猫眼危险眯起。
  刚要发作,那物就掉到了他肩膀上,然后好巧不巧落在了他手上。
  ——是一颗像是裹了一层糖水的果脯。
  哪儿来的?他抬头寻探,发现正对着他的那扇窗大咧咧地开着,窗边空荡荡一片,无人驻足。
  难道人界有向陌生人扔糖果的习俗吗?
  他撇了撇嘴,好奇地把蜜饯扔进嘴里,嚼了嚼。
  好甜。
  【作家想说的话:】
  小火龙:(接到命中注定的蜜饯)(扔嘴里)吧唧吧唧吧唧,好吃欸!(双眼放光)
  写的我肾虚阳痿了


骂人戳攻到死穴被掐着脖子爆炒,窒息性高潮,攻边流泪边操穴
  “唔唔......!”
  快要被看见的那一瞬间,祁君阳被扯了下去。面对穗玉忽然袭来的吻,他扭头,错开了对方凑近的薄唇。
  “怎么,还想让人看你的逼吗?”穗玉转过他的脑袋,阴鸷地威胁道。
  重回被褪掉衣服的地方,祁君阳在他视觉盲区悄然把手探进成堆的衣物,摸到了被他脱下的乾坤袋和储物戒。
  一把匕首出现他手上。
  像有了依靠似的,祁君阳不再气急败坏,而是冷笑着呛回去:“要我说与出身最相配的人全天下就数你了。不愧是从小在妓院长大的人,有娘生没娘养,把妓院腌臜的下流学了个遍,你也只会用这种不入流的手段欺辱人了吧!”
  要说穗玉最不愿被人提起的死穴,非幼年身处妓院被人打压的那段时光莫属,早已尘封的出身次之。而祁君阳这一段话一下戳中了他所有死穴,如果是别人,早就血溅三尺了。
  但祁君阳是那个几次给予他伤疤又治愈的人。
  身下之人的面孔仿佛又变回了那个让他恨之入骨的男人的脸。穗玉停在那一动不动,呼吸却逐渐深起来,眼尾和鼻尖隐隐泛红,眸中似有水光流转。
  “哈!”看着他的表情就知道被成功激怒了,祁君阳藏在衣物下的手伺机而动,带着扳回一局的快意道:“被我说中了吧,小杂种——!”
  说着,握着匕首的手骤然抬高,他把全身的灵力都集中在这一击,毫不留余力,到达最高点后猛地捅向穗玉的胸口!
  “噗嗤!”
  反射出雪白亮光的匕首赫然穿过一只手掌,刀刃刺进胸膛,血迹呈一点在衣物上缓缓晕开。
  “什......?!”祁君阳震惊地看着他被匕首整个穿过的手掌,大片大片的刺目血迹让他有些语无伦次。
  像是感觉不到痛觉般毫无波澜地半跪在那,穗玉垂首,滑落的发丝遮住了他的神情。他缓缓捏住手心的匕首,皮肤被刀锋割破流出血液,干涩哽咽的嗓子艰难地挤出两个字来。
  “闭嘴。”
  祁君阳恐惧地看着他抬起的布满泪痕的脸,血红的双眼好似攥住了他的心脏,让他浑身僵硬吸不过气来,只能眼睁睁地自己的脖子被掐住,空气逐渐稀少。
  “闭嘴!”穗玉倾身压在他身上,双目赤红,掐着他的手青筋暴起,隐忍的话语变成了神经质的重复,念得越来越大声:
  “闭嘴闭嘴闭嘴闭嘴!!!......”
  脖子上的手愈发收紧,祁君阳双眼微翻,脸涨得通红地吸着气,躺在地上的脚剧烈挣扎起来,缺氧到耳鸣。
  “嗬......来人......救救...我......!”气管几乎要被压破,祁君阳吐着红舌气若游丝地求救,嘴角有大把唾液溢出,濒死的痛苦折磨着他的心神。他竭力扒拉着对方固若铁钳的手臂,上翻的眼睛猝不及防对上了对方黑得瘆人的眼珠。
  一股来自灵魂深处的惧怕爬上了他的背脊。
  “呃啊啊啊啊......”埋在穴里的鸡巴突然抽插了起来,爆炸般的快感在祁君阳脑中炸开。他张开嘴想尖叫,口中却只能吐出无意义的音节,脸涨成了猪肝色,狼狈地张着腿任铁杵似的阳物肆意奸淫。
  “呃......慢......呃咕......”他口齿不清地求饶着,极度缺氧的脑袋已经思考不能。意识在涣散,随着身下快感越堆越多,他离死亡的距离也越来越近。
  眼前不住地发黑,视野变得朦胧,祁君阳扭动的幅度逐渐变小,耳边咕叽咕叽的粘稠水声也变得飘渺起来。他承受穗玉着愈发猛烈的撞击,交媾带来的快感让小腹都麻木得泛起了丝丝酸意,已然没有反应的躯体回光返照似的突然剧烈抽搐几下,逼口绞得死紧,就这么咬着挂满透明银丝的鸡巴喷了出来。同时,穗玉猛地松开了双手,胯下的撞击倏地加快,因兴奋而缩得极小的瞳孔死死盯着祁君阳的脸,不愿错过他脸上任何一个表情。
  “嗬!咳、咳咳!......哈啊,不、不要...又要来了——”
  “啊啊啊啊!!!!!”
  被顶弄子宫的快感和从濒死边缘被拖回去的舒适感几乎要把祁君阳逼疯,在双重快感的刺激下,他刚高潮过的肉屄又痉挛起来,紧绞着向外喷出了一道又一道清亮的水柱。
  “唔!”鸡巴被嫩肉高频率按摩着,穗玉双颊绯红,最后再抽插了几百下,顶着他的子宫射了进去——
  “噫!”祁君阳抬高腰臀,身体弯到极致,双腿颤抖着又攀上了高潮。
  “哈啊...哈啊......”
  细密纤长的睫毛上挂着细小的泪珠,穗玉白皙的脸颊绯红一片,托着他的臀部啵地一声拔出了鸡巴。
  看着他两腿间争先恐后溢出来花白的浓精,穗玉嘴唇微抿,心中怒火熄灭稍许,脑子冷静也下来。他知晓自己这是中了祁君阳的激将法,看眼一旁被他拔出来扔在地上、血红与雪白形成鲜明对比的匕首,他俯身在祁君阳耳边道:
  “你这辈子都别想甩开我。”
  说罢,他用袖子随便擦了擦破了一个骇然大洞的手掌,便系上腰带便与平常无恙般出去了。
  见他出现在门口,在离房间远远的一根柱子上靠着的狼族青年闭着的耳朵立了起来,见状道,“你的手不包扎一下吗?”
  “不用管它,走吧。”穗玉浑不在意,利索地下了楼。
  看到他脖子后方露出的抓痕,青年本就不自在的表情又深了点,面色微红地快步跟了上去。
  独留快被操傻了的祁君阳在房间里,通体赤裸地躺在地板上,用了将近一刻钟才尽数缓过来。他感受着腿心几乎被干得合不拢的逼,忍着痛合上了双腿,颤手穿上了衣服。
  看着地上一片狼藉的体液,祁君阳撑在桌上的手慢慢握紧,鲜血顺着掌心纹路流下。
  ——总有一天我会亲手杀了你的!
  *
  又经过五天的厮杀,参加九州问鼎的人数已经从三万多减到了一百,标志着积分制的开始。因为是整个比赛中最精彩的一部分,天生好战的烛龙族少主也会在今天登场。
  这人在九州问鼎第一天的时候就来过一次,因嫌弃打斗过于无趣就回去了,等到积分制才来就是为了找陪他打架的好苗子。
  烛龙一族天生好战,每个族人都是不折不扣的战斗狂热分子,但又因自身实力强大而常常找不到势均力敌的对手,所以才会在各界广撒网,寻找与之一战的对手。
  夏灼扬来九州问鼎的目的就是这个。
  为了引起他的注意力,得到烈灼真火,祁君阳必须得打一场精彩绝伦的比赛,这才有机会诱他下局。
  此次进入决赛的大多是四大宗门的人,认识的杜、谢、林、穗、徐等人都在,裴清羽靠着摄魂铃挺了进来,而季如丹、孔绍安和上官踏雪三人惨遭淘汰。
  一连消失了五天的檀意也坐在了大殿上。
  看到一如莲花般雅致高洁身着一袭素白僧衣的佛子看向他,祁君阳多日郁郁的心情好了些,正准备和他打招呼,檀意却在他张口的瞬间轻轻移开了视线,略过他身旁的裴清羽转向了别处。
  刚要出口的话语卡在喉间,祁君阳这才想起了常乐在凝玉楼时对他说的话,忽觉有些不对劲。
  “我最近有做什么对不起檀意的事吗?”他转头问裴清羽,对方的表情在他看过来的刹那从面无表情变成了天真开朗。
  青年皱了皱弯弯的眉毛,清俊的脸上还带着一丝从少年成长至今没有褪去的青涩,努力思索道:“唔......没有吧。要是觉得异常的事的话,倒是有一件。檀佛子好像不太喜欢我,是我的错觉吗?”
  “不过没关系啦,我虽然年龄小,气量可大得很,尊老爱幼的常识我还是知道的,我不放在心上就是了!”
  “尊老......爱幼......?”听着这话,祁君阳总觉着哪里不对,但又说不出来,只好在心中暗自疑惑。
  这词是这样用的吗?
  【作家想说的话:】
  和评论区一个宝子说的一样,穗玉真的好女鬼攻啊,湿冷湿冷的,有种下一秒就要发癫的感觉......但他被心上人疯狂踩雷也会哭啦,虽然是边掐人脖子边哭,而且还哭得很恐怖,让祁君阳的心一下哇凉哇凉的,但好歹不是心肠冷硬的攻啦,起码差点死在老婆手下也没做什么发疯的事~
  本章小裴茶言茶语名句之二:“尊老爱幼”


天空一声巨响,小火龙闪亮登场
  正思索着,上空乍然传来一阵骚动。
  “那、那是何物?!”
  “好大的大鹏......”
  “快看,它朝着我们来了!”
  “哇——”
  一道强劲的风骤然扇来,众人衣袂翻飞,抬手挡住了吹来的大风。
  一只投下阴影完全覆盖了整个平台的巨大灰棕鹏鸟正低低盘旋在他们头顶,坚硬反射着亮光的鸟喙发出清亮长远的叫声。
  众人抬头仰视它,逆着光的视角只能让他们看到大鹏威风凛凛布满钢铁般坚硬羽毛的腹部和一眼望不到尽头的可怖体型。随着空气中突如其来的灼热感,几道人影出现在了半空中,一个衣着怪异的红发少年跳了下来,身后还跟着三个拥有明显兽化特征的妖族。
  四人稳稳落在众人空出来的空地上,随后那大鹏也迅速缩小,化为了一个高大的妖族跟在红发少年身后。
  “灼烧的红发...耳上长长的红宝石吊坠......他是烛龙族少主夏灼扬!”
  “没错,确实是他,我曾在初战时见过他一面。”
  “他真的来了。”
  “空气好热......”
  “看到他发尾燃烧的火焰了吗?这是太虚七大异火之首的异火——烈灼真火,传说可燃尽一切世间之物。热气就从那冒出来的。”
  “难怪九霄宗这么重视他。”
  少年被前来迎接的长老们拥着走上大殿,神情倨傲,赤红的眼瞳深处有炽焰在摇曳。
  他穿着用各种轻纱丝绸制成的轻薄服饰,上半身衣物紧紧贴在皮肤上,配以琳琅满目的多种宝石作为装饰,两只手臂都挂着玉石珠链,胸前带着一条玫瑰七宝璎珞,白皙劲瘦的腰肢露出来,与从上衣垂下的宝石珠串不时相贴。下半身则是穿着一条红纱宽大的灯笼裤,脚踝处窄窄束起,丝绸自脚背连接作了袜子,表面同样挂着串有宝石的银链。
  一对坠有银铃的镯子套在他脚腕上,随着几近赤裸的足迈开步子发出着叮铃叮铃的清脆响声。
  他一路畅通无阻地走到檀意下方,看到那些大自在天的佛修们立马变了脸色:“这里为什么会有秃驴?!我最讨厌这些冷心冷情的死和尚了!”说完手指一转,又指向了对少年的谩骂淡然处之的檀意,“还有他为什么坐在主位上?那是本少主的位置,让他滚下来!”
  “少主万万不可啊!”长老们被吓到了,疯狂劝说道。
  一位正值壮年沉不住气的武僧也罕见地动了怒,拿下背后的玄铁棍对着他道:“休对佛子无礼!”
  “明心,放下武器。”一位年老的住持阻止了他,檀意也劝道:“切莫如此就被人轻易激起脾性。”
  他看向夏灼扬,清雅俊气的脸上丝毫没有被激怒的迹象,而是一如既往地主动退一步道:“既然施主不喜欢贫僧坐在这个位置上,那贫僧便下去罢。”
  “可别,”夏灼扬冷哼一声,高傲地仰起下巴:“别人用过的东西我才不要!”他坐在了原本为他安排好的座位。
  檀意便顺水推舟:“那便多谢施主了。”
  “切!”装模作样。夏灼扬不爽地偏过了头。
  冲突已然解决,比试继续进行。
  祁君阳正思索着如何让夏灼扬注意自己,一个人走到了他身边,轻轻叫道:“祁师弟?”
  “季师姐!”他转头,看到了许久未见的季如丹。三年不见,季如丹变得更为成熟,修为也提高了不少,正一脸宽慰地看着他,“你竟然进了决赛。”二3铃六﹁久二ˋ3久六群看后文
  她关心道:“这些年你都去哪了?灵虚长老一直记挂着你,玉嶙峰的弟子们也在找你,你可有遇到穗玉?你不知,自从你离开万钧门后,他就发了疯地找你,寻找无果后更是脱离了宗门在全益州悬赏你。现在人多眼杂,说不定就混进了想要抓你去交差的人,你还是戴点遮掩物躲藏一下比较好。”
  “放心吧,我自有分寸。”见他如此有恃无恐,又感知到他身上的修为,季如丹知道他心中有数,就不再说什么了。了解完万钧门的近况,祁君阳又问了两个自己最关心的人:“我爹和桑麻怎么样了?”
  “这......”季如丹的神情变得有些遮掩起来,她犹豫几下,像是怕他被伤到般柔声道:“灵虚长老的情况你也知道,他已经很久没有离开过床榻了,身体每况愈下,温养阁的医师说,恐怕撑不过今年了。至于桑麻......”
  “他死了。”季如丹不忍地垂下眼帘:“听说是在桃花林摘桃花的时候摔下去的,我们在玉嶙峰的山脚下发现了他的尸体,摔得粉身碎骨,连个全尸也没有。”
  虽然早就知道没有什么好消息,但听到桑麻死去的噩耗,祁君阳还是面色一白。想到那个天真无邪但无数次为他疗养伤口的少年和他无忧无虑的笑颜,祁君阳嘴角下拉,面上露出一丝自责来。
  如果当初带上他的话,是不是就不会促成今日的局面?
  在一旁听了许久的裴清羽虽不知女修口中的桑麻是何人,但从祁君阳的表情来看这人在他心中分量绝对不小,暗暗吃醋的同时又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祁大哥,人死不能复活,过去的事就让他过去吧,向前看才是正道。更何况,你身边还有我呢。”
  一直以为他是路人的季如丹转头看向他,问道:“你是祁师弟的朋友?”
  “一路上搭伙的人罢了。勉强算得上是朋友。”祁君阳一笔揭过。
  正准备好好给师姐介绍自己的裴清羽笑容一僵,看了一眼祁君阳,上扬的嘴角慢慢放下,低下头不说话了。
  察觉到两人异常的气氛,季如丹识趣地没再问下去,而是转移话题道:“此次启程前,长老曾嘱咐我,若是寻到了人就让你回去一趟。他时日不多了,想在临终前最后见你一面。”
  “我会回去的,但不是现在。”祁君阳说,“我还有点事没做完。事成之后我自会回去见他老人家。”
  二人谈话间,一个牌子突然飘起来,自他们眼前飞到了众人之上
  祁君阳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腰间,不是自己的牌子。而身边的季如丹早已出局,那么就只剩下.......
  后方裴清羽弱弱地举起了手,“是我......”
  他看了看空中另一个牌子,上面明晃晃写着“穗玉”两个字。再看较武台,对方已经早早在上面等着了,此时正用冷漠无机质的眼神看着他旁边的裴清羽,看样子是要下死手了。
  祁君阳眉心一跳,拉住走向传送门的裴清羽,道:“小心点,看到情况不对就认输。”
  “我知道,因为我隐瞒你的行踪,他肯定不会放过我的。但众目睽睽之下,他也不能拿我怎样,更何况我和他无冤无仇,他——”
  “他知道我们俩的事了。”
  裴清羽一愣,脑子转了个弯,立马反应过来满脸不可置信道:“你、你和他......”
  祁君阳握住他的手,“你会死的。”
  “如果抱着这样的想法的话。”
  “......不,我会赢的。”知道了他和穗玉的关系,青年的眼神反而坚定了起来,反握住他的手笃定道:“相信我。”
  【作家想说的话:】
  我馋了好久的异族少年,终于写出来了


情敌见面分外眼红(虐小裴,略血腥)
  比试一开始穗玉就下了死手。他斩钉切铁地当着众人的面拔出了两把剑——一把是被当作祁君阳赏金从剑冢得来的剑,一把通体漆黑却反射不出任何光芒的怪剑。两把剑出鞘的瞬间就掀起了巨大的气流,两人衣袂翻飞,地板微震,连作为屏障的灵力罩都发出了一闪一闪的光芒,诉说着它的不稳定。
  曾在飞云城待过一段时间的裴清羽自然知道那两把剑的来历及威力,心中微怵,但毫不退缩。他打起十二分精神来应战,脑中飞速思索着对策,却见对方如一道闪电般瞬间出现在他面前,刚才还运作得好好的大脑一片空白,身体本能地偏过去露出右手。
  而穗玉要的就是这只被祁君阳摸过的右手。
  他看准时机猛地挥下双臂,两把泛着寒芒的长剑破开空气劈向裴清羽的手,皮肤还未接触到长剑便被飞出的剑气割得鲜血淋漓,而靠近黑剑的另一端就更惨了,不知有什么引力一样整块皮肉都被吸了过去,只余下手上深可见骨的可怖伤口。
  “唔!”知道祁君阳在看自己,裴清羽咬牙忍住了即将脱口的惨叫,在刀刃快要接触到自己的那一瞬唤出了手中的摄魂铃,催动灵力猛地一摇——
  “嗡——!”
  前一秒还发出巨大灵力的穗玉身形一顿,像是被硬生生定住一样举着剑在半空中不动。
  裴清羽趁机躲开这一击,一个翻滚和他拉开了距离。
  铃铛往外扩散的波纹迅速减小,不过瞬息便黯淡了下去,穗玉被定住的那一刀也成功挥下,以雷霆万钧的气势砍得空气都扭曲了一瞬,裂开一道漆黑的缝后又快速愈合。
  “这是......空间裂缝!”祁君阳看着穗玉手上的双剑,只觉得有什么来自很高地方的东西死死压住了他,沉重得令人喘不过气来。
  他已经成长到如此地步了吗?
  同样震惊的还有在较武台上的裴清羽。虽然有预想过它们的威力之大,但当它们发挥出真正的实力时,他还是不可避免地被震撼到了。这是何种强大的力量,撕裂空间吞噬万物,无愧于上古饕餮利齿所铸之名,是把毁灭性的好剑。
  唯一值得庆幸的事,摄魂铃还有用。
  既然近身不得,那就只能远程了。他唤出平常炼丹用的药炉,一团青紫的火焰在炉心四处飘荡——这是太虚十大异火之一荼白真火,能与雷电相融,从而达到降火雷的效果。他通过与掌心接触的炉璧传入自身的雷元素,滋滋跳动着的闪电围住了几近透明的荼白真火,吞噬后一飞冲天。
  霎时间,乌云密布,数到闪着白光的雷火自云中隆隆劈下,穗玉原本攻击的手一收,抵在身前挡住了袭来的落雷。而被雷火攻击的黑剑低吟一声,竟把落下的雷火尽数吸收了,剑身安然无恙,细看甚至有一层白金的电流在表面滋滋流动。
  见状,裴清羽虽意外却也不慌张,而是一点一点小范围地靠近他。
  落雷大概还能持续半盏茶的时间,而摄魂铃刚好能在半盏茶的时候恢复能力,届时就能一举攻破他!
  但敌人的举动总是能出乎他的意料。
  只见穗玉握着剑的手忽然蔓延出条条翠绿的藤曼,在顷刻便织成了一张铺天大网,挡在头顶隔绝了所有攻击。同时他快速移动着,像先前那样猝不及防出现裴清羽面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重重在他肩膀上砍了一刀。
  “啊!”裴清羽痛叫一声,捂着血流不止的肩膀跌在地上,在下一剑来临之前倒了几颗愈灵丹在嘴里,狰狞的伤口便瞬间愈合,腰身一滚躲开了砍下的剑。
  “啧,丹修就是麻烦。”穗玉如在看一只蝼蚁般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双剑继续合拢用力砍下,却再一次被摇动的摄魂铃定住了。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铃铛是有启动时间的吧。”他讥讽地看着狼狈不堪的裴清羽,身上衣着整齐,只有发丝微微凌乱,如一朵摇晃的艳红玫瑰般呹丽。他转动眼珠上下审视了青年一遍,脸上浮现出浓浓的不屑,“真不知道他看上了你什么,下贱之流。”
  时间一到,他便一剑刺穿了裴清羽的琵琶骨,另一把剑抵住了他的脖子,割出一道细细的伤口。
  他蹲下来欣赏着裴清羽的惨状,被刺穿的肩膀拜黑剑所赐已经破了一个宽了不知多少倍的大洞,骨头被磨去了一半,躺在地上痛得话都说不出来,整张脸被冷汗浸湿,衣服也贴在了身上。
  “我、我认——啊!”又是一剑刺在了他的右手上,剩下的字被吞了回去。
  看着他呕在地上的惨红鲜血,穗玉突然阴冷地笑了,“想认输?你不是心悦祁师兄吗,在他面前失了面子可不好。不如让我送你一程,好歹在他心中留下一个宁死不屈的形象,说不定还会为你掉几滴眼泪呢。”他看向祁君阳,见对方脸上神情凝重时眼眸一暗,不再犹豫抬起剑悬在裴清羽胸膛上空,面无表情道:“祁君阳就由我来接管了,你安心去死吧——”
  说完他手臂下沉,不断撕裂着空气的黑剑离裴清羽越来越近,在台下的祁君阳立马看穿了他的意图。
  他要杀了裴清羽!  
  坐在两侧的裁判毫无反应。不仅他们,台下的观众们也毫无反应,檀意毫无反应,大殿上的长老们毫无反应,所有人都毫无反应。只要对手没有亲口说出“认输”两个字,比试就继续进行。
  这种所有人心知肚明的规则。
  在那把剑要刺下去的瞬间,祁君阳咬了咬牙,用上灵力大声喊道:“穗玉,住手!”
  浑厚的声音遍布全场,散发着混沌气息的黑剑倏地停在了半空中。
  祁君阳见缝插针马上转头对两位裁判道:“裴清羽认输了!快结束比试!”
  全场寂静——
  除了在拉他袖子的季如丹,无一人替他说话,沉默过后都窃窃私语了起来。
  “如果没记错的话......他就是那天当众被强吻的人吧?”
  “对,是他。台上那位就是另一位主人公。”
  “我记起来了!宵水宗的人还差点为了他和天衍宗的人打起来!”
  “天衍宗和宵水宗......?竟有此等事?!这人什么来历?竟能引得四大宗门之二为他结下梁子!”
  “我也才在他前一场比赛之后才认识他。”
  原本默默无闻的祁君阳一下成了人群中的焦点,不止众人在讨论他,大殿上的宗主长老们也在议论他。不同于那群老头滔滔不绝的猜测与惊诧,等着血溅三尺的夏灼扬则是一副被打断好戏的表情,眉头紧皱地看着下方那位多事的男修,就差把“想杀人”三个大字贴在脸上了。
  “少主,族长说了,你要是惹祸就把你洞穴里的奇珍异宝全部扔掉,你可千万要忍住啊!”一位妖族紧张地说,就怕他烦起来一把火把这儿全烧了。
  “哼!瞧不起谁呢?我是那么冲动的人吗!”如此说着,夏灼扬悄悄把手中的火球给灭掉了,准备耐下性子再给他们一点机会。
  等了半天也没等到两位裁判的回应,祁君阳狠狠握拳,知道这条路行不通,环视一周,掠过一脸担忧的林樾、抱剑挑眉的谢逐南、笑吟吟看戏的杜微吟,最终定在了端坐在高位上的檀意。
  ——帮帮我。他无声说道。
  【作家想说的话:】
  终于写到了我喜欢的攻攻扯头花你死我活环节,小裴啊,和穗玉爱上同一个人是你的不幸(抹泪),下章就到佛子了doge
  最近收藏涨的速度让我有些惶恐,但素破5k就放桑麻番外~


是发现老婆还有另一个奸夫狠狠破防的妒怨女鬼攻一枚呀
  读懂了祁君阳的唇语,檀意垂眸错开视线,像是没看到般静静坐在那,如雪莲般清丽的面容依旧淡雅,只是捏着佛珠的手微微发白,虎口处留着上次被勒伤的疤痕。
  就在祁君阳以为檀意没懂他的意思几乎要放弃了时,台上静坐的佛子突然动了。而穗玉的耐心也已经到了极限,转头朝祁君阳冷冷一笑,就拿剑往下狠狠刺去——
  “不......”祁君阳刚要叫出声,就看到原本往外散发着爆裂之气的黑剑诡异地停在了半空中,无论台上的穗玉怎么咬牙使劲都移动不了半点。数次无果后,他像发现了什么似的缓缓抬头,望向了一片寂静的大殿之上。
  ——是檀意。
  祁君阳骤然松了一口气,松弛之下才发觉自己满身是汗,正好季如丹递来一张手帕,他道声谢接了过来。
  顺着穗玉的目光,众人都渐渐发觉了造成这个情况的人是谁,不约而同地望向他,而大殿上包括夏灼扬在内的人也把注意力放在他身上。
  檀意镇定自若地接受众人的注视,微微上扬的桃花眼不似常人那般多情浪荡,反而像长者般充满柔和广阔的慈悲,目光所及之人都感到被温暖的宽容与宽恕所包围,身心都宁静下来。他神情平和地与穗玉遥遥相望,声音清亮而富有穿透力,全场都能听到得他的话:
  “施主,得饶人处且饶人,愿施主能手下留情,放他一马。”
  听到这话,穗玉脸上怨怼更甚,再次试着移动黑剑,结果还是纹丝不动。他眸色极深地看着高处的檀意,垂在身侧的手缓缓握紧,最终还是不甘地收起了剑,留给观众一个孤狼般肃杀的背影快步下了较武台。
  走的过程中,他有意向祁君阳投去视线,想知道他脸上是什么表情,却发现对方根本没在看自己,也没看台上躺着的那个废物,而是对着大殿上那个用灵力阻止自己杀人、满嘴虚情假意、丑得要死的和尚露出一抹相熟已久的、感激的微笑——
  他、这、些、年、到、底、经、历、了、什、么?
  内心疯狂滋长的嫉妒与猜忌占据了他的大脑,他双手握得死紧,忍杀意忍得青筋暴起,在经过祁君阳时却只淡淡说了一句:“小看你了。”就狼狈离去。
  祁君阳当然知道他话里有话,但他此刻根本没功夫和他较劲,看到被裁判召唤出灵兽驮下来半死不活的裴清羽后忙上前扶住了他,摸出他怀里沾满鲜血的储物袋拿出几粒回春丹塞进他嘴里,让他的灵力流失没那么快。
  一旁季如丹也想帮他一起扶,手才刚伸出去就被别人抢先了。她转头,一位温润如玉的谦谦公子正扶着裴清羽的另一只手礼貌道:“让我来吧。”
  “......谢谢。”她有些恍然地道了声谢。
  看来祁师弟与林樾订婚的传闻是真的了,不然也不会来主动帮忙。虽然早有准备,但看到贵为九霄宗天之骄子的林樾对默默无闻的祁君阳伸出援手还是有点惊人。
  “我也来我也来!把他送到我那儿去吧!”一位清纯可人的少女从林樾身后蹦了出来,边偷看祁君阳边在前面指挥道。
  躲在树后边中的谢逐南拍了拍胸口,谢天谢地,这小祖宗终于有事干了。
  乘坐上官踏雪的私人坐骑去了她的住处,祁君阳把裴清羽放入灵泉中,清澈的泉水瞬间被染红一片,一些较浅的伤口肉眼可见地迅速愈合了,其他深可见骨的地方却依然没有动静,还在源源不断地流着血。
  “怎么办?”他焦急地抓住了两侧的衣袍,刚好从外边回来的上官踏雪见状,扯了扯他的衣角,用一种期待献宝似的眼光看着他:“用这个吧,我母亲送我的生辰礼物,用无垠海万年龟的龟壳制成的神丹,只要还有一口气就能把人从鬼门关拉回来,他吃了肯定能好的!”
  看着她手中盒里那颗闪着莹莹淡绿光芒的丹药,祁君阳垂了垂眸,到底还是接受了她的好意,拿走喂进了裴清羽嘴里。
  “那名为穗玉的修士是何人?”林樾问道。
  “与我有血海深仇的人。”他不假思索地回答。
  “如此,”林樾面色微肃,“我见他灵力深厚,还有饕餮之剑傍身,即便修为较我稍低,但对上他我也未必能赢,你切要小心为上。”说完,他手上出现一个小布袋:“闻令尊近日生命垂危,家父叮嘱我,若是见到你,便将这生骨混元丹赠予你。此丹可延续濒死之人三月寿命,期间不受任何病痛侵蚀,借此机会,你也能继续为他寻找治疗办法。这是最后的希望了,望你能牢牢抓住,我和父亲也会一起想办法的。”
  听到祁君阳有难处,上官踏雪赶紧积极地凑了上来,小狗摇尾般表忠心道:“别忘了我!我也会让母亲帮忙的!我母亲可厉害了!她一定能救你父亲的!”
  “......”祁君阳有些复杂地看了一眼两眼闪闪放光的少女,嘴巴张了张,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只是下了逐客令:“你先出去一下。”
  “好!”上官踏雪不疑有他,抱着浸了血的纱布屁颠屁颠地出去了,临走前还贴心地把门给带上,表示道:您慢慢聊,小的就先告退了哈!
  瞧着素日里娇蛮任性的小师妹对祁君阳这般言听计从,林樾好笑地勾了勾唇,随后正色对祁君阳道:“祁兄有何事要说?林某定当洗耳恭听。”
  “我们取消婚约吧。”祁君阳直截了当道。
  “......”林樾神情一怔,沉默了半晌,又垂眸问道:“是我哪里做得不对吗?”
  “不是!...你别误会自己,不是你错,是我的问题......是我不想耽误你而已。”他直视着林樾的眼睛真诚道:“我今后会做一些很危险的事,是那种一旦失败就会落得死无葬身之地下场的事,同时也会在外树立很多敌人,我不想连累你,也不想让你和九霄宗白白为我承担失败的后果,所以才作此决定。”
  “无妨!这只是个虚名而已。况且有了这层关系,在你遭遇麻烦时我还能帮衬着你一点。”
  “——这不是你能介入的。就算是身为太虚四大宗门之首的九霄宗也不行。”祁君阳语气认真道。
  “......”林樾看向了别处:“这不是我能单方面决定的,得请示过长辈们才能下定论。”
  “那就由我来请求吧,责罚也由我来一并承担。”祁君阳道。
  话音刚落,他腰间的令牌忽地亮了。
  对林樾颔首,表示此次谈话已结束,祁君阳说:“那就这么定了。时间不等人,我得去应战了。”
  他走后不久,上官踏雪进来了。
  她绕了一圈都没找到祁君阳,疑惑地问林樾道:“他人呢?怎么突然不见了?”
  林樾迅速整理好表情,与平日一般温雅道:“他去较武台应战了。”
  “这么快就轮到他啦?!那我们一起去看吧!”上官踏雪欢呼道。
  “......嗯,一起去看吧。”
  【作家想说的话:】长腿“,老阿姨追>更整理
  林樾后面还有得虐的


挑衅小火龙
  二人赶到会场,比试者双方已经登上较武台了。看着台上持剑而立的另一个人,林樾面上浮起了担忧。
  如果对手是其他人还好,但偏偏是他的师弟——破尘双剑火属性剑的持有者,谢逐南。虽然他性格看上去大大咧咧,豪爽不拘小节,但实则胆大心细,且与那把剑的属性一样,非常热衷于战斗,时常战到酣畅处就忘了自我,不管不顾地要打败对方,哪怕代价是自己的性命也在所不辞。
  君阳本就修为比他差得多,更何况破尘剑还有剑灵,虽说神智不高,但其威力也远不是一般的剑能比的。
  此次比试只怕凶多吉少。
  裁判挥旗后,祁君阳和谢逐南双双抱拳行礼,视线一对上便如离弦的箭般同时攻了上去,身轻如燕,过招的速度快得不可思议,刀光剑影,电光火石,一道接一道的见招拆招看得众人目不暇接。
  突然,紧紧靠着的两人分开,只见半空剑光一闪,谢逐南手上的破尘剑骤然生出红莲般赤红的滚滚火焰,朝祁君阳头上猛地砍去!
  千钧一发之际,几根淡蓝色的丝线凭空缠绕在破尘剑上,顶着灼热的火焰紧紧缠在剑上把它往外一扯——那剑便受到什么拉力般倏地从他手上脱离,飞往远离战场的三寸之外。
  “巡空,回来!”
  谢逐南高呼一声,被扔在半空中的破尘剑便低低回应,一条四爪火龙出现在剑上,利齿叼着它自发回到了他身边,上头还残留着散发凛冽寒气的冰丝。
  有点意思。重新拿到剑的他兴奋地笑了,态度也变得认真起来,起码不是单纯地只拼剑术,还召唤出了他的剑灵巡空。
  知道那火龙是破尘剑的剑灵,也知道自己必定赢不了,祁君阳明白赢下这场比试只是排在最末的下下策,而他最终的目的是引起夏灼扬的兴趣,除此之外都微不足道。
  他把剑高高抛起,在一闪而过的刺目光线下,数道透明的冰丝从剑尖射出,如蛛网般把谢逐南围得密不透风,坚硬的冰晶就连破尘剑的剑火都烧不断。四面楚歌之下,谢逐南只好护住身体重要部位,任烦人的冰丝在祁君阳手指的操控下时不时突破他的防线割破他的衣物,削断他的发丝,伤害微小又使人难以突破。
  而这种如蚊虫般恼人的战斗方式在观众的视角看来却极其华丽新颖,如傀儡师操控傀儡般操控自己的对手,这种操作简直前所未见。见夏灼扬对自己投来视线,祁君阳侧身一扯剑,在扯过谢逐南的同时跳起来旋身用力踢过去——
  “嘭!”谢逐南砸到地上发出巨大的声响。
  原本只是略有些兴致的夏灼扬两眼一亮,直接直起了身。
  “咳咳!”躺在一片废墟中的谢逐南捂住胸膛站了起来,被人一脚踢到外围不生气反而裂开嘴笑了起来,之后便是浓浓的战意,周身灵力大涨!提起剑便如闪电般飞了过去,周围的烟尘呈半弧形被生生劈开,雪亮的剑流出丝丝火焰从高空挥下!
  “叮!”又是莹蓝的冰丝。
  真烦人!谢逐南伸手想把它扯开,却在这一疏忽间火焰稍弱,被祁君阳看准时机一把夹住了破尘剑,冰晶结成的声音一路从剑上蔓延到脚下,然后是坚固的地板,整个较武台都结满了反射着光芒的坚冰,朵朵透明的冰莲自冰丝上绽放,带来极寒之地的寒气,冷得台下的观众隔着一层灵力都觉得有些冷了。
  而谢逐南在剑上结冰时就已及时抽身,踩着破空飞来的破尘剑悬在高空,呼出的热气都瞬间结成冰掉在了地上,脸上隐隐有些恼火。
  这人怎么总是要在开打的时候就突然脱身啊,到底还打不打了?!既然如此,那就由我先出手吧!
  感受到主人的意愿,一直攀附在剑上的巡空骤然扩大,变成一条足有八尺宽的巨型火龙缠绕在他身旁,强大浑厚的灵力一下就把坚冰融化了一层,仅剩一层薄如蝉翼的薄冰覆在地面。
  见谢逐南要动真格了,祁君阳见好就收,当机立断抱拳鞠躬道,“我认输!”
  “啊????”谢逐南错愕。然而让他更错愕还在下一秒。
  只见祁君阳突然把手中的剑转了个向,指向了高台上手撑着下巴懒懒靠在椅背上的夏灼扬,朗声道:“我想和你比一场!”
  “如果我赢了,你就把你的烈灼真火分给我。”
  “哈……”被冒犯的烛龙少主并没有动怒的迹象,而是笑一声,兴致勃勃地反问:“那假若是你输了呢?又该怎么办?”
  “我不会输的。”他坚定道。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夏灼扬仰头大笑,身上穿戴的宝石银饰因他的动作叮铃作响,一双圆润的猫眼弯起,稍带稚嫩女气的秀美面容竟有股小辣椒般呛人的味道。他一拍大腿,站起来豪迈道:“好!我喜欢你的性格!我这就下来与你一战!”
  “施主且慢。”檀意凝眉,不赞同道,“此次为九州问鼎,施主这般恐怕不合礼数。”
  “嘁,我的事用得着你来管?”夏灼扬不屑,骂了一句‘死秃子’后就要继续往下走。
  檀意还要劝阻他,就收到远在台上来自祁君阳的传音:“放心吧,我自有法子赢的。”
  闻言,檀意沉寂下来,不再开口。
  , 从台上下来轮换对手的谢逐南和夏灼扬远远擦肩而过,一阵灼烧似的感觉迎面铺来,他条件反射地运灵力遮挡,等夏灼扬走远后才反应过来这是他散发出来的滚烫热气。
  不是,这么远的距离都能感觉到烈灼真火所带来的的灼热感,祁君阳一个金丹是怎么敢的?真不怕半途死掉吗?
  他走到林樾身边和他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读出了一句话:“他到底想干嘛?”
  同样疑惑的还有宵水宗的人,有弟子问杜微吟祁君阳这番操作到底所为何事?只得到一句颇有她个人风格的回答:“管那么多干嘛?有乐子看就行了。”
  “你真的是没救了……”孔绍安弃疗。
  离开天衍宗聚集地的徐天泽悄然出现在穗玉后方,凝视着大殿上的檀意叹息:“你情人到底是什么来头,连九霄宗尊为上宾的佛门之人都和他有牵连。”很显然,他看出了檀意制止夏灼扬的真是意图——保护祁君阳不受伤害。
  面对好友的提问,穗玉只执着地盯着远处等待对手的祁君阳,没听到似的一言不发。
  看这样子,徐天泽也知道是问不出什么了,为了安全着想,他闭上了嘴,识趣地不再往这方面提了。
  【作家想说的话:】
  穗狗:徐天泽!你说话不看空气的吗????(龇牙咧嘴)
  是谁被默默被气个半死我不说
  宝子们中秋节快乐!祝你们诸事顺利,每天都开开心心!(。ò ∀ ó。)


小火龙失手打落沁欢莓解药,倒霉阳阳被当成雌兽当众掰腿舔批
  到台上,夏灼扬爽快地按祁君阳的要求向天道立下誓约:假若祁君阳赢了,便把烈灼真火分给他;假若他输了,便要陪自己直到寻得下一个能与他战个痛快的对手为止。
  说完,两人手背一闪,皮肤上都浮现了一道繁复的金纹。
  天誓已成,违者将承受天罚。
  夏灼扬一上台,如遭岩浆包围的灼烧感从四面八方涌来,为了不被这惊人的热度波及,祁君阳再次生出了冰莲,让整个场地都化作寒冰,源源不断的寒气从中散出,这才让烫得皮肤都要融化的滚烫感下降了稍许。
  有烈灼真火护身,夏灼扬不似谢逐南那般畏手畏脚,毫不畏惧极地冰莲所带来的极寒之气,对祁君阳那些改变战斗环境的招式熟视无睹,而是开门见山地双手化作利爪,没有丝毫技巧只是横冲直撞地朝祁君阳呼声拍下。
  巨型龙爪自天而降带来的阴影轻易盖住了祁君阳整个人,他感受着排山倒海般涌来的灵力与热气,在让人难以呼吸的压迫感中唤出一道冰墙艰难挡下,从中生出的冰丝缠住了冒着火焰的龙爪,刚触到就被轻易融化,厚重的冰墙也很快被烫出一个大坑来,他越退越后。
  两人的比试可以说是夏灼扬单方面的碾压,仅是最直接的攻击就能让祁君阳倾尽一切。随着交手的次数越来越多,祁君阳身上的伤口也越来越深,胸膛被爪子划出了三道深深的伤口,裸露在外的皮肤也被烫得黑红一片,整个人肉眼可见地落了下风。台下的穗玉林樾檀意等人甚至做好了随时去接他的准备。
  但随着战线的拉长,局势竟然持平了!
  夏灼扬出招的动作愈发地迟缓,恍惚间还出现了攻击落空的现象,祁君阳的应付也从一开始的艰难到现在的游刃有余,渐渐能反打回去了。
  隐隐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异于常态,夏灼扬脑袋晕乎乎的,雪白的脸颊飘上了两朵红晕,下腹一阵燥热,有种最原始的冲动直冲天灵盖。眼瞧着自己的攻击再一次落空,他努力瞪大水润的猫眼,在贴近祁君阳的脸时用稚嫩可爱的容颜一脸凶狠地恶声恶气道:“我怎么会变成这样!你到底对本少主做了什么?!”
  祁君阳面不改色地回了一句:“我怎么知道?”
  看到夏灼扬奶凶奶凶的表情,祁君阳起了逗弄的意思,就故意离他近了点,让洒在衣物上的沁欢莓粉被他吸入更多。
  因为这个操作,夏灼扬原本还算清醒的意识彻底模糊了,小腹也越来越燥热,甚至把裤子顶出了个包来。
  他难耐地眯起猫眼攻击,挥出的双爪越来越急躁,终于在再一次靠近祁君阳的时候,他深紫的竖瞳骤然紧缩,脸颊两侧长出层层赤红的龙鳞来——
  就是现在!
  祁君阳手上瞬间生出无数冰丝缠住夏灼扬,找到机会收紧把他制服在身下!
  雪白的剑刃抵上少年纤长洁白的脖颈,祁君阳撑着手臂低头与他平视,如墨般的发尾滑落在侧:
  “是我赢了。”
  话音刚落,两人手背纹路一闪,金纹消失,天道认可了这个结果。看到这,祁君阳终于松了口气,拿出解药打算给夏灼扬喂下去。
  装着解药的瓶口刚凑到他嘴边,还没碰到嘴唇,就被他抬手措不及防地挥开了,淡蓝的药水洒了一地——
  “我草你疯了?!解药就这一瓶!洒了你喝空气啊?!!”看到解药触碰到夏灼扬周围的火焰立马蒸发在空中,祁君阳急得大吼道。
  趁他发疯没空管自己的空挡,满脸绯色的夏灼扬安抚般蹭了蹭他的手掌,伸出红舌去舔他的指缝,漂亮的眉眼直直仰视着他,透露出对情欲的渴望。
  手上湿濡柔软的触感让祁君阳霎时回了神,他一把推开夏灼扬的脸,嫌恶吼道:“你踏马离我远点!”
  一丝呛人犹如火石相擦的硝烟味穿过若隐若现的灵力传到较武台之外,大家都闻到了这股不同寻常的味道,大殿上的妖族人更是咬碎了银牙,愤怒道:“少主发情了!这人肯定给少主闻了沁欢莓,不然少主不会这么失控的!”
  看到身下夏灼扬脸上的鳞片越长越多,祁君阳脑中的危险警报疯狂响着,他直觉要逃跑,连烈灼真火都顾不得讨要就要奔向传送阵,但手臂却被浑身透着春情的貌美少年死死拽着,半点都走不动。
  一只秀窄修长的手抓住了他的手,放在裸露在外的纤白腰肢让他抚摸。夏灼扬先前那股意气风发的高傲全然不见了踪影,抱着怀中比自己高出一个头的男人各种贴贴蹭蹭,修长绕满银链的双腿死死缠着他不让动,双手粗暴地扯开腰带从后方伸进握住他饱满的臀肉。
  丝丝钝痛从臀部传来,这小子手劲大得离谱,祁君阳挣扎地承受着少年的猥亵,被隔着一层布料不断顶弄胯部。他想把夏灼扬推开,手刚接触到他光滑的肩膀就被堵住了唇,意乱情迷的少年踮着脚自下而上与祁君阳接着吻,舌尖青涩地撬开他的贝齿往里滑去,口腔的唾液被大力吮走,舌头被不断嘬吸,祁君阳扒着他往自己前方探的手,呜呜地倒在了地上。
  “唔!......放开我...别舔那里、别......!”
  放开他嘴角流下唾液的双唇,夏灼扬跟着一股腥甜的气息一路闻到了腿心。在确定了雌性的味道就是从这儿散发出来后,一手化作龙爪,撕拉一声划开祁君阳的裆部,巨爪握着长满骚肉的大腿往旁边一掰,便垂首舔上了腿心那口已经流出点透明水液的肉屄。
  他的脑袋在祁君阳腿间上下移动着,一头赤发像是有生命般缠上了祁君阳的大腿,发尾灼烧的真火在有意的控制下烧不到祁君阳半点,身体每动一下佩戴的美丽宝石和银饰就会碰撞起来,熠熠生辉地发出清脆的叮铃声。
  “嗯、啊!...贱畜!老子才不是雌兽......啊!...不想死就快点放了我!”柔软的舌尖舔舐着开了一条晶莹剔透肉缝的鲍逼,小肉粒被粗糙的舌苔用力碾过,令人颤栗的酥麻感自尾椎骨密密麻麻涌上,祁君阳眼角通红地警告着他,蜜色的大腿被龙爪坚硬的外皮磨得通红,气得发抖。
  大庭广众之下被掰开腿露出这口异于常人的肉穴,祁君阳不用看也能知道大家恶心怪异的眼神,一直以来精心维持的尊严轰然崩塌,滔天的耻辱向他袭来,压得他几欲寻死!
  但此时此刻,他连寻死的力量都没有,只能被迫敞开身子接受他人的玩弄。
  崩溃的泪水自眼角淌下,祁君阳鼻尖微抽地看向高位上的檀意,目露恳求。
  ——只有你能救我了。
  檀意自夏灼扬开始蹭祁君阳的手时就已佛心不稳了,此时看到祁君阳被强吻后更是心急如焚,面上罕见透露出一丝焦急,立马下令让裁判收回屏障,同时双手结印,唤出在三十六时困住狼人的那顶梵文流动的大铜钟,想把祁君阳护在里面隔开夏灼扬的骚扰。
  下方的穗玉也瞬间红了眼,几乎是在屏障接触的瞬间就拔出双剑踏入了传送阵,忍着灼人的温度飞刺向夏灼扬的后背,什么后果报复都不想了,心里只有杀了他这一件事!
  有了佛子和穗玉这挂比的帮忙,祁君阳按理说应该是能脱险的。
  可惜事与愿违。
  在那铜钟和双剑快要接触到二人的时候,夏灼扬回头凶恶地朝众人一咧嘴,压在深处的兽性完全爆发了出来。
  身为众妖之首的烛龙一族,他不允许任何人阻断他与雌兽的交配!
  一声振聋发聩宛若震撼到灵魂深处的龙吟从四面八方响起,万人承受不住灵压而纷纷跪地。
  只见夏灼扬浑身金光射出,身体缓缓延长,数道令众人睁不开眼的光芒愈发暗沉,等完全散去时,台上那位穿金戴银的妖族少年早已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条巨大又通体冒火的六爪赤龙!
  它把作为自己雌兽的祁君阳密不透风地环在腹前,坚硬的龙鳞把袭来的攻击都弹了回去。
  为了不被他人打搅,它口吐烈灼真火,在周围布下了一层烧得空气都扭曲抖动的火焰屏障,不仅能断了他人想靠近的意图,还用流动的鲜红火焰遮住了里面的景象,令人窥不到半点。
  【作家想说的话:】
  祁君阳:我千算万算就是没算到夏灼扬这傻吊缺根筋,本来胜券在握的,谁能想到他还能把解药給摔碎?甚至还直接蒸发了,舔都舔不到一点(微信第一个微笑黄脸)
  下章人龙,请系好安全带


人龙,两根长着倒刺的鸡巴爆炒双穴,龙舌接吻舔批,失禁
  祁君阳被看不到尽头的龙身缠住了身体,高大健壮的身材此时在赤龙面前不过一只蝼蚁。他是真被吓到了,在现代活了三十多年第一次见到如此庞然大物,还妄想同他交配,珍宝般把他圈在中间,乳白的腹部游走盘旋着摩擦他的身子。
  “不...不要......”他惊慌失措地看着比他脸还大的龙鳞从眼前游过,手掌贴上它的身体想把它推开:“求求你了,我真的不是雌兽,你放过我吧!”
  完全化为龙形的夏灼扬根本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小小的推力对他来说无异于蜉蝣撼树,他根本感觉不到什么异样。体内的燥热越来越严重,他不再满足于通过皮肤相贴来获取片刻清凉的方式,而是探出自己的舌头与祁君阳接吻。
  “唔!”如蛇信般扁平分岔的龙舌伸入祁君阳口中,他张大嘴巴,口里塞满了泛着清甜果香的舌头,抓着赤龙垂下来的龙须被迫承受深吻。明明整个口腔已经被塞到不留一丝空隙了,可还有一大截舌头留在外面,只有一点点分岔的前端伸了进来,此时正在重重舔着他的喉咙,滑过窄小的喉口还想再往里塞。
  “嗯、嗯咕......不,咕噜......”口腔被完全填满,气管被堵住,祁君阳有种要被这舌头贯穿的错觉。他扶住赤龙的下腹,双眼有些缺氧地微微上翻,下巴全是兜不住的口水,舌头被两根灵舌夹在中间舔舐缠绕,发不出半点声响,只能从喉间哼出一些不明意义的音节,以此来为自己讨饶。
  察觉到舌尖不能再往下,赤龙就这么浅浅在他温热的口中搅拌抽插起来,每次捅入都能听到咕叽咕叽的水声,透明的粘液从中飞溅而出。它痴迷地凝视着自己的新娘,环在他腰部的龙身缓缓收紧,鳞片较小的尾部逐渐靠近他的胯间,在他惊恐的目光下溜进了他的亵裤。
  “唔唔唔——!”
  粗壮的龙尾把裤子顶出一个隆起,火热长满鳞片的尖端微弯包裹住了整个私处。贴上娇嫩的肉屄,一片柔软的冰凉传进感官,尾巴尖舒适地夹在两瓣肥厚柔嫩的阴唇里上下摩擦,上方的阴茎被它卷起撸动,缩在里边的小肉粒被蹭得探出了头,而后又被粗糙的鳞片剐蹭碾压,迅速红肿了起来。
  酸胀的酥麻感源源不断从那一点传来,祁君阳含着赤龙的舌尖夹紧了在腿间作乱的尾巴,大腿不住抖动,之后又倏地一僵,底下穴口猛然吐出一大团透明的粘液,翻着白眼抽搐着高潮了。
  “吼......”又闻到了浓烈的雌性气味,赤龙低吟一声,抽出挂满银丝的舌头移向男人的腿间,顶倒他的身体舔上了那口沾满阴精的肥逼。
  “啊!哈啊...嗯!别,别舔......啊啊啊!”宽大的舌面只要动一下就能照顾到全部敏感点,祁君阳大腿一抽一抽地夹住了它的脑袋,堆积成山的快感让他又喷了一次,正用湿淋一片的肉屄在无人敢直视的龙首上磨蹭。
  舔干净男人腿心的体液,赤龙喷出滚热的鼻息,粗大的龙身盘旋移动,露出了两根比祁君阳还要粗上十多倍的赤红阴茎。
  龙根表面布满了狰狞的肉刺,祁君阳只是稍稍看一眼就怕得浑身发抖,发现赤龙还要把它往自己腿心怼之后更是抖如筛糠,惊恐地抗拒道:“不!进不来的!会死人的!真的会死人的!”
  赤龙若置罔闻,不顾他的态度强行把硕大的龟头抵在了湿软嫩红的逼穴上,祁君阳的双腿被迫张开,看着那根巨硕的鸡巴在跟前晃悠,崩溃地抱住了垂下的龙首,落泪抖声道:“呜……我让你肏,求你了,变小一点,我还不想死……”
  夏灼扬红宝石般璀璨的美丽双瞳中倒映着男人的身影。似是读懂了他的眼泪,它开始变小,从能比肩山海的上古巨兽变成了足有三人高的迷你火龙,腹部上挂着的阳具也变成了成年男子手臂的宽度,虽然看上去依然可怖。
  实现了雌兽微不足道的愿望,赤龙再次吻上了他的双唇,两根阴茎分别抵在一缩一缩的肉屄和菊穴上,用力一沉,长着倒刺的鸡巴就全部插了进去!
  “噗嗤!”
  前后两口穴被一插到底,内里被撑开的胀痛感骤然袭来,祁君阳紧皱着眉头尽力放松自己,然而还没适应过来赤龙就抽插起来,微钝的倒刺挂过娇嫩的子宫和敏感点,扯动着柔软的穴肉,狂风骤雨般的快感电击般从尾椎骨窜上,他几乎是立即就高潮了,逼口坠出淫液一缩一缩地接受着龙屌越来越快的奸淫。
  “噫——!”他口齿不清地拼命看向自己的下身,雌穴不过被插了几下就肿得不可思议了,布满青筋丑陋的龙茎挂着水液从肉洞中进进出出,搅弄得内里咕叽咕叽地响,微白透明的倒刺钩蹭着穴内的媚肉,进去时又从被鸡巴撑得严丝无缝的穴口挤进去,把周边的尿孔和嫩肉刮得嫣红一片,汁水淋漓,上方无人问津的阴茎甚至被直接插射了,吐出乳白的精液。
  后边的屁眼也越插越爽,过电般的酥麻感不断涌上,祁君阳被快感糊住了脑子,失去了时间概念,只知道底下的鸡巴在一直高频率地打桩,阴道快被擦出了火星子,喷的水多得快把整个下体打湿了。驷久依苓}依妩,贰驷*妩
  “啊!啊!……唔,好爽……尾巴不要戳这里!……”他忘我地呻吟着,快被操傻了,满脑子都是鸡巴的形状,丰满的胸乳在两只龙爪里被捏成各种样子,奶尖被掐得血红,几欲破皮。青紫的爪印遍布全身,男人拥着赤龙承受它的撞击,舌尖被扯出来吮吸。环在腿根的龙尾灵活地爬上了他的私处,一边用粗糙的鳞片摩擦马眼一边用尾巴尖戳刺尿孔,酸涩难忍的胀感在小腹处打转,与舒爽的快感交错。他绷直了身子,尿孔钝钝地抽搐几下,和被磨得通红的马眼一起尿了出来......
  “呜……尿出来了……不要看……”
  淡黄的尿液流到身下,祁君阳溃不成军地捂住了自己透着情欲绯红的脸,在一片黑暗的视野中被鸡巴侵犯。
  不知是过了几天几夜还是几个时辰,祁君阳已经没有了时间这个观念,在粗暴的奸淫中高潮了无数次,身上全是紫红的掐痕与指痕,私密处更是一片狼藉,淌着乱七八糟的液体。子宫被持续入侵,早已能吞入半个龟头了,他被抓着臀部用鸡巴狠狠钉在身下,随着赤龙的撞击而耸动,胸乳一颤一颤的,又被另一对龙爪抓住揉捏。
  经过长久的操弄,他早已对快感麻木,但当龙屌再一次顶入子宫深处的时候,剧烈的酸涩从小腹猛烈传来,他短促地尖叫一声,抓住了赤红的鳞片,抬起腰臀想逃离还在深入顶弄,却被两只偌大的龙爪牢牢抓住屁股,往下重重一按!
  “啊啊啊啊——!!!!”
  两根阳具顶到了不可思议的深度,灭顶的快感和酸胀让祁君阳浑身都抽搐了起来,子宫和肠道深处骤然一热,滚烫的龙精自深处炸开,如水柱般冲刷着经过数次高潮敏感到极致的肉壁,他又去了一次。
  “够、够了……嗯唔…不能再射了……”
  子宫里的精液越来越多,祁君阳的腹部如吹气的气球般迅速鼓胀起来,几近破裂。没有龙爪阻挡,他恐惧地想要往后退,与私处相连的鸡巴却用倒刺死死钩住了里面的穴肉,无论他怎么扭动都吐不出来还在射精的鸡巴,只能被迫坐在上边接收精液,吐着舌尖像是被射傻了。
  然而射精的结束并不是这场性事的终点。他眼睁睁看着抽出的鸡巴快速硬了起来,抵着精液都没吐出多少的两口穴又噗嗤一下整根没入,缠着他的身体猛烈开始了的抽插。
  “啊!下面好痛……我真的不行了,饶了我吧……”他绝望地哀求着,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一样湿漉漉的,墨黑的发丝一簇一簇地贴着脸和皮肤,一向透着邪气的三角眼此时装满泪水,壮硕的身体被玩了个透,有些肉多的地方还布着赤龙轻轻啃咬留下来的齿印,溢出一点又一点血珠,两腿之间就更不用说了,青青紫紫惨不忍睹,腿心殷红不已,几乎称得上是凄艳了。
  新一轮情事已然拉开序幕,屏障之外却天翻地覆,原本勉强维持着和谐的人们分成了几个截然不同的阵营,谁也不让谁地对峙了起来。
  “阿立!快挡下他们的攻击!掩护少主渡过第一个发情期!”以一位兔妖为首的妖族主张让夏灼扬完整地渡过发情期,此时正指挥着化为原形的鹏族张开翅膀拦住他人的攻击。
  而以檀意为主的佛门一派和穗玉则是拼尽所能想要把祁君阳救出来,妖族自有其他人应付,檀意的主要任务就是破除屏障。他联合水天灵根的上官宗主想把烈灼真火浇灭,但不论如何出手那真火还是熊熊燃烧,残酷地烧化任何靠近的事物,他们只得另寻出路。
  大殿上的门派长老们有的加入了九霄宗助他们一道与妖族抗争,有的则趁机溜了下去,打算带着自己的弟子们退出混战,不淌这趟浑水。
  在一阵兵荒马乱自顾不暇中,谁也没注意到一个穿着黑斗篷的人悄悄走遍了整个浮空台,来到了最中央的镂空地带,从袖口里滑落了一个冒着漆黑魔气的罗盘。
  罗盘放下的瞬间,外围的其他罗盘刹那亮了起来,射出一道道耀眼的光线,自发连成了一个六芒星,一个晦涩复杂的阵法倏然出现在六芒星之下,逐渐变大变大......直到笼罩整个九霄宗。
  之前还在混战的众人此刻都停手了,茫然地盯着地上出现的陌生阵法,一道巨大的空间裂缝睁开眼般出现在天空中。
  下一秒,所有人都消失在了原地。
  【作家想说的话:】
  贤者时间,小龙子你可要感谢我啊,这么粗长的肉,我拿命换来的,便宜你了(点烟
  下一章就是新篇章了,基调会越来越虐,还有人陆续下场,你们好好珍惜吧(︿_︿)


荒芜间隙
  身体像是被碾过一样酸痛。祁君阳眉头紧皱,长长的黑发凌乱地散在地上,紧闭的双眼缓缓睁开。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暖黄的火光。他忍着痛意撑起身子,腿间私密处一阵干涩刺痛,身上盖着的衣服滑了一半下来,露出布满咬痕与指痕的胸膛,奶尖肿得一塌糊涂。
  似是听到了这边的声响,一道声音从近处传来:“醒了?”
  他转头看去,已恢复人形的夏灼扬双手抱胸靠在岩壁上,脸上神情平静,身上依旧挂满了金银珠宝,只不过较之前那件换了个样式,看来是新衣服。
  模糊的水滴声自岩石深处响起,祁君阳还没搞清楚状况,发着呆没理他,在感受到洞穴之外有什么庞然巨物经过而产生的震动后才猛然回神,情绪激动地问他:“我们进荒芜间隙了?!”
  “你怎么知道?”夏灼扬有些惊讶地挑了挑眉,“我是靠烛龙族千年万年的传承才知晓,你一个修为低微的凡人怎么认识?”
  没有回答他的问题,祁君阳抓住他的手腕进一步问道:“那其他人呢?他们也跟着一起进来了吗?”
  “这我怎么知道!”夏灼扬反应极大地甩开他的手,像是被什么肮脏之物碰了一样死命用衣摆擦着自己的手腕,怒道:“我又不是你的仆从,问什么就得答什么,你这下贱的凡人能和我说上话就是天赐的福气了,谁给你的胆子质问本少主?不想死就滚远点!”
  听到他的咒骂,祁君阳也冷静下来了。沉思了一会儿,他道:“给我一套衣服,我得出去看看。”
  “呵,遇到你真是让我看透了人类丑陋的本质。”夏灼扬冷笑一下,明艳的俏脸高高仰起,嘲讽道:“你不仅在我和你的比试中使了下作的手段胜之不武,还给我下药夺走了我留给未来伴侣的宝贵初次,于情于理都该给我磕八百个头然后以死谢罪,竟然还敢腆着张丑脸来找我要东西?脸皮简直比城墙还厚!”
  原文在以夏灼扬为主角的那卷有写,烛龙族一生只能有一个伴侣,它们对伴侣极其忠诚,可以说是究极纯爱战神,一方死了另一方也不会独活,除非有子嗣要抚养,不然就会当场殉情,所以夏灼扬反应才这么大。
  虽然利用发情期赢下赌约确实是他的错,但一想到被拍到地上的那瓶解药,祁君阳就气不打一处来,“谁让你不吃解药?明明解药都递到你嘴边了你非要甩开,你要是吃下解药就不会有这档子事了。搞得好像和你做是我高攀了一样,你技术差的要死,要不是没选择我才不会和你这种只会蛮干的童子鸡滚到一起!”
  “你!”没想到被嘲笑床第之术,夏灼扬一张小脸被气得通红,白皙的脸颊上满是红霞,猫眼瞪得极凶,仿佛下一秒就要挠上来似的,“惯会颠倒黑白的人类!明明是你先给我下药的,怎地就成了我的错了!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我最讨厌的就是你这种人了!”
  “要不是因为......!”他猛地顿了一下,而后偏过头狠狠握紧了拳,“反正我迟早会杀了你了的!”
  知道他这是恨上自己了,祁君阳心思微动,也不想真的和他交坏,正欲开口挽救一下,外边就传来一阵异动,似是凶兽的嚎叫。
  了解这地方有多么凶险,祁君阳和夏灼扬彼此对视一眼,后者率先从储物戒中甩给他一套衣物,一言未发地出去了。
  明白这是暂时休战的意思,祁君阳也不墨迹,迅速穿好衣服跟了上去。
  他矮身钻进足有三米高的灌木丛里,尽力减少呼吸小心翼翼地跟着有传承记忆能避开很多陷阱的夏灼扬,在一片一望无际冒着黑泡的沼泽中看到了一只能遮天蔽日头顶裂满竖瞳的巨鸟。
  它正凶戾地撕扯着一只毛发闪着电光的大型灵虎,尖锐泛着寒光的鸟喙一下一下啄向灵虎的皮肉,鲜血迸出,哗啦啦地被沼泽尽数吞进,而灵虎也不甘示弱,用雷光把攻向它的鸟足电得焦臭发黑,其中一只被电得化为灰烬消散在空中,巨鸟一下失去了平衡,重重倒在两侧的树林,数千棵树木被它压倒在地,四周尘烟霎起,隆隆声响彻云霄。
  两兽缠斗了一段时间,最终巨鸟摘取了胜利的果实,瘸着一只脚残了一侧翅膀,叼着血肉模糊散发着浓重血腥的灵虎朝森林深处出发进食去了。
  而小如蝼蚁的祁君阳和夏灼扬二人在巨鸟消失到看不见身影的时候才从敢出来。
  看着沼泽表面漂浮着的血液被从底伸出的大舌头牛饮般卷入,祁君阳有些目瞪口呆。虽然知道荒芜间隙全是平均修为到出窍中期的凶兽,但切身体会到后还是会心有余悸,仿佛自己就如那些被折断的树木般,随时都可能丧失性命,而原因仅仅是离战场近了点而已。
  他看向身边的夏灼扬,这人倒是没什么感觉,可能自己本身就属于那些凶兽的一员吧,对这种程度的打斗早已司空见惯。
  祁君阳:“你现在是何修为?”
  “元婴后期吧。”他答道。
  元婴后期,还行。要真被其中的凶兽攻击了的话,有烈灼真火护体,再加上烛龙一族化为原形坚不可摧的庞大身躯,夏灼扬应该勉强能摸到分神大圆满。只要不去惹分神期以上的凶兽,且有烛龙族与生俱来的威压,除非是离大乘只差一步之遥的渡劫期灵兽,其他凶兽都不会来主动招惹他们的。
  安全起见,两人绕开这处诡异的沼泽走到了一个相对安稳的地方,刚一停下来,夏灼扬就说要和他分道扬镳。
  闻言,欲找他商讨对策的祁君阳咽下了未出口的话,盯着少年娇艳的面庞大脑开始疯狂思索出路。
  不行,他绝对不能一个人在这鬼地方行走!没了烛龙族的保护,谁知道他会不会下一秒就命丧兽口。
  生存的欲望压过了他的理性,一个想法在脑海中飞速闪过,他甚至还没来得及思考这方法的可行性他的身体就替他开口了:“我知道出口在哪,你带上我一起吧。”
  骗人,其实他根本就不知道。
  夏灼扬想也没想就拒绝了:“不要,我自己也知道出口,不需要你来为我带路。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不过是想借我活命而已。”
  “想利用本少主?再练个八百年吧。”
  “可你并不知道直接出口吧?如果单靠传承记忆的话,荒芜间隙这么大,路上陷阱凶兽无数,你至少得花费上百年的时间。但我知道一条隐秘的捷径,能直接跳过这些步骤,快速寻到出口。”
  听完他的话,夏灼扬原本坚定的神色变得犹豫起来。他衡量了一下其中利弊,虽然可以借着这次机会由他人之手杀了祁君阳,但如果他能早点出去的话,通过龙之试炼不过十多年的事,比起在荒芜间隙里白白荒废一百年还有可能丧命的方法确实是上上策。
  于是他答应了这个请求:“好吧,算本少主仁慈,看不得你死于非命,就勉强带上你吧。”
  “但我丑话说在前头,你要是再惹本少主生气的话,我就立马把你抛下,让你当凶兽们的盘中餐!”
  祁君阳剧烈跳动的心脏骤然缓了下来。他乖顺地听从了他的警告,答道:“放心吧,我会乖乖听您的话的,您让我往东我就不敢往西,一切以您的命令为主。”
  夏灼扬冷哼一声:“你最好是这样!”
  跟着祁君阳瞎几把指的路走,找到出口的迹象一点没有,路上遇到的凶兽和吸血藤倒是多了起来,他带着一个拖油瓶在出窍期扎堆的灵兽中行走的压力也越来越大。看到阴影处虎视眈眈的各种凶兽,夏灼扬疑心渐起,道:“你不会在骗我吧?”
  祁君阳额角立刻流下了一滴汗:“怎么会?这种吸血藤离出口越近就越多,这是正常现象,你就安心地走吧。”
  夏灼扬也不知道他说得对不对,传承的记忆里没这卦。但事已至此,也由不得他了,只能将信将疑地威胁道:“要是被我发现你在骗本少主,本少主绝对饶不了你!”
  “绝无此意。”
  就在祁君阳想着怎么把这谎圆回去时,前方突然传来一阵悉悉簌簌的脚步声。
  他和夏灼扬反应迅速闪到了一颗大树身后,屏住气息无声地探头往外看。
  迎面走来的是一队规模大概在三十人左右的修士,他仔细观察了下,发现走在前头的竟然是杜微吟!而四大宗门的人都有涉及在内,还有些长老也走在其中。
  再往后看,徐天泽和穗玉也在。
  【作家想说的话:】
  写他俩对话写到一半把我可爱到了wwww
  小火龙:现在你嘲笑我的床第之术,以后你求我没有技术(话说我是不是漏了什么关键词?


被分别握住的手(修罗场)
  看到穗玉的同时他也看了过来,两人视线对上。
  祁君阳下意识地想缩回去,但转念一想看都看到了,也没什么好藏的,就大大方方地走了出来。而穗玉看到祁君阳的那一刻就想上前找他,在发现他身后还有个夏灼扬时又一下子顿在了原地。
  “过来。”他阴沉传音道。
  无视他骤然变差的脸色,也没管身后的夏灼扬,祁君阳直直向队伍里的杜微吟走了过去,“现在是什么情况?”说完这句话后,他察觉人群突然安静了下来。
  疑惑地往周围看去,祁君阳发现孔绍安正对着自己脸红,一触到他的双眼便飞快挪开目光,不敢直视。其他人也和他一样,除了那些上了年纪的老头,年轻男女们皆不敢看他,在他看过去时都虚虚垂下眼眸,在他看向别处时又悄悄抬眸打量他。
  也是,毕竟不久前才看了一场以他为主角的活春宫嘛,或许是还在好奇他到底有没有被那巨龙强上呢。
  想到这,他们又悉数把目光投向了他后方的夏灼扬。
  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氛围悄然降落。
  把众人的反应收尽眼底,祁君阳才倏地想起在较武台上被夏灼扬当众掰腿猥亵的场景事情,脸上霎时一阵青一阵白,那股尊严尽失的无力与羞恼再次卷土重来。
  不行,祁君阳,冷静,你不能将你的真实想法表露出来,你反应越激烈他们就觉得这事越大。你只需要把他当作一件很小的事就好,这样他们也会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能不能保住脸面就靠你自己了。
  这样在心里给自己做建设,祁君阳果然冷静了许多。他正打算装作什么也没发现一样再把问题说一遍,鞋底与草地摩擦发出的扑簌声就从身后由远及近。
  一道微凉的风从他脸侧吹过,下一刻自己的手就被人从后倏地握紧,拽着他往后拖。
  “穗玉你个疯子!快放开我!”他气急败坏地骂道。
  “让你过来你不过来,那就只能我亲自把你带过去了。”穗玉面无波澜道。
  “你......!”
  周围无一人出手。就在他以为要被拽过去了时,原本没什么表示的夏灼扬倏地拉住了他另一只手。
  “你算什么东西,我碰过的人你也敢动?”他神情不悦地睥睨着穗玉,似不喜却也不想送给他人的玩具被触碰了般,浑然摆出了一副主人的架子,明晃晃地表明了自己的态度,站在了穗玉的对立面。
  众人像是感受到什么微妙的气氛,莫名紧张地看着三人的对峙。
  被半路截胡的穗玉神情自然是不好的,他盘算了下两人的实力,认真思考起了和他打起来的胜算。在发现胜算勉强超过四成时,别在后背的饕餮剑微微鸣动了起来。
  这疯子要在这里动手!
  察觉到他的意图,夹在两人中间的祁君阳心里一紧,眼疾口快地把话题引向了另一个地方:“你手里拖着的人是谁?”
  这一声也把众人的视线转移了过来。其实他们也挺好奇的,一开始遇到穗玉的时候就见他手里牵着这么一个人,血淋淋的,看不出样貌,但肯定痛不欲生。顾着天衍宗的面子,他们也不好问,就默默把问题往肚子里咽,这下被祁君阳点出了,他们也喜闻乐见。
  一直没开口的杜微吟发话了,“看他身上的创口,莫非是裴清羽?”
  一语点醒梦中人。
  祁君阳甩开两人牵住的手,仔细回想了下与穗玉比试时裴清羽受的伤,肩膀,琵琶骨,右手......都能一一对上,而现在比之前更甚,浑身都看不到一块好肉,气息也微弱,仿佛随时都会断气一样。
  他不可置信地看向穗玉,像是在看一头没有人性的牲畜:“你怎么......你怎么能这样对待一个与你无冤无仇的人?”
  “谁让他碰你的?”容颜呹丽的青年轻描淡写道:“这都该怪你。要不是和你扯上关系,他也不会落得此地步。”
  “不可理喻!”祁君阳恼怒地去抢他手中绑着裴清羽的绳子,想把他放出来,“快放了他!”
  见穗玉依然牢牢抓着绳子不肯松手,一直找不到突破口的徐天泽也帮忙劝说:“对啊,放了他吧。他现在就是半死不活的废人一个,留着他也没什么用,还有可能成为我们的累赘,不如就此放手吧。”
  “你也站在他那边?”穗玉毫无情感的扫了他一眼,定定地看着祁君阳,道:“放了他不行,杀了倒是可以。”说着就要动手。
  他在众人不约而同后退一步的动作下利落地拔出剑,要付诸行动时却倏地一顿,头一偏躲过了一道破空而来的强劲风刃,被堪堪擦着脸削落的一缕发丝飘然落下。
  “前方有动静。”他冷静道。
  手上的重量轻了些。穗玉看过去,原来是祁君阳趁他躲避的刹那把绳子顺了过去,裴清羽已经在他那边了。
  有了他的提醒,众人瞬间警惕,静下声来拿出武器朝着风刃袭来的地方缓缓潜行。大树倒塌的声音不断传来,强风吹得人们衣袂翻飞,偶有或大或小的碎石夹杂在其中打在众人身上,他们离那处发出打斗声的地方越来越近。
  高过头顶的杂草之后,一群冒着漆黑魔气的魔修在浴血厮杀,地上躺了不少人的尸体,有魔族的有人类的,血流成河,被吸引来的小型凶兽急切地撕咬着。
  一片混乱的最中央,三位白发苍苍的长老们正围攻着一个黑发女人。
  看到那对标志性的血红魔角,有人惊异地叫出了她的名字:
  “魔域三大城主之一缪凝烟!”
  众人顿时慌乱起来。
  毕竟是渡劫大圆满的顶尖大能,人家一根手指就能压死他们这群最高不过分神期的小喽啰,也难怪那三个长老在围攻的情况下还能落在下风。
  怕归怕,为了不让更多同族被杀害,众人还是纷纷跳出草丛帮衬了起来。修为不高的弟子们与普通魔修交手,长老掌门们去援助围剿缪凝烟的人,夏灼扬则负责放出威压赶走凶兽。
  见敌人支援赶到,缪凝烟也不恋战,说了声“退!”便化作一阵黑烟消失在原地。剩下的魔修们也纷纷在飘起的黑烟中不见了踪影,只留下一地的血水与残肢断臂,惨不忍睹。
  死里逃生的修士们瞬间软倒在地上,脸上带着劫后余生的喜悦。
  通过信息交换,后来的一拨人从他们口中得知,把所有人从九霄宗传到这地方是魔修们的奸计,但他们也不知道魔族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只知道要早点找到出口,不然不死在魔族手里迟早也得死在凶兽们的嘴里。寺,9一灵〝一﹝伍^二寺伍
  “祁君阳知道出口在哪。”夏灼扬骤然出声:“刚才没和你们汇合之前就是他要带我去找出口,你们去问他吧。”
  霎时,在场所有人都看向了祁君阳,眼中的期待之色像是寄托了所有希望一样。
  而把矛头指向他的夏灼扬则悄然退到阴影处观察他的神色,玻璃般璀璨的猫眼尾端上挑,表面流淌着异样的光彩。
  我倒要看看你说的话是真是假。
  【作家想说的话:】
  不知道有没有人能猜出魔族插手的目的是什么


小火龙与穗玉起冲突,暗醋君阳拉偏架
  身处无数道视线的中心,祁君阳表面镇定自若,实际手心已经满是冷汗。他知道夏灼扬是故意的,以此来试探自己的真假。
  在边缘处捕捉到了因自身沉默而隐隐起怒意的夏灼扬,祁君阳心脏怦怦直跳,双眼急切搜索路线,打算立刻逃跑。可能是他酝酿的时间太久了,原本满眼希冀的众人也觉出些异常来,装满期盼的眼神逐渐被怀疑所替代。
  这一变化穗玉也察觉到了,不过瞬息他就通透了夏灼扬愿意带上祁君阳的原因。
  “我知道出口在哪。”有人传音给祁君阳道。
  闻言,祁君阳迅速扫了人群中的穗玉一眼,纵使心中万般怀疑,但也只能选择相信。把穗玉传音过来的路线一一道出,他泰然自若地接受者众人的审视,脸上看不出除冷静之外的任何神色。
  良久,像是相信了他说的话,掌门们松了口气,一派和善地对众弟子道:“找到了路线就好,找到了路线就好!”
  而藏在暗处的夏灼扬则满脸错愕地冲了出来,抓住祁君阳的手逼问道,“你没骗我?你真的知道吗?”
  “唰——”
  在众人因他周身散发出的热量而让出的空旷地带,一把漆黑的剑蓄力向他的手砍来。
  夏灼扬反应极快地侧身,足上的银镯发出阵阵清脆铃响,尾端灼烧的赤发自空中流泻,似在空中游曳的赤龙般轻盈。他恼火地看向袭击他的人,俏丽的面容就算怒目圆瞪也带着一丝可爱的娇态,“你敢打我?!”
  他气急败坏,几乎是立马就要反击。
  瞧着局面又要混乱起来,祁君阳烦躁地吼了他一句:“够了!你别再添乱了,骗没骗去了不就知道了!”
  一股被枕边人胳膊肘往外拐的委屈感油然而生,夏灼扬不可置信地道,“你竟然帮他?!”
  祁君阳一脸冷漠地看着他。
  “你忘了是谁护了你一路才把你送到这的吗?你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果然人类都一个样,早知道就把你扔那了!反正我自己一个人也能出去,就让你死在那好了!”两百多岁还未成年的小火龙被气得跳脚,骂完人后又大步流星地走向那一众长老,放下狠话道:“你们把这个人赶出去,有他没我有我没他,你们自己选一个吧!”
  被要求做出选择的长老们面面相觑,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夏灼扬是绝对不能离开他们的队伍的。不仅是因为他实力强大,他身上还带有能压制前来狩猎凶兽们的龙威,能保证他们的安全。而知道出口的祁君阳就更不能离开了,别提回去,没了他被凶兽吞噬殆尽是迟早的事。
  两人都在这个队伍中发挥着不可或缺的作用,二人缺一不可,就只能从中调节了。
  俗话说得好,柿子还得挑软的捏。他们惹不起烛龙族的小少主,一个籍籍无名的金丹修士倒是能拿捏。
  经众长老推选,一位仙风道骨慈眉善目的老者走了出来,对祁君阳好言道:“君阳,听师伯一声劝,在这里倔对你没好处,其中原因想必你也知道。不如诚心向他说声不是,这件事也就过去了。”
  听到他的自称,祁君阳迟疑:“您是......?”
  “在下是令尊的多年好友,连山道人。你可以我唤师伯。”他道。
  林樾的生父吗?
  从把话吼出口的那一刻便料想到了这个结局,祁君阳对他的建议没什么不满,尊敬地换了他一声“师伯”,顺从地走到了夏灼扬面前,语调毫无起伏地道:“对不起,是我错了。”
  见他对自己服软,夏灼扬下巴微抬,像打了场胜仗的雄鸡般高傲道:“就这么点诚意?”
  祁君阳上前一步靠近他:“那你想要怎样?”
  眼前之人的面容一下子放大,夏灼扬下意识想要后退一步,察觉到后又硬生生停住了。他看着男人近在咫尺的脸,浓重的剑眉,上挑的三角细眼,壮硕的身材,怎么看都是标准的恶人样。可他此刻神情平静,嘴角抿平,黑曜石般的眼中只倒映着他一个人的身影,又把外表所带来的邪坏压下了许多,呈现出一副严肃专注的君子作派。
  瞄到他唇角破皮沾着的干涸血迹,夏灼扬想起了几天前和他唇齿相交的软绵触感,雪白的脸颊迅速红了起来,掩饰般扭头道:“哼!我就勉强原谅你吧!”
  “别靠我这么近!”
  “啧。”祁君阳不耐皱眉,干脆利落地转身回去了。
  看他没有丝毫犹豫转身就走的样子,夏灼扬又给气着了,阴阳怪气地贬低道:“连装样子都不会,难怪到现在都碌碌无为!”
  按照穗玉的传音,祁君阳给长老指了指右边的路:“接下来往这边走。”
  在前进的人流中渐渐落在队伍最末端,杜微吟凑过来和他搭话:“极地冰莲的寒毒应该消除了吧?”
  “嗯。”除烛龙族给予外,与他们交合也能获得烈灼真火。现下他的丹田里除了那朵透蓝的冰莲,还盘踞着一团熊熊燃烧的赤红真火,霸道地烧化了所有蔓延的冰晶。
  得到想象中的答案,杜微吟明亮的双眸透出点感慨来:“我就说嘛,一只小小的猫妖哪有那么大的能耐,原来是靠着冰莲。”她顿了一下,接着谨慎对他传音道:“离檀意远点,这是我对你最后的忠告。”
  “为何要对我说这些?”祁君阳有些不解。
  “哈,直觉罢了。”古灵精怪的少女一脸意味深长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我觉得你日后必成大器,到时候可别忘了我这小小的宵水宗啊。”
  “......”祁君阳沉默片刻,又问道:“我记得被传送到这里的参赛者远远不止这些人吧,其他人呢,他们怎么样?”
  “都死了。”看出他在担心什么,杜微吟如实道。
  “那就好。”祁君阳松了口气。
  “唔,看来你也变了许多啊。”她没头没脑地冒出这一句话。
  祁君阳刚想追问,就见她朝自己使了个眼色,往前边走去。他偏头一看,连山道人过来了。
  看向他手中扶着的裴清羽,连山道人在祁君阳询问的目光下牵起了他一只手,三指压在他手腕内侧而沾不上半滴鲜血,看得出来功力之深厚。
  大致摸清了裴清羽的伤情,他从袖口拿出了一个青瓷瓶,递给祁君阳:“这是上品回元散,可能是之前吃了什么丹药的缘故,此子伤势并不重,只是看着可怖而已,服下这药不出半刻便能恢复意识。”
  依言,祁君阳掰开裴清羽的下巴把回春散尽数倒了进去。
  “多谢师伯。”他谢道。
  “无碍,举手之劳。”他轻轻抚着长长的白髯,又问:“那生骨混元丹送出去否?”
  “已经送出去了。”以防意外,他在去三号场地和谢逐南赴战时便让季如丹快马加鞭地提前回去了,不出意外的话,那丹药应该已送到。
  “那便好。”
  之后他们又聊了些有关灵道长老病情的话题,在阵阵不小不大的交谈声中,裴清羽缓缓睁开了双眼。
  【作家想说的话:】
  本来今天打算咕了的,一看到微博嗷嗷待哺的宝子们就又更了
  下章打算更个结局之后的番外,关于穗玉的,看阴湿女鬼攻知道真相后如何化身黏人忠犬小狗被君阳呼之即至,挥之即去,当个任人揉捏的无口受气包(PS:之后的番外都入v了,正文就是全部免费)


桑麻番外—桃花落
  自那日祁君阳匆匆离开万钧门,桑麻便一直谨遵他的嘱咐,待在玉嶙峰顶足不出户。
  如三岁小孩般的神智让他并不能理解祁君阳临走前对他说的那一番话,也不能理解为何往常一样出门的祁君阳突然消失不见了。但他一直很听祁君阳的话,所以即便是忍得很辛苦,他还是抑制住了想去找祁君阳的冲动,如果想祁君阳了,就跑去桃花林边缘的山巅上,眺望那条通往小院的道路,期盼能看到自己想象中的那道身影。
  为了能让祁君阳回来安心做桃花糕作为他乖乖听话的奖励,他一直都在挑拣桃花林中的落花,把它们装在干净的篮子里贮藏在干燥阴冷的角落。迄今为止,他已经装满六个了,整整齐齐摆放在墙边,他每天都要蹲在那看好久,幻想着祁君阳回来的那一天,而后带着天真的微笑洗漱上床。
  他是睡在祁君阳的床榻上的。
  因为太想少爷了,所以他偷偷爬上了少爷躺了十多年的床榻,枕上了透有少爷味道的玉枕,抱着他从祁君阳衣箱里拿出的衣物,把白皙清秀的脸埋在里边,就这样日复一日恬静地陷入了梦乡。
  一开始他还是有点害怕的,像稚童做了坏事一样,唯恐事情败露被长辈责罚。但久而久之,祁君阳不在的时间愈发地长久,他也就不再担心了,反而暗自期待起来,期待自己偷睡少爷床榻的事情被发现。因为那样的话,就代表少爷回来了,而他最想实现的愿望就是让少爷快些回来,如此,就算他再被少爷责罚,被打得头破血流,他也甘之如饴。
  但他知道少爷不会再这样做了,因为少爷已经变成他的阳阳了——他一定只会无奈的笑着摸摸自己的脑袋,然后给他一个温暖的拥抱,领着他回房讲述这趟外出途中遇到的奇闻趣事,然后给自己做桃花酥吃!
  怀揣着这般心情,桑麻提起新编好的木篮,穿着一身柳绿的长衫,用祁君阳的发带把一头乌黑柔顺的长发高高束起,便哼着自幼就会的小曲儿一蹦一跳隐入了落英缤纷的妃色桃林。
  鞋履踩到柔软的花瓣发出轻微踩雪般的声音,他蹲在地上仔细察看桃花瓣的形状与颜色,挑选符合条件的放入木篮里,捡得差不多了便换一处地方,重复操作。
  风声簌簌地吹,少年散落在肩上的碎发随风飘扬,远远看去像是数条极细的柔亮丝绸飘在空中,在一片或淡粽或桃粉如仙境般的桃林中显得格外突出。这也是为何穗玉能一眼看到他的原因。
  真奇怪,来了这么多遍这他还是第一次见到人。
  换上一副和善的神情,他轻轻绕到那人背后,见对方只是在捡桃花,放下了心中的警惕,发问:“你是谁?你在这捡桃花做甚?”
  “嗯?”那人转过头来,清隽的面容上一派天真,睫毛细密而浓黑,皮肤雪白,俨然是他曾在祁君阳院子里见过的那位仆人。
  “......是你?”穗玉颇为意外,上下扫视他一遍,并没有发现被打骂的痕迹,面色红润,情绪稳定,看上去活得有滋有味。“你还没死啊,”他蹲下来和桑麻平视,见他把一朵落花捻到篮子里,手指秀窄而纤长,指节处却布有薄茧,可见平时没少干粗活。“看来祁君阳那厮还是有点良心的。”
  “你在说阳阳吗?”捕捉到他话里的名字,桑麻一转对他不理不睬的态度,转头问道:“你知道他去哪里了吗?”
  “阳、阳?”穗玉眉头一皱,“你不会在说祁君阳吧?”
  “对啊!祁君阳就是阳阳,桑麻最喜爱的阳阳!”他弯着眉眼开心道。
  “......”穗玉沉默地看着他不似作假的表情,又想起来某日被祁君阳叫去送净身露时撞到他满身伤口的模样,一个奇怪的猜想浮现在他脑中。
  “那他对你......如何?”
  “他——”桑麻刚要不假思索地说祁君阳对他有多好多好之类的话,祁君阳在分别那日对他交代的话就突然涌现在他脑中,让他生生憋回去了对祁君阳的一大串赞美之词,转而说出了祁君阳让他说的话:“他经常欺负我,打我,骂我,我一点也不喜欢他,我最讨厌的就是他了!”
  “可你刚才还说他是你最喜爱的人,怎么现在就最讨厌他了?”穗玉显然没有放过这么明显的漏洞,步步紧逼道。
  “唔......”桑麻苦恼地嘟了嘟嘴,三岁孩童的智力还不足以让他学会撒谎这个技能,他先是自我矛盾了一会儿,而后突然发现了其中的奥妙,惊喜道:“因为是阳阳让我这么说的!所以才我才会又讨厌又喜欢他。但其实我一点也不讨厌他,我最喜欢的就是阳阳了!”
  他开心地笑了起来,眉眼弯弯,明眸皓齿,如阳光般明媚温暖,极富感染力,映在穗玉眼中却极为刺眼。
  他原本微勾的嘴角慢慢耷拉下来,眼中伪装出的和善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无机质的冰冷与不甘,还有藏在眼底深深的嫉妒——
  本以为这傻子与自己是一路人,同病相怜,没想到祁君阳走之前竟给他留了后手,送给自己的则是能命丧蛇口的引蛇香。
  真是,感人至极......!
  穗玉咬着后槽牙,一张花容月貌的脸愣是扭曲得如恶鬼般狰狞,叫人视而畏之。片刻,他平复好心情,又恢复了和善的神色,面色如常地走到了陡峭的悬崖边,左右看了一会儿后惊讶道:“欸?这不是祁君阳吗?他怎么回来了?”
  在聚精会神捡桃花的桑麻耳朵一动,满脸惊喜地站了起来,拎起载满桃粉的木篮跑到了穗玉身旁,道:“阳阳真的回来了吗?!在哪在哪!我怎么没看见?”
  “就在那啊,”穗玉指着一处地方,不动声色地退到了他身后,“你凑近点仔细看看,定能看到的。”
  “是吗?那我再试试!”说着,他又往边上迈了几步,几块石子从崖边滚落,听不见半点落地的声响,他离悬崖之下的万丈深渊不过一步之遥。
  穗玉边出声稳住这个没脑子的蠢货,边无声地靠近他,“对,就是那儿,你保持在那个位置别动,好好看看,他就在那里。”
  “可我还是没找到啊。”半天没找到,桑麻也觉出些异常来了,正想回头问他,后背就传来一道极大的推力,他还没来得及作出惊讶的表情,就带着那篮美丽又稚嫩的粉色花瓣跌下了悬崖。
  漫天的桃花飘在空中,如一场盛大的花雨,见证着一条生命的陨落。
  “啊————”
  尖锐的叫声响彻云霄。
  穗玉面无波澜地看着他跌下前一刻惊恐的神情,把落在肩上的一片花瓣拂了下去,像是平日来桃林闲逛那般镇定自若地进了桃林,手上还抓着从桑麻头上扯下来的、属于祁君阳的发带。
  【作家想说的话:】
  骂了穗玉就不能骂我了哦(撅嘴对手指)



他所念想的
  “祁君阳!愣在那干嘛,赶紧过来择菜啊!”在厨房忙碌的老妈见他傻愣愣地坐在那,边做事边用那副大嗓门大声吼道。
  听到熟悉的叫唤,祁君阳一个激灵,条件反射地去厨房端了一盆绿油油的青菜出来,放在桌上和老爸一起干活。
  喜爱钓鱼的父亲依然得意洋洋地向他炫耀着辉煌的战绩,什么一条有巴掌那么宽的鲈鱼,两条够吃三餐的草鱼,还有一条三十多斤的青鱼......他不断地夸夸其谈,基本只是把成功的那几次翻来覆去地讲,对频繁如一日三餐的失败却绝口不提,甚至还有去菜市场买几条福寿鱼来冒充的经历,有时甚至带回来的都不是活物,而是几颗色泽鲜艳的石头——他说老妈喜欢,特意拿回来给她作收藏的。
  以往祁君阳很讨厌他的吹嘘,只觉得他除了上班外就无所事事,夫妻两人虽然会轮流做家务活,但总体来说还是老妈做得多一些,因为她对脏乱的环境容忍度很低,老爸就随意得多了,只要不在他做家务的时间内,他是绝不会动手的,全拿去钓鱼了。
  但他现在却听得兴致勃勃,觉得那几件耳朵都听烂了的旧事很新奇,而父亲见他罕见地这么捧场,讲得更起劲了,直到母亲来催才赶忙把择好了的青菜送进去,帮她一起备菜。
  鲜香的清蒸鱼从锅里被端出来,一碗红黄相间的咸口西红柿炒蛋放在它旁边,还有一大碗澄黄的老母鸡汤放在中央,最后上来的是一盘散发着蒜香的猪油炒青菜。
  祁君阳舀了三大碗饭分别放在桌上,屋外天已黑,三人围着这一桌香喷喷的饭菜听着电视节目的声音吃起饭来,其中属祁君阳吃得最香。
  见他像饿鬼投胎一样拼命往嘴里塞饭,两位上了年纪的父母对视一眼,莫名其妙地问:“你什么情况?最近没好好吃饭吗?”
  本来祁君阳就一直在忍着情绪,爸妈那两句以前觉得烦的话一出来他就瞬间绷不住了,捧着一碗白白的米饭嚎啕大哭起来,塞满饭的腮帮子鼓鼓的,横扯着他的脸活像一只大猩猩,狼狈极了。
  他的父母也不知道他发生了什么事儿,也不好说,就默默地看他哭,看他鼻孔喷出饭了还递给他几张纸巾,饭桌上的气氛一时有些低沉。
  可能是想转移话题吧,他爸抓耳挠腮了好一会儿,最后从喉咙里憋出一句:“你找到对象没?”
  “咳、咳咳!”祁君阳被气笑了,感动的情绪全无,被呛得拍着胸口咳了起来。
  “你说你,提这茬干嘛!”老妈瞪了丈夫一眼,走过去帮他拍背。
  看着自家儿子被呛得通红的脸,中年男人悻悻地用食指挠了挠脸,“我也不知道会这样啊,没有就没有呗,也不至于激动成这样吧......”
  一顿闹腾下来,大冬天的菜都快凉了,三人赶紧端起碗来吃饭,总算赶在菜凉之前把它吃完了,祁君阳吃得尤其多。吃肉群ˇ二三灵六九二三九六﹀
  饭后,他坐上地铁回了租房里。
  按下门口的开关,漆黑一片的房间骤然亮起,与原来无恙的房间摆设提醒着他并没有离开多久,桌上昨天刚买回来的葡萄依旧新鲜圆润,他摘下一颗捏住果皮把果肉挤进嘴里。甜的,很爽口。
  甩下斜挂在肩膀上的挎包,祁君阳带着满身的疲惫拖沓着脚步走进了房间。
  一进门,他就被床头柜上那本封面写着《太虚纪事》四个大字的书吸引了视线。坐在柔软的床上轻轻抚摸那本小说,他心里升起一股强烈的不真实感。
  之前所发生的一切真的是梦吗?自己真的没有去过那个视人命如草芥的修真世界?还是说只是自己记不起来了而已?脑中的思绪突然混乱起来,两边太阳穴突突的刺痛。他想去回想那个梦,却怎么也想不到梦中的具体细节,仿佛被蒙上了层浓雾似的,只能看到模糊的轮廓,其余一切都是未知。
  不知从何处传来的浓重疲惫感侵袭了他,他重重摔进被子里,眼皮一下比一下耷拉得下。没过几秒钟,他就完全陷入睡眠了。
  “滴滴滴——滴滴滴——”
  每周工作日固定重复的闹钟响起。
  祁君阳从睡梦中惊醒,起身才发现自己衣服袜子没脱澡也没洗地就睡着了,此时一脸颓废,下巴处还有些冒出的胡渣,实在不像个老师的样子,而且他还要上课。
  以最快的速度拾掇好自己,他背起挎包赶去学校。
  一进校门就看到了面熟朝自己打招呼的保安大叔,他礼貌回应,而后倍感怀念地看着路上睡眼惺忪的学生们,偶尔能遇到和自己道好的学生,不过大部分都避着自己绕开了,他也能理解,毕竟谁学生年代没怕过老师呢?
  早读过后,他的课是第一节,在一片昏沉安静的环境中,祁君阳把教辅放在讲台上,拍了拍桌子道:“好了好了,上课了!虽然知道你们很困,但也要打起精神来,毕竟数学可是有150分呢,再苦再累也就这一年多了,高考完随你们怎么睡都行,现在就好好学习吧。”
  在一阵悉悉簌簌的衣物摩擦声中,趴在桌上小憩的学生们都坐了起来,祁君阳让坐在窗边的人把窗给打开,冰冷的寒风一吹,果然大家都不困了,他这才安心地开始上课。
  把烂熟于心讲了几千遍的知识点讲给学生们听,这种事明明已经做过几百次了,但不知为何他总有种生疏感,仿佛已经很久没做过这种事了,导致他对时间的把握有些不太足,在下课铃响后还没完成原本的授课计划。
  为了不拖进度,他只能在学生们漫天的怨声载道中拖了几分钟的堂,把知识点讲完后才拿起教辅下课,走之前还让课代表把昨天的作业收起来,记下没交的人的名字送到办公室去。
  这时走廊上已经挤满学生了,他在一声声“老师好”中走进了办公室,刚坐下来没多久,隔壁桌的地理老师就熟稔地凑了过来。
  “呦,下课了啊,今天那群崽子们怎么样?有没有气你?”
  从后方拢住他的年轻人长得很帅,高鼻梁棕短发,穿着件很潮流的卫衣,身高一米八五,是当下小女生们喜欢的日系帅哥类型,听说在首都上的顶级大学,本科时期读的物理专业,不知为何就转了地理,来这所高中里当地理老师。
  祁君阳习以为常地把他放在自己胸上的手拿开,打开电脑回答道:“还行,勉强过得去。”
  帅哥咧嘴一笑,露出两颗尖尖的虎牙,“你的胸肌真是一如既往的好啊,我就不行了,白斩鸡一条,有空带我一起去撸铁呗,我也想有你那种身材,前凸后翘的。”
  “别了,你上次不小心碰到的那一下我现在还痛着呢,与其缠着我这个硬邦邦的臭男人,你不如多去和那些女老师交流一下,她们可是很乐意和你交流的,说不定立马就能脱单了,也不至于这么无聊,总是和我搭伙。”
  “哈,别这么说嘛,你要知道......”他毫不在意地继续和他说话,脑袋越凑越近,嘴唇快要碰到他的耳朵了。
  这时,收完数学作业的课代表来了,打断了他的喋喋不休。
  江言鹤抱着一沓作业本放在他办公桌上,纤长白的手指把写着没交作业的人的名字的便利贴在他工位隔板的表面,像是没看见面前缠在一起的两人,平淡地问:“老师,今晚的作业是什么?”
  “啊,这个啊,咳咳,我看看....”许是眼前少年的视线太有穿透力,祁君阳竟然生出了一种无所遁形的感觉,推开身上的人翻起了习题册,选定页数后告诉他:“就把对应今天那节课的习题给做完吧,明天早读收。”
  “好的,谢谢老师。”男生疏离而礼貌地道谢,镜片下那双浓墨般深邃的丹凤眼微垂,走到门口的时候一阵风吹来,吹起他细软乌黑的发丝,身上蓝白相间的校服往后微微收紧,勾勒出少年人抽条般青涩而有力的细腰。
  见祁君阳出神地盯着那一块男学生消失的空地,压在他身上的青年凑到他耳边,暧昧地压低声音道:“虽然没有他年轻,但他有的我都有,你不如看看我的?”
  “别闹,大家都看着呢......”有些不自在地推开他,祁君阳摆起要工作的架势,明确地拒绝了他的纠缠,“我要备课了,晚点再聊吧。”
  “好吧。”他遗憾地耸了耸肩,回到他自己的办公桌上了。
  放学后。
  “老师,那个......我是X班前几天被没收了小说的那个人,你还记得我吗?”一个熟面孔走到了他的工位前。祁君阳还记得他,确实是被收了小说的那个人,于是他放下手里的工作,转过椅子面对着他,“怎么了吗?找我有什么事?”
  见他明知故问,那学生的眼神更加闪躲了,犹豫了半天,最终还是试探着道:“那本书,能不能还给我?”
  “你想太美了吧,还想现在要回去?”祁君阳被他的天真逗笑了,看着他的脸认真道:“这样吧,只要你这期末数学能上一百分,我就把书还给你,你说行不行?”
  “可是我真的很急,你能不能现在就还给我?我保证我能上一百分,绝不骗你!”学生的情绪突然激动起来,双眼瞪得有些突出,像一条濒死的金鱼般可怖。
  “好、好!我答应你。”祁君阳直觉这个学生的状态有些异常,便撒了个小谎先稳住他的情绪,之后借着找书的理由站起来,好趁机逃跑。
  找了半天当然找不到,毕竟那本书还好好地躺在自己家里呢。他装作苦恼地从空隙处挤出去找其他地方,想逃却被那学生识破了。
  他怒吼一声:“你骗我!”,便从校服口袋里凭空掏出一把水果刀来,狠狠捅进了他肚子里!
  “噗嗤——”
  处于幻境中的祁君阳猛地睁眼,满头冷汗地大声喘气。周围依旧布满迷雾,与原文中描写的安乐死不同,这里到处充斥着惨不忍睹的惨叫和兵刃相接的声音。他浑身无力地躺在一块石头上,不远处裴清羽在与魔修交战,能使人迟钝的摄魂铃一直在响,但情况还是不太乐观。
  他伸手摸向传来剧痛的地方,一把剑正插在他肚子里,剑身周围还能摸到刚流出来的血液,透着微微的热气,这是这个世界里唯一属于他的东西。
  不,说不定连这都不属于他。


我先杀了你,我再自杀
  他忍着麻痛拔出了肚子里的剑,鲜血在它出来的瞬间喷涌而出,淅淅沥沥地落在了衣服上。从储物戒中拿出一瓶金疮药草草洒在创口,他撕下一块条状布料绕腹部几圈打了个结,拿起还沾着自己鲜血的剑加入了战场。
  和裴清羽一起解决掉了那几个魔修,二人朝还在打斗的地方走去。
  浓重的血腥味弥漫在空中,地上到处都是尸体,被魔修杀死的、被吸血藤活活吸死的、被凶兽咬死分食的,大多画面都惨不忍睹。
  被吸血藤吸死的还好,起码能留个全尸,有幻境安慰,脸上还能有笑容,其它两个就惨了,被留下的大多是身体的某个部位,血淋淋地露着猩红的内里,内脏落了一地,被喜食内脏的尖齿虫成群结队地大快朵颐着,还有些乳白的卵被产在了里面,恶心至极。
  两人都对这场面有些反胃,默契地不挑起话题。
  等空气清新些了,祁君阳才开口道:“刚才是你一直在守着我吧,多谢。”
  “我——”这是到荒芜间隙以来祁君阳第一次态度缓和地对他说话,裴清羽受宠若惊,斟酌再三,他把原本想说的话吞了回了肚子里,为了不引起祁君阳的抵触,换了一种疏离的语气道:“......不客气,举手之劳而已。”
  随手把扑过来偷袭的魔修一剑捅穿,祁君阳眯着眼睛在昏暗的幻境中寻找着什么,“我醒来之前都发生了什么?为什么魔修会过来?”
  裴清羽道:“很多人在走进这片迷雾时就出现了幻觉,我身边的人一个接一个地倒下,明明隔的不远,但他们好像看不见彼此一样继续前进,直到完全陷入幻境才倒地,之后又被蔓延过来的吸血藤缠住吸血。我不知道如何唤醒他们,试过了无数个方法后,发现只有剧痛才能让他们脱离幻境,我就用这个方法叫醒了几个人。”
  “在我们打算唤醒其他人时,一群魔修突然闯了进来,脸上都戴着面罩,明显有备而来。他们进来大杀四方,大多人感受到剧痛刚睁开眼睛就死在了他们刀下,连惨叫都没有发出。”
  “不过还好我先唤醒的是几位长老,这些魔修也不是高层人物,很快就被陆陆续续醒来的修士出手牵制了。我自唤醒他们后就一直在找你,怕你遭受魔修的毒手,之后就这么守在了你身边。”
  祁君阳提问:“你怎么没入幻境?”
  “可能是因为它吧。”裴清羽举起了手中的摄魂铃,无铃心的六角铜铃正微微晃动着,隔绝了所有拢过来的迷雾,发着淡淡的金光。
  原来摄魂铃还有这种功效吗。
  知晓这东西有多逆天,祁君阳倒也没怀疑,多次寻找无果后,他想起了裴清羽的作用,问:“你可知穗玉在哪?”
  “......”
  裴清羽原本炙热的心一下子冷下来了。但随之,它又剧烈地跳动了起来。联想到寻到祁君阳时他腹部插的那把剑,再加上刚才他对自己的提问,一切都水落石出。
  一个可怕的念头突然缠上了他。
  他明白,这是一个彻底的分岔口,也是一个千载难逢的绝好机会:若是成功了,他得偿所愿;若是失败了,他将万劫不复。
  胸腔的心跳声如擂鼓般重重击打着耳膜,放在两侧的手悄然握拳,裴清羽忍住退却的冲动,眼睫微颤,声线有些不稳地道:“我告诉你,你就和我在一起好不好?”
  似是没想到他会这样说,祁君阳一时惊讶,但随之而来的是比之前冷酷千百倍的目光,冰锥似的让裴清羽浑身发凉。
  沉默代表着他的回答。
  裴清羽紧紧握起的手骤然松了下来,他就知道,祁君阳不会答应的。
  明明知道除掉穗玉这件事对他有多重要,自己却还是想以此来威胁他,逼迫他和自己做一对并不两情相悦的假鸳鸯,真是自私到了极点。
  他有些自卑地垂下了脑袋,以往满是欢快的俊脸被一层深深的落魄所取代,像只被主人抛弃的小狗那样。他明白他和祁君阳会有什么样的结局,这是他一手造成的,都是他的错,他们会成为彻底的陌路人。
  人总是在破罐子破摔之后变得勇敢起来。裴清羽抬起那对总是清亮宛若清泉映光般的杏眸,带着一丝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乞求道:“那你给我一个吻吧,这是我对你最后的纠缠,之后我就不会再出现在你眼前了,穗玉的下落我也告诉你。”
  祁君阳依旧神情冰冷地看着他。
  那点勇气也很快被击碎。裴清羽失魂落魄地避开了他冷到极致的目光,安静了半晌,抬手指向了一个地方,低哑着声音道:“他在那边。”
  “......”祁君阳抿唇,一言不发地走了,留裴清羽独自在原地。
  他向着那个方向走了过去,裴清羽没有骗他,穗玉就躺在一片尸体之中,奇怪的是,他周围并没有吸血藤缠绕,很干净,像是被什么东西清理过一样,空荡得异常。
  祁君阳谨慎地上前察看,在确定那并没有什么危险且穗玉真的陷入了环境后,一脚踩上了他的胸口,鞋尖用力地碾了几下,把那块肌肉都踩得凹陷了些。
  “一条管不住下半身的贱狗就该去死!”他拔剑,毫不犹豫地刺向了穗玉的喉咙。
  在剑尖快要碰到皮肤的那一瞬,一条粗壮的绿藤倏地破土而出,力道极大地缠住了那把剑,连着祁君阳一起甩到了一边!
  在绿藤有意为之的大力缠绕下,穗玉很快就破除幻境睁开了眼,一丝茫然一闪而过,迷茫的神情在看到了地上的祁君阳之后瞬间清醒。
  看着一步步朝自己走来的穗玉,祁君阳不可思议地蜷缩手指抠住了地板。
  他怎么会提前拿到扶桑神木?
  ——明明就差最后一步了......!!
  他极度不甘地咬牙怒瞪着在自己面前蹲下的穗玉,对方嘴角那抹讥讽的笑容刺目不已。他听见对方语气平淡地问道:“你就这么想我死吗?甚至不惜让这么多无辜的人给我陪葬。”
  他想也不想地回答:“对!我想死了!你活着一秒我就痛苦一秒,你死了我就高兴了!你怎么还不去死啊?!”
  面对祁君阳歇斯底里地咒骂,穗玉却一反常态地没有暴怒,而是温柔地笑了起来。
  他说:“好啊,既然你这么想我死,那我就满足你的愿望。”他目露冷静的癫狂,俊美的脸上笑容诡谲,凑到祁君阳耳边,如情人间的呢喃般柔声道:“我先杀了你,我再自杀!”


未能触碰到的手
  他一把把祁君阳掀翻在地,腰侧挂着的两把剑因跪坐在的动作而砸到了地面上。他并没有选择用其中一把来终结祁君阳的生命,而是从袖口中拔出一把雪白铮亮的匕首,锋利的刀刃抵在了祁君阳的脖子上。
  他轻抚着祁君阳因恐惧而布满冷汗的侧脸,眼中涌动着黏稠阴冷的痴狂与决绝,“怕什么?不过一瞬息的事,我都能为满足你的愿望而忍下,难道你就忍不了吗?”
  “我为你付出了这么多,你礼尚往来一点也是应该的吧?”
  说罢,他无视祁君阳强烈的求生欲与猛烈的挣扎,握着匕首大力往里推——
  “铮!”
  强大的推力致使匕首刚碰到皮肤就被震开,穗玉神情阴翳地缓缓抬头,一个刚刚和祁君阳搭过话的死老头正满脸警惕地防备着他,身后是被他救走惊魂未定的祁君阳。
  “让开。”他暗着眼眸沉声警告道。
  连山道人看向他身后已然结束战斗的战场,道:“如今魔修已然逃窜,想必像你这么聪颖的忍,必然不会在此时选择与我们发生冲突吧。”
  他是在用九霄宗长老的身份来压穗玉。
  手臂被砍了一个大口子的徐天泽此刻终于姗姗来迟。他看着穗玉和连山道人对峙的场面,头疼不已,赶紧上前把他拉了回去,道:“他可不是你能招惹的人,要真想平安无事地回去,就安分一点吧。”
  穗玉被他拉着一只手往后拖,他最后回头沉沉看了一眼劫后余生还在微微发抖的祁君阳,没有反抗地离开了。
  占了抵御魔修一大半主力的夏灼扬听到吵闹声走了过来,身上的衣服又变了,估计是觉得溅到身上的血很脏,洁癖犯了,所以又换了一套。他看见祁君阳小腹上被血浸染的纱布,心中没由来地觉得一阵烦躁,又不知道这股烦躁因何而起,故把错一股脑地都推到了祁君阳身上,将矛头全都指向了他:“吵什么吵?又是迷雾又是魔修的,你带的路到底正不正确?”
  “——还是说,你在骗我们?”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祁君阳强迫自己从彻骨的恐惧中脱离出来,稳住声音道:“我没有骗你们,我的确能带你们找到出口。”
  远处的穗玉靠在一颗树上,双手抱胸神情冷漠地看着被夏灼扬逼问的祁君阳,这次他没再开口了。
  而祁君阳早就不需要他的帮忙了。这个地方穿出去就是一条滔滔大河,渡过这条河就能在对岸的杂草底下找到一个传送阵,只要有足够的灵力激活它,所有人就都能回去了。
  见在场所有人都面露疑色地看着他,祁君阳心一横,三指并拢举到头顶道:“我祁君阳向天道发誓,要是刚才说的话有一句不对,我就五雷轰顶,永世不得超生!”
  闻言,大家都神色一变,穗玉的表情变得难看至极,裴清羽下意识地往前伸出手,夏灼扬则被吓得差点跳起来,抓住他的肩膀怒道:“你发什么誓啊?!脑子没病吧!假的又能怎样?我又没叫你立誓!你不会真以为有人会稀罕你那条贱命吧?!”
  祁君阳缓慢把他的从自己肩上推了下来,“你以为是因为谁?”
  他无视夏灼扬骤然无措的神色,在众人面前道:“这下你们该信我了吧。”
  “必是信的。”他们皆面露惭愧,忙不迭地点头。
  连山道人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赞扬道:“好魄力。”
  “师伯过誉了,小辈不敢当。”他感激地对连山道人行了一礼,“还得感谢师伯的出手相救,要是没有您,我根本不敢想象会发生什么。”
  “和我客气什么,我可欠你爹多着呢。”老者笑着了摸了摸胡须,看向了远处,“再说了,你早已与林樾有婚约,不久后便可寻个黄道吉日成婚,届时都是一家人,说感谢岂不生分?”
  “......关于这件事,我有话要对您说。”祁君阳郑重道。
  “大家仔细听!有水声!”有人惊喜叫道。
  “我也听到了!祁君阳说得没错,过了这条河就是出口了!”
  “终于能离开这鬼地方了......”
  望梅止渴,有了这潺潺的水声,队伍一时士气大振,呼吸着逐渐潮湿起来的空气,马不停蹄地一口气走到了河边。
  见水中黑影涌动,一位修士好奇地靠近了岸边,眼睛才刚接触到那汹涌的河面,一条足有一人高的怪鱼就出其不意地跃了出来,咬住他的脖子就往水里拽,不过瞬息就没入了水中,数秒过后,腥红的血水慢慢浮上河面,其中包含着从怪鱼嘴里漏出来的零星碎肉。
  这一切不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众人甚至还没来得及看清那怪鱼是怎么动作的,一条人命就此陨落。
  剩下的人望着满是食人鱼的大河,一时都茫然极了。
  不是没人想过御剑渡河,但经过好几场战斗,许多人的武器早已损坏,若真没其他办法渡河,他们就是被留下来的那一批。
  就在气氛越来越压抑的时刻,一位长老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高兴道:“诸位莫急!老夫忽地想起储物戒里还有一艘可抵御利齿攻击的大船,有了它,我们都能渡河!”长%腿老阿﹑姨证﹒理
  说着,他拿出一片刻有船艘的绿叶,吹了一口气后让它飘入水中,一艘船凭空出现在河上,随着河水的滋养越变越大,直到能装入所有人为止。
  有能让所有人都渡河的方法,众人自是欣喜若狂,感恩戴德地对长老连鞠几个躬,按照指示有条不紊地上船了。祁君阳早已预料到会有这一出,也不惊讶,就规规矩矩地跟在了他们后面。
  他前一个是裴清羽,后一个是位穿着九霄宗宗服的弟子,沉默不语地跟在他后面,距离适中,也没什么异常的举动,但就是没由来地让他觉得古怪。
  在快要踏上船板的那一刻,祁君阳莫名有些不适,一种强烈的预感地升了上来,驱使着他向后看了一眼。
  那弟子也正好抬头,见他看过来,她愣了一下,而后弯眼一笑,明明是个很甜的笑容,眼中的悲凉与恨意却浓烈到几欲化为实质。下一秒她飞快出手,五指锃地一下覆盖了一层金属,尖锐地指尖呈掏心状直击祁君阳的胸口!
  眼睁睁地看着那闪着寒光的利爪向自己心脏袭来,祁君阳想逃却无能为力。
  太近了,她的修为还在自己之上,逃不掉的。
  难道他真的要死在这里了吗?
  尖端刺入胸口的过程被无限放慢,生死边界中,一张张脸从他眼前飞速闪过,熟悉的,陌生的,他爱的,他恨的,清晰又模糊,仿佛一场被加速了一百倍的人生般,笼统又仔细。
  这一瞬他看淡了很多,也放下了许多,本来就不属于这个世界,或许在这里死去也好,唯一遗憾的,就是再也见不到父母了吧,也不知道下辈子还能不能当他们的孩子。
  就这样吧,再见了,这操蛋的世界。
  就在他欣然赴死时,一阵熟悉的铃声悠悠升起,刺杀他的人动作一顿,利爪再刺入血肉时,被捅穿胸口的人已经换了一个。
  祁君阳呆滞地看着挡在自己身前的裴清羽,被他抓住的手剧烈颤抖着。他此时已经不具有作出反应的能力了。
  反而是被捏爆心脏的青年扯出一抹惨淡的笑来,伸出手想去安抚他的情绪,却是连脸上的绒毛也没碰到就掉进了水里,被众多闻着血味来的食人鱼一拥而上,片刻后连涟漪都不曾有了。


你在透过我看谁(女鬼攻强制舔批,藤蔓缠绕,轻微替身梗)
  这一变故发生后,那九霄宗弟子立即被擒住双臂反剪在了身后,膝盖被人一踢跪在了地上。
  祁君阳慢慢从刚才的情绪中回过神,扶着一旁的围栏逼问道:“你是谁?!”
  “呵呵,”那弟子苍凉笑出声,甜美可人的面容渐渐糅合组成了另一张脸,五官妩媚妖娆,额角处有道深深的疤,头顶两只赤红的魔角显现了出来。
  祁君阳心一颤,是四周星!
  “......我是谁?”
  “我是谁你当然不会知道,就像刽子手不会知道他要杀的人到底有多少亲近之人一般。”她唇角带笑地看着祁君阳,眼中却迸发出森冷的恨意,“这次没能杀了你是我的过失,我们还会见面的。”说完,她化为一道黑雾消散在空中,留负责押住她的修士们两手空空面面相觑。
  有一位长老嗅出了不同寻常的味道:“此女是谁?你为何与一个魔族有纠缠?”
  “恕我拒绝回答。”祁君阳道。
  “哼,这可由不得你!这么多条人命在这,万一都被泱及了该怎么办?难道之前那些魔修也是被你引来的,那我们岂不是替你遭受了无妄之灾?”他说得振振有词,好似真的有这回事一样。
  祁君阳看了看他的道袍,很好,不是四大宗门的人,料想四大宗门也不会有这么蠢的老货。他横眉冷对着那老头,没有像长老想象中的那样碍于他的身份向他妥协,而是咄咄逼人道:
  “说了这么多,你可有证据证明你说的都是真的?若是没有,堂堂一个宗门长老,仅凭一个魔修的一面之词就信口开河,随意揣测一个无辜的弟子,你到底是何居心?莫不也和那魔修是一丘之貉,想故意挑起众人之间的猜忌与不信任?”
  “黄口小儿修得放肆!老夫既是长老,就不能为你一介小小金丹质疑!”
  “好一个‘小小金丹’,您也不过高我一个大境界而已,年纪可是虚长我一大截啊。”祁君阳反唇相讥。
  “大胆!”那长老被呛得面上无光,当即就想恼羞成怒地给这无礼小辈一个教训,被走向船舱内的夏灼扬轻飘飘一句话打散了。
  “我要去歇息了,识相的人就赶紧闭嘴,当然,想想尝尝不能说话的滋味儿的除外。”
  这话从烛龙族的小少主嘴里头出来,谁也不敢质疑它的真实性,刚才还一副不堪受辱模样的长老瞬间夹起了尾巴,聚集起来的人群也迅速消散,大家都很累,各自寻了个空闲的房间小憩去了。
  连山道人走了过来:“你可还撑得住?”
  “劳烦师伯关心,我不要紧的,休息一下就好了。”他嘴唇有些发白,眼下青黑,明显是憔悴的样子,却装作没事人般道,“天色不早了,您也早去点休息吧,晚辈先失陪了。”
  他扯出一抹勉强的笑来,离去的背影有些萧瑟,似秋天的落叶,掉下来就枯萎了。
  祁君阳选了间没有灯亮起的房间,进去后没点灯,鞋也不脱地径直上了床榻,在唯有河水涌动的漆黑中死寂地看着天花板。
  或许他此刻看的并不是一块没有生命的木板,而是那只用尽最后一丝力气也碰不到他的手,以及那句反反复复在他脑中回荡着的。
  “那你给我一个吻吧。”
  洒进窗内的月光越来越少,他的眼睛越来越干涩,身体也越来越疲惫。
  但他无法入睡。
  “吱呀”一声,窗户被打开了。
  他知道来人是谁,也不想理他,故还是保持着那个一直没变过的姿势,手脚冰凉。
  换了身玄色劲装的青年从窗口翻下来,未束起的乌黑青丝瀑布般倾泻而下,被皎洁的月光镀上了一层银纱,容颜俊美呹丽,让他看起来像位清冷不食人间烟火的神祇。
  然而这只是表象而已。
  穗玉如条缓慢游走的阴冷毒蛇般爬上了祁君阳的床,双手撑在他上方察看他脖子上结痂的割痕,继而用舌头舔了上去。
  “滚。”
  祁君阳没心情和他吵,但也明确地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为什么?”穗玉边问边缓缓往下舔,手扯开了他的衣服咬住娇嫩的奶尖,放在贝齿间轻轻磨咬。
  刺痛稍带着一丝麻痒的快感自胸口窜起,祁君阳推开了埋在自己胸前的脑袋,平静又冷淡地问:“你偏好在死人后发情吗?”
  “本来没这个偏好,但刚好死的人是他,我就突然有心情了。”
  “你、找、死!”
  他倏地暴起,四肢却被凭空冒出的藤曼缠住了。他心念一动,骤然浮现的烈灼真火便将它们烧为灰烬,消除他挥拳的阻碍。
  穗玉偏头地躲过他的攻击,看到那赤红的火焰又想起了夏灼扬把他压在较武台上用原型狠肏的场景,顿时妒火上涌,控制不住轻重地单手把他压在榻上,另一只手掐着他的下巴逼迫他抬起脸,咬牙切齿道:“明明就是个恃强凌弱的贱货,为什么就能这么勾人?杀了一个又来一个!”
  “又?”祁君阳瞳孔缩了缩。有什么东西要呼之欲出了。
  “是,桑麻就是我杀的,可那又怎样?”他带着浓稠的恶意凑近了祁君阳耳边,“像你这种水性杨花的荡夫,说不定打心底里就瞧不起那个空有长相的傻子呢。我这是在帮你啊。”
  藤蔓蜿蜒而上层层缠绕住祁君阳的身体,将他牢牢禁锢在床上,任他如何挣扎都逃脱不了这座藤条织成的牢笼。那张不断吐露着咒骂的嘴被穗玉突然堵住,一颗圆润的丹药从他舌尖滚下,进入了自己的食道里。
  “咳、咳咳!你给我喂了什么?!呕——”他无法动弹自己的手,只能偏过头尽力干呕把它给吐出来。因为太过用力,他脖子以上通红一片,偶尔呕吐过度,连艳红的舌尖都被吐了出来,粘连着透明的唾液滴在了被褥上,看起来狼狈又淫靡。
  穗玉暗沉着眼眸凑近他含住舌尖轻轻吮了一下,把上边的液体都舔干净了才道:“是散灵丹。”
  如他所言,体内的灵力在他话音落下的瞬间开始如沙漏里的细沙般逐渐散去,祁君阳挣扎的力道愈发地弱小,最终如凡人之躯般无法承受任何重力,被穗玉压着失去灵力御体的肩膀传来钻心的痛,他不禁紧紧皱起眉头。
  穗玉也意识到自己下手太重了,于是把手收了回来,改为跪在了他腿间,手摸上了他的腰带,慢慢解开了他的衣物。
  一具健硕又在胸乳及臀部极为丰腴的肉体被剥了出来,蜜色的皮肤在月光下更为色情诱人,肉实的大腿被深绿的藤蔓缠绕勒紧,溢出如蜂蜜般滑腻的骚肉。在穗玉的操纵下,藤蔓自发把两条腿呈M形大开,露出中间两口正不断收缩的肉穴,分量可观的阴茎被稍嫩的藤条环绕收紧,模拟自慰的方式上下挪动着。
  “啊......”祁君阳下意识颤叫出声,随后又紧紧闭上了嘴巴,酡红着双颊抗拒地躲着藤蔓的亵玩。
  “真骚。”穗玉评价一句,俯身咬上了他饱满的奶肉,另一只手握住奶子大力揉捏,拇指和食指捻住奶尖不住地揉搓挤压,玩得祁君阳浑身颤抖。
  他忍着快感不让自己出声,却在湿濡的舔吻一路往下没入腿心时大幅度一颤,肉屄收缩着吐出了一大团粘液,被软滑的舌头一卷就吞进了肚子里。
  粗糙的舌苔从下往上反复摩擦着娇嫩的阴埠,舌尖挑逗着顶端的肉粒,穗玉埋头在祁君阳腿间舔逼,淡色的薄唇被淫水打湿,唇中探出猩红的舌头肆意奸弄面前的肉屄,高挺的鼻尖上晶亮一片。
  他观察着祁君阳的神色,在他快要高潮的时候双唇抿住肿大了一圈的肉粒,而后骤然一吸——
  “噫!!!”
  快感如雪崩般砸到了祁君阳头上,他登时绷直了腿,肉穴一缩一缩地朝穗玉脸上喷着水,大腿肉被藤蔓勒得发紧,留下了一圈又一圈红痕。
  看着身下人这副淫乱的模样,穗玉擦干净脸冷冷一笑,出声嘲讽道,“也不知道为你当了替死鬼的裴清羽看到这个场面会怎么想。”
  听到裴清羽的名字,祁君阳瞬间清醒了些,眼尾泛红地怒瞪着他:“从我身上滚开!...嗯——!”
  火热粗壮的鸡巴发狠般骤然插了进去,穗玉把他的两条腿抗在肩上,让胯部与肉穴严丝合缝地贴在一起,居高临下捂住他的嘴巴开始疯狂打桩!
  “唔!唔唔——!”快感过电般从尾椎骨一蹿而上,祁君阳腰背悬浮在半空中被握着屁股狂干,上一波高超的余韵还未过去,他甬道内敏感得不可思议,随便操了几下就又绞住肉棒高潮了,爽得他瞳仁都有点往上翻,被手掌捂住的下半张脸满是兜不住的口水。
  劲瘦的腰肢飞速耸动,穗玉紧绷的左侧小腹上的小痣被汗水淌过,线条流畅优美的腹肌性感不已,更为他的美貌添了丝妩媚。他死死盯着祁君阳因他而失控的表情,移开了捂在他脸上的手,与他对视道,“你活该落得这个下场,这是你应得的。”
  “你欠我的这辈子都还不完。”
  被快感泡烂了脑子的祁君阳并不理解他在说什么,但在一片迷蒙的视角中,眼前满脸悲伤的人渐渐幻化成了另一个人的模样,他又想到了那个没给出去的吻,于是轻轻揽上了那人的脖子,在他唇上印下了一个吻,一触即离,但充满哀伤。
  他说:“对不起。”
  听到这句话的穗玉大脑空白了一瞬,但他很快就明白了。
  祁君阳在透过他看其他人。


您才是最优解,未来的魔后
  一盆冷水倏地从他头上浇下,让他从头凉到了脚。被人当成替代品的屈辱让穗玉俊美的脸逐渐变得狰狞,额角鼓起忍耐怒火的青筋,似地狱来的修罗般掐住祁君阳的脖子把他重新摁倒在床上,咬牙切齿地一字一句道:“你、在、看、谁?”
  脖子上不断加重的胀痛令祁君阳回了神,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的他并不想多解释些什么,而是神色漠然地偏过了头,放任眼前之人的情绪越来越失控,被不自知的嫉妒折磨得几欲发狂。
  “你怎敢如此对我......!”
  带着强烈的不甘怒吼出这句话,他颓然垂首,如墨般的长发在淡银的月光中滑下,遮住了他的眉眼,只露出下半张用力咬着唇的脸。片刻后,上方传来轻微的哽咽声。
  一滴温热的眼泪自他脸颊滑下落在祁君阳脸上。穗玉把脆弱的一面藏在垂落的发丝后面,别扭又怨恨地从喉咙里挤出一句:
  “谁都能获得你的同情,唯独被你伤害过的我不行。”
  听到这句话,前所未有的疲惫感笼罩了祁君阳,他像是被抽干了全身力气似的骤然躺在了床上,心神交瘁,一直以来被当作替罪羊的他已经受尽了苦难。现在,他不愿再为不是自己犯下的错赎罪了,即便迎接他的是死亡他也在所不辞。
  “我并非祁君阳,真正的祁君阳已经死了,我只是个机缘巧合重生到他身体里与他同名的陌路人而已,要报仇的话你找错人了。”
  轻飘飘的一句话对穗玉来说却不亚于晴天霹雳。
  “......你说什么?”眼尾殷红还噙着泪的穗玉一时怔神,连落泪的窘样被人瞧见也不顾了,心如鼓擂地抬头看他,下意识反驳道:“都这时候了你还想骗我?”
  早就预想到他不会轻易相信,祁君阳自嘲一笑,或许他早已变成了和祁阳一样的人吧。遂立誓道:“方才之言若有一句作假,我便立即魂飞魄散,永不入轮回!”
  说完,他手背一道金光闪过。誓约已成,违者将承受天罚。
  然这之后并没有发生什么。
  他说的都是真的。
  那自己之前做的那一切都算什么?
  一向强势自负的穗玉难得露出茫然无助的表情来,如迷路的孩童般不知往哪走才是正确的。他沉默地退出了祁君阳体内,缠在他腿手上的藤蔓也似主人的心情般萎靡地松了下来,像条随时都会风干断裂的枯绳散落在地上,一片死寂。
  他最后再看了祁君阳一眼,眼底深不可见的依恋与无望被月色晕染得尤其模糊,却让祁君阳心底没由来地一悸,一股凉气自心口蔓延到了全身。
  应该不会的......
  *
  经过一夜的漂泊,众人终于抵达了对岸,并如祁君阳所说的在一片杂乱无章的杂草底下找到了一个大型传送阵。
  “这便是祁道友说的出口?”
  “看来就是它了,要注入灵力才能启动吧?”
  “那便来吧。”
  在掌门们的带领下,众人纷纷对着眼前巨大的传送阵注入灵力,数道不同流光溢彩的光芒自他们掌中流出,顺着地上的凹陷处一寸一寸把晦涩繁复的纹路填满。当最后一道纹路也被填满时,传送阵启动了,发出耀眼刺目的强光。
  传送阵之外的人陆续走了进来,而连山道人和九霄宗的弟子要与上官掌门他们汇合,就留在了外边目送他们离去。
  祁君阳站在阵法里面被这强烈的白光刺得睁不开眼,看不清身边的人和物,但回归修真界近在咫尺,他身心都松懈了许多,也就没管那么多了。
  这也导致了之后一连串事情的发生。
  在被传送走的前一秒,异变横生,一只手扯着祁君阳快速飞出了传送阵,巨大的空间裂缝如一只睁开的混沌之眼般凭空出现在他面前,他只听到不知谁人说了一句“小心!”,就被身后之人大力推进了裂缝之中,眼前一黑陷入了昏迷。
  ......
  “嘶......”祁君阳揉着一抽一抽疼痛的后脑勺从地上坐了起来,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漫天发着黄光的萤火虫,一位妖媚的女子手持一柄翡翠镶金烟斗软若无骨地躺在一个俊美男子怀里,额上魔角血红,缭绕着若隐若现的黑气,身后同样是一众实力不菲的魔族,正井然有序地半跪在地上听候她的发落。
  “缪凝烟。”
  祁君阳两手和腿都被绑着跪在地上,抬首叫出了她的名字。
  身为魔界三大城主之一的女人轻佻地掐着身下男宠的脸朝他吐烟,对方也懂得察言观色,乖顺地亲了她的唇一口后接过了她递来的烟斗,全身心地投入到座椅这个角色里去。
  在场无一人敢直视这位权高位重的魔头,唯有祁君阳直直抬头与她平视,她本人还未说什么,就有其他人急了。
  “放肆!缪城主岂是你一介修仙的伪君子能直视的!”四周星带着大仇将报的快意用十足的力气将祁君阳一脚踹到了坚固的岩壁上,直让金丹大圆满的修士砸出了一个大坑才嘴角带血地从上滚落下来,裸露在外的皮肤青紫不已。
  “还不快低头?”她想走过去一脚踩在祁君阳脸上,却在付诸行动时被一只三头魔犬咬住腿猛地甩到了地上!
  “啊!!!”
  剧烈的疼痛让四周星惨叫出声,她捂着几乎没了一半肉的大腿缩在墙角,目露惊惧地看着那只魔犬——它口中嚼着的正是从她腿上活生生扯下来的肉!
  “嗤,城主都没发话呢,哪轮得到你。”一位像是缪凝烟手下的魁梧男子双手抱胸如此说,似是在嘲笑她的不自量力。
  缪凝烟并不在意这点小插曲,连一个眼神都没分给她,径直走过去把祁君阳扶了起来,用帕子擦干净他的脸后往他嘴里塞了一颗上好的愈灵丹,服下不过片刻他的伤口便痊愈了。qun四九一灵一ˉ伍二『四伍
  祁君阳当然不会觉得缪凝烟是在帮他,但也不会傻到在这样一个强者面前耍小心思,而是直截了当地问:“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缪凝烟没有回答他,捏着他的脸左看右看看,末了才说了一句:“魔尊竟然喜欢这种类型吗?”
  魔、尊。
  祁君阳心一跳,面上却疑惑地问:“你在说什么?”
  “呵,你倒是可爱。”她吐气如兰地拍了拍祁君阳的侧脸,把他的脸转向了满身鲜血的四周星,道:“别装了,薛凡林都被你杀了,檀意佛魔一体的事你肯定知情。”
  “虽不知道你是从哪得来的这个惊天大秘密,但……”她转头去看祁君阳的脸,到底是看穿了也没能在他脸上找到什么过人之处,只能摇摇头叹息道:“连佛子都为你动了凡心,真是了不得啊......”
  “不过这对我们来说也是好事,”她手掌一翻,掌心出现了一块墨蓝似宇宙群星在闪烁的石头,掐着祁君阳的脸颊强行喂进了他嘴里确认他完完全全吞下后才松开手。
  “既然你除掉了让魔尊回来的引子,那就由你来代替这引子吧。”她艳丽的面容上扬起了一抹意义不明的笑,“说不定您才是最优解。”
  “呕——”反映过来这石头是离开苍古遗址的苍古之匙,祁君阳立马撑在地上用手去抠自己的喉咙,眼角被胃部不间断的痉挛疼得通红。
  “知道的不少嘛,未来的魔后,”缪凝烟不慌不忙地躺回了男宠的怀里,拿起烟斗陶醉地吸了一口烟,狭长的狐狸眼中瞳仁猩红,一条能觑见星空混沌的裂缝悄然裂开,出现在了毫无感知一心想把苍古之匙抠出来的祁君阳身后,“那属下就多有得罪了——”
  一道猛烈的劲风忽然扫向地上的祁君阳,让他连惊呼声都来不及发出就跌进了无尽虚空之中,只留下地上他呕出的一滩清水。
  洞穴重新恢复了寂静。
  另一位四肢都由藤条化成的属下问道:“城主,他真的能让魔尊现世吗?”
  缪凝烟摸了摸肩头男宠漂亮的脸蛋,神色慵懒地靠在了他的胸膛上,道:“放心吧,他可是魔尊心尖上的宝贝,分量比整个太虚加起来都重,一个人足以。”
  “你过来。”她对四周星说。
  被魔犬撕咬失去了自愈能力的四周星呼吸一顿,迫于威压不得不拖着条残腿捂胸走了过去,到她面前又被她身旁的手下扇了一巴掌,倒在地上瞳孔无光,看上去快死掉了。
  “啧。”缪凝烟轻啧一声,手下立马心领神会地过去喂了她一颗魔丹,命好歹是保住了,剩下的伤她自己也能治好。
  她挑着烟斗无奈摇头,用看废物的眼神看着四周星,“蠢货!魔尊的小情人也敢动,被发现了几条命都不够你还的!如今只能盼着他网开一面不记恨你了,你自求多福吧。” 
  说完,她又嫌弃道:“陆一铭这种多智近妖的妖孽怎么会收下你这种废物?”


四面楚歌,只此一人护我
  浩瀚广阔的苍蓝繁星自眼前掠过,祁君阳在一道金光的牵引下掉入了一个暗蓝隧道,尽头是一面镜子似的圆片,上面映着斑驳古老的残垣断壁,庄严而厚重。
  是苍古遗址。
  即便再不想到那个地方去,无尽的失重还是让他冲进了那画面中。
  脱离混沌的瞬间世间万物都有了颜色,他在骤然传入鼓膜的呼呼风声中摔到了蒙尘的石板上,好在摔下的高度并不高,他并没有感受到什么疼痛地就站起来了,拍了拍下衣服上的灰尘打量起了周边的环境。
  他身后是一尊高达千丈的巨大石像,顶端耸入云天,被团团黑暗隐没看不到形貌,落在地上一只脚就比他高上好好几倍,他在这石像面前恍若一只随时都可以碾死的蚂蚁,仅凭庞大的身躯就能让他陷入无端的恐惧之中。
  两边则是些高矮不一的方形石柱,被它们支撑的天花板残缺不齐,唯有破旧的几块还立在上面,其余大多都坍塌下来摔了个稀碎,零零散散地叠在地上形成多处废墟。
  不知从何处吹来的风冰冷萧瑟,石缝处为数不多的植物枯黄不已,用灵识查探后的范围杳无人烟,别说人了,连凶猛至极的凶兽都看不见一只。
  这便是苍古遗址,传说中封印着魔界之门的地方。
  而能调动遗址源力的苍古之匙正在他肚子里,作为浓郁灵力载体的它早已在丹田处与自己的金丹融为一体,除非他死,否则不可能从身体剥离出来。
  他知道缪凝烟的打算了。
  原著中吞下苍古之匙的是薛凡林,他为了逼檀意入魔故意在众人找到苍古之匙时把它吞进了肚子里,之后更是在魔族的帮助下全身而退,留注定要被祭献在这遗址中的人与檀意待在一起,如困兽之斗般让他被不断加重的愧疚与自责反复折磨,最终佛心不稳堕入魔道。
  缪凝烟既然把他单独送到这里就说明她绝不会帮自己像薛凡林一样全身而退,那他被正道抓住就只有刨肚剥石的下场。
  想到幻境中见到的父母与友人,祁君阳捏紧了拳头。
  他绝对不能死!
  想来檀意于他也不过短短几年的交情,于修真者来说不过弹指一瞬,更何况佛教讲究因果轮回,救他是恶果,杀他是善果,檀意定不会罔顾佛法救一个众人皆盼死的人,他能靠的只有自己。
  思及此,祁君阳望了望前方高不见顶的石像,决定先到上边躲起来再说。能不被他们找到就是最好的结局了。
  他的剑在在洞穴里的时候就被取下来了,进入空间裂缝之后也没还给他,因此他不能御剑,只能靠双手慢慢往上爬。好在他体内灵力还算充沛,爬的时候除了累点也没别的什么感觉,不过多时就到了巨像的肩膀,坐在上面打算歇一口气。
  一道悄无声息的光突然从下方隔空射到了他丹田上。
  祁君阳被这变故弄得一惊,很快就站起来躲在了巨像身后,那道光束也跟着挪了过去,被石像挡在了表面。
  “罗盘指的就是这了。”一个小到看不清身影的人在底下说道。
  “你们有没有看到一个影子闪了过去?”有人犹疑地问。
  “我也看到了,”有人附和道,“那个影子有点眼熟,虽然只有一瞬,但我还是看到他躲到石像后面去了。”
  一群人都是以上官宗主及檀意为首的修为极高的宗主们,祁君阳看不清的距离他们看得一清二楚,更有甚者看清了他的脸,檀意也是其中一员。他正想开口叫祁君阳的名字,却被突然上前一步的林樾抢先了。
  “君阳!是你吗!”他扬声喊道。
  意识到失态不妙的祁君阳冷汗直冒,他并没有回应林樾的喊叫,而是看准了后方的另一处遗址想往下跳,想着能躲一会儿是一会儿,其他的等安全了再想。
  像是看穿了他的计划,一把赤焰凝成的长剑在他跃下巨像肩膀时牢牢接住了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自发飞向了那群人的所在地,他连跳剑的机会都没有就被它稳稳地送在了地上。
  瞧见那抹火剑化为一道流光飞入了谢逐南背后的避尘剑中,祁君阳瞠目结舌。
  “说吧,为什么要逃?”谢逐南故意侧身把避尘剑放在他眼皮子底下供他观看,双手抱着胸挑眉问道,“因为发现罗盘指向了你吗?”
  “请施主注意言辞。”
  依旧一身素白僧衣清雅脱俗的檀意闻言语气微冷,发出警告后走至祁君阳身边,用那双明明应该眉目含情却被他衬得如此慈悲柔和的桃花眼看着祁君阳关心道:“你可还好?”
  “并无异处。”没想到檀意会为他说话,祁君阳明白还没到要和他当场撕破脸皮的时机,像以往那般应下了。
  在两人说话的空当,那修士手上的罗盘依然指着祁君阳,众人在佛子谈话的期间不敢去打扰,他一说完便坐不住了,接着谢逐南的话头继续问道:“这位小兄弟,苍古之匙到底在不在你身上?就是一块墨蓝色的石头。有的话就交给我们吧,它是操纵苍古遗址的唯一途径,有了它我们才能从这地方出去。”
  所有人都看向了祁君阳。
  虽是提问,可那人脸上表情以及语气完全不是提问的派头,毕竟罗盘都指向他了,被指到的人一定持有苍古之匙,那出去就是板上钉钉的事,他们对此笃定不已。
  “我没见那东西。”祁君阳淡淡道。
  “不可能!星盘就是由苍古之匙的一部分做的,它能感应到的地方一定存在苍古之匙!”
  “也可能是苍古之匙的一部分。”他冷静地抓住了这句话中的漏洞,一环扣一环地反驳道:“既然你说苍古之匙是一块石头,而它还有相同质地的同类,那说不定是它落在某处被磨成粉了沾在我的衣服上,所以才让星盘指向我的呢?”
  “至于你说的那种石头,我从来都没见过。”
  “这!......”
  “你可以来搜我的身。”祁君阳大方地张开双臂做出一副任君处置的样子,目光却转向了眉头微蹙的檀意,“这下总不怕是我在说谎了吧?”
  “好,老夫这就来——”
  “让贫僧来代劳吧。”檀意打断了他的话,主动请缨。
  见发话的人是佛子,中年男子咽下了未说完的话,极恭敬地弯腰道:“既是佛子大人亲自出手,老夫便彻底放心了。您请吧。”
  “多谢。”檀意微颔首,撩开僧袍向祁君阳走去。
  在众人紧盯严守的关注下,他全程与祁君阳没有一丝交流,按部就班地仔细搜索着他的衣物,每一个角落都不放过。在翻开他颈上的衣领时,檀意手一顿,随后平静地掠过那抹紫红的、一看就是被人的嘴唇抿吸出来的印子,收手退到了旁边。
  “贫僧并无发现异常。”他平淡道,舌尖却无端生出了一股淡淡的苦涩。
  听到檀意公布的结果,众人脸上的笃定逐渐演变为疑惑。
  难道星盘真如他所说的,只是指向了蹭在他衣服上的苍古之匙碎屑而已?
  就在众人犹疑不定时,一位天衍宗长老慢悠悠道:“有没有可能,苍古之匙在他体内呢?”
  闻言,众人面上一惊,祁君阳则心中狠狠一颤,大声质疑道:“你凭什么这么说?”
  “凭什么?”那长老轻轻一笑,视线缓缓掠过在场的每一个人,带着深不可测的浓稠恶意道:“那就要问他们了。”
  “是放弃希望待在这一辈子,还是宁可杀错一万不愿放过一个人赢得回家的机会。”
  全场寂静。
  在场的所有人都心知肚明,对于这个问题他们会选择何种答案。
  留在这的人无一不是宗门内的顶梁柱主心骨,如果真全折在这了,等待它们的唯有衰落这一条路。更何况他们修为高强,修炼了大半辈子就盼望着能突破成仙,如今胜利就在眼前,他们是绝不可能放弃的。
  出去的路只有一条,祁君阳的结局显而易见。
  首先动的是宵水宗的人,其他人见有人动了便也动了,跟着他们慢慢朝祁君阳靠近。
  唯有林樾和大自在天的僧人还停在原地。上官踏雪则一脸焦急地望着被围在中心的祁君阳,即便拦住了她母亲上官寻梅也没用,想动的大有人在,没了九霄宗宗主还有宵水宗宗主。
  看到有人手中凝力朝祁君阳全力使出一击,她猛地大喊道:“住手——!”
  清脆的少女声远远回荡在空旷的遗址中,祁君阳却迟迟没感到刀剑落在自己身上的疼痛,于是紧闭的双眼微微睁开了一条缝。
  挺拔如松的背影下,檀意背对着他站在他身前,飘摇僧衣如雪,抬手替他挡下了这一击。


金莲染血,佛心破碎,举世无双的佛子终究是入魔了
  佛子表态,跟在他身后的一众佛修也纷纷围在祁君阳身旁护他周全,其中还属十八罗汉的两个武僧,一人手持七层通灵宝塔,一人铜狮环绕其边,皆威力无穷,佛法无边,让前来攻击的人不敢轻举妄动。
  看到檀意不顾立场地站在他这边,祁君阳说不感动是假的,但同时也心情复杂。
  因为他确实有苍古之匙。
  被拦在外边的宵水宗宗主一脸不悦,“佛子何要干涉因果?这本就与你无关,你只需静观其变就好。还是说你根本不在意佛门根基,打算让大梵天几位住持的心血付诸东流,在这里白白待到死?”
  “别忘了您还肩负着复兴佛门的重任,相比一条单薄的人命,这项伟举难道不更值得您去做?如若那苍古之匙真在他体内,您这番举动就是在主动葬送几十条人命,相比他一人,这难道不是更大的恶果吗?”
  “还望您能三思再后行。”
  有了他的开头,其他人也纷纷帮着他一起劝解檀意,欲让他主动交出祁君阳。
  实行劝说之道并非他们胜不了檀意一行人,而是佛门的金钟罩出了名的难破,就算他们真的鱼死网破打赢了,也不一定能伤到祁君阳一根汗毛,迎接他们的依旧只有死亡。
  此种情况下,劝说是唯一的解法。
  几个年轻的僧人听了他们的道理,也有些意动,犹豫几番后也大着胆子去说服檀意了。
  “你们......!之前给你们的佛法都白抄了吗?”一位德高望重的高僧面色铁青,怒其不争地训斥道:“大自在天里住持之前是如何教导你们的?勿以善小而不为,勿以恶小而为之,通通都忘得一干二净了吗!一条命也是命,若是你们就此听信了他们的歪理,就不必再说师出我佛门了!”
  听罢,几位弟子幡然醒悟,皆面露愧疚地认错道:“弟子愚笨,忘了慈悲乃佛教之本,佛子大人以身施教,我等一定会谨记的!”
  “……仁慈?”
  那天衍宗长老讥讽一笑,“怕不是有私情了吧。”
  此言一出,众人都安静下来。
  又是他!祁君阳快速觉察到,这人有问题。
  但他不能说。
  在尤其清晰的碎石滚地声中,众人一直在等待檀意的否认,他那万年淡如水的面上却罕见地闪过了一丝迷茫,眼睫微颤地垂眸,似是在思考什么问题,颇有些心神不宁地沉寂下来了。对身边同伴的质问,他也以沉默作答。
  现场一片哗然。
  众人惊呆了,完全没想到檀意护住祁君阳的竟是这种理由。本应无情无欲心怀芸芸众生的佛子竟动了凡心爱上了一个男人,简直荒唐至极!
  无数责怪如来势汹汹的海啸般扑向檀意。
  处于舆论中心的他却置若罔闻,自顾自地陷入了沉思中,周围人的话不但没让他感到迷惘,还让他心中那不可名状的、不知因何而产生的情感越来越清晰。
  他紧紧抓住胸腔上的衣服,心脏传来的悸动让他逐渐松了手。
  原来这就是爱啊。
  ——住持和方丈一直避之如蛇蝎、视为毒药的东西。
  他因为爱而舍不得祁君阳死。
  感受到檀意心境的变化,刚才还一脸崇敬的大自在天弟子俨然一副信仰崩塌的样子,稍知一些内情的长老们则神情晦涩,在心中长叹道:
  天命难违,终究是难逃一劫啊......
  傻了很久的祁君阳从极大的震撼中回过神来,舌头都差点捋不直地对檀意道:“你、你骗人的吧?......不是,你不会真喜欢我吧?”
  头脑风暴中的他忽然又想起了不久前常乐在凝玉楼时对自己说的话。
  “你最近注意点檀意...多看看他或许会发现点和以前不一样的事。”
  难怪,难怪常乐让自己多关注关注檀意,敢情这当哥们的喜欢竟然自己?!
  他看了看那些知道这消息后杀心更甚的大能们,内心的惊讶褪去,随之而来的是浓浓的算计。
  如此看来,这未必不是一件好事。倘若檀意真的喜欢自己,那他活下来的概率就大大增加,只不过会辜负檀意的感情而已
  但这通通没有活着回家重要。
  迷雾中的幻境太真实,一旦接触就会不可遏制地生出贪婪来,他如此眷恋那个世界为他带来的羁绊与温暖,这是虚幻的修真界所不能带给他的,以致于他一定要重回那个世界,与他爱的和爱他的人们重逢。QQ群﹑230―6923,9〉6<追更本,文﹒
  抱歉,檀意,我注定不能回应你的情感。但如果可以的话,我愿意做任何我能做到的事来补偿你。
  怀着这般想法,祁君阳抿着唇扯住了他的衣袖,用发出强烈求生欲光芒的眼神看着他,微微沙哑着声线颤抖道:“救我。”
  心脏倏地一抽痛,檀意的身体在脑子还未来得及反应前就下意识挡在了他面前,安抚的话脱口而出,“别怕,有我在。”
  瞧见两人的互动,一位天衍宗长老气得面红耳赤地跳出来道:“不知羞耻!身为佛子却以一己私欲来行事,真是佛门之大不幸!”
  身着黄红袈裟的住持立掌轻念一句“阿弥陀佛”,随后郑重地对檀意道:“檀意,你真的想好了吗,是否要留下凡心步入红尘,承担佛心破碎的后果?”
  面对住持的质问,檀意手一顿,缓缓环视了一圈几十人的表情,有仇恨,有绝望,有愤怒,还有......对生的渴望。而现在,他要亲手剥夺他们生存的权力,只为自己爱的人能活下来。
  无故送人去死的自责与对祁君阳的爱意在他内心撕扯,檀意为自己注入私人情感的慈悲感到排斥,却又在一遍遍预想君阳会死的场景里恐惧到发抖。两种截然不同的情感在他体内融合分裂,将他的良知与爱意挤得鲜血淋漓,迸发出了足以逼疯他的割裂感。
  在无数仇恨的指责与幻听重重呓语中,檀意扯断了手上梵语骤亮的佛珠,留着疤痕的地方鲜血滴落,灵识金莲渐黑,一抹猩红的血莲绽放在他眉间,总是含着清浅柔和笑意的眼眸染上了戾气极重的魔黑。
  他维持着清明最后问了祁君阳一句话。
  “那你呢,你心悦我吗?”
  祁君阳像感知到了什么,不可思议地看着他眉间那抹血莲,情不自禁地松开他的衣袖后退了一步。
  答案已然揭晓。
  他无望一笑,放任体内四蹿的魔气吞噬了他的心脏,浓烈的魔气自他身上溢出,黑雾般逐渐蔓延,包围了整个苍古遗址。
  众人惊恐万状地看着眼前的佛子,来自骨髓深处的恐惧让他们只能站在原地,连逃跑的力气都没有,绝望地等待着死亡降临。
  只那位住持无力地摇了摇头,仿佛一夜之间苍老了几千岁。
  金莲变血莲,佛子变魔尊,世间终是大变了。
  像是要验证他的话般,巨大的石像在魔气的扭绞下轰然坍塌,整个遗址都被撕成了碎片,数道空间裂缝出现在空气中,混沌的气味悄然探出。
  彼时万物枯萎,黑云盖光,遗址外的魔修们齐齐下跪,虔诚地迎接独属于他们的魔尊。



顶级邪妄美人爆炒阳阳,双穴插入,强制逼奸
  大块大块碎石从天而降,砸得地面尘土漫天,大幅度的震颤让众人几乎站不住。上官寻梅与其他几位宗主合力化出一道灵墙,把几近能将人压成肉泥的巨石块隔绝在外,但石块实在是太多了,他们很快就被淹没,消失在祁君阳的视线中。
  他的处境也极其危险,不断狼狈地在躲避落下的石块,背部被刮出了一大片鲜血。在又一块巨大的石板落下来要砸到他头上时,一道散发着浓重血腥的空间裂缝倏地将他吞入。
  短暂的黑暗过后,满目的血色随之而来。
  他从遗址处脱离,被裂缝送到了一个空旷的空间里,地上是浓稠流动的鲜血,踩在脚下却毫无波动,仿佛隔了一层阻碍般。他往前方缓缓望去,朵朵随风摇晃的彼岸花逐渐出现,一直到惨白的骨头处开得极其艳丽。
  瘆人的白骨一层层往上堆,在顶端形成了一个王座。已然变为魔尊的檀意赫然坐在上面,如墨般的乌黑长发披肩,似鲜血织成的丝质暗红长袍松垮地挂在他身上,胸襟大开露出白皙紧实的胸膛,冷白修长的两腿交叠,撑在扶手一侧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下方如蝼蚁般的人。
  明明没有放出威压,祁君阳却还是被他独属于顶级上位者的气息所震慑,退意爬上背脊,他忍着膝盖酸软想要下跪的冲动挺直腰背,克服惧意颤声道:“你想干嘛?”
  檀意像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话般挑了挑眉,并没有回答他,随后瞬息消失在了王座上,落在距祁君阳的不远处从容不迫地朝他慢慢走来。
  数朵血莲自他踩过的地方凭空绽放,檀意慢悠悠地踩过与鲜血一样红的彼岸花,微粘稠的汁液从他脚下流出,似出血般染红了整个足尖。
  就在祁君阳还在猜测厄运什么时候降临时,还在几米之外的檀意突然凭空出现在了他身前,面对面的距离不过分毫。
  “!......”
  祁君阳瞬间想后退,却被恐惧钉在了原地,仅徒劳地张了张嘴,指尖不住颤抖。
  “我想做什么你不是心知肚明吗?”
  用直白下流的眼光扫视一遍祁君阳的身体,檀意凑到他颈窝处轻吸了一口气,一股明显透着灼热气息的暗香从祁君阳身上传来,闻起来与它主人一样无知幼稚。轻易把祁君阳推倒在地,他虚坐在祁君阳小腹上,顺滑的丝绸从他腿上滑下,露出胯间赤红可怖的粗硕性器,隔着一层布料顶着祁君阳的肚子,浸湿的地方暗了一块。
  温热的鼻息喷洒在祁君阳脸上,檀意贴得极近地撑在他上方,张开的朱唇中能清晰地看到藏在深处尖锐的犬齿,舌尖艳红,声音低沉又稍带妖异的诡谲,盯着他的双眼缓缓道:“我最讨厌的就是属于自己的东西被别人指染了。要不想被我奸烂你的逼就乖乖放松身体,洗干净那没脑子火龙在你身上留下的味道。”
  “不...不要——唔!”
  明显底气不足的拒绝被吞入腹中,檀意掐着他的脸颊用力吻了下去,锐利的犬齿抵在柔软的唇上厮磨,舌头不断大力翻搅着他的口腔,两人紧紧交缠的唇齿间时不时显露出一点肉欲的艳红,大团大团黏腻的银丝从中流下来,顺着嘴角缓缓淌在了祁君阳不断滚动的喉结上,随着动作隐入衣领。
  感官最清晰的口腔被这样粗鲁地深吻,祁君阳被尾椎骨升上的酥麻弄得腰部发软,无力瘫软在地上任人亵玩。
  身上的衣物在接吻的过程中被褪了一半,他赤裸着上半身奶尖立起,裤子裆部破了个大洞,仅淫乱地露出阴埠与微勃的鸡巴那一块,被檀意用膝盖顶住时轻时重地按压,分离时拉出一道透明的水丝。
  眼见着祁君阳的面色越来越青紫,他及时松开祁君阳的唇,挂满唾液的红舌从他口中退了出来。
  在对方喘过气想要出声前,他用禁言术封住了对方未出口的话,漫不经心又带点不耐地警告道:“看清楚点,在你面前的不再是那个克制隐忍的傻和尚了。出言不逊之前先想一下,看看自己有没有承受本尊怒火的那个本事。”
  他凑近舔了舔祁君阳温热的眼球,对方惶惶不安的神情成功取悦到了他,缓了缓他冰冷的神色,“听话点,别惹我生气,生气了的话我真的会把你操死在这的。”
  听着他不似作伪的认真语气,祁君阳瞳孔缩了缩,还在挣扎的手脚倏地僵硬停了下来。
  “唔!......”
  双乳被人握在手心大力揉捏,他神色害怕又屈辱地抓紧了堆在血水上的衣物,几根粗长的骨尾从檀意身后探出在他乳孔上轻轻戳刺,裤子完全被从中撑开破烂地挂在了腿上,暴露出早就被蹭得汁水淋漓的私处。
  一只手从他胸上挪到了他腿间,冰凉的指尖覆上紧闭的鲍肉快速揉弄,把逼缝揉开了后又抵着嫩肉用粗硬的指节上下摩擦,两指毫不留情地去对着上边已然探出头的小肉粒一掐!
  “啊!!!”
  电击般的快然骤然袭来,祁君阳双腿不可自控地一夹,逼口收缩几下忽地吐出一大团透明的粘液,尽数被檀意接在了掌心里。
  他毫无廉耻地将这团阴精舔入口中,像个胜者般对着面色潮红的祁君阳露出一边的犬齿咧嘴笑道:“我早就想对你这么做了,在被你用来解毒的时候就想用手指把你奸到喷潮。”
  此情此景,无力还手的绝望感再次包围了他,祁君阳眼角微湿地偏了偏头。
  明明只是想回家,为什么会走到这种地步呢?
  是天意所为,还是一开始就走错了路?若是他没有喝下那杯被下了药的茶,是不是就不会变成这样了?
  原来因为搭救裴清羽和维护自己消散了些对上官踏雪的恨意又卷土重来,他忍受着下体传来的高潮余韵,轻喘着尽量平稳地对檀意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只喜欢女人,你这样只会让我感到反胃,但要是能变成上官踏雪那样的女人,我倒是还能勉强硬一硬。”
  听完这话,檀意面上的笑意一僵,赤红的瞳仁很快暗沉下来。他面无表情地抚上祁君阳的脸颊,手捏住他的下巴地轻轻一扭,清脆的骨擦声响起,祁君阳在突如其来的剧痛中瞬间淌下眼泪。
  他的下巴被卸掉了。
  无比惊惶地瞪着眼前尽力压抑着怒气的男人,他在碾压般的强大实力威慑面前甚至难以扯出别的表情,只呆愣愣地看着他,红舌从口中滑出,被喉结滚动了一下的檀意含进嘴里,勾着舌尖细细吮吸。
  无力兜住的口水从嘴角流下,他张着无法闭合的嘴巴看着自己的腿被拉开架在对方肩膀上,腰臀悬空,一根粗长如儿臂的狰狞鸡巴在自己面前抵住了自己肉红的逼口,带着破釜沉舟般的力度破开穴肉狠狠一插到底!
  “呃、呃——!”
  爆炸般的快感自下身炸开,祁君阳翻着白眼被已经成为魔尊的檀意握着两条腿狂干,原来还是肉红色的肉屄此时变得充血通红,细密的白沫因为过快的肏弄出现在被撑得几乎失去了弹性的逼口旁,过大的尺寸把祁君阳顶得干呕,臀尖被紧实的小腹撞得泛红,他在对方冷白的背上留下一道又一道出血的抓痕,肚子被鸡巴不断顶起,过密的性快感让他几近崩溃,只能无力地抱着檀意的脖子喘不上气地一直啜泣。
  肉体相撞的啪啪声在无人的寂静空间领域中远远回荡着,祁君阳像是被强制泡在了甜蜜的快感中般快要窒息,敏感点被高频率碾过,身体一直在不可控地痉挛。
  又一次自快节奏的抽插中攀上了高潮,祁君阳被堵住嘴无法发出呻吟,却在快感的冲刷下察觉到一个坚硬的东西抵上了他的菊穴,尖端刺入柔软的内里浅浅戳弄,越进越深,带出奇异的饱胀感。
  他睁开睫毛上挂满泪珠的眼睛,看见一条骨骼凹凸不平的骨尾正伸直了缓缓没入覆盖着一层淫液的股间,深处细小的屁眼被它逐渐撑大,肛周紧绷发白,却又努力地收缩放松方便异物的进入。随着骨尾进入得越深越多,他后穴的饱胀感就越明显,连雌穴强烈的快感也掩饰不了。
  身体被檀意狂风骤雨般的撞击顶得前后晃动,他想伸手去够那根插在屁眼里的骨尾,却在好不容易快摸到的时候被它一个下沉插入了一大截,粗硬的骨头骤然碾过前列腺,巨量的快感直接让肉屄剧烈抽搐几下,咬紧了还插在它里面的肉棒猛地喷潮了。
  “唔嗯!!!!”
  他完完全全地软在了地上,像一滩被人搅弄过无数次的春水般任人玩弄,两道粗眉呈八字下耷拉着,眼神涣散,脸上是被人肏傻了的呆滞,与其凶邪的外貌形成鲜明的对比。
  与其他魔族一样,骨尾是和身体通感的。两口肉穴同时紧吸的快感让檀意舒爽极了,目含春情脸颊泛红,似一朵正在徐徐绽放的血红罂粟花,满含毒素却艳丽到无法让人抗拒。
  其他几根骨尾也从他尾椎处探出绕在了祁君阳胸上与大腿上,细小锐利的尖端分别戳进了奶孔和马眼,不深不浅地抽插着,细密绵长的快感让奶尖涨得通红,射了好几次的阴茎也直硬硬地挺着,被一节节充满缝隙的骨尾缠绕挤压。
  祁君阳已经彻骨的快感泡傻了,如菟丝花般攀附在檀意身上索取快意,下巴被接回去也说不出什么拒绝的话,只会爽得脚趾都蜷缩起来地发出小猫叫春般的哼唧,乖巧地说着“好爽”、“好舒服”之类的淫词浪语。
  前后两张穴都被鸡巴和骨尾肏得颜色嫣红,檀意满身香汗全心全意地享受着自己等候多时的珍馐,一根骨尾却在拂开祁君阳衣物碎片的时候不小心扯到了一个纹着花纹的青绿玉佩,摔碎在了地上。
  在它碎在血水屏障之上的那一刹那,一个白色阵法倏地出现在祁君阳身下,不过瞬息便带着他消失在了原地。
  只留下满地破烂的湿濡布条。
  看着身下还挂着透明淫水的硬挺鸡巴,檀意后槽牙咬得死紧,侧脸处的肌肉紧绷又松下,怒极反笑,发出令人不寒而栗的低语。
  “好,很好。下次见面就是永远在床上了,君阳,你就好好同亲人告别吧。”
  平稳得不正常的血色领域一下子扭曲撕裂,回到了接近溃散的荒芜间隙之中。
  几位修为高深的魔将都单膝下跪地低头迎接他,连贵为三大魔域城主之一的缪凝烟也不敢抬头,以最低微地姿态来恭迎魔尊。
  空气中似有若无的甜腥味让在场的人都意识到刚才发生了什么,但都装作不知地低着头,只恨不得脑袋能垂到胸口去。
  在死一般的寂静中,檀意不紧不慢地系好腰带,随后看向跪在地上的缪凝烟道:“你唤醒本尊有功,晋升为右护法,带回祁君阳的任务就交由你了。还有那几个与他有过密切接触的人,都杀了尸体带到我面前来,我自有用处。”
  “是,属下听命。”
  退下前,一位魔将余光瞥见了他顶一大块的裆部,心下了然,自作主张地询问道:“尊主,要不要叫些人来帮您解......”
  “噗嗤!”
  那人话还未说完,脑袋就被一股无形的外力生生拔下来,洒了一地鲜血地咕噜噜滚到了缪凝烟脚下,站着的身体血流如注。
  他已经死了。
  檀意目光冷淡地看着地上满头冷汗的缪凝烟,“管好你的人,这种事别再发生第二次。”
  “......谨记魔尊教诲。”巨大的威压笼罩,她整个人往地里嵌了几寸,心如擂鼓地回答道。
  【作家想说的话:】
  已经是个废人了


故地重游,物是人非
  熟悉的陈设倒映在祁君阳眼中,他半阖着眼眸浑身赤裸地躺在地上,乳白的体液自合不拢的肉屄和菊穴滴落,丰满的胸乳上布满骇人的指印。因为残留的快感,他的下体还在不可控地抽搐,软趴趴地阴茎又吐出一点淅沥的淡精。
  他已经没有力气站起来了。
  等在领域中被压制的灵力缓缓恢复,祁君阳动了动手指,吃力地撑着地板坐了起来,下体乱七八糟的液体糊在腿间,与残破的亵裤接触时发出了令人脸红的咕叽声,让他扶住柜台的手紧了紧。
  他看向腰间已然空荡的红绳,明白是那枚玉佩起了作用,救他于绝境之中。
  劫后余生的眼泪自脸颊滚落,他抓住了还在疯狂跳动的左胸,似喘不过气来地深深呼吸着,过了半个时辰才从那彻骨的恐惧中脱离出来,有了自主思考的意识。
  从衣箱中拿出一件能裹住全身的外袍,他忍着腿间的胀痛一瘸一拐地走到了后山的温泉处,松弛神经地泡了个澡,把身上都清理干净了才出来,同时用灵药敷了一下肿胀的私处,这才勉强像个正常人般行走。
  回到房间里,他坐在窗边看着远处天边的白云静静地整理思绪。
  魔尊出世,荒芜间隙因无法承受住强大的魔气而崩溃,约束失效,那些一起进入遗址的人应该都没死,回到了之前在九霄宗的地方,而他也是因为这个被玉佩上的传送阵传走。
  下界唯一有打开天门希望的人入魔了,他在这不再有能帮他回家的人,要想回家就只能去一趟太虚上界,求助于那位整个太虚最强、离飞升只差一步之遥的玉京仙尊——沈隽程。
  但在此之前,他还有些事要做。
  重新逛了一遍这个自己初穿过来的第一个住处,祁君阳从食材依旧新鲜(应该是有人刻意在补充)的厨房里走出,到了桑麻的房间去。
  懵懂无知的少年东西少得可怜,一张床一个木柜就是全部了,窗下一张矮小的板凳是从厨房里搬过来的,三个木篮摆在板凳前,想来是用来挑拣桃花瓣的。他走至桑麻的床前,在床榻的最里边看到了一个不符合他朴素房间的精巧小木箱子,轻轻一掀开就能打开,露出了里面被藏得好好的物件。
  那是先前他以血饲养珊瑚钗时用来割手腕的小刀,刀身已然生锈,对他起不到任何威胁,却被舍不得他受伤的少年谨慎地藏在了他所认为的最隐秘的地方,日夜看管。
  淡淡的酸涩从鼻尖蔓延,祁君阳想起了昔日少年人对着他展露笑颜天真地说要吃桃花糕的样子,珍重地把小刀放了回去,把它埋到了小院外围的那片桃花林里。
  从桃花林边缘最高的坡顶向下望去,他看到了不远处宽敞的朱红练武场,许多弟子在其中修炼比试,兵刃相接的声音此起彼伏,还有出招时朝气蓬勃的喝声。
  顺着山间小道一路往下走,祁君阳遇到了曾一起上过课的同窗,还有受到他苦口婆心劝导而改邪归正的小弟们。那些并不坏、资质在修真界随处可见的修士在一看到他脸上就写满了惊喜,绕着他走了好几圈,而后像发现了什么惊天大秘密般用惊异的眼神看着他,道:“祁少爷,您变了好多啊!”
  “是啊,不仅气质变了,修为也涨了许多,以前我能轻而易举地看穿少爷您的修为,现在却只能感觉到似有若无的威压了。”
  旁边的人不留痕迹地撞了一下他,讪笑着找补道:“听他瞎说呢,我们以前也看不透少爷您的修为,少爷资质一直都是如此的!”
  “哈哈哈......是我吹牛了,少爷您可别放在心上啊。”他心虚地挠着脸赔罪。
  祁君阳沉稳地笑了笑,“出去游历了这么久,我早已不是以前的那个自己了,你们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吧,我并不在意。”
  闻言,周围的小弟们都愣愣地睁大了眼睛,好似不认识眼前的人一般,显得异常呆滞。
  “哒哒哒......”
  鞋底踩地的声音响起,闻讯而来的季如丹从石梯下方走来,抓住他的手就往玉嶙峰的方向走去,期间一言不发,而祁君阳也从她严肃的面容读懂了什么,渐渐明白了其中缘由。
  果不其然,乘坐仙鸟到达玉嶙峰后,他和季如丹马不停蹄地赶到了灵虚长老的洞府,还未靠近他的寝处,一股浓浓的药味就扑面而来。
  他脚步顿了顿,在季如丹担忧的视线下对她投去安抚的目光,而后深吸一口气,推开了紧闭的房门。
  缭绕的雾气中,祁君阳一眼就看到了床上脸色惨白的灵虚长老,身上盖着一床厚厚的米色被褥,双眼无神,气若游丝,脸颊深深地凹陷下去,嘴唇干裂,丝毫看不见初见气定神闲的样子。听到门口的动静,他慢慢地转过头,发现来人是祁君阳的那一刻喜悦上涌,身体侧过来想下床,被匆忙走过来的祁君阳扶了上去,握住手掖好了被子。
  灵虚长老虚弱地喘了几口气,用气音缓缓问道:“傻小子......你这几年到底去了哪?爹爹一直在寻你,如今看到你安然无恙,我总算是放心了。”他细致地观察了一遍祁君阳的脸,面上透出些欣慰来。
  “离了这万钧门,你总算是成长了,我也不怕我去了之后你没人照顾了。之前是我不对,总是纵容你,才把你养成了之前那副模样,爹爹对不起你......还有桑麻,是我没看住他,才让他失足跌下了悬崖,那孩子福气重,下辈子一定会投个好人家的,你不必自责。”
  “连山道人家的林樾是个真君子,模样好,资质也高,迟早会闯出一番天地,你好好和他相处,将来总是不会错的。要是他欺负你了,你就欺负回去,我陈锺的孩子可不能咽这口气,所以你要勤于修炼,可不能被挫了锐气,爹爹信你一定能走得比他还远的。”
  看着他吸气艰难却扔要执意地说下去,祁君阳心里有点不是滋味儿。
  虽然他和原主他爹并没什么交集,相处的时间也很少,但他对原主的爱意是实打实的,就算投射到他身上也能感受那深厚的情感。
  如果可以的话,他想治好他。2③﹐0﹒692%③﹔9﹒6日,更
  祁君阳握紧了他的手,在他呼吸不畅的时候慢慢帮他顺气,又把煮好的灵药拿到手上,让季如丹去休息自己来喂药,嘴里轻轻念道:
  “别担心,我一定会拼尽全力来救你的。”
  窗外,一道人影悄然离去
  【作家想说的话:】
  再过几章就是太虚上界篇了。
  说实话写这章的时候会有一种惆怅感,发生太多事了,祁君阳早已不是刚穿过来的那种无措状态,他变了,身边的事和物又何尝没变?遗憾和死亡接踵而至,他能做的就是有尽量麻木,把回家当成唯一的精神寄托,然后朝着这个目标努力。


雨后新霁
  吱呀一声,门被从外打开,季如丹进来了。
  她面色奇异地捎来一句话:“天衍宗的人来了,指名道姓地和掌门说要见你。”
  “......”祁君阳放开握住灵虚长老的手,默默从床边站起来走到她身边,“那就去吧。”
  见他没有主动解释缘由,季如丹也不好问他,按耐住好奇心将他带到了主殿。门口几位被交予打探消息重任的内门弟子一看到他们来了便围了上去,像嗷嗷待哺的幼崽般惊奇问道:“季师姐,你知不知道天衍宗的人为什么会来这啊?听说是来找个人,但谁有那个名气能被四大宗门的人记住啊?就凭我们小小的万钧门。”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季如丹轻咳一声,把他们都撇到一边,让祁君阳先进去了。
  “你们啊,”季如丹哭笑不得地点了点其中一人的脑袋,训道:“要是把八卦的这股劲儿放在修炼上,指不定万钧门哪天又得一个金丹天才呢!”
  “况且,有时候太出名也不是什么好事......”
  祁君阳打从进入到众人的视线里就什么礼也没行地径直走到天衍宗长老坐着的主位下方,神情冷漠地问:“你找我什么事?”
  “放肆!”掌门怒拍桌子大喝一声,站起来指着他骂道:“小小年纪就持才傲物,你可知在你面前的是何人!还不快速速下跪!”
  祁君阳不为所动地冷冷看着他。
  这时那长老倒是出来当老好人了,仿佛是极大度般宽容道:“欸,年轻人有傲气是好事,掌门不必因此动气。”
  大人物都这样表态了,掌门也不好再说什么了,坐下来依旧目不转睛地盯着祁君阳,像是他若再如此狂傲就要立马拿下他一样。
  见状,长老满意地捋了捋胡须,游刃有余地对祁君阳道:“小友,在说正事之前,你可有什么想问的?不妨说出来,我自会解答。”
  “有。”祁君阳也不和他打太极,有话直问道:“在太虚遗址的那个长老有问题吧。”
  “的确。”那长老悠悠答道,好似料到他会问这个问题一般:“我们在他的体内发现了魔种,他被魔族操控了,所以才会说出那些话来。”
  “比起这个,我更想问你的是......”
  “佛子是因你而入魔的吗?”
  “......”
  祁君阳的眼神更冷了。
  触及他的表情,那长老心一跳,基本上确定眼前之人就是魔尊的心上人了,顿时态度一转,从善如流地扬起一个和蔼的微笑,如长辈般慈祥道:“听闻魔域那边已然向人界下战书,不久之后便会攻打过来,要是不及时阻止的话,太虚将生灵涂炭,处于水深火热之中。您既为魔尊的心上人,自然有改变他想法的能力,所以......”
  “就算是为了您的亲朋好友,能不能在抵御魔族这件事上助我们一臂之力呢?”
  “呵,”祁君阳冷笑一声,“长老糊涂了,小小金丹如何帮忙?”
  长老叹了口气:“祁道友,我知道您还在对遗址里我们的举动耿耿于怀,但我们那时也是迫于无奈,为了补偿,我们今后会大力扶持万钧门。看到自小长大的地方变大变强,您肯定会无比欣慰吧。”
  “不需要。”祁君阳毫不犹豫地拒绝了,“但如果你们能让檀意重新变回佛子,我倒是可以考虑考虑原谅你们。”
  “这......”长老一时语塞,但也知道不能来硬的,于是向万钧门掌门道:“这件事情的重要性你也知道,好好劝劝他吧。”
  说完,他长吁一口气,背着手走了出去。几个天衍宗弟子纷纷跟在他身后,其中有个身影异常眼熟,仔细一看,是徐天泽。
  他面不改色地混在人群中向祁君阳走来,在经过他的那一刻,悄然把一个东西塞进了他手心里,而后彻底离开了大殿。
  外人离去,室内一下安静下来,坐在下位的掌门斟酌着语句,刚要要开口就被祁君阳无情地堵了回去:“恭维的话就免了。我劝你别淌这趟浑水,只要照顾好我爹,让万钧门正常运作,下场都不会太差的。”
  听着这不到四年就升至金丹的天才大放阙词,掌门吞下了未出口的话,眼睁睁地看着他离开了大殿,与同样不知该如何开口的长老们面面相觑。
  回到峰顶的住处,祁君阳合上门,打开了攥在手心的徐天泽塞给他的东西——是一张写满字迹的宣纸。
  他看了看上面写着的字,乌至、晨葵、阿甘草......听起来是些药材的名字。为了证实自己的猜测,他询问了季如丹,在得到肯定后,他一下将这副药方与灵虚长老的病联系起来了。
  所以......是为了治灵虚长老的病?
  角落里一个梅花般的爪印进入了他的视野。
  是药仙许瑾的印记。
  这人在原著中也有提及,据说能使枯骨生肉、让人起死回生,是个活在传说中的人物。可,他是怎么知道灵虚长老正值病危的?这张无价的药方又是怎么拿到的?
  尽管心中疑点重重,祁君阳还是准备着手去找这药方上的药材。经过季如丹的科普,他得知有好几味药材都非常罕见,甚至世上仅此一棵。几番思索后,他决定让季如丹把需要的药材的清单送到九霄宗去。
  “九霄宗?......他们会答应吗?”季如丹踌躇地问。
  “放心吧,他们一定会的。”祁君阳表情凝重起来,“如今魔族将至,魔尊又与我存在过节,迟早会找到这里的。为了不连累你们,我得赶紧离开。”
  “不必如此,”季如丹拦住他要收拾行李的动作,道:“你回来之前九霄宗的人就到过。他们给万钧门布下了一个隐匿阵法,只有得到四大宗门掌门许可的人才能进入万钧门,期限是一年。一年之后,阵法就会失效。”
  “他们还托我转交一句话:‘常乐在不惊城过得很好,你不必挂念。’”
  想到那位面容甜美的少女,祁君阳眼神闪了闪,垂眸看向石桌道:“不愧是四大宗门之首,总是会想得全面些的。”
  他关闭水镜,随即抽出一张宣纸铺在桌上,毛笔沾了点砚台里的墨水,抬手写了一封信。
  完毕,他召来一只信鸽,绑在它脚上向窗外抛了出去。
  之后,他又和小弟们交代了自己要闭关修炼的事,让他们告知他人。做完这一切,他才真正的有时间做自己的事。
  挑了把剑御剑到宗门内灵气最浓郁的地方,他在冰床上盘起双腿,很快就入定了。
  ——这次誓要突破元婴大关。
  *
  两个月后。
  距离灵虚长老死亡的时间越来越近,眼见着药方还没凑齐,掌门不得已派人来通知祁君阳,让他出来想想办法。
  据来的人所说,药方上其他的药材都找到了,就只差一味名为坠星点的药材,搜遍全太虚都无果,知之的人也甚少。
  为此,祁君阳不得不停掉闭关,整天都泡在藏书阁里面,在各宗门送来的药草书中查找,终于在将近半个月的时候寻到了一点头绪。
  这是本异常古老的书,封面缩水,颜色暗黄,来源于宵水宗的藏书阁,上头记载了坠白点的模样和名字,却唯独在寻找方法和功效上空白一片,与其余药草详细的介绍格格不入。唯一的线索又断了,祁君阳再次陷入困境中。
  许瑾找不到,坠星点也找不到,交给他药方的徐天泽一问三不知,三个月的期限如今只剩不到半月, 难道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夕阳已沉,祁君阳睁着酸胀的眼睛回到住处,却在门口的地上看到了一个纸包,正面工工整整写着“坠星点”三个字。他说不清自己那一刻是什么心情,做梦般拾起了那包药材,打开后看见了几个小小的切片,散发着淡淡的木清香,正面薄而透明,接近玉白的颜色,侧面是一圈薄绿,在光亮下显现出白点往下坠,似繁星在下坠——这也就是“坠星点”名字的由来。
  除此之外,他还在上面闻到了一股似有若无的铁锈味。
  结合白日在藏书阁的所见所得,这确实是真品。
  来不及思考便叫来从九霄宗借来待在温养阁的高阶药剂师,他把药方的誊抄本给他,让他以最快的速度把药煎好,不得有任何差错。
  亲眼看着灵虚长老喝下那碗奇异如清水般不带任何颜色和气味的灵药,祁君阳一直高高悬起的心才放下,才有心思继续闭关。
  寄去宵水宗的信依旧没有回音,他知道他的请求不是什么小事,人家考虑久一点也是情有可原,若是太快答应他反而还会心生怀疑。
  看着他成熟稳重的模样,季如丹不禁再次感叹。
  那个在自己面前念诗都会脸红的少年人终究是不存在了。
  他闭关后,季如丹和一众弟子就担任起了照顾灵虚长老的任务。期间九霄宗的人来拜访过,听到祁君阳在闭关便失落地走了。
  魔族很快就入侵了太虚,外界战火纷飞,到处都上演着杀与被杀,只有这里是一方净土。
  他们在地毯式地搜索祁君阳的下落,每个魔族所到之处都会拿着他的画像一个一个地对比,不知情的修士们都误以为他惹恼了魔尊,纷纷在猜测他是何方神圣,到底干了什么事情?
  灵虚长老的身体在灵药的作用下日渐好转,有时甚至可以下床活动使用灵力了。
  宵水宗的回信也送过来了,内容非常短,只有简洁明了的一个“好”字,其中还附带了一张可以撕开就瞬间的奏效的阵法符箓。
  像平常一样晨练完去看清虚长老时,季如丹走在路上,突然看见祁君阳所在修炼处上方有雷云聚拢。霎时狂风四起,遮天蔽日,阳光被挡得一丝不漏,道道雷光跳跃在深灰的云层中,发出隆隆的响声。
  一道雷唰地劈下,发出的雷声震耳欲聋。接着就是第二道、第三道。
  三道雷尽数劈完后,几缕金光穿云破雾地射了下来,如雨后新霁,诉说着令人兴奋的喜悦。
  祁君阳成功突破元婴了。
  【作家想说的话:】
  还有一章就到太虚上界篇了,猜猜坠星点是谁给的?


最后的道别,欢迎来到太虚上界
  整个万钧门都不约而同地停下手中的事看着这一幕,脸上倒映着金色的光辉,似沐浴在圣光下,宁静而祥和。季如丹到那的时候,祁君阳已经在洒满阳光的焦土中央坐了一会儿了,周身灵力波动,实力明显更进一层。
  看到她,祁君阳站起来,逆着光衣袂摆动,露出一个轻松的笑来:“你来了啊。”
  “这段时间真是辛苦你了。”
  “不辛苦,”季如丹也笑道:“长老一直待我们极好,这是我们应该的。”
  “对了,”她把一直贴身带在身上的信件拿出来给他看,“这是宵水宗送过来的,说是要亲手交到你手里,你看看吧。”
  “多谢。”祁君阳看了她一眼,在她面前没有顾忌地打开了那封信。纸上的内容完全呈现出来,只单单一个“好”字,下面压着的是一张散发着浓厚灵力的符箓。
  将它们收进储物戒中,祁君阳抬眼便看见了季如丹略带惆怅的表情,似是被她感染,他心中也涌现了点身不由己的悲怆感。两人沉默了一会儿,风声呼呼地响,祁君阳主动道:“去看看灵虚长老吧。”
  “......也好。”清楚这是他单方面告别的方式,季如丹应了一声,什么也没说地和他最后再看了一遍这小小的万钧门,把他送到灵虚长老的洞府前便停下了。
  “你不进去吗?”见祁君阳只是默默地凝视着正看着他渡雷劫时的那座山峰的灵虚长老,季如丹出声问道。
  “不必了,我看着就好。”他没有挪开视线地回答。
  “......”
  直到那个背影苍老的老人拄着拐杖慢慢回屋,祁君阳才转了转僵硬的脑袋,没头没脑地来了一句:“要是碰到了棘手的事,就去找九霄宗的连山道人,他会伸出援手的。”
  “知道了。”
  看着他利落离去的背影,季如丹突然道:“祁师弟,一路顺风。”
  “......一定会的。”
  再见了,万钧门。
  *
  宵水宗。
  祁君阳撕毁符箓后就被传送到了冠有“水之乡”美称的宵水宗山门处。
  原著中对宵水宗的描写就非常梦幻,如仙境一般悬浮在蔚蓝的大海上,空中漂浮着大小不一的独立岛屿,各地由条条清水制成的透明长带相连接,其中有五颜六色的幼鱼游动,四通八达,最后皆汇聚在最高的宫殿上。
  他看着来来往往的宵水宗弟子,脚尖点地身体前倾,在水带上轻盈地行走,水面平静无波,幼鱼们也一点没被惊动。
  怪不得说只有习得了悬浮之术的修士才能进入宵水宗,普通人踩在上面还真会掉下去。
  因为水带是真真正正的“水”带,没有任何加固之物。
  熟悉的人从远处飞来,杜微吟身后还跟着一众弟子。她面色严肃地分配完每个人的去处,叮嘱他们遇到高阶的魔修不要缠斗,救了人便走,目送着他们的背影消失在视线里才有空看向祁君阳。
  “很惊讶吧,连太虚实力最强的四大宗门之一的宵水宗碰上魔族都会伤亡惨重,死伤参半。”她自嘲地笑了一下,古灵精怪的气质淡了许多,像一只蝴蝶不再振翅。看着一大群遍体鳞伤的修士被人或搀扶或担着从传送阵里出来,祁君阳这才有了:啊,原来魔族与人界开战了啊的感想。
  “别在意,除了万钧门,其他宗门和我们差不多。”杜微吟眨了眨眼,那股子灵动仿佛又回到了她身上,“我们走吧,我带你去见宗主。”
  一路经过行色匆匆的医师们,祁君阳跟着她走到宫殿前,在门口,他看见了已然褪去青涩的孔绍安。青年看到他微微一愣,随后眼角微弯地笑了一下,算是打招呼。祁君阳也对他颔首示意,微不可见地点了点头,而后掠过他与出示完令牌的杜微吟走进了殿门。
  由玉石建成的宫殿内,一人听到脚步缓缓转身,目光触及到杜微吟旁边的祁君阳后面色稍显惊讶,随即又温润如水地笑了起来,“你就是传闻中的祁君阳啊。”
  “很意外?”他有些讥讽地反问。
  “不,”宵水宗宗主微微一笑,“倒不如说就该是这样。”说完这句话,他依然俊美得超脱凡俗的脸上慢慢严肃起来,“虽不知你去太虚上界所为何事,但你要记住一点的是,那儿可不像下界那么好说话。由三大家族和大道宗掌管的地盘阶级意识极强,但凡惹了其中一人,就要承受整个家族的怒火。所以‘谨言慎行’这四个字,是我对你的忠告。”
  他领着祁君阳进到了内殿,一扇表面流动着猩红符咒的石门出现在尽头。
  “我宗与上界的唐家渊源颇深,上去后你可以先在唐家呆一段时间,等熟悉之后,再去做你想做的事情罢。”
  “至此宵水宗欠你的人情已还完,互不相欠。”
  “不过......”他望了望身后的宵水宗,面上似有不忍,“望你看在与微吟他们相识一场的情面上,可以允许我对魔族放出你已去上界的消息。”
  “找我只是个理由,你身为宵水宗宗主还不清楚这点吗?”
  “我明白,”他垂下眼睫,“但若是继续放任下去的话,我们迟早都会死的。”
  “那又怎样?”祁君阳漠然,“人各有命,谁也改变不了。”
  闻言,宗主不再说话,转而把一个刻着阴阳鱼太极图的青绿符印放在门上的豁口处。群肆九一灵一捂二肆捂
  咔嚓一向,石门应声向两侧滑开,一面纯白的光镜静静漂浮在其中,约有两人高,散发着淡淡的光晕,看起来怪异又神圣。
  这便是通往上界的道路。
  不须言语,祁君阳自发走进了这光镜之中,一阵温暖将他包围,不过多时,视野豁然开明,空气中蕴含的灵力骤然浓郁。
  周围依旧寂静,但景象已然完全改变。他揉了揉晕晕的脑袋,步伐虚浮身体摇晃,就在快要摔倒时,一只手从旁伸过来扶住了他。
  “你可还能走?”他温声问道。
  【作家想说的话:】
  来噜来噜,终于到师尊的篇章噜,年上慵懒贵气大美人我吃吃吃!


唐家
  面前是一位气质文雅温润的秀美男子,身着青绿白鹤绸缎长衫,一头长发松松用一根带子系在胸前,腰间挂着一枚蟠螭雷云纹玉佩,身姿挺拔俊逸,正持着把折扇关心地看着他。
  “我没事。”祁君阳挣开他的手,道谢后打量起了四周的环境。
  “这里是唐家用于迎接从下界来的客人的密室,一般人是进不来的。”他介绍道。
  “哦?那你岂不是不是一般人?”
  “道友莫要拿我开玩笑。”男子无奈一笑,做了个“请”的手势示意他跟上自己。
  七转八拐地捅过地形复杂的密道上了层楼梯,他们到了一处昏暗石室中,一扇与宵水宗同样厚重的巨大石门立在了出口前。祁君阳看着男子拿出一块与宵水宗宗主手上那块一摸一样的符印放在石门的豁口上,底部与地面摩擦的声音响起,石门打开了。
  他与男子走了出去,到了一间古色古香的房间里。
  再回头看时,那扇石门已然消失不见,能看的只有一道普通的墙而已。
  “障眼法?”他发问。
  “是,也不是。”只回答了模棱两可的四个字,男子推开房门,一座有如故宫般宏伟壮丽的建筑出现在祁君阳眼前。
  只见红墙黄瓦外,朱楼翠阁,雕梁画栋,极大的面积内矗立了百千个红木房,四通八达,排布井然有序,让人观之震撼,感叹匠人之巧夺天工。
  一行人从这条路经过,其中有不少具有兽化特征的妖族——这是在下界不可能见到的情景。他们看到男子都整齐划一地行了个礼,而后提着篮发着紫光的果子走向道路尽头的落花满月门。
  男子习以为常地点头,也没解释什么,带着他穿过一片鸟语花香的章台,停在了一间厢房前。
  “这便是你在唐家暂时的住处了,有什么需要就写在上面吧,家仆自会备好送来。”他把一卷竹简和一只毛笔交到祁君阳手上,道:“若想进食和修炼,只要写在上边,它也会为你指路的。”
  “如此,我知道了。”祁君阳接过它们,视线转向还站在门口的男子,“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并无。”男子握住扇子在手上敲了两下,有些庄重地开口:“虽不知你为何要来上界,但我已经见过太多下界天才的陨落了,若你也是抱着想要撼动三大家族地位的想法来的,我劝你还是早点放弃吧。”
  “你想多了。”说完祁君阳啪地一下关上了门。
  吃了个闭门羹的男子还维持着刚才的姿势,良久,他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哭笑不得地摇着头离开了。
  神经病。
  祁君阳从窗前走开,松弛了身心躺在床榻上很快睡去。
  *
  醒来时已经三天后。
  他下床洗漱完,嚼了颗辟谷丹便按照竹简上的指引直奔修炼场。    
  与资源匮乏的下界不同,太虚上界的灵气充郁到人即便是在睡梦中都能被动式地吸入。祁君阳一觉醒来发现自己体内的灵力又涨了些,便想着不能白白浪费了这得天独厚的环境,得好好抓紧修炼才是。
  来到有半个万钧门那么大的演武场,他把男子送到门口的蔚蓝琉璃玉佩出示给守门人,得到应允后走了进去。
  在进门的那一刹,门外听不到半点的兵器碰撞声忽地在祁君阳耳边响起。他转头看了看,身后的的围墙正微微放光。
  原来是除音术。
  还真是奢侈啊。他在心中感慨,眼睛转向了平坦开阔的演武场。作为培养家中晚辈的地方,这里被分成了四个区域:一个是决斗区,顾名思义,是弟子之间相互切磋的地方;一个是驯兽区,用于激发弟子斗志血性、与灵兽厮杀的地方;一个是操练区,此地供弟子们学习招式与功法;还有一个是修炼区,由一座高十层的古塔提供场所,用于打坐提高修为。
  虽有这么好的修炼地点,但弟子之间也是有高低贵贱之分的。
  血脉稀薄的旁支们只能享受最低等的服务,地位稍高一点的庶出弟子比他们高一级,而由本家培养的嫡出们则在各个方面都享用最顶尖的待遇。
  他看着那些人腰间象征着身份的各式玉佩,思索着自己是哪个阶层的。
  一道冰锥忽地从旁刺过来,被祁君阳接住轻易融化了。
  他偏过头,一位英姿飒爽的红衣少女在不远处静静看着他,身边还跟着一群噤若寒蝉的庶出们。
  “你又是哪个犄角旮旯冒出来的低贱旁支?”
  “哦,我想起来了,你是司伏枥弄上来的下界人。”她出口便是与外貌不符的不可一世:“区区元婴初期也敢来上界,你是有什么我不知道的过人之处吗?”
  “比一场?”她咄咄逼人道。
  “没兴趣。”祁君阳没什么起伏地回着,转身就要往高塔走。
  见他对自己如此不敬重,少女神情骤然阴沉,抬手升起一道散发着肃杀寒意的冰墙挡住他的去路,沉声道:“你竟敢无视我?”
  “我这就让你尝尝惹恼我的下场!”
  “絮因,不可无礼!”
  冰墙倏地破碎,那日接他的男子出现在了唐絮因身后,折扇微开按住了想要再动手的少女,向祁君阳歉意一笑,“是她唐突了。”他推了推少女:“絮因,快赔罪。”
  “......”唐絮因不甘地咬了咬牙,最终还是低头认错道:“是我错了。”
  她说完见男子不再拦着自己,便怨恨地瞪了祁君阳一眼,气哄哄地跑了,身后一大群庶出们向男子问了声好后也一同跟了上去。
  祁君阳看着对面笑意清浅的男子,无视了他想要和自己聊会儿天的期望,继续朝着高塔走去。
  见状,男子快步走到他身边再次赔了个不是:“因儿她还太年轻,是族里把她捧得太高了,所以才这么目中无人的,其实她本性不坏。”
  “......”
  “你应该不会放在心上吧?”
  祁君阳停下来,“司伏枥和你说了什么吗?堂堂唐家的两位嫡系子弟竟然会在意一个小人物的感受。”
  “哈哈哈......别说得这么难听嘛。”男子眉毛微垂地苦笑一声,诚恳道:“司宗主确实说你来头不小,不能怠慢,但具体身份也没有和我透露,你敌意别那么重。”
  “要是你想去某些权限级别比较高的地方,比如藏书阁和藏剑阁的最高层,可以来找我,我帮你进去,又或者你想出去熟悉熟悉,也能来找我,我当仁不让,就当是赔礼了。”
  “对了,还没和你说我的名字吧。我名连翩,连翩西北驰的连翩,唐家排行第二,你也可以称我为唐二。”
  修为呢?
  即便祁君阳没有问出声,唐连翩还是从他的表情上看出来了,“我是出窍中期。”
  哦,比我高出一个大境界还多啊。祁君阳默默想道,又问:“那她呢?她是什么修为?”
  唐连翩笑了笑,似是发现了他也有孩子气争强好胜的一面,“她和你一样,也是元婴初期。”
  祁君阳:“......”
  死小屁孩,骗我。
  “扑哧。”
  祁君阳转头看去。
  唐连翩偏过脸忍着笑意道:“没什么,我只是想起了一些好笑的事情。”
  果然是神经病。
  但不知为何,他的心情却奇妙地缓和下来了。修炼的欲望早就没了一大半,他对唐连翩道:“陪我出去看看吧。”
  *
  穿过气势磅礴的朱红大门,正对着的是一条车水马龙的街道。
  观察那些店铺的同时,祁君阳还顺便看了下街上人的修为。
  全是筑基以上。
  在下界某些小宗门中能做内门弟子的修为,在上界里竟然只是街边随处可见的路人吗?真是魔幻。
  几位头顶着兽耳的妖族从他身边经过,祁君阳再次稀奇地又多看了他们几眼,一股飘香的馄饨味突然飘进了他鼻子里。
  顺着这味道看去,他看到了一家街边的馄饨摊,客人还挺多,在基本上都是卖丹药、法器和符箓的商铺中是一股清流,就是不知道味道怎样。
  抱着这个疑问,他放下剑坐在了其中一桌上,张嘴就和做馄饨的大婶要了两大碗馄饨,转头却看唐连翩依旧站着。
  “怎么,嫌弃?”
  “当然没有。”说着,他也坐下了。
  【作家想说的话:】
  把卫家改成了唐家,诶嘿~
  别馋连翩了,他不是攻(我预判了你们的预判)


终雪山
  两大碗分量很足冒滚滚热气的馄饨不过多时便端了上来,清白的汤,翠绿的葱,白里透着嫩红的鲜香馄饨,一切都令人食指大动。
  祁君阳当即就掰开筷子尝了一个,被体内冰莲充分降温了的馄饨温度刚好,软滑的外皮中是鲜甜可口的肉馅儿,咬一口还有鲜嫩的肉汁迸出,更是为本就美味的味道锦上添花。
  唐连翩看着他一脸满足的表情,也用筷子夹了一个馄饨放在口中,吃下了人生中第一个不是由专用厨师做出来的食物。
  “好吃。”他两眼微微放亮,又趁热夹了几个放在口中,全心全意地品尝着这碗馄饨带来的鲜美。
  两人都专心致志地吃了起来。吃饱喝足后,祁君阳随意用袖子抹了抹嘴,魇足地打了个饱嗝:“嗝!”
  唐连翩停下了递手帕的动作,默默用帕子擦完嘴,对祁君阳微微一笑,“我还是第一次遇见你这么不拘小节的人。”
  “确实。”祁君阳赞同地点点头,而后伸出手,“给我灵石。”
  他一愣,哭笑不得地从袖口里掏出几颗上品灵石放在他手上,道:“幸好我有把玩灵石的习惯,因而有几颗在身上,不然我们就得吃霸王餐了。拿去吧。”
  “谢了。”祁君阳把其中一颗给了那位摊主,说了句:“不用找了”,就把其余的都放进自己储物戒中了。
  唐连翩只能视而不见。
  又陆续逛了几个地方,祁君阳突然开口道:“你知道终雪山在哪吗?”
  “终雪山?”唐连翩扇子敲了敲手,“你为何会问起它?这可是太虚上界无数强者都征服不了的神山,终年大雪,杳无人烟,凛冽彻骨的寒风足以夺走任何一条生命,连最耐寒的冰兽都到不了的地方,去的人只有死路一条。”
  “怎么走?”
  “你要去?”
  祁君阳不耐:“别总问多余的事。”
  “......到那要经过石家的地盘。它处于石家和明家的交界处,山脚有一条铺满银杏叶的染杏河,过了那条河便是上山的路了。。
  祁君阳没回话。至此,两人间又安静下来了。
  他去酒市中挑了个黑瓷罐,唐连翩中途有事先走了,他就自己拎着瓷罐慢悠悠地回唐家。
  到了房间里,他把在原著中看到过的酿酒方子在那张竹简上写下,让仆从们找齐后就抓紧修炼。
  看着竹简上浮现出一样比一样金贵的灵草与香料,负责服侍这位贵客的人们面面相觑,决定把上面写着的内容上报给唐二少,在得到他的允许后才敢着手准备。
  这些材料即便祁君阳没听过也知道它们不太好找,毕竟是玉京仙尊喜爱的东西,但能在一天内就能找齐并打包送到自己门口,他还是低估了唐家的家大业大,不愧是在太虚上界的坐稳三大家族之一的名号。
  有了这些材料,他便开始酿酒了。
  按照记忆中的工序一道道执行下去,半个月的时候他就能闻到瓷罐里溢出的清冽酒香。这气味馥郁而清甘,芬芳持久,似玉露琼浆,让人闻之难忘,牵萦于心。难怪连这么挑剔的沈隽珵都如此钟爱它。
  将密封好的酒坛晾在不透光的阴凉处,祁君阳继续修炼了大半个月,直到积累了足够的灵力才决定启程。
  离开唐家时,一个月没出现过的唐连翩又来了。他一头长发依旧松松垮垮地系在胸前,展开的扇面换了幅墨画,上乘绸缎制成的金丝滚边长袍下摆绣满了暗花,脸上笑意矜持而清浅,端的是一副翩翩公子模样。他送了个小巧精致的锦囊给祁君阳,并道:“你撑不住了便打开它,就当是作为馄饨的回礼了。”
  明明是你付钱的钱。
  祁君阳在心里默道,也没有拒绝他的好意,对他一抱拳,提着剑走了出唐家大门。
  “后会有期。”
  唐连翩看着他潇洒随性的背影,笑了笑,也道:“后会有期。”
  *
  通过守城修士的盘查,祁君阳顺利来到了石家掌控的地盘,并在晚上之前赶到了与明家的交界处。
  彼时天色暗沉,他先去客栈要了间房,打算睡一晚明天再上山。
  将剑解下放在桌上,他端着热茶倚在窗边,透过开阔的视野看到了远处耸立的终雪山。无数冰云盘旋其上,飘落的大雪模糊了其中的景色,仅能看到一片白茫茫的灰白,独属于极端气候的威慑强烈而危险,让山脚处为数不多的春色显得更为珍贵。
  了解到这是一件怎样的自然杰作,祁君阳仰头一口喝完茶,盖上被褥躺在了床上。2﹞3,06﹥92396
  有烈灼真火护体,他应该能撑到登上山顶的时候。
  走一步是一步了。
  第二天一早,天还没亮,他便起床结账上路了。
  名为染杏河的河流果然不负于它富有诗意的名字,清澈的水面上飘满了金黄的银杏叶,似绣上去的鎏金丝线,像一条正在流淌的金色长带,如秋叶般静美。可惜现在太阳还没出来,不然从树叶缝隙中落下的阳光铺洒在上头,一定更加美得令人惊心动魄。
  穿过这条河,郁郁葱葱的树林出现在山脚下。他走进这片幽静的树林,一条仅能够一人走的小道蔓延到森林深处,顺着这条路走,他在山口看见了一个朴素的小木屋。
  戴上从薛凡林那摸来千相面具,祁君阳敲了敲门。
  不一会儿,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婆婆穿着厚厚的棉袄来开了门。见到祁君阳的第一眼,她不是问他是谁,而是惊呼一声,道:“你就打算穿这个上山吗?!”
  祁君阳的表情一下子僵硬起来,这才有了自己一身常服去登极度冰寒雪山的尴尬感,有些拘谨地抓紧了身侧的衣服,道:“我,不要紧的。”
  “你们这些年轻人啊,总不把自己的命当回事,”老婆婆倍感无奈地摇了摇头,从屋里拿了一盏灯给他,“这是永明灯,提供光照的同时也能用来暖身体,但它只在半山腰有效,过了那道界线之后就会慢慢熄灭,希望你能知难而退吧,别再像之前的那些人一样了,为了一座雪山葬送了自己的性命。”
  “......多谢您了。”他收下那盏永明灯,诚心地对老婆婆鞠了个躬,踏上了登山的旅途。
  一开始的终雪山还算温和,时不时还有些小动物在路两侧的树林里窜来窜去,之后就开始变冷了,从刚上山时的微凉渐渐过渡到能令人瑟瑟发抖的寒冷,再走一段时间后,他的脚下出现了白霜。
  冰寒之气逐渐侵蚀了周围的植被,越往高处走植物越少,到了半山腰时,基本已经没有生命了,对面是呼呼作响的刺骨风雪,在他手中的永明灯也突然摇曳起来了。
  他呼了口气,稍作休整后毅然决然地越过了那道明显的界限,与下界极寒之地天差地别的极寒瞬间包围了他,即便有至纯至灼的烈灼真火护体,他也能感受到外界不断加重的冰冷。
  手种忽明忽暗的永明灯扑地一下熄灭,祁君阳抬头看了看前方渺茫无边的冰天雪地,刮过他脸旁的寒风似剑刃般锋利,每一下都像硬生生在他脸上撕下一块肉,痛进了骨髓里。
  终于开始了,终雪山的考验。 
  【作家想说的话:】
  下章见师尊!


你倒是有趣,为了一坛酒来到这葬人无数的终雪山来
  渗透到骨子里的寒凉包围了他。祁君阳睫毛上挂满了白雪,鼻尖通红,浑身颤抖地迎着暴烈的风雪艰难前进。一具具被冰雪永远固定在那一刻的僵硬尸体掠过他的眼睛,看着即便走了六个时辰也望不到尽头的雪山,无边的孤寂与恐惧突然侵袭了他。
  如此广袤的空间中仅他一人踏雪前行,耳边除了一成不变的巨大风声之外再无任何动静,昏沉的夜幕悄然降临,本就极低的能见度一降再降,而他还看不到希望的曙光。哪怕是一丁点。
  口鼻都被冰冷的空气冻到毫无知觉,他一直在凭着本能呼吸,极度僵硬的身躯中,仅丹田处熊熊燃烧的烈灼真火是唯一热源。
  不断传来的热度温暖着他的全身,一片白茫茫的雪地中,他已经看不到任何尸体了,毕竟不是谁人都得到烛龙族的认可。假若没了它,他也会像葬身此地的人一样,早就死在刚踏入半山腰的那一刻了。
  但烈灼真火的作用也在逐步减弱。
  察觉到更浓重的阴寒之气正慢慢沁入自己的丹田,祁君阳有些绝望地咬紧了牙,费力抬头望去,前方依旧一无所获。
  随着烈灼真火的缓慢失效,他体内的力气也在一点点流失,步伐越来越小,到最后的寸步难行。眼睛不受控制地流出泪水,立马又被冰雪冻住结冰,攀附在皮肤上形成难以言说的撕裂感。手脚失去知觉,裸露在外的皮肤变成接近黑色的青紫,心脏在减速,思绪在变慢......
  他可能真的要死在这了。
  就在祁君阳以为自己必死无疑时,一抹肆意张扬的红突然出现在他的视线中。
  他看着那棵傲雪而开的寒梅,缓缓瞪大双眼,像是看到了散发着神性的救世主一般,眼眶酸涩,几近喜极而泣。
  拖着冻僵的身子拼尽全力地跑到那棵缀满含苞待放花骨朵的梅树前,他跪在地上用已经毫无血色的惨白双手刨开雪挖出了一个小坑,颤颤巍巍地拿起酒坛埋在里面,之后又把坑填平,摘下一朵忍孤梅插在了上面。
  经过那一遭不要命似的奔跑,祁君阳的生命力已经不剩多少了。他脱力地躺在这棵红得极艳的忍孤梅下面,双眼微眯,静静等候着他的审判者降临。
  在满眼纯白渐渐化为深不见底的黑暗、意识模糊的昏迷中,他听见了有人踩在雪地上的声音。
  一位披着雪白狐裘的银发男子撑着伞慢慢靠近了梅树下处于濒死边缘的祁君阳,银白的发丝在这狂风呼啸的暴雪中巍然不动,红梅素伞,飘飘乎如仙人遗世独立,恍若与这银装素裹的终雪山融为了一体,美到令人屏息。
  他透过白雪看了眼那坛被埋在红梅树下的酒,又看了眼面色青白将近断气的祁君阳,似是见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般,眉梢微挑,莹白手腕上缠着的两条白蛇化为两位小童出现在雪地上,一人一手扶着祁君阳走进了一旁不知现形的小木屋里。
  外界风雪依旧,里头却亮起了温暖的火光。
  *
  冰凉的体温逐渐回暖,被放在床上的祁君阳不再发抖,而是整个人都埋在了松软的被褥里,只露出一头凌乱的黑发。
  救了他的银发男子慵懒矜贵地半靠在美人塌上,怀中抱着一只通体洁白的狐狸,金眸在窥见他丹田处扎根的极地冰莲和烈灼真火后眯了眯,其中兴味更浓。
  柴火劈里啪啦地陆续冒着火星子,祁君阳被这声音惊醒,快速从床上爬了起来,窗外的天空已然泛白了,澄澈阳光下辽阔的雪景一览无余。
  雪停了。
  察觉屋里还有另一个人存在,祁君阳转头看去,一位银发披肩的美人正抱着只狐狸悠悠看着他,丝质的长袍随意自美人塌上垂落,露出赤裸的足踝,冰肌玉骨,风姿绰约,似仙人般风华绝代,倾倒众生。
  见他醒了,美人唇角弯了弯,贵气的从容浑然天成,却因来自上位者的压迫感让人不敢起任何旖旎的心思,只想低下头深深跪拜。
  祁君阳在和他对上的第一眼就僵住了身子,舌头好似被冻结说不出话来,只有费力挪开视线才勉强开口道:“多谢阁下相救。”
  “呵呵......”沈隽珵轻轻一笑,压在祁君阳身上的压迫感瞬间散了许多。他托着下巴问祁君阳:“为了一坛酒,值得吗?”
  “值。”祁君阳像是谈到了世间最为美妙之物一样两眼放光地吹嘘起了这名为‘弄梅清’的酒的美妙之处,“据说它是玉京仙尊最爱的灵酒,在忍孤梅树下埋一年后,梅花的幽香和雪的清冽便会同时渗透到酒里去,适时飘香十里,光是闻到那醇香的酒味便能飘飘欲仙,满口生香,连举世无双的仙尊也为他倾倒。”
  “为了能一品这传说中的名酒,我死而无憾。”
  闻言,沈隽珵笑了笑,赞赏道:“你倒是有趣。”末了,他顺了顺怀中白狐的毛,又开口道:“你可有意拜我为师?”
  “有的。”
  “哦?”他诧异,“如此果断,就不怕我是什么泛泛之辈?”
  “必定不会。阁下能在这种诡谲的地方悠然自得地生存下去,定为非凡之人,再者您能懂我的抱负,我也打心底里敬畏您,做一对师徒岂不更为合适?但既然您发话,徒儿就顺水推舟地问下去了。”
  “师尊到底是何人?”
  沈隽珵反问:“你可能行走了?”
  祁君阳一愣,道:“能。”
  “那便好,跟着本尊来吧。”他抱着白狐走向屋外,一只白羽红纹的巨大仙鹤正伏在地上展翅欲飞。祁君阳跟着他一同踏上去,一阵狂风涌动后,闪着波光粼粼白光的雪地离他越来越远,不过片刻,整个终雪山便展现在他眼底。
  缭绕的云气自手中穿过,他不解问沈隽珵:“师尊,这是要去何处?”
  沈隽珵道:“你不是想知道本尊的身份吗?去了便知。”
  听罢,祁君阳不再说话,而是专心地看向了脚下的景色。
  无数建筑与蚂蚁般渺小的人类从翱翔的仙鹤身下掠过,世间万物都在此刻展露,清风拂面,云雾蔼蔼,他的心胸没有哪一刻能比现在更开阔,恍若天地灵气都涌进了身体里,心情酣畅。
  不知看了这样的景色多久,仙鹤穿过一道厚厚的云层之后,一座庞大建筑的轮廓逐渐在他眼前显现,除了大道宗之外,他想不到别处能有如此规模的可能。
  他惊讶道,“您是大道宗的人?”
  沈隽珵只是兀自抱着白狐慢慢抚摸。
  又前进一会儿,仙鹤并没有如祁君阳料想的那般下到地面上去,而是飞到一座浮空岛,落在了一座以透白玉石打造的宫殿前。
  下来时,沈隽珵走在前面,祁君阳踩着仙鹤垂下的修长脖颈走在后面,即便已经很是小心,他还是在将要落地的时候一脚踩空差点摔下去。情急之下,他一把抓住了沈隽珵的手,这才稳住身子安全落地。
  正要道谢,祁君阳却被对方一个冰冷的眼神吓得钉在了原地,大气也不敢出。
  轻轻在被碰过的地方施了个法术,沈隽珵神色微冷地告诫:“本尊并不喜被人触碰,但念在你是初犯,且不知者无罪的情况下,这次就暂且不怪罪,若再有下次,可就不是能这么轻易揭过了的。”
  “是,徒儿知错,谢师尊恕罪。”祁君阳满头冷汗,强忍着想要逃离他身边的冲动颤声道。
  见他如此惧怕,沈隽珵皱了皱眉,只传唤一声,一位身着黑色劲装的男子便走到了他身前,恭敬道:“师尊有何吩咐?”
  “你来带他。”说罢,他头也不回地离开了,似是在抛弃一件已经毫无兴趣了的玩物一般。
  被留下来的男子容貌俊美,单气质来看有些沉默寡言,看着沈隽程仙人之姿的背影,他像是已经习惯了般收回目光对祁君阳道:“我叫齐烁,是你的师兄,你以后就跟着我吧。”
  【作家想说的话:】
  嘻嘻嘻,前期的师尊爱理不理,后期的师尊爱而不得(笑)
  祝我生日快乐!


下马威与打脸虐渣的经典情节
  带着他逛了一遍玉宫,熟悉了一下整体布局与路线,齐烁递给他一枚玉佩,并道:“晨课的时间快到了,我且先为你向授课先生说明你迟到的原由,你换好宗服便过来上课。这玉佩是个小型储物器,令牌宗服之类的物什都在里面,你有需要便拿,若是遇到困难了,传讯给我便好,我看到了自会帮你的。”
  “多谢师兄。”祁君阳道了声谢,又道:“我姓陆,名仁甲,齐师兄叫我小甲便好。”
  “知道了。”齐烁冷淡地点点头,交代完转身走了。
  看着他孤冷的背影,祁君阳不禁想起了原文中对他身世的描述。
  齐烁本是凡间一位无父无母的孤儿,但由于天生剑骨,修炼资质极高,在乞讨的过程中被路过的沈隽珵看中,从而被他带回大道宗,收为了亲传弟子。
  说是亲传弟子,其实也和普通内门弟子没什么区别。
  沈隽珵一向随性惯了,有了徒弟也是放养,而齐烁草根出身,不被那些自成一派的世家天之骄子们所接受,自小就养成了独来独往的性格,沉默寡言,不善言辞,在大道宗几乎是孑然一身的存在,这也是后期他被污蔑盗走了否泰相转镜也无一人肯为他说话的原因。
  由此可知,就算成了沈隽珵的弟子,这条唯我独尊的美人蛇也不会对他有任何优待。就像刚才那样,只是不小心碰了他一下就被弃之如敝屣,要是心情更差点,可能还会当场血溅三尺。
  因此,他得想办法和沈隽珵拉近关系,起码要在他飞升开启天门时应允自己待在他的身边。
  换上大道宗黑白两色阴阳鱼图的道袍,祁君阳御剑按照齐烁所说的路线去了学府。这节是实战,上课地点在峰顶的修道台,他跳下剑就能看到宽大圆台中央的一群人。
  走近,一位气息深沉的体修正对着站得各式各样的弟子们演示如何格挡攻击,演示完后,他叫了两位学生上来实践,同时头也不回地对在学生们身后的祁君阳道:“下一个是你,陆仁甲。”
  闻言,原本都抱着手看好戏的其他人纷纷转过头来,分别来自三大家族和本宗的顶级天才们眼神平淡地把这位新来的同门从头到脚扫了一遍,随后又视若无睹地转了回去,仿佛把他当成了空气一般。
  在众人都关注着台上两人表面风轻云淡实际招招致命的比试时,一位扎着双平鬓的娇艳少女向孤身一人的祁君阳招了招手。
  见他向自己走来,少女眉眼弯了弯,脸颊上显露出两个深深的酒窝,比秋天的桂花还甜:“你好呀新来的,我叫孟疏凡,是七叶长老门下的亲传弟子!”说完,她凑近祁君阳的耳边悄悄道:“等会儿上去,记得小心对手的任何部位,不然会吃苦头的呦。”
  淡淡瞥了一眼近在咫尺的少女白皙的面庞,祁君阳不留痕迹地后退了一步,回道:“我记住了。”
  此时,台上的其中一人用体修刚教过的招数双手交叉注入灵力挡住了对手的强力一击,迸发出的猛烈劲风吹起了众人的衣发,让在一旁观战的体修举了举手,宣布此次实践的结束。
  祁君阳和下来的两人擦肩而过,还没等授课先生选定另一人是谁,一人就主动站出来道:
  “我来当他的对手吧。”
  周围的人一阵窃笑。
  在体修的默许下,那位看起来非常爽朗直率的青年走上了台,腰间一枚刻着“石”字的血玉在日光下流转反射出一道红光,吸引了祁君阳的视线。
  石家的人啊。
  眼看着台上的两人已经握手准备开打了,一位耳上坠着一枚清透玻璃翡翠流苏耳坠的人手臂捅了捅身边事不关己的青年,“喂,你不管管他吗,那可是玉京仙尊的新徒弟。”
  被捅到的青年依旧一副神情淡漠的样子,偏头眺望着远处碧空如洗的美景,没什么情绪地回道:“随便他。”
  见同为石家的嫡系都如此漠不关心,那人也没什么立场再劝阻了,松了松肩继续看着台上的好戏。
  松开祁君阳的手,那青年报上名字道:“石家石鸿延。”
  祁君阳:“大道宗陆仁甲。”
  “请赐教——”
  话音刚落,祁君阳抢占先机一个回旋飞踢了过去,被对方用体修教的招数格挡下来,而后对方足部上挑,用突起的膝盖包裹着金光快速而又猛烈地顶向他的腹部,被祁君阳眼疾手快地拔剑挡下了。
  只听“咔嚓”一声,这把刚从万钧门藏剑阁中挑走的剑就连带着还未完全抽出的剑鞘一起断了。
  而石鸿延攻过来的膝盖还没停,依然蕴含极大威力地向他的小腹顶来。
  明白若是中了那一击的后果有多严重,祁君阳面色冷到极点,心念一动便从台面唤出了坚硬的寒冰,与对方的皮肤严丝合缝地把他的下半身封在了透明的坚冰之中,同时手指灵活翻飞,几条银白的冰丝从他指间缠到了对方的脖子上,回手一拉便让他轰然倒地,厚重的冰块与地面相撞发出沉闷的响声。
  石鸿延僵直地侧躺在地上,彻骨的寒意渗入他皮肤之下的血肉,他的下半身几乎要没有知觉了,骨头与冰块之间摩擦得咯咯作响,关节的连接正在慢慢变弱。
  他的腿快断了。
  目露惊恐地望向上方正居高临下冷酷俯视着他的祁君阳,石鸿延努力从被勒紧的嗓子里挤出一句求饶的话:
  “放、呃......放开...会...死、的......”
  “哦,那你在用强化过的膝盖踢我的腹部的时候怎么不会想到我的经脉会受损啊?”祁君阳冷笑着讥讽道。
  察觉到台下的体修想来救早已没了还手之力的石鸿延,祁君阳一挥手,一道厚厚的冰墙便升了起来,把台上的人围了个密不透风,任体修怎么攻击都无济于事,完好无损。
  在体修再一次试着用火烧毁冰墙时,伴随着一声骨头断裂的脆响,里边突然传来了一道凄惨至极的惨叫,直接让他背脊一僵,汗流浃背地传讯叫来了一位分神期的长老来救场。
  当那位长老赶来看到了这训练台上散发着严寒之气堪比牢笼的高大冰墙时,也足足目瞪口呆了有三十秒,这才回过神来解救被围困其中的石家嫡系。
  【作家想说的话:】
  谢谢宝子们的祝福,俺都收到了!也希望你们天天开心呀!啵啵啵~
  忘记说了,其实写檀意入魔爆炒君阳那一章的时候,我满脑子都是:哀家长头发了!(老佛爷欣喜若狂四处张望jpg)


何故闻出一股淫窟里才有的骚味?
  破开这道冰墙,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正神情冷漠地提着自己断成两半的剑无动于衷地看着脚边痛苦嚎叫的人,地上那半身都被寒冰封在其中疼得满头冷汗的伤者正是石家的嫡系弟子——石鸿延。二③铃六9二ˇ③9六群催更」看新章
  瞧见这个场面,前来营救的长老眉头紧皱,暗叹竟敢把石家的宝贝疙瘩整成这个模样,事态变得棘手起来了。
  唤来医师把石鸿延送去大道宗养了千年的天水碧生莲池浸泡疗伤,长老放出威压迫使祁君阳半跪在地上,面色严峻道:
  “修仙之人应注重修行心性,以德服人,同门之间更应以团结为重,相互扶持,你身为大道宗弟子却在宗课上因私怨斗殴不休,伤及同门之情,不仅败坏了宗门声誉,还破坏了我大道宗与石家之间的友好交流,罚你去刑堂领罚十年,再去思过崖面壁思过三十年,违者则逐出师门!”
  “凭什么?”
  祁君阳忍着威压带来的窒息感,强行抬起头与他对视,咬牙质问道:“又不是我先出手的,该罚的也是罚他吧?”
  此话一出,原本只是在看乐子的其他弟子们被他不怕死的狂气冲得一怔,倒是对他另眼相看了,之前告诫祁君阳要小心的孟疏凡也没想到他竟敢当众反抗长老的命令。如此反骨,就连情绪波动最为稀少的齐烁都有了表情,似是不解他为何这般不知天高地厚,胆敢与德高望重的长老对峙。
  果然,祁君阳的不满很快被压了下去,长老神态淡然地加深威压逼他再次低下头,挥挥手让跟在身后的两位弟子把他拖到刑堂去。
  本想就这么悄无声息地化解这件事情,一位华冠丽服才高气清的女子突然出现在了天边。
  她挡住了那两个弟子的去路,甩出一条长长的红绫缠住祁君阳的腰把他扯过去,神情冰冷地呵斥长老道:
  “好一招先斩后奏!我石家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一介小小的长老做主了?听闻他是玉京仙尊新收的弟子,那便请仙尊亲自出面来主持公道吧!”
  独属于大乘期顶尖强者的威严让长老即便感受不到威压也惊得满头大汗。他后背湿透两腿微颤地对女子鞠了一躬,姿态放低道:“石家主的意愿我已经知晓,老道这就去请仙尊。”
  来回一趟,得到仙尊的应允后,女子即刻带着祁君阳瞬移到了浮空岛上的玉宫。
  一直到去沈隽珵的偏殿前她还气势汹汹,可一进门,她就安静下来了,像晚辈见长辈般规规矩矩地按照礼节站在一旁,等沈隽珵把那一页书看完抬眼瞥向她,她才敢出声。
  盯着古籍上的文字,沈隽珵听着石家主一五一十地把祁君阳的罪名列举出来,膝上白狐摇尾,淡淡的熏香袅袅升起,模糊了他半躺在美人塌上的慵懒倩影。
  了解完事情的经过,他那张芙蓉面上的表情一成不变,葱指捻起住下一角翻开下一页,漫不经心地对祁君阳道,“你可有什么想说的?”
  祁君阳老实低头:“徒儿知错了,望师尊能从轻发落。”
  投在书上的视线一顿,沈隽珵颇为意外地挑了挑眉。
  本以为他这种不按常理出牌、为一坛酒就能送死的人会像石梅刚才所说的顶撞长老那般来顶撞自己,没想到是一只惧内的狼。
  对外人龇牙咧嘴却不敢对主人撒泼,只会露出肚皮装乖摇尾乞怜,连爪子都收起来了,一副人畜无害的绵羊模样,实际上他才是那条吃掉羊的狼。
  惺惺作态。但他很受用。
  毕竟谁不喜欢自己是特殊的那个呢?
  寂静的环境下又响起了纸张摩擦的声音,沈隽珵一目十行地扫过古籍上的内容,在石梅的屏息凝神下,轻描淡写地宣布了祁君阳的处罚:
  “去刑堂领三十鞭,领完后再去和石鸿延赔声不是。”
  石梅等待着下文。
  但当殿内重新回归寂静后,她不可置信地瞪大了双眼。
  ......就这样?
  她不死心地还想再确认一下:“师祖,这是否——”
  “出去。”
  一句轻飘飘的话,却让石梅瞬间清醒了。
  她骤然意识到自己刚才到底有多蠢,竟然胆大包天到敢和仙尊讨价还价。要不是有那声提醒,她可能就永远失去一条舌头了,就像她母亲永远少了只眼睛一样。
  惊魂未定地向沈隽珵告辞,石梅眼底深藏着恐惧,为石鸿延讨个说法也顾不上了,只想着离他越远越好。
  没了她,偏殿内只剩下两人一狐。
  沈隽珵没发话,祁君阳也不敢擅自退下,杵在那低头看自己的鞋尖,偶尔能听到白狐嘤嘤地哼几下,除此之外就是窸窣的书本翻页声了。
  不知过了许久,祁君阳腿都站得麻了,才听到轻微的书本合上声。抬头,沈隽珵已经坐起来了,手放在灵宠颌下轻轻挠动,暗金的竖瞳转向他,像一条缓缓盘旋嘶嘶吐着蛇信的巨蛇般,随意又带着点警告的意味道:
  “本尊信你是个聪明人,接下来该怎么做就不用本尊亲自说了吧。”
  祁君阳懂他的言外之意,拱手弯腰道:“弟子受教了,这种事不会再发生第二次。”
  余光瞄到榻上人悠闲惬意的姿态,祁君阳要告退的心思渐渐消散,直觉沈隽程现在的心情不错,便从玉佩中拿出一本心法,大着胆子上前一步,语气崇敬道:“师尊,这处注解我有些看不懂,您能教教弟子吗?”
  沈隽珵淡淡地扫了他一眼,“你当齐烁是死人吗?”
  祁君阳心一跳,知道他这是动怒了,赶紧补救道:“师尊息怒!齐师兄固然厉害,可您是世人公认的旷古绝今的太虚第一人,抬手可摘星辰,一念之间山河震动,世间万物皆在您的掌控之下。有了如此仙尊的指导,还要他人做甚?”
  没人会不喜欢被恭维。更何况因为他那阴晴不定难伺候的性格,除了初踏上仙途的那段日子,几乎没人敢这么直白地夸他,沈隽程因此感到颇为格外新奇,兴致来了便忘了之前的冷漠拒绝,对着祁君阳招手道:
  “你过来。”
  明显感觉到沈隽珵的情绪从阴转晴,祁君阳松了一口气,小心翼翼地坐在了沈隽珵旁边,把心法摊开挪了过去。
  本以为这一切都有惊无险,在移动的过程中,他的屁股却好死不死碰到了沈隽珵的腿。想到早晨抓到他袖子的情形,祁君阳身体一僵,忐忑看向沈隽程,却不见他有任何表示,只是看了那心法一眼就维持着这个姿势给他讲解,留他一人在那坐立不安地独自揣测。
  为什么没反应,难道是他没察觉到?
  不对啊,他这个级别的人,怎么可能感觉到不到有人碰了他。还是说这只是他的错觉,其实他根本就没碰到沈隽程?可臀部传来的触感又不似作伪。
  怎么办,他到底知不知道啊……
  “......你听懂了吗?”
  全身的感官都集中在了与沈隽珵相贴的那一点,祁君阳陡然回神,动作拘谨地点了点头,发现沈隽珵没有回应后又倏地抬头看他,像只受惊的兔子般瞪大了双眼结结巴巴地问:“师尊,怎、怎么了?”
  金色的竖瞳缩了缩,片刻又恢复了原状,沈隽程若无其事地抚了抚怀中的白狐,道:“本尊乏了,你退下吧。”
  终于不用提心吊胆地再挨着这条美人蛇,祁君阳如获大赦地站了起来,说了一句“弟子这就告退”就马不停蹄地走向了大门。
  目送祁君阳无意识扭着肥屁股走出偏殿,沈隽珵看向了腿上那处被他碰过的地方,狭长的双眼微眯。
  何故闻出一股淫窟里才有的骚味?
  是错觉吗?明明看上去那么不谙世事。
  【作家想说的话:】
  抱欠抱欠,这几天因为六级(已寄)和沉迷神界原罪2(还未通关)再加上临近的期末周(刚开始预习)拖了更新这么久,今天起就正常更新啦,么么么!
  师尊的性格真的很难把握,好久没写文了上手明显生疏了许多,这饭你们就凑合着吃吧,觉得难吃也不准说,说了我哭给你看π_π
  本章最大的笑话——师尊说君阳看起来不谙世事。实际上早就被好几个野男人透过了,骚而不自知的熟夫一枚呀~
  这章只是开头,接下来你们会看到更多的师尊双标名场面,别看现在他对君阳不屑一顾,之后主打的就是一个溺爱,老房子着火是这样的(点头


熟悉的陌生人
  才领完罚拖着皮开肉绽沾满血迹的后背回到了自己的住处,祁君阳床板都还没趴热,玉京仙尊的新弟子废了石鸿延一条腿却只去刑堂领了三十鞭的消息第二天就传遍了整个大道宗。
  这下所有人都知道玉京仙尊对他新收的弟子颇为重视了。有了这番认知,那些想给祁君阳下马威的天之骄子们人也掐了心思,不仅没再无视他,在他疗完伤重返学堂时还尝试着与他交好,为的就是能通过他搭上他背后的玉京仙尊。
  但祁君阳谁都没理。
  忽视别人对自己的邀请,祁君阳自顾自地坐在了孟疏凡旁边的座位,除了她和齐烁的搭话,其他人一概不理。
  瞪着眼睛好不容易憋到了下课,孟疏凡一见祁君阳起身就立马站起来跟在了他后面,边走还边好奇地问东问西,“你要去藏书阁吗?等下还有一节修习课就是在那上,我知道一些比较适合你的心法,你要不要来试一试?”
  “不必了。”祁君阳冷淡回绝。
  突然,他余光瞥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在课间同一家族的人三三两两聚集在一起交谈时,这孤身一人坐在后排上托着脸地望向窗外的人显得尤其突兀。
  他在不惊城见过他。
  不顾周围人怪异的眼神快步走到了那青年的身边,祁君阳抓住他的肩膀掰过来,有些急切地问道:“我们是不是见过?”
  被打扰的人神情依旧淡然,反应却仿佛慢了一拍似的,过了好一会儿才回忆完毕,轻颤着细密浓黑的眼睫抬眸看着他轻轻回了一句:“没见过。”说完,他便挣开祁君阳的手便走了。
  “......”看着青年的背影,祁君阳陡然反应过来自己现在戴着千相面具,面貌与原来不同,别人认不出来也是正常的。
  但他敢肯定,这人就是在追踪四周星的时候在青楼遇到的那位青年,虽不知为何气质和神态与那时的潇洒不羁有些不同,但他就是那个和他一起调查魔族的人。
  身后的孟疏凡忽然好奇地凑了过来,“你认识石璟之?”
  “他叫石璟之?”祁君阳转头看她。
  “看来是不认识了。”孟疏凡耸了耸肩,道:“他也是石家的人。但和石鸿延那个半吊子不同,他可是石家乃至三大家族中最顶尖的天才,与齐烁一样天生剑骨,天赋比他还高,年纪轻轻便突破了分神期,基础比大道宗某些同修为的长老还要扎实,是我们这一代最为出彩的佼佼者。”
  “唯一可惜的就是他似乎精神有点问题,就像刚才那般,反应总是慢一拍,且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没有任何事是放在心上的——除了睡觉。他平日情绪波动稀薄,几乎从早到晚都是那个表情,白天不是修炼就是发呆睡觉,但要是谁吵他睡觉,他就会立马动怒。”
  “惹恼天才的后果是什么,你不会想知道的。”
  她又把话题转了回去,“所以你和他发生过什么,为什么要问他认不认识你?据我所知,他一生下来就一直被石家捧在手心,怎么会和你这种刚来大道宗的人相识?”
  祁君阳侧身挡住了她探究的目光,“没什么,是我认错了。不是要去藏书阁吗?走吧。”
  在守阁人的带领下,所有人都转移到了藏书阁三十层,五十层以上是禁区,三十层和五十层之间他们能活动。
  得到指令的弟子们逐渐散开,祁君阳拒绝了孟疏凡的邀请,跟着齐烁上了楼。他学着他的样子在他停下来的地方抽出一本书,翻了几页后状似无意地问:“齐师兄,你可知师尊现在是何修为?”
  齐烁翻书动作不停,“不清楚。”
  他还想再说些什么,一阵风吹来,手上书页翻动,还带来了一句戏谑的玩笑话:“你问他做甚?这木头满心满眼都是修炼,还不如问我呢。”
  环顾四周都空无一人,祁君阳抬头,看到了二楼倚栏而靠的明媚少年。
  少年指尖操纵着一本悬空哗哗翻着页的书,眉眼秀致不失英气,一袭蓝衣意气风华,像凡间一日看尽长安花的少年郎,举手投足都透露着轻狂。见祁君阳看过来,少年接住空中骤然掉落的书本,双手搭在栏杆上,朝他露齿一笑,“我是明辞佑,风系。有我在的地方,无论你说话说得多小声,我都能听到哦。”
  “既然如此,”祁君阳转身面对他,“那你说说,玉京仙尊的实力到底到何种地步了。”
  “这个嘛,我虽知道一些,但也不是特别清楚。”他道:“世人都知仙尊修为通天,本体是古神兽之一羽蛇,千年前在三界大战后与初任三大家主联手创建了这太虚上界,却不知他的修为到底到了什么样的境界,是在飞升之上,还是飞升之下。”
  “但据家中长辈所说,他其实很早就能飞升了,只不过是留恋尘世,不想自断凡缘而已。”
  “......你问这个做什么?”他敏锐地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
  “仅是好奇而已。”祁君阳面不改色地撒谎,又道:“你还知道些什么吗?”
  明辞佑嘴角微勾,撑着栏杆纵身一跃,稳稳落在了他旁边,拍了拍手上的灰尘自信满满道:“这你算问对人了,不过有关玉京仙尊的没有,关于下界的消息倒是一堆。”
  “这下界最近可不得了,大梵天的佛子入魔成魔尊,带领魔族攻打人界,现在下边战火纷飞,也不知道那些老东西什么时候才会出手......不仅如此,听说他还在寻一位名为‘祁君阳’的修士,好像就是导致他入魔的罪魁祸首,也不知是何方神圣,能把佛门唯一的希望给拽下神坛。” 
  “但大梵天这段时间却安静得很,什么补救措施也没,不知道是苦修把脑子修坏了还是怎么地。”他摊了摊手。
  “对了!还有那位烛龙族的小少主,前几天被也他母亲弄回妖界了,但还是不安分,到处在找人,整个下界都快被他翻遍了还没找着,也不知道是在找谁,不知道会不会转而来上界呢。”
  “......啧啧啧,下界竟然这么热闹吗。”不知何时出现在二人身后的孟疏凡啧啧称奇,在遭受明辞佑的怒视后友善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不知是损还是夸道:“不愧是你啊,竟然知道这么多我不知道的事情,八卦王。”
  “滚一边去,谁是八卦王啊,你个表面一套背地一套的双面人。”明辞佑甩开她的手,毫不客气地回呛道。
  “谁知道的东西多谁就是八卦王呗,这不是人尽皆知的东西嘛。”
  “哦?那你......”
  趁着两人斗嘴的空挡,祁君阳得到了想要的消息后悄然离开,退到三十层去找他想找的人。
  用灵力现出那根碰到石璟之肩膀系上的金线,祁君阳惊讶它居然没被分神期的修士发现并抹掉。
  故意的?还是说,强者根本不在意这些不入流的小玩意儿?
  不管如何,他都顺着线去找,最终在三十层的一个小角落里发现了坐在地上背靠书架睡觉的石璟之。
  隐藏气息缓缓靠近,祁君阳站在他面前细细打量他,依稀记得在不惊城时见过他的他手腕上,那上面戴着一串由藤蔓编织而成的手环,先前在学堂被宽大的袖子遮住看不见,现在是个察看的好时机。
  他把手伸向石璟之垂在地上的衣袖,快要碰到时却被猛然抓住。
  祁君阳动作一顿,抬眸对上了石璟之的视线。
  青年一副刚睡醒的模样,衣衫松垮,发丝凌乱,眼睛还是迷迷糊糊地半睁着,话语中的犀利却一点也不比清醒时少,“你在干嘛?”
  祁君阳试着动了一下手,却轻易挣脱了对方的桎梏。若无其事地收回手,他指了指石璟之身后的一本书,正好在他垂在地上的手的后面,“我想看的书在你后面。”
  石璟之偏过脸看了看,而后拿起那本从他脸上滑下来的书,一言不发地站起来就想走。
  祁君阳眼疾手快地叫住了他,“你去过下界的不惊城吗?”
  “没去过。”
  没什么情感的回答,石璟之的背影消失在了前方的拐角处。
  怎么会......不认识他还好,怎么连不惊城也没去过?
  是对方在撒谎,还是他真的认错人了?
  一直到他去沈隽珵的殿里上课,他也没想明白这件事。
  自从那日让沈隽珵教完自己心法后,这美人蛇就跟找到了新鲜玩意儿似的,每天午时都让他去自己的玉宫里接受指导,那些疗伤的日子也是这样。
  此事虽能与沈隽珵拉近距离,祁君阳却打心底里抗拒这项任务,有时连家都不想回,恨不得立马就卷铺盖走人。
  【作家想说的话:】
  祁君阳:谢谢,你八卦的正主就在你面前。
  根据八卦王的话,猜猜后续会有谁加入太虚上界的战场?
  下章就看师尊怎么利用权威逼君阳雌伏在他的淫威之下了。君阳好,师尊坏!二﹏三,零¥六九,二,三,九﹂六追〃文﹛整理


婉拒美人蛇师尊性骚扰惨遭厌弃,君阳孤注一掷挽回师尊欢心
  捧着昨天没讲完的心法,祁君阳走进了偏殿中。
  放满了古籍的书柜下,沈隽程正手握着一只笔尖滴落七彩墨汁的毛笔在一张洁白的纸上缓慢写画,时不时有强烈的灵力波动溢出,恍若有什么东西要从纸上跃然而出。
  里面封印着一个人。
  落下最后一笔,他用砚台把宣纸压住,还流着墨汁的毛笔随手一放,地上摇着三条尾巴的白狐就迅速跳上去把它一口吞进了肚子里。
  对此早已司空见惯的祁君阳径直走向授课的木桌,坐下来把书打开到之前讲的地方,等待沈隽珵的落座。
  把已作完画叠起来装入一个盒子里,沈隽程走到他左后方坐下。本是再正常不过的坐法,却因他颀长高挑的体型成了从后环住祁君阳的样子,让祁君阳很是不自在,却也只能忍着。
  偏偏沈隽珵又道了一句:“再过来点。”
  还要再过来吗?
  已经僵直了的祁君阳身体更僵硬了,浑身不适地按他所说又往后再靠了一点,背部直接贴上了对方的胸膛,热度从后方传来,连着对方打在耳畔的灼热呼吸都一并让他蜷缩起了脚趾。
  好奇怪。
  但一向厌恶人接触的沈隽程都没说什么,且前些日子也是一直这么过来的,他只能打碎了银牙往肚里咽。
  压下心中的不适感把精力都集中到讲解的心法上面,祁君阳好不容易能做到忽视这怪异的姿势了,耳朵却被一个微凉的软物突然擦过。
  “噫......!!”
  爽利的酥麻感一下冲进了他心里,他本就敏感,这忽如其来的快感又极其久违,弄得他几乎立马就抿唇低哼一声,哼完后才猛地反应过来,极为应激地站起来脱离了沈隽程的怀抱。
  看着空空如也的怀里,沈隽珵依旧神态自得地维持着那个姿势,周身气质一如既往的懒散,却已经显示出不怒自威的气势了。
  “怎么了?”他问道。
  见原本还算熟稔的语气忽然冷漠了许多,祁君阳暗道完蛋,连忙装出一副无辜的样子道:“弟子,弟子只是觉得这个坐姿有点不太舒服。”
  “哦?倒是本尊不识趣了。”沈隽珵嘴角微勾地说笑着,明明动了怒,尾端上挑的凤眸却眼波流转,媚意尽显。语气疏远地留下一句话,他抱起白狐与祁君阳擦肩而过。
  “你走吧,以后都不用来了。”
  “为、为什么?是徒儿哪里做错了吗?您能否再给徒儿一个机会,弟子必会——”
  话未说完,一道无形的力量就迎面把他推了出去。
  ——他再也踏不进偏殿半步了。
  望着仿佛与他相隔两地的殿内,祁君阳面无表情地咬了咬牙,即便愤怒到了极点也不敢在面上表现出来,谁知道那个老变态会不会在监视他。
  想到他,祁君阳摸了摸耳朵被对方唇瓣碰过的地方,胃里一阵翻涌,犯起了恶心。
  倚老卖老的死老头,三千多岁了还在想着那档子事,也不知道还硬不硬得起来。
  可就是这样一个神经病,他却要去捧对方的臭脚。
  接连下来的好几天,为了能见到沈隽珵一面,他在玉宫中吃了无数个闭门羹,每次都是无功而返,在齐烁奇怪的眼神中灰溜溜地离去。
  几次失败过后,他意识到这边不会再有进展,便打算从另一个地方找突破口。
  想起那个人人避之的禁地,祁君阳犹豫再三,最终还是心一横,选择去那碰碰运气。这是他最后的、也是唯一一条能挽回沈隽珵信任的路,他别无选择。
  循着记忆来到后山的一大片葱郁森林,他在外围远远端详了一番,确定只要在外边就没有威胁了之后才缓缓走近。
  从外边望去,这地方万木峥嵘,绿藤环绕,其幽静安宁的氛围与大道宗格格不入,让人觉得自己好似到了深山幽谷的妖界,连呼吸的空气都带着一股混杂着青草的泥腥味儿。
  抬头望去,一座飞檐翘角的阁楼落于森林上方的山巅,丹楹刻桷,雕栏玉砌,朱红的长廊回转相连,衔接山顶的石梯一直下斜没入幽深的密林,充满着神秘未知,引诱外人的来访。
  虽说是此地是禁地,但入口处却无一物可以表明它的身份,结界、石碑一律没有,仿佛真的只是个可以随意出入的正常地盘一样,供人随时闲逛。
  但没人能无知到这种地步。
  就像人没了呼吸就会死一样,大家都知道这地是独属于玉京仙尊的地盘,别人进去只有死路一条。
  要问为何,只因里边盘踞着一条巨大的吞天蟒,出窍期的修士都能随意碾死,更何况大道宗弟子?除此之外,它亦会无差别攻击除沈隽珵之外的所有人,因此人人惧之,都不敢踏入这森林半步。
  祁君阳却不得不去送死。
  拨开长至腰高的杂草,他踩着枯叶堆往里走了些,扫视一番,里边和外面看上去一样,是一片绿意盎然的树林。
  无数珍稀灵材像下界随处可见的杂草般随意扎根在树根旁,一只前肢锋利有半人高的幼年飓风螳螂悠悠啃食着猎来的流光兔,见有人来了也只是漫不经心地瞥一眼,而后又专心致志地吃起了地上的血红内脏。
  他尽量小心地踏上了一条隐蔽的小道,在躲过一只灵虎时忽地听到了什么异常的动静。
  那是软物与地面杂草摩擦拖行的声音,窸窸窣窣,连绵不断,即便是在嘈杂的树林里也惊人的明显。
  ——它来了。
  发现了这个事实的祁君阳慌不择路地就转身往回走,走到一半时那细碎的杂声却停下了,周围又恢复了风吹树动的簌簌声。
  心跳像过山车一样高悬下坠,祁君阳察觉到周围生物基本都已消失不见。垂在身侧的手指微不可见地动了动,喉咙咕咚一声咽下一口唾沫,慢慢地,祁君阳满头冷汗地转过了头。
  身后凝视着他的是一个巨大的三角蛇头,通体鳞片碧绿而斑斓,蛇身匍匐在地,澄黄的竖瞳缩得极细地倒映着他的身影,与食欲倾泻而出的是浓浓的杀意。
  ——它要吃掉他。
  甚至还来不及逃跑,祁君阳刚动一下就被这巨蟒圈在了尾巴中,随之而来的是充满蛇腥味的唾液,一滩下来就淋透了他全身,衣物紧贴着皮肤,湿漉漉地接受着分叉蛇信的舔弄。
  让猎物沾上自己的气息,巨蟒嘶嘶收回了蛇信,吻部分开大张,露出了能把人从头贯穿到脚的泛着寒光的利齿。它蛇首前倾地对准祁君阳的脑袋,正要合上嘴巴干脆利落地咬下去,一道闲散却不容置喙的声音就不紧不慢地从天边传来。
  “琥珀,停下。”
  见到来人,巨蟒慢慢合上了嘴。 
  【作家想说的话:】
  叫慵懒矜贵的玉京仙尊为死老头也就君阳独一份了,至于到底硬不硬得起来,他很快就能知道了,hiahiahia……(猥琐阴暗地爬行
  师尊虽然看上去懒懒的很不着调,感觉很宽容的样子,实际上心眼小得要死,掌控欲与占有欲极强,典型的唯我独尊利己主义者,眼睛里容不下半点沙子,他说一别人就不能说二,这会儿君阳拂他面子他不杀君阳已经是非常仁慈了,要搁平常,君阳已经是九尾狐的饲料了,还轮得到他再找自己?


唇间展露的那一抹艳红
  松开尾巴放祁君阳在地上,琥珀俯首,蹭着他的腿把他顶到了头顶上,藏在林中的蛇尾缓缓直立,自地面升起将他送到了山顶。
  双足稳稳落地,琥珀确认他无误后便压低蛇头,悄无声息地又潜入了郁郁葱葱的森林里。
  满身湿漉地暴露在阳光下,祁君阳还沉浸在之前的生死危急时刻中。直到贴着湿透衣物的皮肤被微风吹得阵阵发凉,他这才浑猛地回过神来,有了还活着的实质感。
  将滴着涎液的发丝拨到一边,祁君阳迎着光眯眼,看到了前方长廊中池塘边一棵桂花树下的沈隽珵。
  这人仍然怀中抱着一只白狐,一袭玄色绸缎绣折枝红梅花道袍,银白的长发落至地面纤尘不染,尾端点缀着淡黄的落花,神态闲散,正悠悠看着偌大的池中唯二一黑一白的锦鲤。
  好不容易见到了他,祁君阳像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的亡命之徒,不顾自己狼狈的形象翻进长廊跑了过去。眼见着两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短,他的心越来越急迫。
  在沈隽程好整以暇的目光下停在了离他三尺远的地方,祁君阳有些紧张地捏住了身侧的衣袍,嘴巴张了张想说什么,还未出口,便被沈隽珵不咸不淡的一句话给堵住了。
  他道:“你回去吧,下次就不会那么好运了。”
  “不行!”
  祁君阳即刻反驳,脑子一热,立未经过思考就上前一步抓住了他的手。
  “?”
  沈隽珵意外地看向了他碰到自己的地方,细长的眉梢微挑。
  “我、我......”
  “弟子......”
  祁君阳握着沈隽程的手紧张地重复着这几个字,之后像是突然被惊醒了似的,想起了沈隽程不喜被人触碰的喜好,便猛地放开了他的手,像放下了滔天大罪般低下头,错开他的视线忍着颤意道:“弟子知错了……”
  瞥见他紧咬的双唇和明显恐惧的姿态,沈隽珵暗金的竖瞳缩了缩,浓重的欲念和施虐欲渐起,又被他极力压下。忽视手臂上被弄脏的衣物,他松手丢下了臂弯中的五尾白狐,用纤长白皙的五指摸上了祁君阳的脸。
  “唔……”祁君阳浑身一颤,兀自以为对方要捏爆他的脑袋,想逃却迈不开步子,只能满心恐惧地僵在原地。
  看着掌下颤抖却依然不肯离去的人,沈隽程眼眸暗了暗,指尖下移按在了祁君阳丰润的唇上,微微用力,鲜嫩的红就微微泄出,依稀能窥见内里艳红的舌尖。
  祁君阳仍旧没有躲开。
  “......很好。”
  沈隽珵轻拍了拍他的脸,以一种与身份极为不符的轻佻语调对他暧昧道:“既然徒儿这么坚持,为师也不好推脱。”
  言外之意就是原谅他了。
  祁君阳高高挂起的心骤然落了下来,刚放松就两腿一软,险些跌至地上,被沈隽珵抓住手臂慢慢扶到了一旁亭子里的石凳上。
  见他依然惊魂未定地喘着气,沈隽珵唇角微勾,拿出一块手帕替他擦了擦脸上的湿粘液体,似宽容的长者般责怪道:
  “瞧你脏的,阁楼里有一处灵泉,你沐浴完再走吧。”
  贴着脸的手帕上传来一股甘甜芬芳的厚重檀香,祁君阳不敢躲,只跟个木桩似的接受仙尊的伺候,同时乖巧地应道:“我知道了。”
  察觉到他自称的变化,沈隽珵神情更是愉悦,凭空变出一套衣物和一个做工精致的银哨来,嘱咐他:“要离开的时候吹一声哨子”,便抱着不知从何处跳出来的两尾白狐上了楼。
  凝视着他的背影,祁君阳默不作声地收起他递给自己的帕子,随后跟着一个小纸人的指引到了那处灵泉,把衣物挂在画有花鸟图的屏风上,脱光衣服下了水。
  这灵泉虽在室内,可正对的门另一边却是鸟语花香的野外,泉水清澈淡绿,四周是透着热气的水雾。他先伸了一条腿下去,水温刚好,便赤裸着身子整个人浸了进去。
  身体每一个部位都被泉水包裹着,因其中蕴含的灵气,祁君阳轻易就洗去了身上的粘液,同时皮肤还析出了一些漆黑的杂质,但就像油不溶于水般,轻轻地漂浮在水面,不过多时就消散了。
  望着泉底若隐若现的金色树根,祁君阳脚踩了踩,浑厚的灵力立马就从脚底涌上,暖洋洋地滋养着他的灵台。
  妖界仅此一棵的圣灵黄金树,就这么被埋在小小的温泉下。
  世间敢这么做的也就仅此沈隽珵一人了。
  在无尽的灵气滋养下泡了两个时辰的灵泉,祁君阳上了岸,念一段避水咒烘干身体,扯过屏风上的衣物开始穿戴。
  就在他背过身去时,一条深紫的小蛇从灵泉中探出了脑袋,吐了吐猩红的蛇信后又一头扎进了水里,钻进了那透着金光的树根。
  而背对着它的祁君阳对这此毫无察觉,把脏衣收进玉佩里,就放心地推门出去了。
  外头已是黑天。
  后山除了那亮着的阁楼都漆黑一片,阴冷的死寂感油然而生。走到石阶上,他拿出银哨吹了一声,四周依旧寂静,底下的森林却有了微微的动静,地面开始震动起来。
  黑暗中发着淡绿莹光的巨蛇缓缓钻出昏黑的树林,摆动着身躯一路升高到了祁君阳身前,向他低下了头。
  保管好银哨,祁君阳踏上坚硬的鳞片,在琥珀的头上被它送出了禁地。
  再转过身时,巨蟒已经消失在半空中,只留下被风吹得哗哗响的婆娑树影,林中野兽奔跑,一切又回到了白日刚到时的情形。
  可终究是变了。
  摸了摸被碰过的唇瓣,祁君阳紧了紧后槽牙,将玉佩中的手帕拿出捏成一团烧为灰烬,而后任它飘散在空中,若无其事地转身走了。
  远处的一座高塔,靠在围栏上的明辞佑晃了晃手中的酒樽,仰头一饮而尽,翻身对房内的人道:“真是活久见,来大道宗这么久第一次有人能活着走出禁地,这陆仁甲到底是何人?”
  一位长相妩媚的女子摆弄着手里的机关盒,幸灾乐祸地笑道:“这下好了,石鸿延这小子踢到铁板了吧。”她扭了半天盒子都解不开,最后不耐烦地扔到一边,骂道:“你们明家就喜欢搞这些乱七八糟的破玩意儿,美其名曰修炼,要我说,还不如一掌拍扁,里边的东西瞬间就出来了。”
  “诶,那是你脑子笨,不懂得拨云见日之美。”
  “……信不信我一脚把你踢到明家?”
  “——粗鲁!”
  明辞佑躲开她扔来的机关小盒,摇了摇脑袋啪地一声甩开扇子,道:“虽踢到了铁板,但这蠢货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届时我们就等着看好戏吧!”
  唐连笙嫌弃地扭过了头,“别学我哥那副做派,乳臭未干的浑小子。”
  【作家想说的话:】
  怕到颤抖的君阳真的好美味……
  以后师尊就更能光明正大地吃君阳豆腐了,包括但不仅限于边上课边面不改色地给君阳揉奶、含耳垂、捏屁股,总之肉吃得满满的。
  然后小火龙就来搅局了(︿_︿) 
  辟谣一下,看到评论区有人质疑师尊的男德,虽然他猥亵君阳的时候很变态,但人家还是个处,至于为啥那么熟练,蛇性本淫嘛,他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蛇窟动不动就开几十人的impart,他承受的太多了(这也是为什么他不喜欢别人碰他的原因,因为会下意识和这些联系起,觉得反胃)。


师尊边教徒弟边摸奶揉臀,有求必应初现妻奴风采
  昨晚还笑石鸿延那小子必会上演一出好戏,今天明辞佑就领会到了什么叫时来运转。
  这陆仁甲也不知是受了什么刺激,好长一段时间都脾气阴晴不定,像个炸药桶似的一点就爆,平时遇到什么也要出言讥讽两句,要么就是落井下石,上台演示就更是不得了,跟条疯狗一样不要命地进攻,打得对手们措手不及。
  就像在拿他们撒气。
  要只是就这样还好,在座的都是三大家族及大道宗的天之骄子们,对付区区一个元婴不在话下。但经过第一次比试,陆仁甲被逼得走投无路的明辞佑使出全力打得遍体鳞伤,被抬回去后,第二天就传来了明辞佑被明家家主罚禁闭的消息。
  众人纷纷猜测是玉京仙尊的手笔,各家也在暗中警告自家后辈不要去惹陆仁甲。因此即便祁君阳做得怎样过分,课堂演示中怎样个疯法,他们都敢怒不敢言,尽力避开他的发作,不去触这个霉头。寺九一灵一伍﹝二寺伍
  至于阴晴不定的原因?恐怕只有祁君阳自己能知道了。
  按例去了后山禁地,祁君阳怕琥珀闹出的动静太大,便拒绝了它的接送,转而自己一点一点爬石阶。
  见祁君阳安全到达山顶的阁楼,琥珀隐没在森林暗处嘶嘶吐了吐蛇信,转个弯滑走了。
  到时,沈隽珵正半弯着腰拨弄一朵亭亭净植的重瓣白莲,花蕊是淡淡的妃色,荷叶宽大而翠绿,底部是一节一节的藕,种皮白而微黄,表面刻着不明显的繁纹,白日不明显,晚上则泛着耀目的金光。
  摘下两片莲花瓣放至水面,池中两条生有四眼的锦鲤悠悠游了过来,吞下的瞬间身形胀大了些许,又悠悠地沉入水底了。
  喂完阴阳锦,沈隽珵微微偏头,对远处的祁君阳道:“仁儿,过来。”
  那张被千相面具做得没什么特点的脸一怔,紧接着祁君阳对沈隽珵讨好一笑,整个人乖乖走到了他身边。
  “坐。”
  沈隽珵不疾不徐地拍了拍自己的大腿。
  不动声色地紧了紧牙关,祁君阳面带乖顺地坐在了他大腿上,被沈隽珵整个从后被环住,尖尖的下巴抵在他耳侧,像被一条粗大的蛇缠住般,在一阵清冽的檀香中给他讲解心法。
  书籍翻了一页又一页,沈隽珵的声音也从最初的慵懒变成了现在透着情欲的低沉。
  垂眸瞥了一眼怀中人颤动的眼睫,沈隽珵张口含住了他的耳垂,分叉的舌尖缠住软肉细细吮吸,弄得怀中人发出轻轻的喘息,而后一路舔吻向下,埋在他颈窝里啃咬他的锁骨。
  蒸腾的热气浮上祁君阳的脸颊。他敏感地扭了扭身子,对方胯间涨大的阳具被这一下弹在了他屁股上,灼热的温度烫得他动作一顿,他不敢再乱动了。
  如玉般莹润的手从腰间移到胸口,沈隽珵扯开祁君阳的衣襟探入,五指覆住他的胸乳色情抓揉,指缝夹住立起的奶尖缓慢厮磨,一个个鲜红的指印瞬间印在了蜜色的奶肉上。
  “嗯!师尊轻些......”
  胀痛混合着轻微的快感自胸脯升起,他夹紧肉实的大腿靠在沈隽珵的怀里,亵裤被褪了一半,浑圆的肉臀压在绣有合欢花的绸缎上,被一只手聚拢握住大力揉捏,同时一根狰狞紫黑分布着肉红倒刺的鸡巴从沈隽珵胯部顶出,卡在祁君阳紧闭的臀缝中缓缓厮磨,时不时碾过被情欲刺激得不断翕张的褐红屁眼,性事的迷幻笼罩在两人间。
  大概过了半个多时辰,祁君阳被蹭得满屁股腺液,股间那根粗硬的鸡巴还是没有泄精的迹象,而他的臀部已经开始刺痛了,配合着倒刺的划过,每一下都像是在他肉上划一刀,疼得钻心。
  又忍了半刻,祁君阳实在是受不住了,接近一米九的男人眼眶泛红地转过去与那位依旧带着点漫不经心仅是雪腮微红的美人求饶。
  看着对方近在咫尺的淡色薄唇,祁君阳不确定自己的擅作主张的接触会不会引得对方厌恶,但身下泛着血丝的臀部已经由不得他犹豫了,双眼一闭便亲上了沈隽珵的嘴,想讨好却仍旧不敢伸舌头。
  “呵呵......”
  瞧着乖徒儿小心翼翼地讨好自己,沈隽珵轻笑一声,上挑的眼尾尽显艳丽,按住祁君阳的后脑勺加深了这个吻。
  “唔嗯......”
  柔软的舌头被分叉的扁平蛇信缠绕吮吸,祁君阳喉结滚动地吞咽着对方渡过来的口水,嘴角溢出一绺晶亮的涎液。
  分开,两人唇间连着一条透明的银丝,被沈隽珵用手指勾断。
  祁君阳衣衫凌乱地躺在沈隽珵怀里平复喘息,蜜色的皮肉覆着一层晶莹剔透的薄汗,任由一双雪白的玉手在上边上下其手,抚过每一处私密的柔软。
  待每一寸蜜肉都被狎弄殆尽,沈隽珵眉间染上几分云雨过后的慵懒,似高贵优雅的波斯猫尝过猫薄荷般松弛,修长的手指游移到祁君阳手边与他十指相扣,垂首抵在他额头上道:
  “明天试试其他的好不好。”
  祁君阳脸色潮红,不敢有异议,顺着他道:“好。”
  沈隽珵爱怜地亲了亲他的嘴角,浓情蜜意中,忽地想起了自家宝贝似乎断了一把剑,便道:“三日后结课去玉宫找我,为师带你去剑冢挑把好剑。”
  “什......”
  “剑、剑冢......?”
  骤然天降的巨大馅饼儿砸得祁君阳晕头转向,他咬字不清地确认问:“是......传说中,万剑之窟的那个剑冢吗?”
  沈隽珵被他这副没见识的模样逗笑,道:“是的,就是那个剑冢。”
  “我、我......”
  巨大的狂喜笼罩了祁君阳,他手足无措。
  要知道,剑冢可是自太虚第一把剑陨落起就存在了。从古至今,无论是上古时期被毁的神剑,还是现在他之前那把折于石鸿延之手的长剑,它们陨落之后都会回归剑冢——这是埋葬它们的地方,也是让它们获得新生的地方。
  是的,没错,无论剑本身损坏成什么样了,它在剑冢的温养下终会完好无损,如破镜重圆,变回原来的模样。
  而拥有一把好剑能让一位修士的实力拔高至少一个大境界,且修为越高越明显。
  如若他拿到了剑冢的剑,他的修为就能从元婴中期一下跃到出窍中期,这将是一次永恒的、巨大的提升。
  从没有哪个时刻让祁君阳觉得沈隽珵那么顺眼过。
  他肉眼可见地开心,以至于忘记了眼前人的身份,像从前抱好哥们般抱住了高高在上、不喜人接触的玉京仙尊。
  还是一个粗鲁直白的熊抱。
  第一次承受如此热烈举动的沈隽珵神情一怔,这种以往打心底里厌恶鄙夷的动作在此刻却首次走进了他心里。原来被人带着浓重情感拥抱的感觉是这样的啊。他想。
  他喜欢这种感觉。
  *
  盼星星盼月亮终于盼到了去剑冢挑剑的那一天。
  祁君阳自那日起心情就不错,上课的时候也不会一副别人欠了他命的样子,甚至还会主动找孟疏凡和齐烁之外的人聊会儿天,状态很是怪异。明辞佑和几位好友好几次都私下偷偷讨论过他是不是脑子出了问题,不然怎么会变得如此反常?
  结课后迫不及待地去了浮空岛的玉宫,沈隽珵正在殿外等他。
  见自己的乖徒儿已到,沈隽珵不顾光天化日,低头亲了亲他的额头,而后像是平常地用笔在宣纸上画了一笔似的,空气中突然出现了一道约十寸高的空间裂缝。
  在荒芜间隙中体验过两次、危险的混沌气息散开,祁君阳遵从趋利避害的生理本能想要后退一步,却被从容不迫的沈隽珵牵住了手。
  “没出息,一道小小的空间裂缝就吓成那样。”
  他睨了祁君阳一眼,似恨铁不成钢,拉着他的手踏入了那道裂缝。
  无尽的浩瀚星辰自眼前闪过,那种渺小玄妙的感觉又来了,同时带着未知的恐惧,仿佛一切事物都呈纵向在他脑海中回放。他抓紧沈隽珵的手,在宇宙的洪流中看到了一扇巨门,漆黑而寒冷。
  推开门后,祁君阳被所见的画面震撼在原地。
  只见千万把剑如惨烈厮杀后的战场般深浅不一地插在被血染红的黄土上,四周到处都是兵马俑般僵直的修士,上空是无尽的暗红,似干涸的鲜血,阴冷又肃杀,弥漫着死亡的气息,连吹来的冷风都刺寒无比,这是由心底生出的悲凉。
  他愣愣看着前方恢宏磅礴的剑冢,像被人点了穴般失去了身体的控制权,动弹不得。
  见状,沈隽珵掌心贴上他的背,手中溢出点点白光,悉数涌入祁君阳体内。等吸收完他传来的护心灵气,祁君阳身体排出道道血雾般的小点,这才恢复了知觉。
  看着不远处失去气息的僵冷死尸,祁君阳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刚才是被这剑冢上空围绕的肃杀之气夺取了心神。若是没有沈隽珵那一遭,他可能早已不知不觉地死去,同剑冢里永远被留在这的所有修士一样,成了这些剑的陪葬品。
  思及此,他转头看向沈隽珵,对方安抚地摸了摸他的头,像在讨论今天讲解哪篇心法一样,道:“去挑吧。”
  【作家想说的话:】
  君阳:这是什么霸道总裁爱上我的戏码(呆滞.jpg
  师尊:三千岁老头喜得初恋,宠!必须得往死里宠!
  话说这么久都没人吐槽我给君阳取的假名:‘陆仁甲’(路人甲),你们不觉得好笑吗?笑啊,你们怎么不笑?哭哭┬_┬
  之后师尊会更宠君阳的,年上的宠溺感这不就来了吗?顺便问问你们觉得太虚篇的文笔和剧情节奏咋样,诚心发问。
  2024新年快乐!希望新的一年也能继续陪伴你们!❤


无陵
  穿过一个个表情惊恐的人桩,祁君阳走进了这夹在混沌无序深处的庞大剑冢。
  无数有名或无名的剑插在地上,失去了生命般沉寂在独属于它的陵墓里。在如此多的选择中,祁君阳没有举棋不定,而是直奔那把他心中最为理想的剑——
  ‘无陵’。
  古有盘古开天辟地,在他死于力尽倒下时,呼出的气息变成了四季的风和云,声音化作了隆隆的雷声,双眼变成了太阳和月亮......而他的脊柱,则与开天斧相融重塑,埋在地底日积月累地风化,最终成为了能削平世间一切的武器。
  无陵剑。
  他想要的就是那把剑。
  见祁君阳停下,沈隽珵从后方与他平齐,道:“可有心仪的剑?”
  “有,”祁君阳尴尬地顿了顿,“就是......”
  沈隽珵了然。
  看来徒儿是有备而来,一早就看中了有名字的剑,且还有剑灵。
  不同于其它剑,生有剑灵的剑不是任修士摆弄的冰冷死物,而有自己的悲喜,若是想驾驭它,便必须为剑灵所接受,相互磨合接纳,才能发挥最大的作用。
  很显然,祁君阳还远远达不到那个水平。
  沈隽珵的作用就在这个时候体现到了。
  他看向祁君阳,“知道它的名字吗?”
  “知道。”祁君阳说:“它名唤无陵,虚无的无,丘陵的陵。”
  闻言,沈隽珵的眼神忽地变得有些意味不明起来。
  他似探寻似意外地看了一眼祁君阳,眼底明灭不定,沉吟片刻又面色平静,抬起两手飞快结印,指尖泛起白光,快到只能看见残影。他对祁君阳道,“跟着我念。”
  于是两人声音重叠在一起。
  “众之灵识者,请招我而招之,共其神也,与吾魂共成其契。”
  “——剑名‘无陵’者,出!”
  随着话音刚落,远方最高处的暗幕倏地闪起一道血红的剑光,仅在分毫之间,一把通体漆黑表面暗纹的剑便如流星般顷刻飞出,在暗红的空中划出一道长长的弧线,唰地插在了二人面前的黄土,笔直的剑身微微摇晃。
  看着它身上不断流淌的奇异暗光,祁君阳跃跃欲试,又不敢靠太近,唯恐会发生像刚才那样被躲去心神的事。
  此时沈隽珵拍了拍他的屁股,“去试试。”
  祁君阳身体一僵,心里暗骂一声死变态,听话地上前握住了无陵剑的剑柄。
  指尖一触到那漆黑的金属便感受到一股狂暴迅猛的灵力骤然袭来,似狂乱的飓风般撕裂着他的血肉。他飞快后退好几步,整只手都麻木了,抬起时掌心已是鲜血淋漓。
  皮肤上虽有一层之前沈隽珵给他设下的屏障,但仍旧抵御不了它的攻击。
  “看来比想象中的还凶一点。”
  沈隽珵握住祁君阳流着血的手,不过瞬息绽开的皮肉便完好如初,半点痕迹都不留。他握着他的手一起覆在剑柄上,依然暴烈的气息蜂拥而至,想要进入祁君阳的身体,一道更为霸道强劲的禁锢住了它,将它一丝不漏地团团包围在里面。
  在沈隽珵的梳理下,原本混乱的暗红灵气变得温顺而有序,放松了对它的控制后慢慢流进了祁君阳的指尖。
  被疏导后的灵气如暖流般探进了祁君阳的经脉。他觉得体内忽然多了一丝别样的气息,在丹田处环顾了一周后又想出去,却被挡在剑柄前的沈隽珵的灵力堵得死死的,一点也溜不出去。
  它被强制性地困在里边了。
  多次试图闯出无果,那气息仿佛也认清了现状,徐徐游至他丹田处扎根的冰莲和烈灼真火,体积逐渐变大,而后红光一闪,猛地蹿进了他的元婴内!
  “嗯!”
  如刀割般的剧痛骤然从腹部袭来,祁君阳痛苦至极地闷哼一声,眼尾通红,额头上析出冷汗。
  “娇气。”
  沈隽珵松开他的手,改为贴在他小腹处,输送源源不断的灵力过去。
  有了灵力的安抚,丹田处的刺痛正在减轻,他站直了身子,在沈隽珵的眼神示意下完完全全地握住了还在往外逸散着血雾的剑柄,随即往上一拔!
  “嗡——!”
  极致的震颤震得祁君阳两手一痛,余波过去后,通体漆黑的无陵渐渐平息,如普通的剑般静静握在他手中。
  见状,沈隽珵道,“成功了。”
  “但还差最后一步。”
  说罢,他抓起祁君阳的手放在唇边,尖锐的獠牙露出,抵在手背上轻轻咬下,祁君阳浑身一颤,圆润的血珠便自肉里溢出,顺着他掌心的纹路一路下滑,滴在了下方的剑上。
  鲜血缓慢淌过整个剑身,表面的暗纹也如流淌的血液一般变红,流至剑锋时,它周身散发着淡淡的红光,倏地吸收了所有鲜血,变得一尘不染。
  看着手上正用猩红蛇信舔舐自己伤口的沈隽珵,祁君阳忽地感觉到身体涌上一股麻意,像被毒蛇注入了毒素,麻痹了他的神经。
  这感觉就像幻觉般一闪而过,他来不及抓住,沈隽珵就已离开了。
  “滴血认主,这无陵剑已然是你的本命剑了,你今后要多与它磨合,用灵力温养它,它自会再次生出认主意识,为你所用。”
  他如是说。
  自收服了无陵,祁君阳便每日都按沈隽珵所说的那般,天天将它带在身旁,不仅空闲时间用它学习招式,连课上也会试着和它互通灵识。不知是他坚持不懈的努力打动了剑灵还是不堪其扰,一直以来毫无回应的无陵在这天突然震动了一下,剑鞘发出了淡淡的红光。
  身为同桌的孟疏凡一早就察觉到这把剑与众不同,此刻见它突然发光,便好奇地凑过去问:“陆师弟,你换剑了?瞧它如此不凡,可是你的本命剑?”
  “是,它是我的本命剑,名唤无陵。”祁君阳瞟了身侧满眼惊奇的少女一眼,难得心情良好地解释道:“是它的剑灵在回应我。”
  “这倒是稀奇,一般的剑灵不都是跟随主人多年之后慢慢生出的吗,”她稍一思索,道:“这是剑冢的剑?”
  只有进入过剑冢的剑才会有剑灵而认新主。
  祁君阳没出声,但答案已经不言而喻了。
  “是仙尊的手笔吧。”孟疏凡目光略显羡艳,“看来他这次是真的想栽培一个弟子了。”qun①{10〝⑶㈦⑨⒍82{1看后章
  祁君阳还算好的面色一下子阴沉下来。
  一个好色的老头而已,也配谈教书育人。
  午时,由琥珀护送着进了禁地,祁君阳走上长廊没看见沈隽珵在池边喂鱼,四处寻找,一抬头便与在高楼上的矜贵美人对上了视线。
  上来。他朱唇微启,抱着白狐转身进了屋里。
  祁君阳跟着上了楼。
  【作家想说的话:】
  下章就是老牛吃嫩草了。


我的好徒儿,告诉为师,你的膜去哪了?
  靠在沈隽珵怀里,祁君阳被他身上的厚重檀香味所包围,纤长的葱指在晦涩的古文上划过,密密麻麻的黑字立马就变成了简单易懂的官话,外行人也能一目了然。
  明明这些事都和前几天没什么不同,祁君阳就是觉得,那件事要来了。
  怀揣着隐隐的抗拒,他长时间心神不宁地囫囵听着沈隽珵的讲解,连那一直不紧不慢的声音停了也没发现,依旧兀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
  见状, 一旁趴在地上的白狐轻轻摇晃了下两条尾巴,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骤然意识到屋内的讲课声早已消失,发呆许久的祁君阳过回神,发现自己刚刚做了什么瞬间手脚发凉,维持着这个局面足有一刻,才敢转头去看沈隽珵。
  “师尊、我——”
  话未说完,一股酥软的麻痒便从耳朵传来。他唇齿发出一声轻喘,倒了沈隽程怀里。
  湿滑的软物包裹他的耳尖细细吮吸,沈隽程垂着眸子埋在他颈间轻嗅,似月光银白的发丝如瀑布般洒落在祁君阳肩上,手解开他的腰带从衣摆探了进去,“嘘,别说话。”
  早就被男人玩大的奶子包在手里揉捏,沈隽程低头轻吻了吻祁君阳的眼角,双手一捞把他抱了起来,双腿夹着他的腰被他放在了堆满古籍的书桌上,揉着对方露了半边的肉屁股吻上了他的唇。
  “唔!唔嗯......”
  口中的涎液不断被对方卷走,祁君阳舌尖发麻,心想终究这遭还是逃不过,便自暴自弃地放弃了抵抗。
  经过这些日子的狎弄,沈隽程对他身上的敏感点了如指掌,手指夹住奶尖快速揉搓着往外扯,另一只手握住阴茎又快又紧地套弄,莹润的指尖时不时抠一下吐着腺液的马眼,力道大得包皮都被有点破皮。
  “师尊,啊......好痛,慢些!”
  祁君阳夹着师尊的手低哑呻吟,如潮水般的快感却丝毫没有放过他,层层叠叠堆积如山,到顶端后猛然炸开,冲刷得他头皮发麻,紧闭的腿根骤然痉挛两下,便绷着足尖泄了精。
  “哈,哈啊......”
  沈隽珵从他腿间抽出手,透白的阳精淌了满掌,指尖与微微收缩的马眼连着一条水丝,很快便断了去。
  “怎地这么不经弄。”
  他似笑非笑地嘲弄,指缝用力磨了磨对方嫣红的奶尖,在得到反应极大的一颤后捏住他一条腿,沾满精液湿滑的手伸进了他的腿心。
  插玩了有些时日的菊穴此时早已情动,湿软的穴眼轻易就能吞进一根手指,被抵着敏感点随意插了几下就一缩一缩地吐出了透明的肠液,吸得沈隽珵暗着眼眸又加入了一根。
  情欲烘托得祁君阳飘飘欲仙,他享受着屁眼被指奸带来的快感,同时一只手还不忘压住衣服的下摆,让整个下体都掩盖在一层薄薄的布料之下,不暴露那藏在鸡巴下面的湿淋鲍逼。
  三根手指抽出肉穴又狠狠插入,祁君阳裸着布满深红指印的上半身在年长自己三千岁的师尊身下摇臀摆腰,脸上神情爽利又隐忍,眼睛半阖着,只能看到一点点上翻的眼珠,丰唇微启,嫩红的舌尖抵在下方微颤,俨然一副爽过头了的荡夫模样。
  “啊、啊!师尊……不能再快了,要、要去了——”
  肏弄屁眼的手猛然加快,沈隽珵紧绷着掌心一下一下拍在上方汁水淋漓的鲍逼上,插入他体内的手指整根没入,每一下都挤出喷溅的水液,被奸得熟红的肛口绞得死紧,终于在又一个狠插之后抽搐几下,喷出一股水液。
  “噫……!!”
  胯间乱甩的鸡巴又射了一次,铺在腿间的衣物被精液浸得湿透,贴在祁君阳腿上勾勒出丰满的曲线。
  “你这逆徒倒是泄火了,本尊还硬着呢。”沈隽珵手指拔出菊穴慢慢上移,在快要触到那口鲜嫩肥逼时却被蓦然惊醒的祁君阳抓住了手。他勉强扯着欲拒还迎的引诱微笑将沈隽程反压在了桌面,跨坐在他身上用湿滑的屁眼摩擦他的胯部,想揭过刚才那一举动道:
  “师尊,用这里......啊!”
  银发凌乱散了一桌的沈隽珵眼尾微红,行云流水地按着他的背把他压到了自己怀里,另一只手掰开他的屁股精准地摸到了阴茎下方的肉屄,凑近他耳边。
  “乖宝贝,那儿下次再玩,为师今天先尝尝这里的滋味儿。”
  他怎么会知道这件事?
  祁君阳神情一僵,但很快就垂眸掩饰情绪,红肿着唇问他:“师尊怎知......?”
  沈隽珵勾唇一笑,殊丽的面容透着洞悉一切的从容,仿佛看穿了他的伪装般,意味深长道:“世上没有什么是本尊不知晓的。”
  撩开紧贴着皮肤的布料,他手掌包住整个阴埠缓慢揉弄,两瓣肥软的鲍肉贴在掌心摩挲,中间小肉粒也被挤来挤去,敏感地探了出来,承受无情的情色折磨。
  祁君阳被突如其来的舒爽弄地软了腰。
  黏腻的水声响起,他趴在沈隽珵有些皱的衣襟上低低喘息,下身衣物已经完全湿了,贴在沈隽珵手背上,掩去了里边淫靡的玩弄。肉屄被从中掰开细细摸索,阴蒂被揉搓得红肿胀大,他此前已去过两次,肉红的洞口处湿粘一片,早就能接纳鸡巴的插入了,身下的人却依旧只是把玩着外边的嫩肉,丝毫没有要进来的意思。
  想着早完事早抽身,祁君阳忍着下体的酥麻,把手下挪至沈隽珵顶起一大包的胯部,隔着一层绸缎握住那坚硬的性器道,“师尊,快些进来吧,徒儿忍不住了。”
  “如此色急,倒不知当初那个拒绝本尊的人是谁了。”沈隽珵抬眸将他绯红的面色尽收眼底,沾染了情欲的竖瞳眼波流转,带着将要云雨的媚意,对着他道:“莫急,为师这就给你。”
  指尖摸上那一张一翕的小肉洞,微微扩张便畅通无阻地插了进去。刚进去几个指节,他便察觉到有些不对劲,直到往更深处捅依然没有受到任何阻力,他才明白了这异常从何而来。
  沈隽珵的神色冷了下来。
  他掰过祁君阳的下巴,抽出沾满淫液的手压住他的下唇,目光暗沉地问:“我的好徒儿,告诉为师,你的膜去哪了?”
  【作家想说的话:】
  疯狂卡,应该没有很柴吧T_T


交欢(师徒年上乱伦,带刺的蛇鸡巴操穴)
  祁君阳心一跳,大脑飞速运转,面上却丝毫没有表露出慌张,半晌有些遮遮掩掩道:“我,我没有这种东西……”
  沈隽珵双眼微眯,周身放出一点祁君阳承受范围内的灵压,在他呼吸艰难瞪大双眼时掐住了他的脸颊,道:“忘记本尊先前说的话了吗?世间双身都有的东西,为何独你没有?”
  他表面笑着实则眼底阴郁地拍了拍祁君阳的脸,“乖徒儿,别骗为师,你担不起后果的。”
  身上灵压越来越重,祁君阳愈发地喘不过气来。见沈隽程的神情逐渐冰冷可怖,他闭上双眼,像做错事的小孩子向父母坦白般破罐子破摔道:“——是我自己捅破的。”
  他忐忑地等了一会儿,睁开眼看沈隽程并没有阻止他的意思,继续道:“那时我正值青年,气欲火旺,正是对这事有点好奇的年纪,恰好刚得了一本春宫图,便对着它抚慰自己的下体,手指一捅进去私处就忽然刺痛。待有血流了出来,我才意识到那是自己的处子血,就这么稀里糊涂的破了处。”
  “那刚才为什么不说?”
  祁君阳早有准备,忍着抗拒蹭了蹭他的手,故作不安地解释道,“我是怕师尊以为我是个重欲的人,才瞒着您的。”他牵起对方的手放在了自己的私处,自下而上以弱者的姿态讨好道:“相信徒儿,徒儿很紧的,没有人进来过。”
  手指抵着肉洞缓缓插入,沈隽珵感受到内壁紧致的吸力,抬眸见身上的祁君阳略为不适地皱了皱眉,又想起他撒谎时慌乱的目光,便也信了他的话,收起灵压好笑道:“重欲又如何?为师高兴还来不及呢。”
  他道:“众人皆知蛇性本淫,本尊的父母与族人皆逃不过这句魔咒,即便天生有着上好的修炼根骨也沉溺于交媾带来的欢愉中,唯独本尊不同。遇到你之前,我也以为我是羽蛇族唯一的异类,当身边的族人都耽于色欲不断地交换配偶、生下我弃之不顾的父母另寻新欢时,我却无动于衷,甚至对此感到厌恶。
  “为此,我远离了深陷情欲沼泽酒池肉林的族人,脱离了妖界,到这来寻求极致的修炼,最终登峰造极,成了这太虚万人之上的第一人。”
  他托着祁君阳湿滑的屁股按在自己胯间,长满肉刺的兽根粗大又狰狞,仅是隔着一层衣物都让祁君阳感到退缩,“但你是特殊的。”他狭长的眼眸微微上挑,尾端染上桃汁般的薄红,赤金的瞳仁紧紧盯着祁君阳被情欲蒸腾出一抹艳色的面孔,恍若一朵徐徐绽放的华贵牡丹,展露出深藏的花蕊,“是你让我发觉了身为羽蛇的本性。”
  “而你天生就是情欲的载体。由此看来,还不够证明你我是天作之合吗?”
  “师尊能这样想,徒儿自是高兴的。”祁君阳弯起了眉眼。
  沈隽珵半躺在桌上,披着的暗金外袍松散解开,银发似丝线般凌乱缠绕,姿态懒散,容貌呹丽,说完这席话双手悠悠上移,掐住上方祁君阳的腰,鸡巴抵在滑嫩的肉洞上大力一按——
  “啊!!!”
  “太、太深了,呕……!”
  远超人类的兽根一下整根没入,微硬的肉刺狠狠刮过娇嫩的肉壁,硕大的龟头一瞬顶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深度,插得祁君阳瞳仁上翻地干呕了一声,下边被插得有些反胃,连小腹都被顶起了一部分。
  “感受到为师的欲望了吗?”沈隽珵指尖从他肚脐眼划下,掐着他腰的手不再动作,本意是想让这初尝情欲的双身缓一下。可祁君阳却努力地动了动在沈隽珵掌下的腰臀,饱满挺翘的肥臀掀起肉浪,吸气道:“快些……”
  沈隽珵眼底一暗,即刻反身把他压在了身下,捞起他的腰贴住屁股疯狂肏干!
  “啊!啊!好快、倒刺磨得下面好痛,师尊慢些!”
  窄小的肉洞被飞速插入又抽出,穴口被软刺刮得滴血似的艳红,狠力顶入时飞溅出透明的水液,祁君阳贴着冰冷的桌面承受来自身后的顶撞,缩不回去的肉粒不时被滑出来的巨屌剐蹭甩打,电击般的快感将他淹没,他在沈隽珵身下软成了一滩春水。
  绷紧的小腹啪啪撞在肥软的臀肉上,离开时粘连着透白的银丝,结合处是细密的白沫。气息未乱的沈隽珵扶着祁君阳的腰将他转了个身,低头捏着住他的下巴与他深吻,手抓着他的奶子大力揉捏,捻起挺立的奶尖用力往外扯。
  痛感与麻意齐飞,祁君阳很快就受不住了,被堵着嘴含糊地呜咽几声,唇齿交缠间口液滴落,沾湿了他整个下巴。
  “呜……下面好酸,要去了、咿……!”
  夹着布满肉刺的鸡巴猛然收缩几下,逼口边缘缓缓溢出一点粘稠的液体,在肉棒抽出时失禁般落下一大团温热的粘液,又被大力的撞击再次塞了回去,每动一下都能听到摇晃的水声。
  白皙修长的手在覆着晶亮薄汗的蜜色肉体上肆意抚弄,沈隽珵眼含媚意,柔软的发绺贴在脸侧与颈侧,身上的檀香因着情动愈发浓郁,混合着体液的腥甜弥漫到整个房内。
  身下的人被肏弄许久,早已去了四五次,神智不清地推拒着后方的撞击,该挨的操却一次也没少。抓起绵软的屁股肉大力冲刺,沈隽珵衣襟散乱,大片雪白紧实的胸膛露出,宽肩窄腰,正不断将狰狞丑陋的鸡巴往艳红的肉洞里送。
  “师尊,唔……还,还没好吗,徒儿要坚持不住了……”早就被干得下身发麻的祁君阳满脸泪液,被撞得一颠一颠地道。
  鸡巴再一次没入温暖紧致的肉穴,沈隽珵安抚般摸了摸他涕泗横流的脸,腰身挺动骤然加快道:“莫急,为师这就给你——”
  胀大的顶端一次次地顶开紧闭的宫口,沈隽珵气息微紧,在肉刺的帮助下越进越深,成功进入温床时低哑地闷哼一声,浑身肌肉放松,射出了他守了三千多年的元阳。
  “嗯、啊!”最私密的地方被阳精持续冲刷,祁君阳绷着小腹又去了一次,耷拉在桌上的阴茎泄出了点稀薄的液体,很快就软倒下去了。
  俯视着书桌上满身液体狼狈不堪的弟子,沈隽珵将他拖近了点,耻骨与肉屄严丝合缝,本就捅得极深的鸡巴又进去了些,引得祁君阳短促地叫了一声。
  “如此就偃旗息鼓了,以后……”沈隽珵无奈摇头,给他喂了颗清心丹让他保持清醒,教他念口诀将肚子里的元阳都炼化后才托着他的屁股到了榻上,合上被子相拥而眠。
  沉沉地睡上一觉,祁君阳在充满檀香的怀抱中悠悠转醒。盯着眼前白皙紧实的胸膛,他呆了一会儿,心情复杂地抬起了头。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造物主精雕细琢的面容,冰肌玉骨,华美矜贵,细密纤长的鸦羽轻轻下垂,鼻梁挺而直,花瓣般的薄唇嘴角微微上扬,形状优美,一颗小巧的唇珠嵌在中央,似媚似雅,令人不禁生出一股想含上去的欲望。
  不得不说,原著中说这老头天人之资还是有点道理的。
  正要挪开视线,他一动脑袋就被人捏住下巴吻了上去,分开时舌尖发麻,口腔泛酥,唇齿间还残余着一股淡淡的清香。
  指腹抹过祁君阳微肿的下唇,沈隽珵单手支起脑袋,柔顺的发丝缓缓下滑,笑着问:“如何,为师好看吗?”
  丑。
  祁君阳状似害羞地垂下了眼,“好看,师尊是我见过最好看的人。”
  突然,他僵了一下,熟悉的酥麻从下体传来,穴口下意识收缩了一下,却夹到了一根带着肉刺的硬挺鸡巴——它还在里面。
  更令人尴尬的是,经过昨日久违的交欢,他腿心那口肉屄已经食髓知味了,只是被插着就隐隐分泌出了淫液,顺着腿根缓缓流下,淌到了与他双腿交缠的沈隽珵腿上。
  纵容自家徒儿的淫荡,沈隽珵凑近眼角湿润的祁君阳,道:“想要吗?”
  “师尊想要徒儿就想、唔!”
  沈隽珵倾身吻住他,同时捞起他一条腿搭在肩上,掐着他的腰大力顶撞。“慢、慢点!徒儿受不住……!”
  又是一番颠鸾倒凤,耳厮鬓磨。
  去灵泉清洗时,祁君阳腰身酸软地挂在沈隽珵身上,任由他摸着自己的小腹帮自己炼化精元,修为不知不觉中涨到了元婴后期,还盈余大量灵力,只要熬过雷劫,突破出窍便易如反掌。
  想到今天不是休沐日,祁君阳抖着小腿肚蹭了蹭沈隽珵的腿,道:“师尊,今日的课……”
  “放心,为师已经帮你请过假了。”他抱起浑身赤裸的祁君阳,往前一步已是另一间干净整洁的厢房,腕上两条小蛇落地化为两个粉雕玉琢的小童,皆为蛇像,服侍他穿完衣后走了出去,不过多时又端了两碟粉嫩的荷花酥回来。
  这时祁君阳也在沈隽珵的手下穿了件里衣,坐在榻上小腿不自觉轻颤,他的体力消耗过度的了。
  “师尊,我站不起来了。”
  “那就休息一会儿。”将其中一碟糕点推了过去,沈隽珵拿起一本书,坐在床边看了起来,“这是加了能快速回复体力的丹药粉末的糕点,吃些吧。”
  看着这外表精致的荷花酥,祁君阳捻起一个放进嘴里,外层酥松香甜,内馅细腻绵密,味道香甜,叫饿了许久的他感到意外的惊艳,连吃上好几个,连心情都好了许多。
  窗外绿荷摇曳,日光倾泻,屋内一人在看书,一人在享用糕点,气氛竟也称得上安宁惬意,直到山下突然传来一声异响,打破了这和谐的局面。
  只见地面忽地震动起来,随之而来的是琥珀发出的威胁“嘶嘶”声,攻击欲十足。
  有人想硬闯禁地。
  好奇沈隽珵的态度,祁君阳朝他投去一眼,对方神情依旧,面色看不出什么变化,只是偏了偏头朝外望去,而后像看到什么有趣之物似的眉梢微挑,放下书站了起来。
  “你在这待着,为师出去看看。”
  他走出去,空中一个巨大的火圈围住了躁郁不安的琥珀,将它困在里面不得动弹,而它下方伫立着一位发色火红的少年,手足都戴着绚丽的银镯,充满异域风情的服饰繁复轻薄,宝石配件叮铃作响,看起来张扬又明艳,正满脸气愤地对着琥珀骂些什么,后面还跟着一堆人在纷纷劝说。
  夏灼扬感受着心口烈灼真火强烈的呼应,期盼又嚣张道:“本少主今天偏要上去!”
  【作家想说的话:】
  好久没写过这么难写的肉了,以后会修一下。顺带君阳川剧变脸,不得不委身于老头,可怜捏~
  小火龙又闪亮登场了,不过会被君阳骗得团团的,转外加师尊一顿暴打(︿~︿)


小火龙吃瘪
  “琥珀,过来。”打了个响指将火熄灭,沈隽珵踩上巨蛇垂下的脑袋,滑行至少年面前,道:“夏鸢那丫头不是才将你绑回妖界吗,怎地又出现在这儿?”1103796821裙,还有其他h篇
  面对着立于巨蛇之上闻名三界、他娘千叮万嘱别冲撞了的玉京仙尊,适才还跋扈自恣的夏灼扬态度微敛,对着这妖界老祖级别般的男人恭恭敬敬地行了个鞠躬礼,才道:“晚辈无意冒犯仙尊,只是想来这找个人,此行也是经过我娘的同意才得以实施,还望仙尊见谅。”
  闻言,沈隽珵脸上笑意加深,道:“可本尊屋子里只有本尊与徒弟二人,何以见得要来这儿寻?”
  “烈灼真火告诉我他就在这儿!”怕他不相信,夏灼扬激动地扯开了胸襟那一块纱衣,心口处一枚云纹般的赤红火焰正明灭起伏——这是与另一簇真火相互呼应的表现。
  忆起终雪山上祁君阳丹田处的真火,沈隽珵眯了眯眼,转身拂袖道:“你上来吧。”
  扶着墙快速走回原位,祁君阳在门打开见到夏灼扬那一瞬面上出现恰到好处的疑惑,也没出声,而是等着沈隽珵发话。
  一看到屋内人的脸,夏灼扬脸上的欣喜立马就变为了错愕,“……怎么会这样?”他想冲上前抓住祁君阳的手质问,刚要动作就被沈隽珵一个暗沉的眼神定在了原地,背脊涌上一股沉重的寒意。
  悠悠踱步到祁君阳身边,沈隽珵托着他的脸转向僵在门口的明艳少年,问:“你可认识他?”
  “徒儿不认识,”不解地歪了歪头,祁君阳顺水推舟地对夏灼扬装道:“你是不是认错人了?我从未见过你。”
  “可是真火……”夏灼扬低头喃喃自语,又抬头看着祁君阳道:“若你不是祁君阳,那丹田处的烈灼真火又从何而来?据我所知,烛龙一族认可的人类屈指可数,你的面貌并不为我熟悉。”
  “是一位与你长得有些相似的男子给我的。”祁君阳镇定道:“我曾在下界的西北灼漠游历过一年,那儿有一位独居了千年的男子,红发赤眸,气质沉郁,据说遇到他的人都要回答一个问题,若是答得不合他心意,就会被残忍杀死;至于合他心意的人,还从未出现过。很不幸,我到那的第二个晚上就遇到他了。”
  “他问我:何为真情,何为假意?我回他:我遇到的人也不多,我也分辨不出来。听完我的回答,他怔了一下,随后笑得前仰后翻,面目狰狞。之后,我后颈倏地一痛,便陷入了昏迷,醒来时周围黄沙一片,留给我的只有丹田处陌生的烈灼真火。”
  “这便是全部了。”
  听完他的话,夏灼扬皱了皱眉。他的确有一个不曾见过的舅舅,与族中断联数百年,若是他给出,自己没有印象倒也合理。
  但直觉告诉他,眼前之人定是祁君阳。
  不论身形,气质,还是那种惯会装模作样的腔调,都无一保留地告诉自己,他就是自己要找的人。
  但苦于没有确凿的证据,为了不被沈隽珵扫地出门,夏灼扬也只能暂时选择装作相信他的措辞,老实地道了个歉,最后再念念不舍地看了一眼坐在榻上的祁君阳,这才走出去关上了门。
  一下山,他就直奔掌门住所,抬出了自己烛龙族少主的身份,强行得到留在大道宗的令牌,并让掌门安排了与祁君阳相同的课室,得到了和他一同上课的权利。面对少年问起沈隽程那弟子的名字,掌门皮笑肉不笑地抚了抚胡须,道:“仙尊的弟子姓陆,名仁甲。请问夏少主还有别的事吗,没有就请回吧,老夫还有要事要忙呢。” 
  “陆仁甲……陆仁甲……”
  夏灼扬又开始了自言自语,魂不守舍地走了出去,连脚边的花瓶被碰倒了也没反应,还是掌门面色微愠地命人扶了起来,下达了道“以后凡他来都不接见”的命令,铺开卷宗处理起了事务。
  翌日,一如既往地佩着无陵到学府来上课,祁君阳打开昨夜沈隽珵给他梳理完的心法,凝神静气专心看了起来。
  该说不说,这厮虽然好色了点,但学识能力皆为顶尖,无论是什么佶屈聱牙的功法,只要通过他解释,立马就变得浅显易懂,极好吸收。
  正看得入神,祁君阳想尝试用书中的方法来吐纳灵气,手上的衣袖却被突然扯了一下。
  转头,面容娇俏的孟疏凡抓着他的袖子,眼神示意他看向门口。
  一名穿着怪异衣衫轻薄的红衣少年从外边走了进来,赤裸的足上银铃红纱缠绕,身上的琳琅宝石随着他边走边发出“玎玲”的脆响,一进门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皆为惊艳。停下脚步,他在众人的面上扫视一圈,最终的定格在最右靠窗的祁君阳身上,迎着数人的视线直直走去。
  操,这阴魂不散的狗玩意儿!
  暗骂一声,祁君阳想立马离开,但碍于还是陆仁甲的身份,他不好表现得这么排斥,便把头转了回去,装作不知道地继续看书。
  清脆的宝石碰撞声越来越近,最终停在了他那一排。
  余光中,一只白皙覆着薄肌的手臂猛地撑到了身旁孟疏凡的桌上,侧头看去,夏灼扬高傲地扬了扬下巴,声音透着少年人稚气的清润,其中还带着点变声期的粗哑,对孟疏凡毫不客气道:
  “让开!这是本少主的位置!”
  如此狂妄无礼,饶是一向不按常理出牌的孟疏凡都被吓了一跳。
  看来传闻中烛龙族少主目中无人的性格不似作假。
  也罢,一个座位而已,他要就要吧。孟疏凡耸了耸肩,不在意地收拾东西就要走,却被另一边地祁君阳拉住了手。
  他合上书,把站起来的孟疏凡重新按回座位上,双手抱胸,身体往后靠着椅背翘起二郎腿,吊儿郎当地看着夏灼扬实则对孟疏凡道:“谁准你走了?我同桌是谁我说了算。”
  “哈!藏不住了吧,我就知道你是祁君阳,这副膈应人的样子,除了他谁都做不出来!”夏灼扬像抓到了狐狸尾巴的猎人沾沾自喜,猫眼眯起叉腰道:“还不快让她走开!本少主好不容易纡尊降贵和你坐一次,你应该好好珍惜。”
  这癫公又开始发病了。
  祁君阳啧了一声,不耐烦道:“请问您是痴傻儿,听不懂我刚才的话吗?那我再说一遍,你可听好了。”
  “我说:我想让谁坐我旁边谁就坐我旁边。至于你?还配不上。”
  “你说谁配不上呢?!”夏灼扬瞬间就炸毛了,发尾燃烧的火焰更热了点,溅出点点的火星,点着了不少放有纸张的课桌。
  “嘶,好烫!”
  “水系的人呢?赶紧来灭了一下火啊,不然走水了!”
  两人还在吵,屋内的温度越来越高,空气已经开始隐隐泛起波纹了,身处漩涡中心的两人却跟没事人一样汗都不流一滴,害惨了被夹在中央的孟疏凡。
  “停停停!你们别吵了!我走,我走!”
  她全身汗湿地离开了那个座位,转而到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明辞佑身边坐了下来,一靠近他周围的热度瞬间降了下来,她深深呼了口气。
  见计划得逞,夏灼扬闭上嘴,顶着张被气得绯红的脸坐下不再和祁君阳争吵,而祁君阳也懒得理他,挪开凳子和他隔得老远继续看起了书。
  瞄了一眼不论从何处看都和祁君阳一模一样的身形,夏灼扬握拳抵在唇上咳了咳,试探道:“喂,既然你说你不是祁君阳,那身为一介与我素不相识的凡人,你是怎敢顶撞本少主的,就不怕本少主记恨,将你记在烛龙族的敌对名单上?”
  祁君阳翻了个白眼:“我师尊是沈隽珵,为何要怕?”
  夏灼扬:“……”
  竟无言以对。
  一时语塞,他又换了个话题,道:“你知道穗玉吗?下界赫赫有名的新星,你去过下界,应该听过他的名号吧?不知为何,他近日功力大减,被一直追捕他的魔族抓个正着,被押在魔界地牢饱受酷刑,听说奄奄一息,和死人没区别了。”
  祁君阳什么反应也没有。
  夏灼扬话锋一转,“我实话告诉你吧,这个叫祁君阳的人欠了我一样很珍贵的东西,我此行是来讨债的,你要是知道他的踪迹,就告诉我,我保你有享不尽的富贵!”
  依然是沉默。
  可恶,是消息的分量不够重吗,还有什么是他在意的?
  冥思苦想半天,夏灼扬搜遍了脑中所有信息,终于找到了一件对祁君阳来说还算有点用的消息:“大道宗的林樾你还记得吗?他和……”
  “夫子,他总是神经兮兮地自言自语,打扰我上课。按照学府规定,他应当去门外罚站一个时辰,不站完不许回来。”祁君阳突然举手道。
  夏灼扬抬头一看,周围坐得整整齐齐,台上还有一位女修在讲课。
  原来早就上课了。
  那夫子表情微凝,看了看他们二人,左边是烛龙族的少主,右边是玉京仙尊很是宝贝的徒弟,她得罪哪边都不好受。权衡利弊之下,她决定按部就班,照祁君阳说得来做。
  “夏少主,多有得罪了,请吧。”
  岂有此理!他堂堂烛龙族少主,什么时候吃过这种亏?!
  可一想到自己答应了掌门,留下来就要遵守规矩,不然就请沈隽珵出面,夏灼扬一张白皙的小脸憋得通红,蓝紫相融的猫眼似有水光流转,最后狠狠瞪了祁君阳一眼,在众人的视线下咬唇走了出去,脸侧的红晕比胭脂还红。
  【作家想说的话:】
  被气到双颊嫣红眼睛水润的小火龙,亚米亚米!
  有人发现了里面提到的前夫哥吗?


你想死吗?
  放课,祁君阳瞥一眼跟在他身后许久的夏灼扬,在对方憋屈又不得不停下的目光中走进了后山禁地。
  高楼之上,沈隽珵将一切收进眼底,转身进了屋。
  揉着怀中徒儿丰满的胸部,他指尖微捻已经硬挺起来的奶尖,一只手探在对方亵裤下缓慢动作着,在他快要去了的时候却突然停下,淡淡问道:“仁儿,告诉为师,那胡搅蛮缠的小龙,到底是不是你的旧相识?”
  原本因为得不到高潮而难耐扭动着身躯的祁君阳表情瞬间凝固,而后在阵阵涌来的快感中尽量控制自己的语气,努力以一种自然的态度道:“师尊,徒儿,嗯……!真的不认识他。”
  “是吗?”漫不经心地答着,沈隽珵手指继续在他穴里抽插,越来越多的水液顺着指缝滴下,“那位——似乎是叫祁君阳的人,看起来与这小龙关系匪浅啊,毕竟与夏鸢那丫头联系这么久,头一次见她的孩子这般记挂一个人。”
  md,这老头果然起疑心了。
  祁君阳转过身子,双臂揽上对方的脖子,主动凑上吻住了他,“那又与我何干?仁儿是师尊的仁儿,心中只有师尊一人,难道您还不知道这点吗?”
  “你倒是嘴甜。”轻笑一声,沈隽珵顺势托着他的脸加深了这个吻,把他压倒在地毯上挑开衣领摸了进去。
  ……
  再到学府,还未踏进门,祁君阳便一眼看见了老早在那等着的夏灼扬,红发红衣,浑身都戴满显眼的宝石翡翠,想不注意到都难。
  没看到般自顾自走到自己位置上坐下,祁君阳还未把无陵解下放在桌上,肩膀就猛然传来一道极大的捏力,迫使他转向了面对夏灼扬的方向。
  “你嘴上的伤是谁咬的?!”
  少年怒目圆瞪,像发现妻子红杏出墙的丈夫,胸口气得一上一下的,就差立马拔剑了。
  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到这边来。
  没脑子的蠢货!祁君阳在心里咒骂,面上也一派怒气,甩开他的手冰冷道:“我不小心磕破的,别碰我。”
  “怎么可能,这明明就是……!”夏灼扬明显不信,说完这句就直接不顾他意愿抓住他的手突然吻了上去,尖锐的犬齿抵住唇瓣轻轻一咬。
  “嘶!”唇上骤地一痛,祁君阳吃痛地推开他,一摸嘴唇,已经被咬出了血。
  “你看,一摸一样!”夏灼扬没眼力见地激动道。
  “夏、灼、扬,你发什么疯?!”祁君阳抬手遮住破两个口子的嘴唇,满脸怒容地吼道。
  周围人都被这突发的变故吓到了,孟疏凡惊讶地捂住了嘴,在她身旁的明辞佑则睁大眼睛看着二人,生怕错过一点画面,唐笙看了一眼右后方的石鸿延,连他都被惊到了。
  面对如此不尊重的怒吼,夏灼扬不仅没生气,反而开心地笑了,圆润的猫眼透出喜悦的光泽,雀跃道:“对!就是这样!祁君阳就是这么骂人的,你就是他!”
  你踏马——
  心脏突突地胀痛,祁君阳彻底被气到了,又气又无语,想杀人的心情在此刻达到了顶峰。怒气上头,他直接拔出了无陵,想动手的时候被齐烁扯住了。
  “冷静点。”他扯住祁君阳的手道。
  呼……他说得对,现在还不能动手。
  有人拦着,祁君阳的脑袋冷静下来,将隐隐泛红的无陵收回了剑鞘,冷漠抬眼看向了身前的夏灼扬。
  只见他眼眶微红地瘪着嘴巴,双手不自在地交叠在一起,似是在委屈祁君阳为何这样对他。
  ——不知深浅的蠢货。
  不过,能蠢到这种地步……余光扫向最后一排依然满脸淡漠托着下巴看着窗外的石璟之,祁君阳眯了眯眼。
  或许可以当枪来使一把。
  不管石璟之到底是不是当初在不惊城遇到的那人,他都要除掉他。若是的话,此举不仅能杀了他,还能把蠢龙给解决掉,一石二鸟;若不是,那也能弄掉后者,有益无害。
  既然如此……
  祁君阳挣开齐烁的手,装作还在动怒道:“杀不得,那教他吃个苦头总可以吧。”
  五指缠上透明的冰丝,他抬高手用力一拽,还在暗自神伤的夏灼扬便被捆起来吊在了天花板上,身上的宝石叮铃叮铃地响。
  “这、这是祁君阳在九州问鼎用过的招式!”夏灼扬几乎是立刻就认出来了,质问道,“你还说你不是祁君阳!我不会认错的,铁证如山,这下你总不能狡辩了吧!”
  “用丝线的人多了去了,傀儡师还用呢,凭什么只有叫祁君阳的人能用?”祁君阳反驳。
  “我才不信会有这么巧的事!”
  一模一样的身材,有烈灼真火,还会用冰丝,夏灼扬笃定眼前的人就是祁君阳。
  但通过这一遭,他也明白,他永远也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当下便闭嘴作罢,转而去找能证明他身份的证据。
  他开始观察祁君阳。
  经过多日的隐匿跟踪,他发现祁君阳经常跟在一个人后面,与那人一前一后,都消失在同一个地方。他直觉有猫腻,便藏在原地守株待兔,过了一个多时辰果不其然看到祁君阳衣衫不整地出现在那,像是被传送阵传了出来,领子低了一个层次,上边还有之前没有现在忽然显现的红印。
  是吻痕。
  不仅如此,在课上,祁君阳还频频往后望,去偷看那个整天一张死人脸的青年,被偷看的人就更可恶了,竟然敢无视祁君阳、无视他看上的人,简直罪加一等!
  这样的事他撞见了好几次,在确定石璟之和祁君阳的关系后,夏灼扬当即就找起了石璟之的岔。
  而
  面对烛龙族少主莫名其妙的针对,石璟之依旧反应平淡,在他找自己闹时眼皮都不抬地无视他,其余场面则能退则退,对方想要什么就让给他,只要不吵到他发呆睡觉,一切都无所谓。
  但在上灵修课这种可以去灵气浓郁的地方静休的课时,对方屡次抢夺自己已经挑好了的牌子,石璟之终于对此感到厌烦了。
  面无表情地把手上的牌子丢回原位,他转动眼珠看向夏灼扬,平静道,“你想死吗?”
  【作家想说的话:】
  哈哈哈哈这章君阳是真的被气到了,要是他有心脏病,他可能当场就没了,小龙你就闹吧,小傻子一个,连老婆越来越讨厌你了也不知道,还隔这独自开朗呢。
  师尊已经被种下怀疑的种子了,君阳你自求多福。


借刀杀人计划失败,君阳惨遭掉马
  从记事起到现在,石璟之最重视的事情就是安心睡觉,其它的都可以不在乎,唯独这一点,他忍受不了任何打搅。R文全偏{49*1015﹤245
  夏灼扬一听,双眼立马亮了起来,真是瞌睡来了送枕头,他就想把这人痛揍一顿,好警告他远离祁君阳。
  战意一下子被点燃,他双手瞬时化为鳞片坚硬的兽爪破空拍过去,却被反应极快的石璟之迅速后退一步拔剑削掉了指甲,装着牌子的木箱被击中碎了一地,吸引了还未挑完牌子的弟子的注意。
  “那边发生了什么?”
  “有人打起来了!是石璟之和烛龙族少主!”
  “什么?!那还不赶快出去——”
  “危险!!!”
  一道锋锐的剑气砍断了几根支撑着房梁的柱子,上方开始掉落细碎的粉尘,天花板渐渐倾斜,楼内发出沉闷而又巨大的隆隆声。
  高塔要塌了。
  “快到外边去!”
  众人纷纷从门内跑出,有人直接撑着窗户边缘翻了出去,石鸿延也跟着往外走。
  身后突然传来瓷器摔落砸碎的声音,他往后一看,正好看到了在角落里缓慢移动的祁君阳,双眼专注盯着废墟之上缠斗的二人,眼底情绪深沉。
  想到夏灼扬对祁君阳不一样的态度,以及这些日子他总是故意跟在石璟之身边,电光火石之间,石鸿延心里有了着落。
  夏灼扬的修为本就比不上天赋异禀稳打稳扎修炼的石璟之,此时更是被对方出神入化的剑法打得节节败退,招式凌厉,身形难测,在对战中讨不到一点好处,连布满鳞片的兽爪也被砍出了几道血痕。
  清楚自己这般耗下去迟早会输,夏灼扬低吼一声,明媚娇美的脸上现出密密麻麻的红鳞,周身火焰灼烧,把他整个人都围进去,变成了一个巨大的火球。
  知道对方这是要化龙了,石璟之冷漠地停下攻击,正打算用传送符箓传走,一声震天撼地的沉闷龙吟却凭空乍响,周身建筑轰然坍塌,他不得已抬手用灵力护住自己。
  “轰隆——”
  高塔从内塌陷,扬起滚滚烟尘,逃出来的人怔愣看着眨眼间化为废墟的地方,龙吟过后,一个威风凛凛的巨大龙头自下缓缓冲天,长长的身躯悠悠一摆,一道渺小的人影就倏地被甩到了地上。
  “咳,咳咳……”身体承受来自庞然大物的猛击,石璟之再强大也是血肉之躯,撑着碎石嘴角带血地咳嗽,削铁如泥的本命剑落在离他不远的另一侧。
  天空因化龙而变得黑云滚滚,隐有白光藏在云层之中,一条赤红的巨龙在其缓缓游曳,鳞片上赤火燃烧。
  “喂,局势不太妙,你不去救救你堂哥吗?”唐笙对石鸿延说,脸上却突然落了什么凉凉的东西。
  她一摸,透明的水液附在指腹上,随即越来越多的水滴落了下来。
  抬头看向天空,下雨了。
  一点也没被影响的烛龙依旧冒着火光,原本还在悠悠飞着的龙头忽然掉了个头,直直向地面的石璟之冲来。
  “他要杀了石璟之?”明辞佑和孟疏凡躲得远远的,见状来了这么一句。
  也是,在上古神兽中也是名列前茅的烛龙一族不仅天生拥有能燃尽一切的烈灼真火,其原形更是坚不可摧,刀枪不入,稍微摆个尾就能摧毁一座城池,夏灼扬这架势,明显是要下死手。
  见那对锋利龙爪离自己的距离越来越近,石璟之隔空将剑取过来挡下了这一击,硬甲与剑刃擦出火星,下一秒,他还是被尖锐的龙爪挠破了胸膛,深可见骨,血流如注。
  剧痛自伤口传来,石璟之躲过他的另一击,如同蜉蝣般在巨龙身下挣扎,身形狼狈。
  刚挡下带有火焰的吐息,庞大足以将他握在手中的龙爪就挥了下来,意欲将他碾为肉泥。
  心跳快得失速,石璟之见躲避不成,压低眉眼抿了抿唇,将手腕戴着的藤蔓编织而成的手环的露出来,要往里注入灵力。
  淡淡的白光在他指尖闪烁,还未触到那手环,一根金色可以无限延长的绳子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缠上了赤龙的身足,将它捆起来任它挣扎拖到了上空一只白羽红纹仙鹤所在的地方。
  “胡闹!”沈隽珵冷着脸将龙首扯到手中,指尖微一点它额头就化为了人形,夏灼扬死性不改地瞪着下方小小一点的石璟之,满脸不甘。
  “若是在其他地方也罢,但在有本尊坐镇的大道宗,你这般是想挑战本尊的威严吗?”本着夏鸢那丫头的情面不出手,沈隽珵沉声斥责他,一扯捆仙绳将他绑得更紧,连步子都迈不开了。
  “仙尊!是他先动手的!我不过是反击而已——”
  “闭嘴,”只看一眼他就让他发不出声,沈隽珵腕上一条白蛇落下化为小童, 按他的指令接过了捆仙绳的另一端,“将他带到思过崖反思,没有吾的命令谁也不能放他出来。”
  “唔!唔唔!”被下了禁言咒的夏灼扬不服气地疯狂挣扎,也只能让身上的金绳越来越紧,红纱都被勒得皱巴巴的。
  快要被带走时,他看向了下方同样凝视着这边的祁君阳,还未来得及做出表情,就被蛇童扯进了传送阵里,消失在了原地。
  看着远处废墟血泊中还留着一口气的石璟之,祁君阳阴暗怨毒地剐了一眼空中白鹤上仙人之姿的沈隽珵,手心攥得死紧。
  碍事的贱人。
  不知自己在爱徒心中早已死了八百遍的沈隽珵派完人去医治石璟之后就将注意力放在了祁君阳身上,在众人或敬畏或仰慕的目光中向他走去。
  捏住爱徒的肩膀将他转了个圈看他身上有没有受伤,沈隽珵深知他表面潇洒实际胆小得紧,便手一挥将残缺不全的塔楼恢复如初,摸了摸他的头道:“莫怕,为师已经处理好了一切,你同我回后山吧。”
  转头看向那座与先前一模一样的高塔,祁君阳心中怨恨早已变成深深的忌惮。
  破镜重圆,他的修为已到了这种地步吗?
  其他人则见怪不怪,毕竟这可是修为通天的玉京仙尊,就算将死人复生也没什么好惊讶的。
  与祁君阳一同踏上仙鹤的背,沈隽珵对着满地鲜血,罕见地皱了皱眉,“这蠢龙可给我惹了个大麻烦。”
  祁君阳不解:“为何?这石璟之是何人,竟能让师尊感到棘手?”
  “你见了那人便知了。”
  事实也确实如此。等看到那个与石璟之有着相同容貌实力却天差地别的人的时候,祁君阳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青年依旧是不惊城时那副穿着,眉眼清隽气息深沉,身上沾满了花草尘土,赶来时风尘仆仆,发上还沾着绿叶,一到屋里就随便找了个椅子坐下来,对沈隽珵丝毫没有敬畏,仿若相识多年的老友,一举一动都透着熟稔。
  随手捻起一块糕点丢入口中,从下垂的袖口处,祁君阳清楚地看到了他手腕上与石璟之如出一辙的藤蔓手环。他吊儿郎当地靠在椅背上,看向沈隽珵道:“听说那小子受伤了我便赶回来了。说吧,什么补偿?”
  沈隽珵端起一杯茶用茶盖撇了撇,轻抿一口,皮笑肉不笑道:“我与你相识许久并不代表你可以把这件事的缘由推给我,礼青。”
  礼青闻言耸了耸肩,“可就是你的原因啊,”他笑眯眯地看向祁君阳,意味深长道:“你要是不知道的话,不如问问你的乖徒儿到底做了什么?”
  话题一下子跳转到祁君阳身上。沈隽珵知道这人虽混蛋,但贯不会骗人,便顺着他的话看向了祁君阳,轻唤道:“仁儿?”
  “……”后背析出一层冷汗,祁君阳在见到礼青时就知道自己杀错人了,再听到这人把矛头指向自己,也料到会有这出。
  他的所有伪装都要败露了。
  但他还能赌,赌对方看不穿他的真实面貌,毕竟千相面具在原著中是连沈隽珵都能欺骗的神器,这人也不知是什么来头,说不定也看不穿呢?
  装作不知道礼青在说什么,祁君阳茫然地对上沈隽珵的目光,道:“师尊怀疑我?可弟子什么都没做。”
  “哈哈哈哈,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年轻人嘛,总是信心十足,不见棺材不落泪。”礼青大笑,而后又用那双眼睛盯着祁君阳道:“可璟之却告诉我,你曾向他打听过我。”
  祁君阳骤然握紧了手。
  “说到这,我又想起来了,”他扫过祁君阳衣摆下用力到青筋暴起的拳头,继续道:“你与我在下界见过的一个人很像,但脸又不是那张脸,或许……”
  “是祁君阳吗?”沈隽珵忽地问道,“那人是不是叫祁君阳?”
  “啊,原来你知道呀。”看着对面脸色倏忽变得苍白的人,礼青状似不经意间说出那些在下界闹得人尽皆知的风流韵事,“这人可不一般啊,不仅在九州问鼎上被夏灼扬那小龙用原型尝了个透,还勾得大梵天的佛子因爱堕魔,这沾花惹草的本事,连妖界的青丘狐一族都自愧不如吧。”
  见好友脸色越来越阴沉,礼青见好就收,但也没忘记正事,还向他讨要自家小子的疗伤补偿。
  “去外边的池塘里取一截玉莲藕,拿完就滚。”沈隽珵嘴角带笑,面上却一派冰冷。
  “好嘞,我这就滚。”顺从地走出去把门带上,礼青从五楼一跃而下,在一黑一白两条锦鲤游着的池塘边翩然落地。
  转身看了看楼上紧闭的房门,他摇了摇头,叹道:“就说你这人多年滴情不沾,白得跟张纸一样,迟早要栽吧。”
  一贯的从容与冷静尽失,沈隽珵粗暴地掐住祁君阳的脸与他四目相对,阴鸷道:“他说的可是事实?”
  【作家想说的话:】
  师尊暴怒!


仙尊禁脔
  被沈隽珵压迫感十足地按在榻上,祁君阳感受对方发丝垂落到自己脸上,双颊被掐得抽痛。他嘴唇嚅嗫几下,最终什么都没说出来。
  见他沉默,沈隽珵手上再一用力,沉声道:“告诉我,你的真面目到底是什么?”
  身上灵压一重再重,祁君阳不敢再迟疑,握住他的手快速摘下了千相面具,并在他开口之前一把抱住了他,软着嗓子讨饶道:“师尊,骗了您是徒儿不对,可徒儿是真的心悦您啊,那些事都是徒儿迫不得已才做的,徒儿并不是自愿的,不信我可以立誓,我对他们绝无半点情意,都是他们强迫我的,我只爱您一人!”
  “……”回应他的只有沉默。
  不行,他一定要活下去!
  咬了咬牙,祁君阳从榻上跌落,以一种极度卑微的姿态跪在沈隽珵脚前,小心翼翼地伸出双手去亲他。沈隽珵一动不动地任他吻上自己的唇,只眼睫下敛,把他脸上的恐惧都看得一清二楚。
  退出男人的口腔,祁君阳像只柔弱无害的小猫般舔净他嘴角的口液,抬眸对上他的视线道:“石璟之那件事确实是我做的,但我出此计只是想把夏灼扬那无耻之徒给赶走,不打搅我们师徒的二人世界。况且……您那日那般介意我是不是第一次,我怕石璟之将夏灼扬残害我的事告知于您,您就不要我了。”
  “徒儿这么喜欢您,怎么舍得离开您呢?”
  沈隽珵依旧一言不发,但神色略有松动。见状,祁君阳更是像瞧见了希望的曙光,使劲浑身解数来平息他的怒气,什么好话的说遍了,甚至还许下了“这身子只给师尊一人干”的承诺。
  看着脚下爱徒以一张与曾经全然不同却意外迷人的脸向自己摇尾乞怜,沈隽珵摸上他明明上挑却散发出一股可怜劲儿的眼尾,指腹逐渐下移,按在他比易容后丰润了一个度的嘴唇,道:
  “你觉得银杏和瑾瑜怎样?论容貌,他们也长得符合人类的喜好。”
  不知他为何突然提起那两位蛇童,祁君阳神色一怔,随即又怕他不耐,赶忙应道:“他们是师尊的族人,徒儿自然是喜欢的。”
  “那你为我生个孩子吧。”他嘴角带笑,像是谈论今天是什么天气一般淡然。
  祁君阳表情一僵,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
  等了半晌还没听到回答,沈隽珵面色微寒,一副果然如此的模样,正要拂袖甩开他的手,祁君阳却倏地攥紧了他的袖子,不让他离开,牵强地笑道:
  “……好,徒儿愿意给师尊生孩子。”
  掩去眼底的异色,沈隽珵淡淡笑了,托着他的屁股抱在怀中,亲了亲他的肉唇,道:“我就知道你是爱为师的。不过你与为师修为差距太大,种族又不同,养育子嗣一事太过困难,得需在为师的洞府中做足准备,等诞下孩子了才可外出。”
  “……”
  “只有这种办法了吗?”祁君阳趴在他胸膛上去看他的脸色,见他脸上笑意加深,眼底却一片冰冷,便也知道这事没有余地,只能松口应下。
  自此,他便被养在了独沈隽珵一个人可以进出的洞府里,其中陈设 雕梁绣柱,无数天才地宝当作取乐的玩物,深海以残暴著称的鲛人一族的滴泪珠用来照明,床榻是蕴含灵力的笼玉石,桌上躺着数本太虚早失传的心法孤本,各种灵丹妙药当零嘴吃。
  这本是任何修士都梦寐以求的条件,祁君阳却恨得连睡梦中都想逃走。
  屋内悬着一簇能源源释放热量的异火,祁君阳被迫收走了所有身外之物,只披一件薄薄的丝制外衫坐在窗边,开衩下摆中的蜜色大腿挤在一起,软趴趴的阳具耷拉在腿间,稍一偏移就能看到下方与新婚少妇相差无几的肉红肥穴,原儿羞涩的珍珠粒早已整个探出头,肿得似红豆那么大,想来也是被好好爱抚过的。
  胸前的乳尖传来一阵凉意,祁君阳把思绪从书上抽离,这才发现肩上的外衫悄然滑落,露出了大半边被揉得涨大饱满的乳肉,奶尖红肿,周围遍布着指痕与牙印,即便是用上好的凝脂膏养着也碰一下都疼。
  扯上衣襟拢好,他心烦意乱地将万人趋之若鹜的功法甩到一边,稍一动作就扯到了还擦着膏药的私处,又是轻微的刺痛。
  扫视房内一圈,这里大则大,无数奇珍异宝随意堆在地上,想要的稀奇玩意儿应有尽有,却唯独没有能助他脱离的法器。
  都怪那该死的沈隽珵!祁君阳泄愤般把桌上的翡翠茶壶摔砸在地,玉石破碎的清脆声很好地缓解了他心中的躁郁,让这些日子一直被囚禁在屋内的焦虑消失了些。拾起一块碎片捏在掌心,他收拢手指,让锋利的尖角刺入皮肤,带来能令人清醒的痛楚。
  感受着温热的血液从血肉中流淌出来的钝痛,祁君阳微微咬牙,眼中晦暗不明。
  待我成功逃出,第一件事就是要阉了这精虫上脑的淫蛇,让他再无能力奸弄他人。
  正想得出神,门口吱呀一声,被称为淫蛇的人走了进来。男人银发松散地披着,容貌极美,气度从容,一进房内便看见了地上水渍与翡翠壶碎片交织的狼藉,其中还参杂着刺目的鲜血。
  “怎么了?”他走过去抓起祁君阳的手,见他手心一片血肉模糊便皱了皱眉,道:“如何弄成这样的?”
  “我不小心摔的,师尊,抱歉……”祁君阳适时软下态度向他撒娇,默默低垂着眉眼看他将自己的手治好,又乖巧被他托着屁股抱在腿上,环住自己的腰。
  抬指将地上的翡翠壶连带着茶水恢复原样,沈隽珵掌心抚着他的大腿,手一扯便让他衣襟大开,里边肉体一丝不挂,轻易就探进腿心随意揉弄,叫那缩不回去的阴蒂搓得飘飘欲仙。
  些许粘润的水液从穴口流出,祁君阳任那手在自己私处抚摸,说了句:“师尊轻点”便侧身攀着沈隽珵的肩膀吻了上去。
  “啧啧啧……”
  黏腻的水声自两人交缠的唇间响起,与此同时被手指不断插弄的肉屄也传来咕叽咕叽的轻响。经过一个月的奸淫,这口肥穴早就适应了男人鸡巴的形状,随便插两下便得了趣,吮着手沈隽程的指一吸一吸的,抽出时还恋恋不舍地挽留。
  淌到手上的淫液越来越多,沈隽程按着小肉粒再揉搓两下,觉得差不多了,便抽出挂满银丝的手指,扶着自己布满肉刺的狰狞性器顶了进去!
  “呃啊……!”祁君阳短促地叫一声,身体颤了颤,湿滑的逼口紧绞着鸡巴,边缘还有不规则四处乱斜的肉刺骚刮着嫩肉,叫他不适又瘙痒,内里又紧缩了些。
  性器连带着肉刺每一处地方都被嫩豆腐般的穴肉吞入吮吸,沈隽程舒服得头皮发麻,微眯着眼拍了拍祁君阳的肉臀,道:“放松点。”
  “是……师尊。”努力放松着紧缩的肉屄,他被握着一条腿跨坐在男人身上,衣不蔽体地吞吃着他的性器,而对方却衣衫整齐,面容平静,像在做什么正事般掐着他腰,仅眼尾红晕淡淡。
  衣冠禽兽。
  他想着,正要同往常一样慢慢地上下起伏去套弄体内的阳具,对方却陡然抓握住了他的臀瓣,像鸡巴套子般将他钉在那根长满肉刺的蛇鸡巴上疯狂顶撞!
  “啊啊啊!师、啊!师尊,太…太快了……!”
  顶端尖锐的肉刺骤地刮过敏感的内壁,牵连着穴肉一起往里,又忽然往外扯,将穴内每一处地方都照顾到,泛起密密麻麻刺激的快感。祁君阳捏紧沈隽程肩上的银发,口中不断发出忽高忽低的呻吟,忍受快感的指尖用力到发白。
  下体被侵入的异物感转化为能使肉体欢愉的酥麻,他不断被按着腰承受下方高频率的冲撞,逼口已经出现一层细密的白沫,与男人的鸡巴根部相贴又分离,每一下都整根没入,顶在了紧闭的子宫口上。
  腹腔内柔软的圆环被撞得越来越松,祁君阳此时被操得浑身发软,大奶在沈隽程手中抓揉,嘴巴也被堵住了,下巴流下兜不住的涎液。
  “唔……进、进去了……”
  他含糊地说着,体内的鸡巴顶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深度,肉刺撑开他的子宫,像是凿开了他的身体,从下方的肉屄处贯穿了他全身。
  抵着子宫射出大量的精液,沈隽程抓着他的臀瓣往后移,缓缓抽出依然半勃的可怖蛇屌,拿出一个质地光滑的玉石塞子堵在还想吐出阳精的肉洞。
  怀中爱徒已然累得抬不起手指,他喂了粒养元丹给他,俯首亲了亲他的小腹,道:“什么时候才能有动静呢。”
  又过了半年,祁君阳的小腹依然平坦,沈隽程对此不担忧,祁君阳却是急了。
  他每日想出去想得快疯了,在沈隽程面前却还要装出一副温驯安于现状的模样,被拘禁在洞府里的时间越来越长,他早已放弃逃走,求的便是能快些如了沈隽程的愿,为他诞下后裔,靠着这关系助自己打开天门,重回现代。老A,銕缒更七医灵〝舞吧吧舞〝酒灵
  在一日和沈隽程做完后,他靠在对方怀里,看到对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又若无其事地收了回去,便抓住了他宽大的衣袖,像讨食的小狗般问道:“师尊,还是没成功吗?”
  “嗯。”他拇指擦过祁君阳沾了口水的唇,爱怜地在上面轻啄了一下,“不急,为师有的是耐心。”
  “可是徒儿等不及了,”他神态可怜地示弱,用一种沈隽程喜欢的方式依偎在他怀里,唇瓣红肿,粗眉下垂,脸颊上还印着未干的泪痕,只一双湿润的眼睛楚楚向上看他,令沈隽珵无端想到之前那只表面无辜实则一肚子坏水儿的青云鸟,“徒儿想快点怀上师尊的子嗣,好出去和师尊举行合籍大典,名正言顺地成为师尊的枕边人,唤您为……相公。”
  听到末尾那个词,沈隽珵眸光闪了闪,似是被他说动了,道:“若你当真这么想,为师倒有一个办法,只是怕你受不住。”
  祁君阳:“是何?”
  沈隽程微微一笑,俯首凑到他耳边,柔顺的银丝从他肩上滑落搭在祁君阳身上,像是蛛网缠住了猎物,“与本尊的原形交媾便可。”
  【作家想说的话:】
  你以为的:这一切都在君阳的掌握之中!
2﹞30﹏692396整﹒理本文,
  实际上的:这一切都在师尊的掌握之中!好一招以退为进、请君入瓮!
  和千年老蛇相比,我们君阳还是道行太浅啊,现阶段还暂时玩不过他,不过君阳比他狠捏(你们后面就知道了~)